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又不是第一次親,你躲什麼?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木拾月字數:4331更新時間:24/07/05 11:24:04
    池皎皎找護士拿了一些藥和紗布,又從空間稀釋了一壺靈泉水來到病房。

    “先喝點水。”

    顧錚接過她遞來的水壺,清涼甘甜的水在夏日裏比奶油雪糕還要解暑,他喝了兩口,眉目不由得舒展開來。

    “下回別給我放糖了,你自己留着吃。”

    這水帶着股沁人心脾的清甜,顧錚以爲池皎皎又像上次往裏面放了糖。

    池皎皎不置可否,笑着問:“喝完有沒有覺得身體舒服點了?這裏面不僅有糖,還放了其他好東西呢。”

    顧錚墨眸沉靜地注視着她,何止舒服,上午奔波後的睏倦疲乏在幾口水下肚後全部一掃而空,感覺整個人的精力和體力都恢復了,幹勁十足。

    要不是腿傷不允許,他此刻都能背起她跑個十公里。

    普通的糖水真能有這般奇效嗎?

    他搖晃了下水壺,問:“裏面放了什麼?”

    “百年人蔘的須。”

    池皎皎知道以顧錚謹慎多疑的性子遲早會對靈泉水生疑,與其讓他胡思亂想,不如自己主動引導他問出來。

    顧錚聽得心驚,連忙往水壺裏望去,果真看見了幾截參須。

    “你哪兒來的人蔘?”還是極爲難得的百年參。

    他有個老領導多年前在戰場上受傷落下了暗疾,老領導的兒女爲他四處遍尋名貴藥材治病,其中就有人蔘,幾十年份的就已經價格不菲,百年份的更是有價無市。

    別人花大價錢都求不來的稀罕東西,她居然拿來給自己泡水喝?

    怪不得喝完渾身都有勁兒了,人蔘可是難得的大補之物。

    想到這,顧錚坐立不安,甚至想伸手把剛纔喝下去的兩口人蔘水給摳出來。

    池皎皎卻像個無事人兒,從隨身攜帶的粗布包裏拿出提前準備好的人蔘給他看。

    “大青山上挖的,山裏全是寶貝,草藥被我拿到公社醫院換成錢了,人蔘我沒賣,留着給我娘和你用,老長一根了,泡水喝能喝到明年去。”

    其實這株人蔘剛從地裏挖出來時年份並不久,拿進空間用靈泉和木系能量催生後才勉強夠得上百年參的品相。

    百年人蔘泡水喝可以強身健體,這說法沒有人會懷疑,正好給靈泉水打掩護。

    顧錚看着那株斷了幾根須的人蔘,表情複雜,大手握着水壺還了回來。

    “怎麼不喝了?你不喜歡,還是不好喝?”

    池皎皎疑惑,塗藥的動作停下來。

    顧錚抿了抿脣,脣角殘留着人蔘水的清甜,和蜂蜜的甜很不一樣。

    “都不是,你的水很好喝,只是這麼好的東西用在我身上糟蹋了。”

    “只要我樂意,用在你身上怎麼都不算糟蹋,”池皎皎笑了下,故意湊近輕聲道:“還是說,你想我把水給別人喝?”

    顧錚臉色黯下來,握着水壺的大掌猛地收攏,手背因爲用力微微抽緊,凸出幾根屬於成年男人才有的青色筋絡。

    他眸光沉沉地盯着池皎皎,“別人是誰?宋文浩?”

    一字一頓,莫名有種興師問罪的味道。

    池皎皎臉上閃過一抹厭惡,“你提他做什麼?這水就算倒掉餵豬喂狗,都不可能給他喝!”

    噁心的軟飯渣男,休想從她這裏佔去丁點好處,她可不是原主那種傻姑娘,偷東西挖野菜養一個小白臉。

    顧錚見她對宋文浩的排斥厭惡不似作僞,心中不免有些錯愕。

    “你和宋知青……你不是還在找他拿錢用嗎?”

    倘若不是出於責任和感情,男人怎麼會給女人花錢?

    池皎皎手撐在牀邊,眉頭蹙起,“你聽誰說的我找宋文浩要錢花?”

    “今天早上,你和顧傑說話被我聽見了。”顧錚沒有隱瞞。

    池皎皎回想起今晨顧錚回到病房後的異樣,恍然大悟,“難怪,我說你那會兒怎麼奇奇怪怪的,我還以爲是……”

    還以爲是自己晚上吸能量太放縱,把人給吸出毛病來了,這不,着急忙慌地跑出去買老母雞燉湯補救,結果在黑市遇上那麼多事。

    “我們馬上就要結婚成爲夫妻,你需要錢只管找我要,不要再去找宋知青。”

    顧錚沉着臉,語氣有些嚴厲。

    他的女人,還輪不到外頭的小白臉來養!

    池皎皎被兇了,脾氣也跟着冒上來,冷哼一聲,“你偷聽我講話還有理了?偷聽也不聽完,話說一半就跑了,現在反過來質問我?”

    他只要多在門外停留幾分鐘,就能聽見她的解釋。

    什麼找宋文浩要錢花,她明明就是去要債的,那本來就是她的錢。

    顧錚黑臉的時候很嚇人,部隊裏的大頭兵在他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池皎皎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卻敢同他嗆聲。

    甚至兩個人現在的姿勢,他坐在病牀上,她站在牀邊,居高臨下,氣勢還更強些。

    顧錚沒有因爲被懟而生氣,胸口翻涌着連他自己也不懂的陌生情緒。

    聽小傑說,池皎皎在宋知青面前就是小白兔,百依百順,有求必應,連一句重話也捨不得說。

    到了自己這,恐怕也只有那次在牀上,求着他輕點、慢點的時候,才稱得上一句溫柔乖巧。

    早知道他當時就應該重重的、狠狠的收拾她,讓她害怕,知難而退,而不是像這樣不清不楚地攪合進他的生活。

    “想什麼呢?水還喝不喝,不喝還我。”

    旖旎遐思被池皎皎的聲音打斷,顧錚回神,耳根子轟得熱起來。

    該死,當着人姑娘的面,他都在想些什麼?

    被她那雙烏溜溜亮晶晶的眸子盯着,熱意被風裹挾燒了起來,迅速蔓延至臉頰。

    顧錚緊抿着脣沒說話,突然仰起脖子猛地灌了幾大口水。

    “咕咚、咕咚……”

    此時病房只有他們兩個人,吞嚥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清晰可聞。

    池皎皎視線不受控制地落在那一截修長的脖頸上,喉結鮮明,麥色的肌膚上沁着細密的汗珠,一滴晶瑩的靈泉水順着男人刀削斧刻般的下頜滾下來,掛在咽動的喉結上搖搖欲墜。

    空間裏靈泉和木系光團突然激動起來,叫囂着渴望着。

    池皎皎口乾舌燥,呼吸灼熱,眼裏只有那一抹上下滾動的喉結。

    完了。

    她心想。

    能量源吸着果然是會上癮的,明明昨晚才吸過,這會兒怎麼又忍不住了?

    顧錚餘光瞥見她咽口水,以爲她也想喝,立刻停下來將水壺嘴擦了擦,遞過去,“還有,我沒喝完。”

    池皎皎盯着他被靈泉水沾溼的嘴脣,不薄不厚的菱形,泛着淡淡的紅色,看起來健康柔軟,很適合……接吻。

    “甜嗎?”

    “甜。”

    “我還沒嘗過。”

    像是受到了什麼東西的吸引,池皎皎對準那抹紅色,緩緩低下頭。

    意識到她要幹什麼,顧錚黝黑的眼眸閃過幾分無措和驚詫。

    他左手拿水壺,右手撐在病牀上,脊背瞬間蹦成了一根弦,僵在原地。

    眼看距離越來越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皮膚上帶起一陣戰慄,顧錚方纔微微側開了頭,任由池皎皎的吻落在他脣角。

    “又不是第一次親,你躲什麼?”

    池皎皎手搭在他肩上,稍微往後撤出一段距離,問道。

    顧錚嗓音沙啞得不像話,語氣卻固執,“你還沒回答我,爲什麼找宋知青要錢花?”

    池皎皎笑着扶正他的臉,深麥色的肌膚襯得她手很白。

    “因爲他欠我錢,我拿欠條去找他要債,不知道怎麼就傳成了我找他要錢花,等回了桃源村,我把欠條拿給村長,讓他幫我澄清。”

    顧錚被迫和她對視,臉頰邊的手涼涼的,軟軟的,透着一股淡淡的肥皂香氣,是茉莉花味兒的。

    “可以了嗎?”

    能量順着肌膚相貼處涌進來,如同數只螞蟻輕輕啃噬心臟,池皎皎愈發急不可耐,低低地喘息。

    顧錚圈住她的手腕,僅存不多的理智冒出來,“……這裏是醫院。”

    池皎皎想幹的事就得如願,不然憋在心裏能難受的一晚上睡不着。

    這個男人都被自己吃幹抹淨了,板上釘釘的丈夫,提前行使一下妻子的權利又怎麼了?

    “一時半會兒沒人回來,你張嘴,就像那天一樣。”

    她低頭蹭了蹭顧錚的脣角,輕聲誘哄。

    轟一聲,在顧錚腦海裏炸開,耳根連着脖頸瞬間通紅。

    “你……”他脣瓣微啓。

    池皎皎垂眸印上去,香軟靈巧的小舌正準備探入——

    “……孫主任,您別着急……皎皎人就在醫院,肯定是過來這邊病房找我家老二了!”

    一陣雜亂的腳步從遠處走過來。

    顧錚紅透的耳朵動了動,微闔的眼眸猝然睜開,牙齒磕上脣邊的柔軟。

    “嘶,顧錚!你屬狗的啊!”

    池皎皎吃痛皺眉,用力推開他的肩膀,抿住舌尖。

    “不想親就說,咬我做什麼?”

    顧錚尷尬地頭皮發麻,“我不是故意的,有人來了。”

    他望過來的眼神關切,啞着嗓子問:“很痛?”

    “泥嗦呢(你說呢)?”池皎皎大着舌頭道。

    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她還沒怎麼樣呢,就見紅了。

    顧錚看到池皎皎舌尖上的血跡,眼眸暗了暗,心下愧疚更重,“對不住,下次讓你咬回來。”

    好傢伙,這句話差點又讓池皎皎咬了舌頭。

    她擡眸瞅了眼臉紅脖子粗的男人,最基本的親親都不會,就想玩花的了?

    還想說什麼,嘈雜的人聲已經到了病房門口。

    池皎皎拿過顧錚的水壺喝了兩口靈泉水,才把舌尖火辣辣的痛意壓下去,不然等會兒都沒法說話。

    “老二,你臉咋這麼紅,脖子和耳朵也是,你是不是發燒了?快,快讓娘摸下額頭!”

    顧母一進病房就發現了兒子的不對勁。

    她家老二當兵被曬得黢黑,臉突然紅成這樣,肯定是生病了!

    伸手一摸,果然熱烘烘的。

    “孫主任,您趕緊給瞧瞧,我家老二好像發燒了。”

    擱平時,這溫度頂多叫有點熱,但顧母被小兒子破傷風發燒差點喪命的事嚇出陰影了,此時頗有點像驚弓之鳥。

    “娘,我沒事,就是剛纔…鍛鍊身體,出了汗有些熱,歇歇就好了,孫主任,您忙您的,不用管我。”

    “你這孩子,大下午的鍛鍊什麼身體,要練也等晚上涼快了再練啊,就非得急這麼一會兒……”

    “顧營長,你的傷勢我聽何醫生講了,目前還是以臥牀休養爲主,還沒到做康復訓練的時候。”

    一個是娘,一個是醫生,誰說話都不好反駁。

    顧錚面上浮起無奈,從一頭兇悍威猛的野獸變成了乖覺溫順的大狗,看得池皎皎抿脣悶笑。

    叫你咬我,報應來了吧。

    “小池同志,科室之前收治了一個和顧傑情況相似的破傷風病人,注射針劑後效果不太理想,我跟院長打了報告,想再次試驗你的鍼灸和藥方。”

    “如果療效顯著,醫院想買下你的藥方並聘請你,給科室醫生做幾期鍼灸培訓,不僅有錢拿還給出具證書,你覺得怎麼樣?”

    孫主任目光灼灼地看向池皎皎。

    她能看得出小池同志在經濟上比較困難,醫院又不是沒有從老百姓手裏買藥方的先例,她自然要幫喜歡的後輩爭取了。

    就爲這事,她在院長辦公室死皮賴臉磨了一下午,磨了個頂頂高的價兒,最後被囊中羞澀的老院長給轟出了門。

    更重要的,賣藥方和給縣醫院醫生做培訓這兩件事,能給小池同志的履歷增色不少。

    將來等她進入了醫療系統,起點就會比別人高一個檔次。

    就算她是女孩子,沒有什麼家世背景,也不用擔心被同期的男醫生打壓。

    池皎皎稍微動動腦子就想明白了孫主任的良苦用心,心底軟成了一片。

    她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前輩對後輩的提攜,更看到了獨屬於女性長輩的溫暖關懷。

    相識不過兩天,她池皎皎何德何能啊。

    “孫主任,謝謝您,我們這就過去吧,病人病情耽擱不得。”

    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像孫主任證明,她沒有看錯人。

    “好,你跟我來。”

    池皎皎跟着孫主任來到病房,走廊上卻鬧哄哄的,病房門口更是被圍得水泄不通。

    “哎喲,你們家屬怎麼打人呢?”

    “打的就是你,你這個害人的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