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隨安請罪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一世從歡字數:2353更新時間:24/07/06 00:15:22
    容大將軍起身道:“老丁啊,此處離西關數百裏,我們得加快些趕路,去見見老二咯。”

    丁秋正笑呵呵說是,一行人起身出發。

    容驚春巴巴看着老爹離開的背影,久久才回過頭來。

    司徒君道:“早些忙完,早些歸家。”

    “我知道!”容驚春開始大口吃面,吃完抹一把嘴就走。

    他們進了月牙城,熙熙攘攘的裏城和外城區別猶如雲泥,裏城可謂是奢華又祥和。

    兩人找了一處院子住下,等着聞季冬等人的到來,爲此每天兩人都會到街上轉悠一圈。

    終於在第二日尋到一點動靜。

    近日有一人在雲京四處尋找大夫,說是家中兄長山上砍柴掉下來,斷了雙腿,問能不能救,家中不能沒了勞力。

    容驚春看到那人腰上帶子的系法,喊住那人:“我家兄弟會些醫術,但我們缺些路上的盤纏。”

    他們確實是缺盤纏,那些從雲京城裏帶出來的東西都隨着馬車墜江了。

    對方彷彿見到救星,把兩人領了去。

    到附近的林子裏,容驚春果然見到了一身布衣的聞季冬和餘下三人。

    領着他們來的人拿着一錠銀子咬着,笑呵呵走了。

    容驚春上前去:“我一看他腰上那個系法就知道是你教的。”

    侍衛在見到太子後,到了殿下身邊,稟道:“不辱使命。”

    “殿下。”聞季冬拱手行禮後,笑着喊容驚春。

    “春哥。”

    “你小子。”

    聞季冬的肩膀挨了容驚春結結實實的一圈。

    容驚春單手摟了他一把:“嚇死老子了。”

    “殿下都有安排,我們要相信殿下。”聞季冬拍了拍容驚春的背。

    容驚春說:“走,我們租了個院子,去那裏好好洗洗,你們身上一股汗臭味。”

    聞季冬啞然失笑:“沒有汗臭味哪裏像樵夫。”

    容驚春注意到垂頭沉默的隨安,隨安身上的傷勢早已痊癒,抱着手打趣:“平常見到你家殿下總是衝上去,現在怎麼鵪鶉了?你可是救了你家殿下一命,現在不應該找他討個賞?”

    司徒君說:“回去再議。”

    到他們租住的院子,容驚春和聞季冬被攔在屋外,屋裏只有主僕三人。

    隨安紅着眼跪地:“屬下有罪,請太子殿下處罰。”

    額頭磕在地上砰砰響,外面都聽到了。

    容驚春好奇湊過去偷聽,讓暗衛攔在外面,容驚春說:“你一個暗衛就應該蹲在暗處,老出來明處幹嘛。”

    “四公子請離開。”

    “本公子還不樂意聽呢。”容驚春門外的動靜裏面也聽到了。

    腳步聲遠以後,行雲盯着跪地的隨安問:“自從我們離開雲京你的神情就不對,尤其是在過危江的前一日,後又主動替殿下坐輪椅惑亂安敵,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還是……”行雲的眸光暗了暗,“你早就背叛了殿下?”

    隨安將身子伏得更低:“我知我對不住殿下的信任,可是我也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我本想藉此機會以死贖罪,沒想到殿下早已佈局一切,又將我救下,殿下於我的恩情,我只能來世再報,請殿下賜死。”

    司徒君背對着他,眼裏還是有着難掩的失落,“孤早知你與大皇子暗中勾結。”

    行雲不可思議:“你!”

    他轉身就跪下和太子殿下求情:“點下恕罪,隨安所做也是有苦衷,奴才相信隨安並沒有向大皇子傳遞太多消息。”

    “殿下商議要事,找四公子替殿下,殿下從輪椅上站起來……諸多種種都未曾避諱過奴才和隨安,然而大皇子並爲在這期間來太子府找過茬,事情也從未暴露過,可見隨安並未將這等要事傳過去。”

    “隨安已知錯,殿下饒隨安一命!”行雲磕頭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奴才比隨安年長,勉強算是隨安的兄長,奴才願替隨安受罰!”

    “誰要你替罰!”行雲道,“你算哪門子兄長,我有自己的兄長!”

    在隨安未曾瞧見之地,行雲的眸子一閃而過的黯然。

    隨安連連磕頭,“殿下儘管罰我,是我對不住殿下,和行雲無關。”

    他已經面如死灰。

    大皇子明知他也在隨行的隊伍,還是趕盡殺絕,根本沒想過真的告訴他兄長的消息。

    既然這樣還是得不到兄長的消息,見不到兄長,倒不如真的死了乾淨,總要讓殿下解氣,才對得起殿下找人教他習武,授他以書的恩情。

    儘管他不聰明,學來學去仍是個半吊子。

    “孤要殺你,何必讓暗衛相救。”司徒君居高臨下望着跪地的二人,“大皇子許了你什麼?你兄長的消息?孤看你時常拿着一枚宮人舊牌擦拭。”

    “那腰牌是假的。”司徒君聲音淡淡,似乎背叛這樣的事他不甚在意,“你那腰牌銅製,隨遇的腰牌是玉製。”

    “殿下你認識我兄長!”隨安的雙眸死灰復燃,跪着挪動膝蓋上前去,“殿下,殿下!”

    “你兄長……”司徒君下意識看向跪在後面的行雲。

    行雲擡頭打斷他的話:“你兄長已經死了。”

    “你兄長同我一樣,本是先皇后選來伺候太子殿下的,殿下生來金尊玉貴,連着伺候殿下的每個人都受益,腰牌也和其他宮裏的不一樣,都是玉製。”

    “當年先皇后病逝,太子殿下也沒了,整個宮裏的人都跟着遣散送去幹雜活,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先皇后和太子殿下的貼身宮女太監都意外死亡,我和你兄長知道很快就會輪到我們,就想着法子躲藏,你兄長沒躲過,也意外身死。”

    “而我得一個老太監相救,在宮裏做着最下等的雜活,不能開口,不能與人相交,苟且偷生,直到一日離親王將我帶走,送回殿下身邊。”

    “知曉你名爲隨安,便知你是隨遇的弟弟,隨遇沒再外人前提過你,卻和我說過,想着和你兄長共事一場,才對你多加照顧。”

    隨遇癱坐在地,眼底燃起的火光又已泯滅:“我哥,死了。”

    “是。”行雲語氣堅定,“你兄長最是尊敬先皇后和太子殿下,而你卻做出背叛太子殿下之事,你兄長在九泉之下想必也會不安。”

    “方纔太子殿下也說了,未曾想過殺你,隨安,你當更加忠心才是。”行雲目光深邃,“你當爲你兄長,好生活着。”

    司徒君和行雲出了屋子,隨安需要一個人好好消化這件事。

    “爲何騙他?”

    “沒抓到幕後主使的把柄,奴才還不能暴露,隨安性子不夠穩,恐會讓人察覺端倪。”行雲彎腰,“奴才也想借這事,和殿下討個恩典,隨安的活罪可免?”

    “嗯。”司徒君大步離去。

    行雲緩緩鬆一口氣,殿下還是和幼時一樣,像先皇后一樣心底善良又心軟。

    不,殿下還是有點不一樣。

    先皇后對誰都良善心軟,殿下只對自己人。

    這點倒是和秧秧郡主極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