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爹,我要習武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一世從歡字數:2239更新時間:24/07/06 00:15:22
    容雨棠望着黑犬嗚咽着還沒徹底嚥氣,她轉身從離親王手中拿過仍在滴血的劍,雙手握緊,給了黑犬最後一擊。

    一擊斃命。

    她的雙手微微顫抖着。

    溫暖的大掌再次覆了上來,裹着她發抖的手,慢慢抽出利劍,尖忍上的血一滴又一滴地落在地面上。

    容雨棠側頭看向離親王。

    司徒元鶴也低頭看她,慢慢奪過她手中的劍,說道:“你替秧秧報仇了。”

    聲音低沉悅耳,像是手掌輕輕摩挲着後背的感覺。

    “我們可以回去看秧秧了。”

    容雨棠啓了啓脣:“嗯,好。”

    兩人重新回到屋裏,容雨棠拉起女兒軟綿綿的小手,放在臉龐上輕輕蹭着,嘴裏哼着幼時的搖籃曲。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孃親的雙手輕輕搖着你……”

    小秧秧的手指輕輕勾住孃親,不再喊着疼,而是緩緩地睡過去。

    容雨棠便這樣守着女兒,搖籃曲換了一首又一首,不見片刻停歇。

    從黎明唱到暮時。

    聲音都啞了。

    沒人敢打擾,只是靜靜地來瞧着,離親王則站在門外,也從黎明站到暮色,聽着雨棠口中哼着的,他聞所未聞的曲兒。

    ……

    申時,容驚春在另一個屋子中醒來。

    驚嚇而醒。

    眼淚縱橫,嘴裏喊着秧秧快跑!

    “驚春。”姜知蘊聽見幺兒的聲音,連忙坐到牀邊去,替兒子擦着額頭的汗水,輕輕摟進懷裏哄着,“沒事了,你和秧秧都沒事了。”

    提到小秧秧的名,容家素來高喊男兒流血流汗不流淚的小公子,此刻哭成個淚人。

    “妹妹,讓惡犬咬了,都是,都是因爲我,那惡犬本來撲的是我,妹妹保護了我。”

    “娘,妹妹保護了我,她那麼小,惡犬咬斷了她的手臂。”

    屋裏衆人震驚,眼中滿是驚駭,他們萬萬沒想過小秧秧是因爲這樣才被狗咬的。

    “那惡犬還要追我,妹妹拽住它的腿,拖行數十米遠,她讓我跑,讓我去找人來救她……”

    “嗚嗚嗚嗚嗚……”容驚春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沒用,我找不着路,還摔進溝裏。”

    “我努力地爬,也沒能爬去找人救她。”

    容驚春當時並沒有找到路,也沒有見到救兵,他是昏迷之後被容輕澈發現的。

    當時有人來稟後山有大量逃跑的痕跡,還有大量血跡,容輕澈在只看見秧秧而不見老四時便隱隱有預感。

    當他一路尋跡而去。

    只見深坑邊上趴着一個小身影,他一看便知道是自家老四,轉過身子後發現他臉上滿是草木刮傷的血痕。

    手指上沾滿污泥和血。

    雙腳也是如此,鞋子破爛了,腳拇指漏出來,血肉模糊不成樣。

    而老四身下的草叢癱倒一片,蜿蜒至深坑裏。

    老四是徒手徒腳從坑裏爬出來的。

    說及此,容輕澈的眼眶如同當時一般,微微泛紅。

    姜知蘊將兒子抱得更緊些,“驚春,你是娘的驕傲。”

    “嗚嗚嗚嗚……”容驚春還是埋在孃親懷裏哭個不停。

    同時,容大將軍和容城竹正在門外,聽見了所有。

    容城竹眼底也忍不住閃着點淚光,是啊,他們家老四只是不愛習武而已,從沒差到哪裏去。

    “爹,大哥。”容輕澈看見父親和大哥,連忙喚了一聲。

    聽見聲的容驚春從娘的懷裏擡起腦袋,擡手抹了抹眼淚,手指上纏着白色的布。

    “爹……”

    “嗯。”容大將軍目光微沉,朝着兒子走過去,摸了摸他的腦袋,將他按在自己懷裏道,“疼壞了吧?”

    容驚春點點頭,又搖搖頭,“妹妹才疼。”

    他仰起腦袋,“爹,妹妹醒了嗎?妹妹的手臂是不是斷了?能接好嗎?大哥,妹妹的手臂能接好嗎?”

    容驚春滿眼期盼,從他醒來只顧着問小秧秧,一點沒喊自己疼,也沒顧着問自己的傷勢。

    “能接好,不怕。”容城竹彎下腰,輕輕摸着弟弟的腦袋,“你的傷也能好,大哥在,不怕,有大哥。”

    “嗯。”容驚春是很信任自家大哥醫術的,可他還是再三懇求道,“大哥,妹妹一定要好。”

    “能好。”容城竹不厭其煩地迴應着,拿了藥要給他換,期間碰疼了,驚春也只是哼一聲,又死死咬住牙關。

    眼裏閃着倔強的淚光。

    忽然,容驚春說:“爹,娘,我後悔了。”

    容大將軍:“嗯?”

    姜知蘊:“後悔什麼?”

    “沒習武。”容驚春低下頭,像個犯了錯等待責罰的孩子,他以爲會等來爹孃兄長們說他終於開竅了,等來的只有一陣沉默。

    容大將軍捏了捏他的後勁,“別想這些,只管養傷。”

    “爹。”容驚春擡頭,眼睛裏閃爍着堅定的光芒,“我想習武。”

    又是片刻沉默。

    容大將軍道:“行,等你身子好了,去你二哥身邊待一陣子。”

    容驚春才發現沒見着他二哥。

    “二哥呢?”

    “審那三個該死的土匪頭子。”

    實際上審的只有烏索山的三當家,大當家二當家屠村的罪名已定,只待押解回京聽候發落。

    容泊呈坐在虎皮座上,沉着一張臉,眼底滿是殺氣地望着跪地五人。

    三當家是綁架主謀。

    刀疤臉和另外兩個土匪是綁架者,還有兩個是看守者,也是帶着黑犬傷了他四弟和五妹的人。

    五人沒有什麼好狡辯的,事實就擺在眼前,他們也擺脫不了。

    只不過這位獨眼的三當家。容泊呈瞧着始終有點眼熟,又曾懷疑過他是御林軍舊部。

    責問他,三當家哼一聲,沒承認也沒否認。

    容泊呈便確定了:“既是御林軍舊部,又如何到烏索山落草爲寇?犯了重罪?亦或是逃兵?”

    “重罪?逃兵?”三當家呸一聲,直截了當道,“少將軍不必押我回京,回京也不過死路一條,不如直接就地裁決了我,好替當今皇上分憂。”

    “你對皇上頗有怨言。”容泊呈斷言。

    三當家冷笑一聲,拒絕再說話。

    容泊呈也不再審問,下令道:“關進籠子裏,再尋來獵犬,也讓他們嚐嚐獵犬饞食的滋味。”

    乍一聽,刀疤驚恐道:“少將軍饒命!少將軍饒命!小人有事要稟,請少將軍饒命!”

    容泊呈:“堵住他的嘴。”

    刀疤高喊:“事關少將軍弟妹被綁的真相!當時並不止我們要綁少將軍弟妹!小人只是做了在後的黃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