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李紹天給孩子讀書，爲了讓他跟腹中的孩子加深感情。素馨大方的讓他靠近自己那碩大的肚子。

    “靠近了孩子才能聽清。”

    “哦。”

    孩子是媽媽在懷，如果這個過程父親完全不參與，那麼就得靠生出來再培養感情，否則男人很難很快進入角色。她腹中倆呢，如果這項目處問題，合作伙伴以後至少得留給他一個。得讓他對孩子有感情，心甘情願樂意至極的撫養。

    李紹天有些拘謹，但還是非常聽話的在牀上趴下，在距離她很近的地方開始讀書。

    晚上在被窩裏，她只穿了件單薄的秋衣。秋衣是普通的不是那種加大的孕婦裝，所以被她撐的很大很薄。薄薄的一層貼在肚子上，他讀書又不專心，看過很多遍的書有時候都是順嘴就出來，所以視線來回飄的就看到了她肚子上忽然的凸起。

    “啊、你肚子……”

    “大驚小怪什麼啊，孩子在跟你打招呼呢。”

    “胎動這麼劇烈嗎？我以爲就是輕輕的動一下。”

    “倆呢，肯定很明顯。”

    說着話，她肚子再次有凸起，而且這次是兩個地方同時來。他看的眼睛瞪的老大，滿是不可置信。擡頭望着她，眼神充滿着期盼。

    “我能不能摸摸？”

    下意識是牴觸，近距離觀看和肢體接觸不同，她跟他不熟。可是、她的目的就是讓他跟孩子培養感情，好像觸摸效果更好。不就是隔着秋衣摸一下肚子嘛，沒啥大不了的。

    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她默默點頭。男人滿眼欣喜，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放到了她肚子上。倆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聽書聽的饒有興致，很快再次拳打腳踢，讓他真切的感受到了孩子的存在。

    “在動了，好像是腳丫子。”

    “催你讀書呢。”

    他趕快點頭。“哦，哦。馬上讀。”

    真切的感受到孩子的存在，他讀書讀的更起勁了。有時候一邊讀還一邊講解，跟孩子說社會背景人物背景什麼的。

    素馨舒服的躺着，在他輕輕的讀書聲中入眠。看她閉上眼睛，呼吸漸漸平穩，男人聲音也越來越低。

    “好了，今天就讀到這裏。媽媽睡覺了，你們倆也乖乖睡覺。”

    感受到了孩子跟他互動，心情十分的激動。翌日早早起牀去買早點，素馨洗漱出來時，碗裏已經放了剝好皮的雞蛋。口有些渴，端起杯子喝一口，不是豆漿，居然是牛奶。

    迎着她問詢的目光，他主動解釋：“家裏訂了鮮奶、我想着你孕期需要營養。怎麼，喝不慣嗎？”

    “沒有，很好喝。”

    “喜歡就行。家裏人都不怎麼愛喝，所以之前都沒定。你喜歡的話要不再加訂一份兒，早晚都喝。”

    “讓棠棠也喝。”

    棠棠聞言轉頭望着她：“嫂子，我不愛喝牛奶。”

    “牛奶有營養，小朋友喝了可以長高高。”

    “那給小侄子喝，我不喝。”

    這孩子，居然如此排斥牛奶。素馨笑笑搖頭不再堅持，孩子不愛喝就算了。她是很喜歡牛奶的，孕期喝牛奶也的確很有營養。聽說會讓孩子皮膚好。

    飯桌上公公婆婆依舊沒說話，婆婆就喝了一口豆漿，吃了半個包子，然後起身走了。

    這食量，喂鳥呢。難怪她那麼瘦，五十歲的女人居然有那麼好的身材，身段苗條柳枝一樣的，看背影還以爲是大姑娘。

    原身之前擔驚受怕再加上懷孕初期沒食慾，吃的也是非常少，有時候甚至吐的都不吃。如今的素馨卻是心寬後食慾大開，喝了一份牛奶吃了倆包子一個雞蛋，臨走又拿了一根油條。

    李紹天多看了她一眼卻是什麼都沒說，騎車先送她去單位。“你會騎車嗎？”

    “不會。”前世她身體不好，家境卻是不錯。出入不是家裏司機接送就是打車，什麼車都不會開。自行車這種更加不會騎，身體不允許。原身家裏沒能力給她買自行車，所以她也不會。

    “那、”怎麼琢磨這時間也來不及。不去打工吧沒錢，眼看自己都要當爹的人了，不能事事都朝父母伸手。可要上學打工，就不可能每天接送她。

    “你忙你的，我自己坐公交，早走半小時就好。”

    “會不會太累？要不，你休假別上班了。”

    “現在還能行，等快生的時候再說。坐公交沒多累。”

    既然她這麼說，他也就從善如流不強迫。他想着以後要養倆孩子和老婆得掙錢，素馨同樣的覺得能掙的時候就要掙錢。生活中什麼都靠不住，人民幣才是□□的靠山。

    兩人雖沒溝通，但做法卻是一致。素馨今兒需要值班，她走的時候拿了油條，想着中午就着水湊合一口。上午的時候她媽過來了，給她帶了小米粥和大包子。

    “你從家裏拿油條，你公婆沒說什麼吧？”

    “沒有啊。”就兩根油條而已，至於還說什麼嘛。她這個壓根沒結過婚的人完全不瞭解婆家生活，有些公婆對媳婦那是百般挑剔。這不，一旁的阿姨就說起了自己。

    “那是你婆婆好。我剛結婚那會兒，值班從來不讓拿家裏吃的，我都是餓着到下班回家。不到飯點也沒吃的，一天就兩頓，餓的前心貼後背。”

    另一位阿姨說：“你就傻，不會自己做飯啊，這樣就能早點吃到嘴。”

    “我婆婆會站一旁看着的。”

    “你婆婆就是個壞人，幸好死的早，不然你有的受。”

    “是啊，幸好她死的早。”

    林素馨瞪着眼不敢相信這些奇葩事兒是真的，她媽嘆口氣，她這個傻姑娘啊，真是不知人心險惡。菩薩保佑，她公婆是好的，不然她被人吃了她還傻樂呢。

    閨女不知道但媽的已經替她擔憂這麼多，中午食物充足她吃的都有些撐。今兒氣溫更高，中午的時候有三十多度，熱的人昏昏欲睡。店裏中午沒人，想小睡一下又怕有人進來丟東西。

    “吃了飯沒？”她媽居然又來了。

    “媽，你不是上午剛來過嗎，怎麼又來了？”

    “我幫你看着店，你睡會兒。”

    “你不睡午覺啊？”

    “不睡。人老了覺少。我看着，你放心睡。”

    有媽媽看着，她將幾個凳子排排放好，外套蓋在身上躺下睡覺。媽媽就坐在一旁，手裏拿着個扇子給她扇風。

    這邊距離她孃家近婆家遠，回婆家得倒兩趟公交。媽媽看她這樣，有心讓她住孃家，想想家裏那個死老頭子又歇了心事。

    閨女婆家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家庭，找個時間她上門拜訪一趟。或者等閨女生孩子再去也行。如果有門路，看能不能給閨女換個近一些的單位。素素也是高中生，應該不算太難找吧。

    素馨下午下班回家，到家門口了才想起來她沒鑰匙。站在二樓門口，心裏不禁把李紹天給罵了一頓。看你挺細心的人，結果也是個棒槌。這麼明顯的事兒怎麼就沒想到呢？好吧，其實她自己也沒想到。

    她也不嫌棄，席地在臺階山坐下。五點了，等會兒婆婆應該快回來了。結果她沒等回婆婆，而是第一個等回了小姑子。

    “嫂子，你怎麼在這兒坐？”

    “你有鑰匙嗎？”

    小女孩擡手，給她看脖子上掛着的東西。“有啊。”

    她起身：“開門，終於可以進家了。”

    其實也就等了十多分鍾，並不算長。可這種經歷並不好，連一個家門都無法隨心所欲的進，這家好像就不能算是自己的家。

    今兒她倆回來的早，可她沒買菜，而且也不會做飯。“棠棠、你們平時晚上都吃什麼，誰做飯？”

    “吃食堂。媽媽會吃完給我帶一份。”小女孩仰着天真的笑臉，“嫂子你別擔心，我吃不完的，分你一半啊。”

    家門沒法進，吃飯等着小姑子分一半。這叫個什麼事兒啊。心情低落的陪着小姑子寫作業，二年級的作業對於她來說簡單的跟畫圈一樣，寫完了檢查過，將寫錯的發還重寫。

    “嫂子，這個我不會。”

    “書。”

    給小姑子仔細講解，很快小姑娘將作業全部寫完。六點半了，公婆人還沒見。姑嫂倆你看我我看你，棠棠對着嫂子小聲的問。

    “嫂子，你會煮掛麪嗎？”

    “應該、會吧？”

    這話，棠棠聽着都沒底。不過倆人看來都餓了，尤其嫂子還大着肚子，應該更餓吧。

    “那我去找找，看有沒有掛麪。”

    姑嫂倆進了廚房，翻箱倒櫃一通找，掛麪沒找着，倒是找到昨兒的剩菜了。素炒油麥菜，隔夜的。

    “嫂子，要不熬粥吧，有米。熬粥就着剩菜。”

    “油麥菜隔夜的不能吃。”

    “那怎麼辦？”咕嚕，女孩肚子叫了一聲。

    “那、就熬粥。”拿鍋放到酒精爐上，添水的時候又犯了難。“棠棠，你知道應該放多少水嗎？”

    “嫂子，你沒做過飯啊？”

    記憶裏好像有，可是記憶只是記憶，實踐起來還是有很大差距的。記憶裏用的是大鍋，燒材火的大鍋。如今是小鍋，她哪兒知道應該放多少水多少米。

    “我試着放。”

    大半鍋的水，用火柴點火的時候還不小心燙了手指頭。她嚇的扔了火柴，棠棠也被嚇了一跳。

    “嫂子你沒事吧？”

    “沒事。”

    手指燙紅的代價點燃了酒精爐，姑嫂倆就守在旁邊等。這玩意不等還不覺得，等待的過程真的好漫長。

    “棠棠、你們之前在農村是誰做飯？”

    小女孩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我媽。她也不會做飯，經常吃的我拉肚子。其實我也不想吃，可是餓。”

    好吧，婆媳倆半斤八兩。“你爸爸經常去看你們嗎？”

    “也不經常，大概、我也說不好。”

    是啊，那時候她還小，估計對時間根本沒概念。也不知道小女孩知不知道父母離婚，如今卻又住在一個屋裏。

    “棠棠、”

    兩人正說話間，婆婆回來了。倆人趕快從廚房出去，婆婆手裏的飯盒放到餐廳桌子上。棠棠自顧自的去打開飯盒，回頭衝嫂子開心的喊。

    “嫂子，是八寶粥和蔥花餅。好多，夠咱們倆吃。”

    素馨衝婆婆笑着點頭：“謝謝媽。”

    女人也點點頭，沒說話進了屋子，然後拿出一個布包塞進她懷裏，然後女人去了衛生間，這期間依舊沒說話。

    素馨好奇這什麼啊，打開一看居然是布料。秋香色的花布，適合夏天做襯衫。還有一塊咖色的布料，不是棉的。比花布厚實，適合做褲子。

    這是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