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在鉑爾曼坐過臺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久離妖妖字數:2627更新時間:24/07/05 11:46:46
許靜安輕笑,放下筷子:“大哥,錢哪有那麼好賺的?我都靠自己賺錢養活自己。”
許雋掀了一下眼皮,三白眼森然地盯着她。
像毒蛇。
直到許多咳了一聲,許雋才把目光收回去。
蘇顏端着一碗米飯低眉順眼地放在許雋面前。
許靜安再沒有胃口,將碗裏的米飯扒拉完,坐到客廳沙發上。
過了一會,許雋過來,坐到她旁邊,衝她吹了口氣,菸酒夾雜着體臭,濁氣像受潮變質的米,很難聞。
許靜安蹙眉,往旁邊挪了挪。
“妹妹啊,我前些天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情……”
許靜安心中一動,依然面不改色看着他。
“四年半前,有雁大的女學生在鉑爾曼酒店援交……”
許靜安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那事就好。
“那時候,你在鉑爾曼坐過臺。”許雋身體靠過來,手作勢要往她大腿上放。
許靜安不動聲色起身,輕笑,“我是在那裏兼過職,不光鉑爾曼,我還在啃得基,麪包屋,花店、購物中心做過兼職。”
“是嗎?坐檯這個事……”許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我知道很多……”
許靜安淡淡地看着他。
“我還知道,你當年爲什麼要來雁城。”
許靜安坦然回道:“知道又怎樣?我沒做過壞事,被壞人逼到走投無路來到雁城,又不是我的錯。”
“許小滿,你仇人不少啊,要是他們知道你在雁城,會怎樣?”許雋看着她,笑意未達眼底。
擱以前,許靜安怕明城那邊的人找過來,她當時根本無法自保,要是她出事,小舅舅就沒人管了。
如今,她更加怕,她無所倚靠,沒有人能真正幫她,除了小舅舅,她不能讓久久失去媽媽。
在這個世界,久久是她最大的軟肋。
可……無論是誰在黑暗裏盯着她,總有一天會走到燈光下,與她直面面對。
許靜安看着許雋,輕飄飄地說:“無所謂,你告訴他們,我等着啊。”
“哼!給我三百萬,我可以爛在肚子裏。”
許靜安笑,“你還是告訴他們吧。”
許雋臉上露出一個陰險至極的笑,”錢能買命,三百萬,只是鬱家給你的零花錢,別到時抱着沒命花!”
離開許家前,許靜安倚在廚房門框上,看着忙碌的蘇顏。
“明城的老房子要拆了,小舅舅說要房子。”
蘇顏的手頓了頓,低頭不語。
“如果你想要錢,我到時讓小舅舅把你那份給你。”
“再說吧。”蘇顏還是沒看她。
“我走了,你保重身體。”許靜安說完,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蘇顏淡漠的聲音,“你許叔跟你說的事,能幫就幫一把吧。”
許靜安回頭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
蘇顏沒怎麼管過她,卻也沒怎麼要求過她,那年知道她嫁給鬱辭,表情很是淡漠,之後發生的那些事,許靜安不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
蘇顏確實曾經在她剛上大學時,就逼着她嫁出去。
出了許家,許靜安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才撥通那個諳熟於心的號碼。
鬱榮生溫暖的聲音傳進耳膜,許靜安連忙抵住微酸的鼻尖揉了揉,
這老人是真心對自己好,那五年裏一直在維護着她,要不是他,許靜安也堅持不了那麼久。
“丫頭,等你電話很久了。”
“爺爺,對不起,我這段時間有點忙。”
“有時間來靜園看看我,你上次送我的畫我裱上了,我那些老朋友看了都說畫得好。”
許靜安笑,“爺爺,您就會夸人,我畫工稚嫩得很,比起別的禮物,就這個是自己用心畫的,這麼想才敢送給您。”
鬱榮生怪她和鬱辭離婚,連他這個老頭子也不搭理了。
許靜安說明天下午去靜園看他。
……
回去的路上。
南知晚打來電話,讓許靜安看熱搜。
紀悠染挽着鬱辭,燈光璀璨,華服繽紛,兩人相視含蓄一笑。
許靜安的手攥緊方向盤,感覺車裏的空氣稀薄了些許。
她將車緩緩停靠到路邊。
市長風度翩翩,端方儒雅,親切地握着鬱辭的手,一旁站着紀悠染,一臉深情地看着鬱辭。
這是一場市政府組織的大型招商酒會,鬱辭代表時光集團,紀悠染代表長紀生物,接待國外的企業考察團。
兩人並肩,熠熠生輝。
他倆堪稱金童玉女,雁城豪門裏兩個天才級人物。
一個優雅大方,一個矜貴沉穩,皆是豪門富養出來的氣度。
鬱辭很優秀,她也不遑多讓。
許靜安的呆呆地看着,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她以爲自己不在意了,其實是自欺欺人。
紀悠染這樣的人才配站在鬱辭身邊。
鬱辭當年提出五年期限,不就是爲了等紀悠染的歸來嗎?
時間掐得剛剛好。
知道鬱辭和紀悠染之間的故事,多虧鬱涵。
兩年前,她以鬱辭妻子的身份第一次去靜園,鬱涵將她堵在衛生間,揚起下巴高傲地看着她:
“瞧你這窮酸土鱉樣,根本配不上我哥,只有悠染姐那樣的人才配他,我哥肯定不會要你,你就等着離婚吧。”
“我哥從小就喜歡悠染姐,他倆青梅竹馬,你憑什麼佔據她的位置?”
“妄想山雞變鳳凰,也不照照鏡子,你有什麼?”
“你只會給我哥丟臉!”
……
許靜安一路將車開到時代華庭。
她心裏煩悶,就想來見見南知晚。
聽她說起許家的事,南知晚說許靜安沒必要繼續幫。
“你媽除了生你,養了你兩年,對你做過什麼?母親的義務她都沒盡到。你那個繼父差點就把你推進火坑,他那兒子,更不是什麼東西,罵他混賬都罵輕了!”
許靜安長吁一口氣道:“到底是我媽。”
“你都離了,還怎麼去跟人家提?”
是啊,都離了,再去麻煩鬱爺爺就是不要臉。
聊到後來,許靜安言語裏都離不開鬱辭。
“安安,你還沒放下?”
“嗯。”許靜安失神地看着她,“時間還不夠長,我是不是很沒出息?”
南知晚從瑜伽墊上下來,坐到她身邊,摟着她說:
“放不下就放不下唄,投入另一段感情是最好的失戀傷藥,在追你的人裏選一個,談談戀愛吧,那個叫秦朗的,我覺得還可以。”
許靜安笑:“我把他拉黑了。”
“啊?幹嘛拉黑他。”
“離婚的時候就拉黑了,給不了迴應,也不想跟他們那個圈子的人有任何瓜葛。”
“你有點極端哦。”
許靜安垂眸輕笑,“只怕再難看上眼。”
經歷過鬱辭那樣的男人,看誰都覺得黯淡。
“也不想找了,我現在特別理解外婆,她有自己熱愛的藝術,每天都沉浸在藝術創作裏,要是多個男人,要分心給他,給家庭,盡是雞零狗碎的事,她的成就未必有那麼高。”
南知晚嘖嘖道:“女人還是要有男人滋養,不結婚可以,戀愛還是要談的,哪有一個男人走到底的。”
一個小時後,許靜安下樓,開着自己的小白車回家。
在分叉路口,她鬼使神差地拐上了去翡翠灣的路。
車子停在地下車庫。
她在車裏靜坐了好一會,猶豫了一陣,最後還是推門下車。
“叮……”
電梯停在頂樓。
她輸入密碼,推門進入。
倏地,許靜安的身體驟然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