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原初之黑暗

    “神隕？”

    無冬城內到處都是倒吸涼氣的聲音。

    神祇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而神隕，自古至今都是天大的事情。

    更何況，對方還是原初的黑暗。

    是那位象徵着黑暗與毀滅，自太初時期便存在的強大神祇，是站在多元宇宙的爲數不多的最頂點。

    但是在無冬城之主的語氣之中，碾死對方就好像碾死螞蟻一般輕鬆.

    “說笑的吧——”

    有人不可置信的低語：“哪怕是無冬城之主，也做不到這種事情吧。”

    “畢竟，那可是暗夜女神。”

    “但是無冬城之主聽起來並不是在開玩笑啊.祂真的打算和暗夜女神開戰？而且還不是代言戰爭，是打算直接奔赴對方的神國？”

    “神祇在神國之中，可是最強大的！”

    “我們將見證這一切？”

    “會贏嗎？”

    唐森感受到了居民們的疑惑，但是他並沒有再說什麼，他剛纔的發言，只是通知而已。

    他也並不擔心消息會泄露出去，畢竟，莎爾能逃嗎？會逃嗎？

    強大神力的神祇不可能因爲這種事情就落荒而逃的，甚至，在得知無冬城離開主物質位面的那一刻，莎爾已經開始興奮的打算對無冬城動手了。

    畢竟無冬城對祂的侮辱不可能遺忘，原初之暗的記仇是出了名的。

    “巧合的是，我也很記仇。”

    唐森輕笑了一聲，對着旁邊的薛薛道：“驅動無冬城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全速朝着灰色荒野前進！”

    “老闆。”

    儀式已經結束，巴恩來到唐森的面前，面色有些猶豫：“你真的要殺死莎爾嗎？”

    唐森笑道：“巴恩，你在擔心什麼？”

    “我不懷疑老闆有這個能力，但是，莎爾畢竟是強大神祇，哪怕是邪惡陣營，但她的信徒依舊遍佈多元宇宙，影響力極大。”

    巴恩道：“這樣的神祇一旦隕落，造成的後果是非常可怕的。”

    “而且，其他的神祇會怎麼看待這件事情？無冬城殺死了莎爾，那麼祂們就會擔心有沒有下一個，下一個又是誰”

    “久而久之，神祇會將無冬城當成最大的威脅，而神祇的影響力遍佈所有的位面，我們.將會成爲所有生靈的公敵。”

    唐森露出欣慰的笑容，道：“巴恩，你居然能夠看到這一點，你成長了啊。”

    他拍了拍巴恩的肩膀，道：“你推測得沒錯，莎爾的死亡會讓我們被所有神祇敵視，但是你忽略了一點。”

    他握緊拳頭，道：“實力。”

    “如果實力足夠強大，強大到讓人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念頭，那麼，你所擔心的，成爲多元宇宙公敵的情況並不會發生。”

    “反而無冬城的地位會徹底的穩固，並且伴隨着莎爾的隕落深深刻在每個生靈的心中。”

    “就像當初的印記城一般，如果不是痛苦女士足夠強，任何神祇都無法侵犯，印記城又怎麼會成爲多元宇宙的中心呢？”

    “而無冬城比印記城更強。”

    無冬城的速度很快，短短幾天，無冬城跨越不少距離，來到了下層位面附近的星界。

    穿越下層位面的位面壁，灰色荒野的面貌呈現在無冬城的居民們眼前。

    這裏的土地是黑灰色，天空是死灰色，沒有陽光，沒有月光也沒有星光，這個世界只有灰濛濛的一片。

    哪怕身在無冬城之中，看到這個位面的情況，抑鬱的情緒也不可抑制的油然而生。

    而若是離開無冬城的疆域範圍，灰色荒原會極其強烈的影響生靈的情緒，這個位面的絕望感遠不是象徵意義而已，它會讓來到這裏的人再也積累不起離開這裏的渴望，活力和希望被吸乾榨盡，再也不會哭，也不會笑，更不會去關心，唯有絕望的情緒永恆。

    而數個月後，這種情緒會將旅行者變成惡魔幼蟲，再也無法被拯救。

    當然，對無冬城無效。

    畢竟，哪怕灰色荒野能夠吸收所有的色彩，但是無冬城依舊鮮豔。

    並沒有停留，無冬城繼續朝着唐森所感應到的，莎爾的神國而去，一路上經過不少灰色荒原的原住生物，也經過了惡魔和魔鬼的血戰戰場，他們都毫無例外的被無冬城吸引了目光，目送着這座鮮豔的城市飛快的遠去。

    直到神國出現在前方。

    是無法形容的黑暗，宛若一張橫跨整個天際的黑幕，所有的光芒都被吸收，無冬城的居民們的目光甚至不敢在那片黑幕上面停留太久。

    不然，他們會感覺自己的心神都要被吸入無窮無盡的虛無之中。

    進入一位神祇的神國這樣的體驗太新奇了。

    “好黑。”

    翠希望着那些彷彿在流淌的黑暗，驚呼道：“莎爾的神國爲什麼這麼黑啊，祂的神使和天使怎麼活動？根本什麼都看不見啊。”

    “這些都是祂的神力的具象化。”唐森解釋道：“神國，也是神祇本體的衍生，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我們其實已經在莎爾的身體裏面了。”

    “呃。”翠希歪了歪頭：“聽起來怪怪的。”

    她也是神祇，自然知道神祇本體是極其強大的能量體，而能量的逸散形成了根據神祇的神職和神性不同而不同的領域，也就是神國。

    神祇對於神國的掌控是完美的。

    這也就意味着，莎爾知道了進入自己神國的不速之客。

    “我想，她差不多也該出來迎客了。”

    唐森的話音剛落，無冬城周圍的黑暗便動盪了起來，無比龐大的黑暗颶風憑空形成，那濃郁的黑暗之中，彷彿有億萬丈的巨人擡起了手，宛若拍蒼蠅一般朝着無冬城拍下。

    “直接動手嗎？”

    唐森笑了笑：“我還以爲，莎爾打算先敘敘舊呢。”

    他飛身而起，直接離開了無冬城的疆域，欺詐神性展開。

    “要有光。”

    修改現實的能力在神國之中釋放，無比強烈的光芒首次在這個永恆黑暗的地方綻放。

    被驅散的黑暗之後，只有無盡的虛無，而虛無之中，莎爾的身影終於袒露出來。

    確實是袒露，因爲這位女神身無寸縷，大方的展示自己完美的酮體，也展示着自己雙眼之中的狂怒。

    “無冬城之主——”

    在短暫的神力對拼之後，莎爾已經確定對方在神力方面並不弱於自己，也確定了對方的神性本質。

    “新任的欺詐之神！原來是伱！”

    唐森禮貌的朝着莎爾點了點頭，道：“終於見面了，莎爾女士。”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來意。”

    莎爾的黑髮狂亂的飄舞，“你打算讓我隕落？”

    “沒錯。”唐森語氣隨意：“我這個人，很記仇的。”

    “當初，你抹除了我在費倫的存在痕跡的事情，我可忘不了。”

    “高高在上的神祇，不在意凡人的意志，那麼，當我成爲同等的存在，站在你的神國之中，你又是何感想呢？”

    “你只不過是新神罷了。”莎爾擡手，無邊無際的黑暗壓過來，“而我，誕生於原初虛無，擁有這個世界最本質的力量.你以爲，憑藉你那新晉的欺詐神職，打得過我？”

    “我倒是想要試試。”唐森眯了眯眼睛。

    “試試？”莎爾狂笑：“正好，你對我的羞辱，我今日加倍奉還！”

    “我先毀了你的無冬城！”

    黑暗朝着無冬城包圍而去，但是更加強烈的光芒出現，光與暗在此刻宛若實質，糾纏，碰撞，難捨難分。

    強大神力之間，不存在本質的階級，唐森不可能像是抹除希瑞克那樣輕鬆的抹除莎爾，莎爾也沒有辦法對唐森怎麼樣。

    如果沒有更高層次的力量，強大神祇之間本就不可能分出勝負。

    這也是莎爾的依仗，祂從不認爲自己會輸，頂多是贏不了而已。

    但是，唐森不這麼想。

    “沒必要再浪費時間了。”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拖得久了，就不叫碾壓了。”

    他一手指天，時光長河具象於他的身後，然後，一切靜止。

    唯有無冬城朝着莎爾靠了過去。

    “這是什麼.不是魔法女神的力量.”

    莎爾掙脫了時間停滯的束縛，但是下一刻又被時間卷席而入。

    單純的時光龍的力量做不到控制強大神祇，但是，唐森本身也是強大神祇，時光法則只是一個引子，真正在作用的，是欺詐神力！

    於是，無冬城順利的來到了莎爾的身旁，然後將祂囊括在疆域之中。

    莎爾的身影在這一剎那，直接落了下去。

    神性也好，神力也罷，這一刻消失無蹤，莎爾絕望的發現，自己現在宛若一個凡人。

    “這感覺是不是有些熟悉。”

    唐森出現在她的面前：“第二次了.不過，這次是本體了。”

    他張開雙臂：“莎爾女士，無冬城歡迎你。”

    “不可能——”

    莎爾難以置信：“連我的本體的力量都能夠剝奪？”

    “無冬城到底是什麼？”

    “你不會懂的，莎爾女士。”唐森緩緩走過去，然後一腳踩在莎爾的腦袋上：“你只需要明白，我擁有的，是凌駕於一切之上的規則。”

    “現在，該上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