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幫情敵送情書?她真是心大啊!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天蠶時髦豆字數:2895更新時間:24/07/05 06:11:58
    賀蘭惠才從馮家過來,也看到了馮潤生絕食,苦勸一番無果後,就想來桑寧這裏尋個辦法。

    爲此,她還買了一串糖葫蘆。

    沒想到她會主動提及馮潤生,也是,她說過,她喜歡馮潤生的。

    馮潤生也喜歡她,爲她受傷,爲她絕食。

    她心痛之餘,也想過她說的那什麼強取豪奪,但到了馮潤生面前,看他那麼可憐,只想對他好,根本說不出一句狠話。

    罷了,強取豪奪不適合她。

    母后說,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不爭則無敵。於感情上,人心如水,水滴石穿。

    她還是隨心而動,順其自然吧。

    “他的情況很不好。不安分,傷口總是撕裂。還不肯好好吃飯。也不怎麼跟人說話。尤其是不跟秋華姐姐說話。秋華姐姐都爲他哭好幾次了。”

    賀蘭惠如實說着自己的所見所聞:“我今天去看他,勸他用膳,也不聽,也不理人。桑姐姐,你有什麼辦法嗎?”

    桑寧一聽就有辦法了:“勸的不行,你就騙啊。就騙他說,我聽他不吃飯,很生氣,很不高興,還很擔心,都擔心地暈過去了。他會聽的。”

    賀蘭惠聽得皺眉:“就這?”

    太敷衍了吧!

    “還有別的辦法嗎?”

    “別的啊——”

    桑寧摸着下巴,想了一會,又補充:“不行的話,我再給他寫封信吧。”

    賀蘭惠點了頭:“嗯。還是寫信吧。寫信好。不然,空口白話的,沒有說服力。”

    她很積極,不等桑寧發話,就去搬來小茶桌,尋來了紙筆。

    桑寧被扶着坐起來,接過紙筆,正要寫,想起一件事,擡頭看向賀蘭惠:“你就不吃醋?小公主,你清醒點,我這是在搶你男人啊!”

    賀蘭惠怎麼可能不吃醋?

    但她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咽,面上強作鎮定:“能搶走的,說明就不是我的。你只管寫你的。現在以他的身體爲重。”

    桑寧聽得感動,覺得賀蘭惠對馮潤生是真愛了,無怪乎她能忍五年的無性婚姻。

    可惜,原著裏,馮潤生被原主害慘了,不然,多好的一對兒!

    “那我可寫了哈。”

    “你寫吧。快點寫。”

    她還催促上了。

    桑寧便不耽擱,直接動筆了:【開窗秋月光,滅燭解羅裙,含笑帷幌裏,舉體蘭蕙香……】

    這是古代不知何人寫的豔詩,怪她滿腦子污污污,就忽然想到了,很想藉此調戲小傻狗。

    賀蘭惠見了,俏臉都紅了:“你、你怎麼寫這種東西?簡直不、不堪入目!不行!不行!”

    她搶了紙張,撕碎了,讓她重新寫。

    桑寧一臉惋惜,多麼應景兒的豔詩啊!

    她都想起馮潤生那晚爬她牀的事了。

    那晚確實有秋月,她被他弄醒後,他正扒拉她的裙子呢!

    哎,怪她身子弱,也怪他行又不行,不然,他們早成事了。

    “你好好寫,不許寫不正經的東西!”

    賀蘭惠皺着眉,板着臉,很嚴肅,一副監考老師的姿態。

    桑寧沒辦法,只能調動腦筋,重新選一首詩,是宋代詞人李之儀的《卜算子·我住長江頭》:【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她寫好,遞給賀蘭惠,笑問:“如何?滿分作文不?”

    賀蘭惠以爲是她寫的詞,雖然跟她是情敵,但也不得不慨嘆一句:“你倒是有才情!”

    桑寧在心裏感謝詞人李之儀,面上則謙卑一笑:“公主面前獻醜了。”

    賀蘭惠:“……”

    這還獻醜?

    誇她有才情,本以爲她會驕傲,沒想到她還謙卑上了。

    妖妃真是越來越讓人挑不出毛病了!

    她自嘆弗如,心生慚愧,就麻利兒拿詞走人了。

    等出了月桑殿,才覺得自己荒唐:幫情敵送情書?她真是心大啊!

    陳進一直留心傾聽殿裏的動靜,看公主離開,手裏拿着一封書信,緊緊皺起了眉頭:這要怎麼給皇帝彙報?皇帝單戀妖妃?妖妃跟馮小侯爺私相授受?公主是中間人?

    這皇室之間的感情關係太特麼亂了!

    *

    桑岐是在風中凌亂。

    他站在畫舫上,看着對面岸上敬國皇帝的車駕,心情很複雜:他纔剛進敬都,還沒在畫舫裏躺一會,敬帝竟然就來了。他怎麼來的這樣快?他的眼線已經深入到娘娘河了嗎?

    那高人所言非虛,敬帝果然手眼通天。

    “陛下小心。”

    餘潭跟在他身側,看他衣服“華麗”到笨重,就伸手去攙扶他。

    桑岐搭着他的手,小聲提醒:“不要再這麼稱呼了。敬帝聽到會不高興。你注意些。”

    餘潭看不得他這樣謹小慎微,心裏一陣義憤:“同爲皇帝,您這樣卑躬屈膝,心裏真的舒服嗎?”

    桑岐輕拍他的手背,像是安撫他懷裏那只容易炸毛的貓:“小余啊,不要爭一時意氣,要爭一世長久。”

    一世長久?

    這話瞬間讓餘潭浮想聯翩了:難道陛下都是在僞裝?最高明的僞裝就是裝得自己都信了,如此才能騙過他人?

    桑岐不知餘潭的心思,在他的攙扶下,下了畫舫,上了岸。

    岸上

    敬帝的車駕、儀仗隊以及禁衛軍綿延了很遠。

    屬於敬國的軍旗在風中飄蕩,圍觀的民衆如山,但肅靜的嚇人。

    桑岐掃一眼,心生驚歎:聽聞敬帝是馬上征戰的少年天子,能馭虎狼之師,如今看來,還能統御萬民,確實有一代雄主之氣概。

    雄主本人正坐在六匹馬拉着的車輦上。

    車輦位置高,是俯視而下的姿勢,只瞧着一個穿着紅色錦袍、外罩紅色大氅的男子朝自己走來。

    現在這天氣,需要穿這麼多?還是他身上有異常?想着行刺?

    賀蘭殷腦子裏各種陰謀論。

    韓達帶兵守在他身邊,比他還謹慎,眼見着桑岐上前,持劍一喝:“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桑岐頓下腳步,微弓着身,回道:“桑國十二世皇帝桑岐。”

    韓達要上前搜身。

    這對一國皇帝來說,有些冒犯了。

    賀蘭殷想着月桑殿的桑寧,正欲阻止,但桑岐已經伸開了手臂,擺出十分乖順的姿態。

    韓達真的上前搜身了,這一搜,就搜出了一隻貓。

    “喵嗚~”

    雪團被韓達拎着後頸,許是動作粗魯,痛得聲音尖利,四腳亂蹬。

    賀蘭殷一眼瞧見那貓身上的紅繩鈴鐺,編織樣式跟桑寧原先腳上那條很像,便有些相信他是桑國皇帝了。

    在這之前,他其實想過桑國派人假冒皇帝向他投降,好在兩國皇帝見面時,行刺於他,畢竟桑國行過幾次暗殺之舉了,不得不防。

    “韓達,不得無禮!”

    他看似制止韓達的行爲,實則也是考驗桑岐的誠意:既然來敬國求和,那就擺清楚自己的姿態。如此萬民見證之下,他敢俯首稱臣嗎?

    桑岐還是沒脾氣的,先把雪團接過來,遞給了餘潭,接着軟麪糰一般,撩開衣袍下了跪:“草民桑岐見過陛下——”

    他自稱草民,真的是卑微得不能再卑微了。

    餘潭抱着貓,心裏爲他不平,但見他都下跪了,也不甘心地下跪了。

    真乃奇恥大辱啊!

    他家陛下如此忍辱負重,定有一雪前恥、光復祖宗基業的時候。

    餘潭到現在還不信桑岐是真心投降,只當他是假意投降、保存實力、以待時機!

    嗯,用桑寧的話,猥瑣發育。

    賀蘭殷俯視着跪在地上的桑國皇帝,又一次想到了桑寧,同爲兄妹,這哥哥也忒沒血性了!如此貪生怕死,未戰先降,還是一國皇帝親自來降,不僅枉爲皇帝,更枉爲男兒!

    他瞧不上這樣的人,眼神輕蔑,態度也更冷了:“起來吧。”

    “謝陛下。”

    桑岐站起來,覺得冷,攏緊身上的大氅,同時,慢慢擡起了頭。

    因他一直低着頭,還戴着帽子,大半的臉都藏了起來,也就韓達上前搜身,看到了他的容顏,雖有驚豔,但也沒多想。他本人也沒多看桑寧一眼,是以,沒察覺兩人之像。

    但大臣們不同。

    大臣們見過妖妃,此刻,桑岐一擡頭,把他們震了個目瞪口呆:嗬!這、這桑國皇帝怎麼跟妖妃一個禍水模樣?

    隨後又慶幸:還好是個男人,不然,又是一個紅顏禍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