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護膝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一世從歡字數:2285更新時間:24/07/06 00:15:22
    竹篾燈籠確實到了許秧秧的手中,只是東西和信一塊讓人送到了,人並未歸來。

    燈籠輕巧而精緻,許秧秧將日掛在牀幔上,後來想想,還是掛到窗戶上。

    “掛到窗戶上才對嘛,竹燈籠。”許秧秧滿意地伸手指戳了戳,凝着竹燈籠出神,“什麼時候回來啊?”

    從前她在扶余,哥哥在雲京。

    她回來了,哥哥卻不常在雲京。

    許秧秧撇撇嘴。

    “郡主,王爺請的裁縫和繡娘來了。”若榴領着宮裏的裁縫和繡娘在外面候着,他們是來爲郡主縫製及笄禮的衣裳。

    要爲郡主量身。

    許秧秧聽話地讓人量身,腦子卻處於放空的狀態,若榴同她說的話也沒聽見。

    “郡主!”若榴放大嗓門。

    許秧秧回過神來,眼神還有些懵圈:“嗯?”

    “郡主,王爺命宮裏畫的首飾樣式,您挑好沒有?”若榴道,“正好讓二位呈到宮裏去,距離郡主及笄禮只有四個月了,時間緊迫。”

    “這不是還有四個月嘛?”真的不想長大,做小孩多快樂啊!

    若榴道:“郡主不挑,那奴婢可就爲您挑了,沒挑到符合您心意的,您可不要怪罪奴婢。”

    “行,你挑吧。”

    “……”若榴深吸一口氣,“郡主,您如今已經不再嗜睡,怎麼還越發懶散了。”

    “哎呀,你挑嘛,這些年你們看着弄,我去找孃親去了!”許秧秧飛奔似的離開。

    若榴無奈,只得自己挑出幾張樣式,又給裁縫繡娘塞上點銀子,送二人出府。

    再有一個月就是王妃生產的日子,整個王府都十分謹慎,穩婆和大夫都已經住進王府裏來。

    府裏不允許有一點雪水,就怕王妃腳下打滑。

    每日王爺都會扶着王妃在府裏轉上一轉,要麼就陪着王妃去容府找平南郡主閒聊,要麼就到南疆公主府去找小淳禮玩。

    不過大家都怕小孩不知輕重,沒怎麼讓淳禮靠近王妃。

    小淳禮就巴巴地看着。

    許秧秧說:“這裏面有小寶寶,我們都是從孃親的肚子裏出來的。小淳禮啊,我馬上就有弟弟妹妹了,你還沒有哦。”

    炫耀似的。

    小淳禮來到阿孃面前說:“要弟弟妹妹。”

    阿端一口點心差點把自己噎死,喝下一口茶水緩緩,她瞪許秧秧一眼。

    做什麼不好非要去逗禮兒。

    還生?

    她想想都兩腿打顫,到現在她的膝蓋都還疼着。

    阿端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膝蓋,這一動作恰好被許秧秧看見。

    許秧秧眼珠子一轉,說:“大嫂,我明日送你個好東西。”

    “什麼?”

    “明日你就知道了。”

    當天許秧秧就抱着針線去找孃親,讓孃親教她縫東西。

    “你要縫什麼?”

    “就兩個小圓包,要軟乎乎的。”

    “要軟裏面得塞棉花。”

    “塞!多多的塞!”許秧秧學着孃親的樣子把兩塊布疊在一起,用毛筆在上面畫出一個圈,開始順着圈縫起來。

    容雨棠看她縫得有模有樣,笑了一下,指着說:“針腳再密一點,你看娘的。”

    “哦。”許秧秧開始改進,繼續低頭縫。

    “別縫死了,留一個口子翻布,還要塞棉花。”

    “知道啦,不傻。”

    “我看也是。”

    母女倆笑笑,把布翻過來以後開始塞棉花,許秧秧卯足勁往裏邊塞,這樣才軟和,膝蓋才不會受傷。

    “什麼才不會受傷?”

    “……”居然把心裏話說出來了。許秧秧趕緊搖頭說:“沒。”

    容雨棠也沒多問,接下來是封口,封口的針法要難一點,她還是耐心地教着,許秧秧也耐心地學着。

    “嘶。”容雨棠的針扎到手了,一顆血珠擠出來。

    “孃親!”許秧秧趕忙放下針線過去看,容雨棠用嘴含了含手指,摸着女兒的頭說沒事。

    司徒元鶴聽到動靜趕過來:“發生何事?”

    容雨棠微笑:“沒事,不小心扎了一下手指而已,你再來早一點,傷口也癒合了。”

    司徒元鶴拉過她的手指一看,確實不流血了,鬆一口氣。

    許秧秧自責起來。

    司徒元鶴看一眼他們在縫東西,坐下來道:“雨棠你在旁邊指揮,本王和女兒縫。”

    容雨棠:“?”

    許秧秧:“?”

    “爹爹你認真的?”

    “本王學東西快。”

    父女倆繼續,容雨棠在旁邊指揮,這針怎麼進去,那針怎麼出來。

    司徒元鶴雖然是個大男人,但不是個笨手笨腳的,除去針腳比較醜以外,事情完成得不錯。

    許秧秧其實也差不多。

    父女倆盯着自己縫的醜東西,笑出聲來。

    “女兒你縫這個做什麼?”

    這下不回答也得回答了,許秧秧說:“大嫂不小心摔一跤,摔到膝蓋了,我怕她再摔,大概做個護膝給她。”

    司徒元鶴頂着圓圓的護膝道:“東西不錯,給你孃親也縫兩個。”

    “……”許秧秧僵硬點頭,“行。”

    父女倆又縫了兩個。

    既然給孃親縫了,也不能少舅母的,兩人又埋頭苦幹。

    容雨棠在旁邊看着,眼神溫柔,仔細瞧瞧,也能瞧見溫柔之下細碎的擔憂。

    她摸了摸自己被針扎的手指。

    何嘗不是一個警示。

    “孃親,你怎麼啦?”許秧秧擡頭時,發現孃親的眼尾泛紅,眼眶裏也浸着水,“是不是手指還痛?”

    針扎的傷口雖小,卻隱隱作痛。

    容雨棠道:“沒有,只是看着你們父女兩個,感嘆命運的神奇,讓我們彼此相遇,還有肚子裏的孩子也是。”

    司徒元鶴伸手揩去她的一點眼淚,起身來到她身側,容雨棠便將腦袋靠過去,依偎着,沒一會閉眼睡了過去。

    司徒元鶴將人抱到牀上去,許秧秧給孃親掩好被子,父母兩個放輕腳步出去。

    “孃親怎麼了?”

    “身子重,最近總是睡不好,偶爾就會掉眼淚,大夫說思慮過重,爹會多陪着你娘的,別擔心。”司徒元鶴摸摸女兒的腦袋,忽然感嘆,“一眨眼你都要及笄了。”

    “沒事,長大了也在你們身邊。”許秧秧笑笑,看到秋海和時菊姑姑抱來許多的布匹。

    “這是要做什麼?”

    “王妃說要給小世子或者小郡主們縫製衣裳。”秋海說,“這紅、綠布匹是要給郡主殿下做嫁衣。”

    “嫁衣?”許秧秧拔高一點聲音,想到孃親在休息,又立即壓低聲音,“這也太早了!”

    “不早,嫁衣少說也要繡個一年半年的,郡主可是還有四個月就及笄,要談婚論嫁了。”時菊說這話時眉眼都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