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鬱辭嗤笑:“不就是個唱戲的”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久離妖妖字數:2095更新時間:24/07/05 11:46:46
    唐漠搖頭,又看了一眼海報,“這女演員有點面熟,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鬱辭嗤笑:“這話你對人家女孩子說去,跟我說沒用。”

    “真有點面熟。”

    鬱辭有點不耐煩,唐漠說帶他看好戲,原來是真帶他來看戲。

    他要是進去,真坐不住。

    “你看吧,我回去了,我對戲曲沒什麼興趣。”

    “來都來了,陪二哥看看,我今天來看戲也是爲新劇找靈感,你要是嫌鬧騰,可以塞上耳機,”

    唐漠不容分說將鬱辭拉進劇場。

    鬱辭一進來,就覺得頭都炸了。

    燈光把整個劇場打得金光閃閃,很華麗,一排排大紅色的椅子朝戲臺的方向按弧形擺放,人聲鼎沸。

    鬱辭擰眉,按住想走的衝動,問挨個找座位的唐漠:“年輕人也這麼愛看戲嗎?”

    唐漠笑着回:“你不懂吧,三十來歲的人是觀演主力,二十幾歲看戲的大有人在,大國崛起,文化自信。”

    鬱辭跟着唐漠坐進沙發。

    他們的座在第四排,離戲臺不近不遠。

    “你知道我一直在尋找好聲音,朋友說我一定要來這裏,這西施是剛冒出來的新人,看過的人都說驚爲天人。”

    鬱辭嗤笑:“不就是個唱戲的。”

    唐漠:“別看不起唱戲的!你知道唱戲的有多辛苦!唱唸做打從小就練,能唱出名堂的寥寥無幾。”

    鬱辭:“……”

    比起演藝圈的,唱戲的確實強不知多少。

    鑼鼓伴奏聲響起,燈光暗下來,戲臺上燈光紅紅紫紫,繽紛交錯,觀衆席的掌聲響起來。

    大幕緩緩拉開,臺上坐着幾個臉譜,後面烏泱泱站着一排,花花綠綠,各種顏色晃得鬱辭煩得很。

    鬱辭耐着性子看着,吳王在舞臺上打馬前行,越王勾踐被吳王戲弄,前、後排有不少人笑出聲來。

    有什麼好笑的?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

    伴奏鼓樂變得清麗婉約起來,大幕拉開,舞臺背景換成了鄉野。

    椅子太小,座位又擠得慌,鬱辭很不喜歡陌生人離他太近,於是往唐漠那邊側了側。

    唐漠湊過來,低聲對鬱辭說:“西施要出來了,你看看是不是鬼變的。”

    一道曼妙的身影從舞臺後方走出來,左手勾着籃子,甩着水袖,輕移蓮步,緩緩走到舞臺中央,一亮相,臺下響起掌聲。

    鬱辭看着臺上的西施,與小時候他陪老爺子看過的不同,現在的服裝裝扮增色不少。

    舞臺燈光也美。

    扮相確實好看,笑容恰到好處,眼睛滴溜溜轉動,靈動得很,臉型竟和許靜安有點相像。

    唐漠用胳膊碰了一下鬱辭,說:“好看吧,身段真不錯,腰可真細吶,走的那風情,勾人又不風騷。”

    臺上西施剛唱完第一句,臺下就響起一陣掌聲。

    唐漠激動地站了起來,引頸朝前看,後面有人扯了他一把,唐漠才坐下來,頭往鬱辭這邊側了一下,說:“這聲音我好像在哪兒聽過!”

    鬱辭嗤笑,“你乾脆說,這位妹妹我曾見過的,你能見着這樣的嗎?你見過的都是庸脂俗粉。”

    唐漠:“你也覺得這西施不是庸脂俗粉?”

    “要練成這樣,確實不容易,一般人難做到,我尊重每一個努力的人。”

    後面有人拍了拍他倆的肩膀:“你倆好好看戲,別說話。”

    唐漠再沒湊過來和鬱辭說話,專心看戲。

    鬱辭耐着性子看了一段,除了覺得西施扮相美,聲音,身段都沒的說,動作優美之外,沒啥感覺。

    他拿起手機。

    紀悠染上次在咖啡館見過他之後,回去之後病了一場,發過來的微信滿屏都裝不下。

    【阿辭,我不相信你真把我們以前的事全忘了!】

    【你說過等我們完成學業,一起回雁城,你進時光,我專心做科研,你家有早婚傳統,26歲前一定結婚,難道你都忘了嗎?】

    【阿辭,你是不是覺得我事業心太重,如果是這樣,我可以只做一個小小的研究員。】

    【不要和別的女人結婚好不好,沒有你,我會死的。】

    【我理解你經歷過的所有痛苦,從玩伴到朋友到知己到戀人,我們經歷過那麼多事。】

    【五年前你說分手,我用朋友的身份待在你身邊,從來沒有逼過你,我說給你五年。】

    【鬱辭,你知道的,我……】

    臺上的京鼓突然敲得快了點。

    原來西施下場,換了大花臉。

    鬱辭刪刪寫寫,最後回了條信息:【悠染,往前看,你會遇到真正珍惜你的人,我辜負了你,不值得你惦記,都忘了吧。】

    臺上鼓樂聲吵得鬱辭難受,跟唐漠打了個招呼,說看不下去,在外面等他,彎腰走了出來。

    他走出戲院,深吸了幾口空氣,掏出一根煙點燃,倚在圓木柱子上。

    “西施那個演員,到底從哪兒挖過來的?我聽戲十幾年,國內大小劇團都去過,就是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小姑娘唱戲有大家風範,太厲害了,不知道師從哪一家。”

    “聽說是純新人,才二十幾歲,這家長應該花了大價錢培養。”

    “有些人就是有天賦,長得也好看,真是老天爺賞飯吃。”

    “簡直是一唱成名啊,好想早點看到。”另外一個人搭腔。

    “她的票好難買,昨天戲友錄了一段發給我,我今天趕過來,票已經光了,連明天的票都賣沒了。”

    “只要她在雁城劇團,她的戲肯定有機會看到。”

    鬱辭抽完一根煙,內心的煩悶散了點。

    手機響了,他拿起來看了看,紀悠染打過來的電話。

    “阿辭,忘不了,我不可能忘了你,要不,你等我將你忘了,你再結婚好不好?”紀悠染的聲音聽起來很沙啞。

    “就像當年一樣,你病了,我總是陪在你身邊,現在我病了,你也要等我病好才行。”

    鬱辭沉默了一會,說:“悠染,這五年我結過婚,離過婚,你堅守的時候,我早就走遠了。”

    “嗚嗚嗚,鬱辭,你太殘忍……”

    那邊掛掉了電話,鬱辭收起手機,走向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