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不會以爲,我還愛你吧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焰喜字數:2302更新時間:24/07/05 06:36:22
    周逾白沒搭傅硯池的話,反而是回頭喊了一聲:“誰的病人,身體虛弱成這樣,怎麼還跑出來了?還不來兩個人,幫忙把病人送回去。”

    傅硯池:“???”

    原本還想狠狠的懟周逾白,可身體狀況卻並不允許,加上那邊護士推了輪椅過來,傅硯池被迫先離開了戰場。

    徐景好站在辦公室裏面,看着傅硯池的背影,忽然笑了起來。

    周逾白和陳姝意都看着她,看得、心疼。

    徐景好笑得累了,有感覺肚子很疼,直接在那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見兩人都盯着她,她才解釋:“我從沒見過,傅硯池這樣落荒而逃的樣子。”

    周逾白也意外:“他怎麼了,突然掛着吊瓶,話沒說完,就甘心離開?”

    徐景好把下藥的事情說了一遍,這下,辦公室裏面,是三個人一起笑了。

    笑過一陣,言歸正傳。

    她過來找周逾白,還沒確定父親那邊的情況,最終還是要回去的。

    “逾白哥,爸爸的主治醫生已經換成你了,他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周逾白也一臉凝重起來,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小好,你確定能接受得了嗎?”

    徐景好在聽到這句話時,心不由得一沉。

    難道傅硯池真的讓上一位主治醫生做了手腳,才讓她爸爸三年來一直呈植物人狀態沒醒?

    周逾白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了一疊檢查報告。

    遞給徐景好,但是覺得她也不一定能看明白。

    解釋說:“事情做得很隱祕,用藥方面幾乎是了無痕跡。如果不是我剛好在國外接觸過同樣的案例,還真不能下最後的決斷。

    兩年前吧,一家很有名的集團公司,大家長去世之後,第一順位繼承人本該順利繼最重要的那個位置。但是因爲一場車禍,人就沒醒過來。也是同樣的方式。因爲第二順位繼承人那邊需要足夠的時間洗牌清洗哥哥的勢力,所以才做了同樣的事情。

    現在,伯父的情況,就和那時候一模一樣。”

    徐景好捏着那一把檢查報告單,抓住周逾白胳膊:“逾白哥,幫我,讓我爸爸醒過來。”

    周逾白:“小好……你聽我說完。兩年前我接觸過的那位植物人,雖然最後發現了問題,但是,在停藥後,人還是沒能留住,甚至,各器官更快走向衰竭。比預計的死亡時間,來的更快。”

    徐景好一臉痛苦的看着周逾白,這不是相當於給她父親宣判了死亡嗎?

    “你也說了,是兩年前,現在依舊沒有辦法可以解決嗎?”

    周逾白抓着徐景好的手,示意她冷靜一些:“我需要和你商量的是,目前繼續暫時維持上一位主治醫生的治療方案。還是先穩住目前的狀況,我會請全世界這方面最好的專家一起來研究。直到找到一個方法,可以讓伯父醒來。”

    眼淚在徐景好的眼裏打圈,她強忍着才沒掉淚:“我明白,逾白哥,我信你。不用商量了,你是這方面的專家,我聽你的建議。”

    主治醫生換了,可是,她還是被傅硯池拿捏着,根本脫離不了現狀。

    轉頭看了看陳姝意,她走上去給了她一個擁抱。

    “先收集資料,二十天後,我來找你。”

    眼看徐景好就要走,陳姝意一把拉住了她。

    “你可以跟我走的,我現在有能力能養你,打離婚官司期間,跟着我住,你沒必要再回去受委屈。”

    她確實是可以逃了,可是,是她提出來,承擔傅硯池的報復,一個月爲期。

    這個時候逃了,爸爸怎麼辦?還有處在精神崩潰邊緣的媽媽,已經正在創業的弟弟。

    傅硯池的怒火,隨便朝着他們誰發泄,都是她不可承受的後果。

    “二十天,然後我就來跟你住,賴着你,攆都攆不走那種。”

    陳姝意還想說什麼,周逾白極不情願卻又不得不開口:“小好,對不起,之前是我太衝動了。這件事情我應該徹底弄清楚,再告訴你。”

    徐景好察覺到周逾白的語氣有問題:“逾白哥,還有什麼問題嗎?”

    周逾白深吸一口氣:“伯父的情況,那些病歷上看不到的用藥,只有他上一任的主治醫生才知道。我……不敢亂給伯父用藥。”

    徐景好明白了。

    如果不是上次在病房裏面吵起來,周逾白應該不會揭穿這件事情。

    揭穿之後,她又堅持換主治醫生,現在,麻煩來了。

    傅硯池啊傅硯池,他的報復和心機,徐景好每看一步,都覺得心尖發涼。

    “我明白了,我去找他。”

    ——

    傅硯池躺在專屬的VIP病房裏面,似乎已經料到,她會乖乖的回來。

    果然,在看到徐景好敲門進來之後,傅硯池坐起來一些,目光冷冷的掃過徐景好。

    “我說,讓你去見周逾白試試看,現在回來求我了?”

    徐景好一步一步,不緊不慢的走上前去。

    她站在病牀的牀位,正對着傅硯池,手捏着牀尾的位置,手上用力的連手背上的青筋都能看得見。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爸爸?他明明早就可以醒過來的,是你讓醫生用藥物拖着他的病情。爲什麼要這麼殘忍?”

    傅硯池眼裏冷芒閃過,輕哼嘲諷:“殘忍嗎?至少他有呼吸,還有生命。”

    “那你不如給他一個痛快,像傅叔叔那樣也算是一種解脫。”

    徐景好再也控制不住,眼淚從眼眶中掉落出來。

    “解脫?徐景好,你以爲,死就是解脫嗎?你知道你爸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嗎?他憑什麼解脫?再說了,給他解脫,我還拿什麼來控制你?”

    徐景好看着眼前的傅硯池,他是那麼的讓她覺得陌生。

    “所以,你都承認了?連一句掩飾都沒有,徹底的承認了是嗎?”

    傅硯池一隻手撐在旁邊扶手上,身體直直的坐起來,前傾向徐景好。

    他另一只手一把薅住徐景好的後脖頸,用力的將她帶到自己面前來。

    原本就已經十分冷漠的臉上,裹挾着笑意和嘲諷:“你想聽什麼答案?你以爲傅家和徐家之間的仇深似海,是開玩笑的嗎?

    還是你覺得,我娶你,是真的還保留着多年前的那份純真的感情?

    三年了,結婚三年到現在才來問,徐景好你是不是太遲鈍了?

    還是你覺得,你徐大小姐美豔傾城,無論哪個男人都會對你格外仁慈。

    包括我在內,也會愛你,護你?”

    他迫使着她擡頭看他。

    她眼中的淚,極悲極痛,像是無數根針,扎進了傅硯池的心裏。

    心頭痛楚,他嘴裏的話,也越發帶着狠勁。

    “徐景好,你不會真的以爲,我還愛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