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先太子還活着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一世從歡字數:2320更新時間:24/07/06 00:15:22
    祭祀歸來。

    夜幕已臨。

    司徒元鶴見大將軍府府門緊閉,又轉身去向別處。

    黑色的人影落在許府海棠苑,風中響起鈴聲,屋中迅速出來一人。

    許斐然瞧見來人後,腳步頓了頓,眼底滿是失落,小孩心思再深沉也是難以掩藏的,司徒元鶴怔了怔。

    “不歡迎?”

    “還是以爲來的是秧秧?”

    許斐然望了他一眼,司徒元鶴心道猜對了,所以這個鈴是專爲秧秧設的?

    “堂堂王爺怎麼也翻牆。”

    “正門走用何理由?”

    當朝離親王日暮後去了吏部侍郎許大人的府邸,不知要傳出多少種猜測,皇兄本就忌諱朝臣勾結,更別提親王與朝臣勾結。

    司徒元鶴走上前去,燭光照亮他的面容,隨安登時睜大眼睛,他家小公子又怎麼和離親王認識?

    離親王半夜來找小公子做什麼?

    行雲淡定行禮後,喊着隨安下去,待兩人消失,司徒元鶴才道:“怎麼不像從前一般叫本王?”

    “又不是在從前。”許斐然給他一個眼神,兩人進屋裏去。

    白日裏飄雨,夜間還是冷的,窗戶也關上。

    司徒元鶴盯着窗戶看一會,“是要關窗,省得着涼。”

    “行雲是王爺讓容大將軍送來的?”

    “認出來了?”

    “嗯。”

    “那日宮宴無意間聽到雨棠問人,又正巧遇上,想着當初是你宮裏的人,就想了個法子帶出來,安頓在王府。”司徒元鶴看一眼桌上的茶,示意:想聽,哦難道不給本王倒一杯?

    許斐然給他沏上一杯,推過去。

    司徒元鶴抿一口後繼續道:“避免有人識破其身份,本王找來城竹替他換容改帽,聲音也是吃了藥的緣故。”

    “易容?”

    “非也。”司徒元鶴放下茶杯,目光微沉,“是藥王谷的一種毒藥,食者,需忍受脫皮蝕骨之痛,從而改換容貌,從而新生。不過它之所以爲毒,是因難以承受者,爆體而亡。”

    許斐然的指節微微蜷起。

    “行雲說,這痛與宮裏見不得人的私刑,大差不差。”司徒元鶴特地多看他一眼,發現自己這個侄兒已經忍到脖子上隱隱有青筋凸起。

    還只是個八歲多的孩童而已。

    他轉移話題:“本王今日去皇陵,拜了先皇后,遇上宸妃和二公主正在祭拜先皇后和先太子,本王就想起了你。”

    許斐然怔了怔。

    “你爲何會在許府?成了許齡養子。”

    “睜眼醒來就在了。”

    都這麼言簡意賅了,司徒元鶴也識趣地不再追問。

    “容大將軍一家都知曉了你的身份。”

    “並未。”許斐然微微蹙眉,終於露出符合這個年紀該有的愁悶,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姨母和秧秧不知,容驚春不知,容三公子似乎也不知。”

    當初那張圖容三公子都沒正眼看,直接揣兜裏,想來出府就交給自己的得力下屬了。

    不然容三公子再見到他時不屑,又挑釁的眼神,也不會如從前一般。

    要麼不敢,要麼更甚。

    這麼想着,玉佩的事一直還沒下落,也不知容三公子是如何打聽的。

    “小小年紀,愁什麼?”

    “我娘送的玉佩丟了,一直沒找到。那玉佩有心人拾到,會知我尚在人間。”

    “你從事戴脖子上那枚?”司徒元鶴的目光沉了沉,“本王也會命人去找。”

    “多謝王爺。”

    司徒元鶴看了看他,沒再讓他改回從前的稱呼。

    “爲何不回去?”

    許斐然撇過頭,眼底油然而生出一股恨意,彷彿下一秒就會掀開獠牙。

    司徒元鶴立馬想到自己在大雪中救下的小狼。

    是什麼讓他們父子有如此深仇大恨?

    先皇后的死?

    當年他還在回京路上,便收到皇城的快馬加鞭,說是先皇后於宮中病逝,小太子也跟着去了。

    至今他都尚存疑慮,小太子跟着去了是何意。

    小太子年幼,不會想到自戕,年幼喪母而傷心過度,頂多昏厥。

    只是宮中無人敢提,椒房殿的宮人因伺候皇后不力,一夜全無,倒是有個別逃脫的,都被安排到別處去。

    他也只是一名親王,太后時常叮囑不得同官員走近,少出入後宮,安心在扶余待着,才是萬全之策。

    故而他對當年之事僅知一句“皇后病逝,小太子也跟着去了”。

    五年後,他竟見到活的小太子。

    小太子言,睜眼醒來就在了。

    “有人迷暈了你?”

    “無。”許斐然回憶着昏迷前的場景,雪中山洞,母狼叼肉。

    “餓暈的。”

    此後不再多說一句。

    司徒元鶴覺着事情越發撲朔迷離,他以爲皇兄並不知此事,卻在離開前後聽高格提到,海棠苑中藏有一功夫了得的影衛。

    他便知道。

    此事皇兄是知的。

    司徒元鶴:“許齡是何時擢升吏部右侍郎的?”

    高格:“似是啓瑞八年春。”

    先皇后先太子逝於啓瑞七年臘月,許齡於啓瑞八年春擢吏部右侍郎。

    竟是皇兄將人藏於此。

    他愈發覺得事情撲朔迷離。

    司徒元鶴回到府中,小狼咬着他的褲腳不停往外拽。

    “去何處?”

    小狼似乎聽懂他的話,轉身跑開,從自己假山處的窩裏叼出一個小球,是秧秧爲它做的。

    “找秧秧?”

    “嗷嗚!”

    司徒元鶴拍拍自己的腿,小狼立馬竄上來,他摸摸頭:“秧秧倒是把你訓得不錯。既想他,本王明日便帶你去尋。”

    毓秀一聽,眉頭皺起。

    一隻小狼都這麼慣着。

    這到底是小狼想尋五姑娘,還是王爺想尋容夫人?

    眼見一人一狼要回去歇息,毓秀左思右想還是上前提醒他。

    “王爺明日要帶小狼去尋五姑娘?五姑娘隨容大將軍一家前往老宅,距離此地少說百里,一來一回便要兩三日,路途實在遙遠。清明祭祀已過,按規定再有兩日王爺便得離京,時間不夠。”

    她喘口氣。

    “若是南下再北上,平添路程不說,皇上和太后若是知曉,又會憂思傷神。”毓秀擡眸望一眼王爺,“太后年事已高,王爺。”

    希望搬出太后來,能攔一攔王爺。

    司徒元鶴:“本王已答應小狼,斷不能反悔。”

    毓秀欲言又止:“……”

    司徒元鶴:“近日還有大典,本王不必急着北上。”

    近日能有何大典?毓秀以爲王爺隨意找了個理由搪塞她,過兩日皇上便下了旨,封趙貴妃爲後,於下月初舉行封后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