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9章 好心辦壞事(下)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旖旎小哥字數:2787更新時間:24/07/05 12:13:31
    奇怪,盛良醒的電話,也處在無法接通狀態。

    厲元朗心裏沒底了。

    種種不祥預感襲上心頭。

    此時的他,心亂如麻,焦躁不安。

    他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白晴揹着他,肯定在做無用功。

    敏感時期,厲元朗按兵不動,其實不動,才是最好的行動。

    如果這種時候,在京城上躥下跳,會引來無數雙眼睛注視。

    槍打出頭鳥,引起別人注意,也容易暴露真實目的,成爲衆矢之的。

    把自己隱藏越深,才越安全。

    歷史上這種例子不勝枚舉,但凡依靠悠悠之口,向決策者施加輿論壓力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試想想,若是一個人口碑太好,得到衆多人肯定,很有可能引起決策者猜忌。

    永遠將自己包裹起來,讓人看不到真實的你,就找不到你的缺點和軟肋,就不能對你實施有效的攻擊手段。

    而白晴祕密前往京城,見這個找那個,誰不清楚她是爲了老公,爲他厲元朗謀取前程?

    等於在對手面前,露出肚皮,簡直就是找死。

    厲元朗越想越急,越急越氣,好端端的地毯,都快被他走出兩道溝了。

    聯繫不上妻子,找不到可以探聽消息的人,厲元朗心急如焚。

    晚飯都沒心情吃,坐在椅子上冥思苦想。

    想着想着,他赫然間想到馬明安,想起馬明安對他一反常態的態度。

    難不成馬明安已得到這方面的消息,才會對他大發雷霆?

    一念及此,厲元朗頓時渾身冷汗直冒。

    爲何?

    說明馬明安消息來源要比他及時,比他通暢。

    厲元朗一直沒打聽過馬明安的來歷。

    不過從馬明安空降寧平以及他這些年的工作履歷來看,馬明安極有可能是杜宣澤的人。

    那麼,厲元朗很清楚的猜出,馬明安爲什麼對自己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態度強硬,恰恰表明,此消彼長,自己在馬明安心中分量變輕,不再像以前那樣的儘量維護。

    還有一點十分重要,厲元朗最爲擔心的事情指不定已經發生。

    上面對他有想法。

    白晴啊白晴,你可千萬不要迷了心智,把自己丈夫送到火上去烤。

    幹等着也不是辦法,於是,厲元朗叫來徐萬東,心平氣和地問他:“最近你和王書記有沒有聯繫?”

    這種時刻,只有王佔宏這一條路可走。

    不管咋說,他是妹夫的二叔,這層關係或多或少是自己的一道保護屏障。

    “王書記……”徐萬東唸叨着,“您試一試聯繫吧,我不保證他會接您的電話。”

    厲元朗眉頭一緊,思索着徐萬東的意有所指。

    “萬東,你我相處這麼久了,有些話你不妨說出來,好讓我心裏有個底。”

    “不是我不告訴您,這件事牽扯太大,我不可以假傳聖旨,影響您的判斷。”徐萬東想了一想,提示道:“您還是先聯繫王書記的祕書任子明吧,聽一聽他怎麼說。”

    繞來繞去,徐萬東越是這麼繞,厲元朗越是糊塗,也越感到事情的嚴重性。

    徐萬東前腳一走,厲元朗立刻找出任子明的聯繫方式,迫不及待的打過去。

    畢竟之前有過接觸,任子明一聽厲元朗自報家門,連忙客氣說:“是厲書記啊,王書記正在接見外賓,暫時不方便和您通話。我會找機會向他反映,您等我電話好了。”

    公事公辦的態度,並不是厲元朗想要的。

    於是,他極其誠懇的強調,有重要事情向王書記彙報,希望任祕書行個方便。

    王佔宏是京城書記,管不到厲元朗。

    要說他的另一個身份,倒是有這方面權力。

    只不過需要在集體討論時,發表意見而已。

    可誰都知道,關於厲元朗這一層級的任免事項,王佔宏聲音有限。

    他不能改變什麼,但一定知道其中關竅。

    所以,厲元朗急需從王佔宏那裏討要消息,以便應對。

    任子明明白厲元朗心境,規勸道:“厲書記,您的心情我懂,我只能盡力而爲。王書記想要接您電話,自然會接的。您不要着急,我一定轉達。”

    這句話,讓厲元朗品味多時。

    什麼意思?

    王佔宏恐怕不會給機會。

    若是他想找厲元朗,早就找了。

    現在自己主動央求,恰恰說明王佔宏並無此意。

    厲元朗越發感覺,種種不利於自己的事情,正在席捲而來。

    實在等不及了,只好厚着臉皮求妹妹。

    或許,妹妹以侄媳婦的身份,比他更好接近王佔宏。

    厲元朗當即將前因後果一說,也是湊巧,葉卿柔正好在王銘宏家裏。

    王銘宏想孫子,就讓葉卿柔和王鬆領着王榮禹去見爺爺,以享天倫之樂。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葉卿柔當着王銘宏的面與厲元朗接聽電話,內容全被王銘宏收聽進耳朵裏。

    擺手示意,葉卿柔把手機遞過去,靜靜站在旁邊,當起了聽客。

    王銘宏語氣嚴肅的對厲元朗說道:“白晴現在正和馮滔同志見面,你不要打攪她。今天上午,水華同志專門接見了白晴,我可以告訴你,無論她對水華同志說些什麼,這個面見得不好,不是時機,更不應該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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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華同志日理萬機,他的時間都不是自己的。專程抽出幾十分鍾聽白晴嘮叨,你讓水華同志怎麼工作?”

    “考慮到臨鬆同志去世不久,出於對臨鬆同志的尊重和敬意,水華同志破天荒安排了這次會見,顯現出他對待老同志子女的關懷與照顧。白晴卻不知深淺,亂提要求,左右上面對人事議題的全盤佈局,不合適,更容易起反作用。”

    “元朗,馮滔同志今晚見白晴,不是馮滔本人意思,而是受水華同志委託,真心實意勸她。”

    “你說,在這種情況下,佔宏怎能摻和?你縱然找遍所有關係,我想別人都不會參與。你目前要做的是,只能等待。等白晴回話,別的什麼都不要做,做了也沒用。”

    可以說,王銘宏的話,說得很直接,卻正中厲元朗的擔憂。

    白晴的的確確惹麻煩了,而且還不小。

    厲元朗全身僵硬的拿着手機,對方掛斷之後,他仍舊保持這個動作,許久未動一下。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過去,厲元朗卻感覺度日如年,彷彿時間靜止了一般。

    終於,在晚上十點鐘,白晴的電話姍姍來遲。

    上來直截了當問厲元朗,“你等着急了吧?”

    厲元朗苦澀的長嘆一聲,原本充斥胸膛中的怒火,早就消失殆盡。

    “我以爲你會發火,可你唉聲嘆氣,比發火還要讓我難受。”

    呼……

    厲元朗冷冷一笑,無奈道:“發火管用嗎?事已至此,你就說說到底怎麼個情況。”

    “不好。”僅僅兩個字,足以表示事情的結果了。

    他只好迴應,“你儘快回來吧,有什麼話我們見面再聊。”

    “嗯,我訂好明早的航班,你來接我,我們找個地方詳細說一說。”

    感覺出白晴的疲憊,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裏。

    這一晚,對於厲元朗來講,絕對是煎熬。

    翻來覆去睡不着覺,即使天色大亮,他愣是毫無睏意。

    但明顯沒有精神,早餐只喝了一小口稀粥,拿着筷子在盛小菜的盤子裏攪來攪去,到底沒有夾進嘴裏。

    乾脆把筷子一扔,喚來莊士平,讓他安排一個地方,必須肅靜,沒人打擾。

    莊士平領命而去。

    厲元朗看着時間尚早,返回樓下辦公室,埋頭處理文件。

    他的動作是機械性的,心不在焉看了兩份文件,實在安不下心來。

    渾渾噩噩過了一上午,總算等到白晴航班快要落地,這才乘車直奔襄安機場接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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