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太子佔便宜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一世從歡字數:2303更新時間:24/07/06 00:15:22
    每個人想說的話都多,只是容雨棠身子虛弱,靈魂剛入體尚還不穩,大家又體貼地早些退下。

    許秧秧讓孃親好好休息,也走了。

    只留下司徒元鶴和兩個尚在襁褓的嬰兒,容雨棠逗着一雙兒女,說道:“像我們,也有些像秧秧,秧秧剛生下來也是這麼可愛,還會笑。”

    司徒元鶴問她:“嘴裏還苦不苦?我給你拿了蜜餞。”

    說着就拿一顆塞進她的嘴裏。

    蜜餞入口,容雨棠笑着道:“現在一點不哭了。”

    她仰頭,司徒元鶴就站在她面前,依然高大威猛,只是臉上多了皺紋,頭上多出許多白髮。

    在容雨棠心裏,甚至是眼中,大雲朝的離親王還是很俊俏。

    她的眼裏星光熠熠。

    “元鶴。”

    司徒元鶴上前一步,將人按在懷裏,容雨棠順勢環上他的腰,腦袋也靠在他的腹上,垂眼望見牀上的兒女,兒女正朝着她笑。

    “元鶴,我回來了。”

    “嗯。”司徒元鶴的聲音沉沉的,悶悶的,容雨棠聽出一點哭腔。

    她起身,望着果然再度紅了眼眶的男人,笑問:“害不害臊?”

    自己的眼眶也泛起淚花。

    “抱歉,害你擔心這麼久。”容雨棠靠進他的懷裏,晶瑩的淚珠一滴滴往下落。

    司徒元鶴抱緊妻子,也哽咽着道歉:“抱歉,沒能讓你早點回來,也沒能出力,本王無用。”

    “若是沒有秧秧……”他不敢想。

    “固魂草難取吧?”容雨棠仰頭望着他黝黑的雙眼,“我不會再走了,我會留在你和孩子們身邊,直到老去。”

    “真的?”司徒元鶴問。

    容雨棠有些好笑,“真的。元鶴,那邊的我已經死了,遺體也被火化埋葬,我回去也沒身體鑽。”

    “別走了。”司徒元鶴親一下她的額頭,不再是冰冰涼涼,而是溫熱的。

    “元鶴,你不怕嗎?”

    “怕什麼?”

    “怕我只是一個魂魄,我不是這裏的容雨棠。”

    “我知道。”司徒元鶴說,“若不是你來,本王此生便無妻,更不要說三個子女。”

    他輕輕擡起妻子的下巴,溫柔地含住。

    ……

    許秧秧出了爹孃的院子遲遲不走,她還想再等一會,再等等看。

    直到院子裏的燈早早熄滅,爹孃和弟妹們相擁睡去。

    沒有再傳來什麼變故。

    許秧秧笑了笑。

    “孃親不會再走了。”她輕喃。

    “你呢?”司徒君也沒走,一直束手陪在一旁,秧秧望着院裏,他望着秧秧,“你會走嗎?”

    司徒君知道了,許秧秧並不意外,畢竟上次他親耳聽到一點。

    “我不會。”許秧秧說,“之前動不動就昏睡,正是因爲食用固魂草,而且……我在那邊死了才過來的,孃親和我不一樣,不過現在一樣了。”

    聽到她已經死過一回,司徒君抿了抿脣,還是沒忍住問出心中所想。

    “你在那邊發生了什麼?可是跟在許府一樣,遭人欺負去世?”

    許秧秧搖頭,兩人並排走進夜色裏,司徒君提着一盞燈籠。

    “我是病逝。”

    “何病?”

    “心臟病。”許秧秧見他實在擔心,笑着說,“你放心,在這邊沒有,你擔心的事並不會發生。”

    司徒君長舒一口氣。

    兩人來到院門口,若榴從裏面把門打開,高高興興道:“郡主,被窩都用湯婆子暖好了,快進來歇息。”

    大病初愈,是需要好生修養。

    司徒君卻捨不得,讓她好好休息的話遲遲也說不出口,眼睛裏的留念也快要藏不住了。

    從姨母出事,到秧秧也跟着失血過多昏厥,再到如今醒來,他還未跟秧秧單獨待過片刻。

    他望着容府的人摸秧秧的頭,望着容府的人擁抱、安慰秧秧,望着容驚春能坐在秧秧身邊陪伴……而他卻不能。

    因遵循禮教而不能,心底嫉妒得快要發瘋,心頭也是酸澀得厲害。

    這些天他的害怕和惶恐不安,他的輾轉反側也不比其他人少。

    好不容易睡着,夢裏卻不見秧秧。

    秧秧不入他的夢來。

    “哥哥?”許秧秧看見他一直望自己,都望得出神了。

    “哥哥,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同我說?”

    “嗯。”司徒君點頭。

    許秧秧站好,笑着說:“那哥哥你說吧。”

    她還是這麼乖巧。

    也不再怕他。

    司徒君難以抑制,腦子裏的理性再度被思念饞食,他上前一把將人按進懷裏。

    許秧秧的腳尖被迫微微踮起,耳邊是怦怦的心跳聲,來自哥哥的胸腔。

    院門口的若榴瞪大眼睛。

    太子殿下佔她家郡主便宜!

    郡主你推開啊!

    你怎麼不推開?

    “咳!”若榴大聲咳嗽一下,結果郡主和太子殿下都無動於衷。

    她家郡主還把手擡到太子殿下的背上,哄小孩似的輕輕拍着。

    “這幾天嚇到你了。”許秧秧說,“不怕不怕。”

    司徒君將人抱得更緊,幾乎要將人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哥哥,我身上有傷。”

    司徒君才鬆開一點,依然是將人抱在懷裏的姿勢,下巴抵着秧秧的頭頂。

    “秧秧,我想替你守燈。”我想永遠守護你。

    “不用。”許秧秧說,“我的燈我自己守,哥哥你不用操心這個,我的燈肯定不會熄的。”

    “我知道,但我想替你守燈。”

    “真不用。”

    許秧秧說完,司徒君不再說話,只有無盡的沉默。

    她再度感覺到自己被抱緊幾分,力道控制在她傷口不會痛,卻也掙扎不開的程度。

    如今近的距離,許秧秧除了察覺到火爐似的熱,動動身子時還感受到面前之人異樣的反應。

    好像是……

    許秧秧僵住,喊他:“哥哥……”

    異樣更異樣了。

    “……”

    兩人抱得太久了,若榴急得不行,又連續咳嗽兩聲後,許秧秧才把人推開。

    沒廢什麼勁。

    司徒君也知道得鬆開了,才會讓她推得這麼輕鬆。

    “秧秧,距離你的及笄之日還有整整一月。”司徒君面色平靜,像個沒事的人一樣。

    “嗯。”許秧秧點頭,沒怎麼敢看對方的眼睛。

    司徒君又繼續唸叨:“一個月。”

    “我知道。”許秧秧奇怪地望他一眼。

    “那天我有重要的事同你說。”司徒君擡手摸摸她的頭,不知怎的,手掌慢慢滑至秧秧的後腦勺,自己也彎下腰去,在秧秧的額頭印下一個吻。

    蜻蜓點水般。

    羽毛般的親吻。

    許秧秧:“!”

    若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