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風雀儀,你這是殺頭的大罪!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天蠶時髦豆字數:2175更新時間:24/07/05 06:11:58
    女人自然不想死。

    她見事情不像風雀儀說的那麼發展,不僅得不到皇帝的賞識,還可能失去性命,就揭下了人皮面具,露出了跟桑寧完全不一樣的臉。

    當然,這張臉也很漂亮,畢竟是送去伺候皇帝的女人,相貌沒得說,但也就空有一副皮囊罷了。

    “蠢貨!”

    不僅賀蘭殷瞧不上,現在連風雀儀也瞧不上了。

    他見女人揭下人皮面具,低罵一聲,暗惱:他真是腦子進水了,也無怪乎皇帝會生氣,他竟然拿這種貨色糊弄他。

    果真是急中生亂了。

    “陛下息怒。”

    風雀儀跪到地上,認了錯:“臣想岔了,讓陛下見笑了。”

    賀蘭殷俯視着他的臉,目光陰惻惻:“你是想岔了嗎?你是弄虛作假!你是欺君罔上!風雀儀,你這是殺頭的大罪!”

    他真想藉機殺了他。

    冷靜!冷靜!

    一切等尋到桑寧再做處理!

    風雀儀很冷靜地低頭說:“陛下息怒。陛下恕罪。”

    賀蘭殷沒心情治他這些罪,只問:“桑寧在哪裏?風雀儀,朕知道,她在你手裏。”

    風雀儀自不會交出桑寧,面上裝着懵懂:“陛下這話是什麼意思?桑皇后怎麼會在臣手裏?臣聽說她屍體被焚,屍骨就放在月桑殿,陛下,您節哀啊!”

    “夠了!”

    賀蘭殷低喝着打斷他的話,給他最後一次機會:“你別逼朕!風雀儀,只要你把她還給朕,朕既往不咎。”

    他知道他們都爲桑寧着了魔,他也是男人,情難自控,身不由己,他都理解的,只要她回來,不,只要她還活着,他可以接受這些。

    只要她還活着。

    她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但風雀儀心如磐石,磕頭說:“陛下節哀。”

    這話意味着皇帝是傷心過度說胡話。

    賀蘭殷氣得撿起長劍,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說不說?”

    風雀儀閉上眼,沒有一句申辯。

    已經到他手的東西,萬沒有還回去的可能。

    桑寧是他的。

    哪怕他會死。

    就是不知他死了,桑寧會不會爲他傷心?會不會爲他掉一滴眼淚?

    聽說人死債消,留下的都是好印象,那麼,桑寧會不會偶爾想起他的好?然後喃喃一句:好吧,其實他也是個不錯的男人?

    他是真的愛她啊!

    恨不得帶她一起死去了!

    不過,也沒關係,他死了,她也會死的,沒了他的醫術,她活不了多久。

    他們終將在地下相聚,重續前緣。

    “別再執迷不悟了。”

    賀蘭殷看着劍刃上的鮮血,看到了風雀儀不畏死亡的堅決,準備硬得不行來軟的:“好,朕知道你很愛她,朕許諾,朕不會強行帶走她,只要她願意跟你在一起,朕甚至可以成全你們。風雀儀,朕只想再見她一面。風雀儀,你讓朕再見她一面。”

    最後一句,他已經是卑微的哀求了。

    他只要她活着,隨她喜歡誰,都沒關係。

    哪怕最後她沒有選擇他,也都沒關係。

    可惜,人都是貪婪的。

    風雀儀將心比心,也不會相信他的話,是以,他磕了頭,重複一句:“陛下節哀。”

    這話無異於告訴他:一切都是他的妄想。桑寧死了。無論他說什麼,她都死了。

    賀蘭殷是不接受這些的,見他這樣油鹽不進,一時卻拿他沒辦法。

    他把她藏哪裏了?

    挖地三尺尋找嗎?

    如果尋不到呢?

    鬧到那種地步,他們的君臣之情就毀了!

    冷靜!

    再想想!

    他深呼吸一口氣,扔了長劍,捂住額頭,坐到了椅子上,嘆息道:“風愛卿,朕好累啊。你說讓朕見笑了,不,是朕讓你見笑了。”

    他今天乃至以前的行爲都是犯蠢。

    不過,他不會再犯蠢了。

    他擡眸掃向陳進,示意他把風雀儀扶起來。

    陳進領會皇帝的意思,就走上前,把風雀儀扶起來了。

    風雀儀站起來後,像是感覺不到脖頸上流血的傷,微微躬身,擺出恭敬的樣子:“陛下千萬別這麼說,您乃天子,誰敢看您的笑話?”

    你就在看朕的笑話!

    賀蘭殷忍住這句話,站起來,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朕今晚失態了。對不住。讓你受驚了吧?”

    風雀儀搖頭,違心地說:“沒有。怎麼會?雷霆雨露,都是君恩。陛下這麼說,才真正叫臣惶恐。”

    “你不用惶恐,哈哈,朕賠罪,走,隨朕進宮,我們今晚大醉一場。”

    賀蘭殷準備尋個由頭,把他困在皇宮。

    只要他在皇宮,那麼,搜查桑寧的下落就容易多了,主要也好嚇嚇風湛之,讓他們自己露出馬腳。

    前提是桑寧還活着。

    桑寧一定還活着。

    他這麼堅信着,攬住了風雀儀的肩膀就往外走。

    風雀儀不想離開自己的地盤,就笑說:“陛下想喝酒,何必大費周章?臣這就讓人準備酒菜。”

    賀蘭殷擺手說:“不用。回宮。我們回宮喝,然後徹夜長談,明兒一起上朝。”

    “陛下,等等,臣這傷,容臣稍作處理吧。”

    風雀儀藉着脖子的傷,拖延時間。

    賀蘭殷沒理由拒絕,就點了頭,看他坐到椅子上,打開醫藥箱,對着鏡子處理自己脖頸的傷。

    傷口沒那麼嚴重,一道細長的血痕。

    風雀儀上了藥,纏上一圈白紗,像是戴了一層薄薄的圍巾,只“圍巾”裏沁着點血紅色。

    包紮的時間不長。

    他在這不長的時間裏,想通了關竅:皇帝是想把他困在皇宮裏啊。那麼,他一旦進了宮,想出來就難了。主要他在宮裏,消息閉塞,想做什麼,也都不方便。怎麼辦?如何脫身?

    “走了,走了。”

    賀蘭殷拽着他,大步走出了房間。

    風湛之還候在外面,見他們出來,忙跟皇帝行禮:“陛下,您這是……要回去了?”

    他看到皇帝跟風雀儀勾肩搭背的姿態,忍不住想:風雀儀這是把皇帝瞞住了?剛剛那氛圍明明都要拔劍殺人了,怎麼轉眼就和好如初了?

    風雀儀搶先一步說:“嗯。我跟陛下回宮喝酒,你也一起去吧。”

    他想把風湛之帶去皇宮,總感覺風湛之留下才要壞他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