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不需要海盜的忠誠

    “讓我們忘記這點兒小插曲，反正這裏也不在乎再多一具屍體。”

    唐森面對着鴉雀無聲的海盜們，繼續說道：“如你們所見，我帶來了一些東西。”

    他撿起地上一枚染血的金幣，道：“想要得到它們，依靠刀槍是沒用的，至少對我來說沒用。”

    “它們只會用來賞賜給向我臣服的人。”

    說到這裏，唐森隨意點出一名海盜，道：“你想要這些金幣嗎？”

    那名海盜渾身一顫，手足無措地看着唐森，牛頭不對馬嘴地求饒道：“別...別殺我！”

    “我不喜歡問第二遍。”唐森淡淡地說着。

    聞言，湯姆已經舉起了他手中的燧發槍。

    “不想！我不配！”海盜只覺得後背一涼，連忙大喊道。

    湯姆失望地放下了槍。

    “我也這麼認爲。”唐森打量着他：“骨瘦如柴，還缺了兩根手指，像你這樣的人，對我沒有半點價值。”

    海盜不僅沒有因爲唐森的羞辱而憤恨，反而鬆了一口氣，舔着臉笑道：“唐先生說得對。”

    “我聽說過海盜的規矩。”唐森沒有再理會他，朝着衆人繼續說道：“你們沒有工資這種東西，招攬上船之後，按照地位和戰績分配戰利品，但是我不是海盜，所以我不準備按照海盜的規矩來。”

    “我的規矩很簡單，我出錢，你們賣命。”

    “有多大的本事，拿多少錢。”

    他指了指地上的金幣，道：“我這幾個隨從會守在這裏，如果你能夠打敗一名隨從，那麼伱可以從這裏獲得一百金幣，如果你能同時打敗兩名，你可以獲得兩百金幣。”

    “依次類推。”

    “我說的規則，能理解嗎？”

    海盜們面面相覷，人羣之中響起按捺不住的交流聲。

    “聽起來好像不錯？一百金幣可是一筆大錢！”

    “你瘋了，也要有命拿才行，那些隨從都是不會死的魔鬼！”

    “說得也是，哪有這麼好賺的錢。”

    唐森自然聽到了這些議論，輕咳了一聲，道：“打敗的標準並不需要你們殺死我的隨從們，當然，你們也殺不死。”

    “只要你們能夠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任何致命傷，就算過關。”

    看到海盜們的眼睛又亮了起來，唐森繼續說道：“對了，補充一下，我剛纔說的，是每個月獲得這麼多。”

    “每...每個月一百金幣？”

    有人尖叫了一聲。

    “這不比搶錢還快？”

    “笑話，劫一條商船能有多少收入？就算肥一點的也不過幾百鎊，大頭還要分給船長，到手頂多幾鎊而已。”

    “再說，一連好幾個月都沒找到肥羊的時候更多。”

    “不行，我得試試，有這種好事，誰還做海盜？”

    “你看看那幾個隨從，都是數一數二的好手，你以爲你打的贏他們？”

    唐森任由他們討論了一會，這才擡起手往下壓了壓。

    酒館很快安靜了下來，地上的屍體還熱，對於唐森的恐懼足以讓海盜們老老實實閉上嘴。

    “我們會在老伯尼停留三天，這三天任何人都可以過來挑戰。”

    “當然，我必須提醒你們，最好對自己有點兒自知之明。”

    唐森幽幽道：“我的隨從們不會死，你們可是真的會死的，別指望他們會對你們這種渣滓手下留情。”

    轉過身，唐森朝着正躲在角落花瓶後面，假裝自己不存在的傑克·斯派洛喊道：“斯派洛船長，你是地頭蛇，你在這裏幫我看着點。”

    “我不是！我不行！”斯派洛驚得跳了起來：“不如你還是把我關進無畏號下面吧，我寧願和囚犯們的腳丫子味作伴，也不想待在這裏。”

    “由不得你選擇，斯派洛船長。”唐森擺了擺手，湯姆大步走過去，將斯派洛拎了過來。

    “我後悔了，早知道就不跟你說這麼多特圖加的事情...”他喋喋不休地唸叨着：“完了，我在特圖加的名聲全完了。”

    “你哪有什麼名聲？是負債累累，還是到處欺詐？”唐森撇了撇嘴，懶得再去聽傑克·斯派洛口中什麼偉大的斯派洛船長被發現幫被人做事，會讓特圖加的少女信念崩塌之類的話。

    用不着誰指揮，海盜們開始熟練地清理着老伯尼酒館，湯姆走了過來，低聲道：“唐先生，真的要招攬海盜加入不死者軍團嗎？”

    “這些渣滓毫無忠誠可言！”

    “不用擔心，湯姆。”唐森笑道：“我也不需要他們的忠誠。”

    “湯姆，我的敵人十分兇殘而危險，面對他們，即便懷有不死的詛咒，也需要莫大的勇氣。”

    “所以，我需要更加兇殘的人，他們將衝在最前面，而且決不能後退，顯而易見，在這方面特圖加的海盜們是要強過皇家港的。”

    湯姆猶豫了一下，道：“但是，他們是海盜，有叛亂的可能。”

    “叛亂？”唐森挑了挑眉，笑了一聲，突然轉移了話題：“湯姆，我還沒有問過你，獲得詛咒之後，你感覺怎麼樣？”

    湯姆有些疑惑，但還是誠實地說道：“說實話，我感覺不是很好，唐先生。”

    “雖然我再也不懼怕刀劍槍炮，但是也再也感受不到朗姆酒在舌尖流淌的快樂，再也吃不了任何東西，感覺不到冰冷，也感覺不到溫暖，特別是夜晚——”

    “當我看着自己變爲骸骨的手掌的時候，我甚至有一種感覺，我厭惡我自己。”

    他頓了頓，道：“但是，一想到這是爲了唐先生的目標，我覺得一切尚可以忍受。”

    “很抱歉，湯姆。”唐森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只有你才能夠幫我統領不死者軍團。”

    “我不會愧對唐先生的信任！”湯姆站直身子，用力說道。

    “所以，你明白了嗎？”唐森道。

    “什麼？”湯姆一臉疑惑。

    “......”唐森啞然。

    這位來自英格蘭皇家海軍的准尉，雖然確實忠誠，但實在算不上聰明。

    唐森只能解釋道：“如果連你都無法忍受詛咒的話，那麼你覺得那些自由慣了，以朗姆酒，美食和女人作爲活着的動力源泉的海盜們，能忍受嗎？”

    “不能，我認爲他們會瘋掉的。”湯姆老實地推測道。

    “沒錯，他們會變得瘋狂。”

    唐森幽幽道：“爲了解除詛咒，他們願意做任何事情，而解除詛咒的鑰匙，掌握在我的手中。”

    “他們要麼推翻我，要麼，將他們的瘋狂指向我的敵人。”

    “一把雙刃劍？”湯姆恍然：“這就是唐先生讓我在艦隊提前挑選好對唐先生足夠忠誠的人的原因？我們這些人將成爲唐先生的盾，牽制住那些海盜？”

    “你能夠做到嗎？湯姆。”唐森問道。

    “當然！唐先生！在我死之前，那些海盜休想鬧出任何亂子。”

    唐森笑了：“有趣的是，你現在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