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窩要跟你拼命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一世從歡字數:2221更新時間:24/07/06 00:15:22
    湯一灑,身邊的人紛紛朝着二人過去,遞手帕的遞手帕,遞藥的遞藥。

    不過呼寒問暖的對象只有一個。

    小秧秧身子一騰空,已經熟練落進若榴懷裏,孃親也着急忙慌地翻看她兩條小短腿。

    “燙着哪裏沒有?”

    “沒有沒有啦,被燙到的人不是窩。”小秧秧搖搖頭,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

    圍着她的人紛紛反應過來。

    容雨棠不好出聲,只是斜瞪女兒一眼,又捏捏她的小鼻子,真是調皮。

    小秧秧吐了吐舌頭。

    既然小主子沒事,大家便落心了。

    完全被忽視的被燙人員許齡:“……”

    眼下被忽略也就罷了,女兒還委屈巴巴地說不是故意的,他若是不哄一下女兒,他都覺得自己不應該。

    許齡只能說着不怪秧秧。

    “渣爹你要不要擦藥藥啊?”

    “冬日裏穿得厚,許大人又是男子,想必並無大礙。”

    幺女身旁那個嘴巴長刺的婢女又開口了,許齡到了喉嚨的話只得一轉,“嗯,不用擦藥,沒事。”

    確實也只是湯打翻那會燙一點。

    “沒事就好哦。”小秧秧眯着眼睛,小腳丫得意地晃晃。

    晚膳也吃得差不多了,小秧秧打着哈欠,“孃親,困啦,想和孃親睡覺覺了。”

    變着法下逐客令呢。

    許齡怎會不懂,只是沒想到秧秧一個小孩便心眼這麼多,他素來不喜歡心眼多的小孩,果然還是歌兒更得他心。

    “雨棠,爲夫有一事想同你單獨說,可否耽誤一會兒?”

    聽到單獨兩個字容雨棠便覺得不安好心,回絕道:“此處並無外人。”

    許齡猜到會如此。

    心下更加確定容雨棠不過面上順着自己,實際上是極不情願和他待着的,更不會情願一直留在府裏。

    那今夜他勢在必得。

    必讓她臣服於自己。

    “事關當年你入府,有些話,不足爲外人道也,秧秧年紀尚小,不知道的好。”許齡說得誠懇,容雨棠有些許遲疑。

    該不會她想不起的原身當年的事,十分不堪吧?

    許齡見狀,上前在她耳畔輕聲道:“當年我遇見你時,你身上的衣衫……”

    容雨棠瞳孔微縮。

    這事小秧秧確實聽不得。

    她命婢女把女兒抱出去,秋海和時菊心有疑慮,便在門口守着,若有動靜也能第一時間破門而入。

    小秧秧待在若榴懷裏,總覺得不對勁,渣爹會不會對孃親圖謀不軌?

    她趴在門上偷聽,小耳朵一動一動的。

    過了好一會,忽然有人敲響院門。

    咚,咚,咚……

    前面的聲音很重,後面變輕了,彷彿敲門的人力氣已經用盡。

    時菊打開門一看。

    外面攤着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影,渾身都沾着泥土和血跡。

    “三公子?隨安?”

    徐斐然頭髮凌亂,一隻手還拉扯着比自己高大的隨安,而隨安耷拉着腦袋,好像已經昏迷。

    “三哥哥?”聽到動靜的小秧秧回頭,瞧見門檻上髒兮兮的人,讓若榴抱自己過去,到了門口連忙下地,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

    小秧秧心頭一跳:“三哥哥你們怎麼啦?”

    筋疲力盡的許斐然聽到軟乎乎的嗓音,擡手抓住對方的手腕,說:“救他。”

    宛若一頭受傷的小獸在哀求,黑亮的眼睛看得人心疼。

    “好好好!”小秧秧趕緊讓婢女把隨安擡走,自己又去扶他,“三哥哥你怎麼都是血,你哪裏受傷了?”

    說話間,小秧秧的手都在抖。

    許斐然以爲自己又嚇到她了,收回自己的手,放輕聲音說:“別怕。”

    “姨娘呢?許齡在不在?”他當時選擇了先去救隨安,心裏也一直在惦記着容姨娘的安危,他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了。

    希望能趕得上。

    “孃親?在裏面呢,渣爹也在。”小秧秧沒注意到他的神色,也沒多想,只是重新拉起他到燭光下去看看有沒有哪裏受傷,“你是不是又被她們欺負了哇!”

    忽然手裏一空,三哥哥抽出手跑了,朝着裏屋那邊跑去,嘴裏焦急地說着:“快!姨娘,危險!”

    霜女最先反應過來,一劍劈了門。

    一羣人衝進去。

    並未一眼見到主子,反而是屏風後面傳來怒吼,“放肆!”

    許齡吼歸吼,還是急急忙忙繫好腰帶,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他都還沒來得及弄出點動靜就被發現了。

    原本放在外邊的蘭花,此刻就在屏風腳下。

    小秧秧不是真的四歲小孩,立馬知道渣爹正要侮辱她孃親,氣得牙牙癢。

    “啊!窩要跟你拼命!”

    她窩着小拳頭要衝過去,忽然被人攔腰抱住,許斐然抱着她轉過身,“別看,沒事的。”

    此等畫面少兒不宜。

    許齡剛穿戴完整,屏風也被劈成兩半,寒涼的劍架在他的脖子上,一陣刺痛,已經劃破滲出血了。

    若榴和時菊去照顧隨安了,此時霜女的劍架在許齡脖子上,秋海憤恨地瞪了一眼許齡,殺意已現。

    牀上的容雨棠閉着眼,昏睡得安詳,衣裳已經脫得只剩一件肚兜,露着雪白的肌膚。

    秋海連忙用被子蓋住自家夫人,起身看向許齡:“許大人,您好大的膽子啊!”

    說着推開一扇窗戶,從懷裏拿出一枚竹管信號,拉線朝天發射。

    咻一聲,黑夜中綻一朵海棠花。

    許齡瞳孔驟縮,恐懼在眼底蔓延。他不知道那煙火具體代表什麼,可他知道用到煙火傳遞訊息,都是極爲緊迫之事。

    “你在幹什麼?”許齡有些抓狂了,又滿是驚懼,“你們誤會了,我什麼也沒做,是雨棠說身子不舒服,我扶她來牀邊休息……”

    “許大人。”發完訊息的秋海轉過身,目光幽幽道,“您還是留着口水同大將軍和郡主解釋吧,霜女,把他押到海棠苑門口跪着。”

    霜女領命,用劍架着人出去。

    許齡渾身都在抖,口水咽了又咽,眼珠子轉了又轉,百感交集地想着對策。

    容大將軍府收到煙花訊息後,眉頭一皺,轉身拿起長槍,集合府中所有容家軍將士。

    “上馬!”

    大將軍府三位公子紛紛上馬,伴隨着聲聲馬吼嘶鳴和陣陣馬蹄聲。

    許府外圍了層層士兵,水泄不通,手中的火把幾乎要將小小的侍郎府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