第309章 六瓣梅,千年墨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一世從歡字數:2298更新時間:24/07/06 00:15:22
    許秧秧手腕上的疤痕和司徒君手腕上的疤痕差不多大小,塗抹上膏藥以後剩下淡淡的疤痕。

    許秧秧的疤痕顏色要深一點。

    在許秧秧的微顫之下,司徒君再度輕吻上去,側頭問她:“還疼不疼?”

    許秧秧搖頭,好像力氣都用在紅臉上,說話聲音小小的。

    “不疼。”

    司徒君盯着她的手腕看一會,命外面守着的人拿筆墨來,要紅墨。

    “做什麼?”

    “做畫。”

    隨安推開門進來,兩位主子的姿勢和原來一樣沒變,郡主殿下站着,太子殿下坐着。

    只是郡主殿下的臉紅了許多。

    他把東西呈上,主子又吩咐撤掉桌上的魚,把飯菜呈上來。

    許秧秧瞥他:“你就是故意的。”

    司徒君笑一下,擡眸望她的眼神彷彿在說:看來也不傻。

    “哼。”許秧秧哼一聲,忍住噘一下嘴,模樣俏皮得很。

    “你要畫什麼?”

    “梅。”

    司徒君在她手腕上點了一朵五瓣梅花,這就是傳聞中的疤痕上面開出花來。

    “你也畫一個。”許秧秧拿過筆墨,也在上面畫一朵梅花。

    不過是六瓣。

    “梅出六爲貴。”許秧秧畫完,垂眸望他,“尊貴的太子殿下可滿意?”

    “滿意。”滿意極了。

    司徒君隱忍着衝動,細細摩挲着她的手腕,又一次激起陣陣顫慄。

    這時晚膳來了。

    許秧秧抽出手坐下,安靜吃着飯,吃完以後哥哥送她回府。

    兩人站着門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點黏糊糊的。

    走得也是戀戀不捨。

    許秧秧進門就看見她娘站在那裏,不知站了多久,想必看到她磨磨蹭蹭的樣子了。

    “娘……”她一下子拘謹起來。

    容雨棠輕笑:“害羞啊?你們都訂婚了,成親的日子也定下來了。”

    “啊。”許秧秧點點頭,下意識摸摸自己的手腕。

    手腕上有和哥哥一樣的疤,還有一朵哥哥親手畫的梅花,只是這個墨會不會被洗掉?

    許秧秧回屋後用手指沾一點點的水,只在梅花花瓣邊邊搓一下。

    院子裏傳來動靜。

    緊接着是霜女出劍,聲音也同時出來:“三公子,得罪。”

    容輕澈:“?”

    “你知道是我還拔劍?”

    “護主之事不可大意。”

    容輕澈用手推開她的劍,大搖大擺過去,到房門前敲敲門,得到允許後方纔進。

    “三哥你又去哪來?”

    “能去哪兒,四處轉着,打聽打聽點消息,又再賣點消息。”

    “去木芍姐姐那兒怎麼不帶我?”

    “雪月樓有什麼好玩的。”容輕澈走過去,“你手腕上的花怎麼回事?”

    “畫的。”

    “你用千年墨來畫?”容輕澈一眼就認出是前面不退的墨,還是紅墨,這個東西可是很少見。

    一方在皇上那。

    一方在木芍那。

    一方在太子殿下那。

    “太子殿下給你畫的?”

    許秧秧點點頭,大着膽子用水去洗,果然沒有洗掉。

    “千年墨啊,好東西。”她滿意地望着手腕上將會一直停留的紅梅。

    容輕澈坐下來喝口茶,見她高興的樣子,不由得撇嘴。

    司徒君還真是慣會往人身上打記號,跟標記所有物一樣。

    “你少被太子殿下迷惑心智,他是太子,歡喜你一時,也可能歡喜你一世,但不會歡喜你一人。”

    “慢慢看。”許秧秧說,“凡事都一步步來,有你們在,我又不是沒有重選的能力,不怕。”

    “你明白就行。”容輕澈揉揉她腦袋,“別跟只犬一樣,傻乎乎後面跟着。”

    “我才不是犬,要是非比做什麼,我是狼!”許秧秧說,“我家崽崽好久沒去山上捕獵,趕明兒帶它去轉兩圈。”

    聽到這話的雪狼立馬跑過來。

    許秧秧笑着,容輕澈也跟笑着,他漫不經心道:“你最近可有收到許家人的信?”

    “怎麼這麼問?”

    “就是我今日在街上撞見許家那位想做尼姑的四姑娘,嘴裏唸叨着怎麼沒一點消息,就後面跟着聽一下,她好像給你寫了信,你沒收着。”

    “沒有信啊。”許秧秧對許家非要她喊四姐姐的許玉冉很有印象,“你尾隨良家少女?”

    “?”容輕澈看向妹妹,“你說話講些證據,大路朝天,人人走得。”

    許秧秧笑笑,“特地給人來問信的事?”

    “非也非也。”容輕澈搖着摺扇,“本公子是想妹妹,特地來看妹妹一眼,再送點宵夜。”

    他從袖口裏拿出兩個熱騰騰的酥包。

    “最近總聽人說太子殿下和未來的太子妃一塊在街上買酥包,感情好着呢。”後面一句捏着嗓子說得陰陽怪氣。

    “這玩意還要太子殿下買?秧秧你說想吃,咱們兩府的人誰不會給你買?少被這些小恩小惠給騙了。”

    許秧秧哭笑不得。

    “這話四哥也同我說過。”

    “容老四值得誇獎。”

    兄妹兩個笑作一團。

    ……

    司徒君回府後也盯着腕上的六瓣梅花望。

    秧秧畫的。

    秧秧說:“梅出六爲貴,尊貴的太子殿下可滿意?”

    秧秧的音容相貌在他腦海中栩栩如生。

    他勾了勾脣。

    在隨安和行雲看來就是在傻笑,顯得他們殿下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更不聰明的事還在後頭,太子殿下要來一根針,在燭火上燒一遍,就着紅墨對左手腕上的梅花紮起來。

    “殿下!”隨安嚇得趕緊把紅墨抱開。

    司徒君沉下臉:“放下。”

    隨安不得不放回去,不情不願的,“殿下你這是做什麼?”

    “把六瓣梅留下。”

    “這是千年紅墨,過一千年都不會褪色的。”

    “想留更深一點。”司徒君繼續扎着,不痛似的,“有人刺字,孤刺梅花。”

    隨安:“見到秧秧郡主屬下就告訴她。”

    司徒君一個冷眼過去。

    你敢。

    隨安確實不敢,他縮一下脖子:“屬下斗膽一問……”

    司徒君:“你一直很大膽。”

    隨安:“……”

    確實如此。

    可能因爲他跟着殿下時,殿下只是許府不受寵的三公子,對他而言是個弟弟一樣的小孩。

    頭些年主僕二人相依爲命,後面主子的性子轉好,他難免放肆一點。

    好像太子府的奴才裏,就屬他最放肆。

    “屬下知錯。”上一句是認錯,下一句還是斗膽。

    “屬下斗膽,太子府往後聽殿下的,還是聽太子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