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關於我想把嶄新的……

    “爲什麼，我不好看嗎？”

    椎名霧搖了搖頭。

    他不想當少女墮落的伊始，並不是因爲他心又軟了，而是他野心太大了，想將少女整個佔爲己有。

    怎麼說呢。

    《關於我想把嶄新的共享單車上鎖只給自己騎這件事》。

    不管是身體還是內心，他都想要。

    如果今天把她吃了，自然美味。

    可這也就讓她不再被“乾淨”這個詞束縛，從此自甘墮落。

    她可以爬上他的牀，也就可以爬上別的男人的牀。

    椎名霧沒有任何理由將她束縛在自己身邊。

    貓一旦有了野性，便不再戀家，你越不讓她做什麼，她越要做什麼。

    這也是椎名霧很不喜歡貓的原因。

    他覺得自己是個很傳統的人，除了那臨門一腳，女孩所有地方都被他摸過了。

    既然這樣，那就只能勉爲其難地養着這只小貓了。

    “我想養貓了。”

    “什麼？”

    對於椎名霧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淺倉音有些疑惑。

    她明顯感覺到面前男人沉重的鼻息舒緩了許多。

    “我家不缺吃的，你可以在這一直住下去，直到你也能找到我這樣的家。”

    早在樓梯間椎名霧就聽出淺倉音是真的渴望有一個家。

    或者應該說，她真的想和他一般，一個人無拘無束自由地生活。

    可她除了身子沒有一點籌碼，所以才會如此。

    “爲什麼？”

    “我說了，我想養貓了。”

    椎名霧將臉湊到她的面前，輕輕地親了親她的臉龐。

    對此，淺倉音發現她居然沒有感到厭惡。

    明明男人都很噁心的。

    爲什麼呢？

    “我需要付出什麼？”

    她不想要陌生人的施捨，或許一次兩次的施捨是真心的，可久了的話，別人也會覺得厭煩。

    她不想再被人拋棄、背叛了，真的不想了。

    “嗯，你可以幫我打掃房間。當然，如果你會做飯的話最好了，學校便利店裏的麪包我已經吃吐了。”

    他所在的結城高中並沒有食堂，裏面的學生大都帶着便當上學，少數和他一般去便利店買些速食品。

    身爲孤兒的椎名霧自然沒有吃過便當這種玩意，每天不是泡麪就是麪包亦或者樣式單一的盒飯，這一年以來差點沒吃反胃。

    “我不會做飯，但是我可以學。”

    淺倉音沉默小會後說道。

    感覺到椎名霧並不只是因爲可憐才收留她，她被說服了。

    當然，和椎名霧在一起不會感覺到噁心或許也是原因之一。

    “明天我把備用鑰匙給你，就這麼說定了。”

    椎名霧輕笑一聲，知道懷中的女孩跑不掉了，自然開心。

    “好。”她停頓一會後，繼續說道。“伱今天真的…不要我嗎？我不介意的。”

    她邊說邊用小手摸了摸椎名霧的胸口，手法很生疏，傷害卻是暴擊。

    面對少女的疑惑，椎名霧並沒有再說話，而是緊緊抱着女孩不鬆手。

    小會後居然就那麼直接睡去。

    他真的太累了，今天抱着兩個女孩前後至少走了一個小時的路。

    今天要不是淺倉音在他家，他只怕澡都不想洗就去睡了。

    感受到椎名霧逐漸平穩的鼻息，淺倉音有些詫異。

    她躺在他的懷中不曾動彈，害怕把椎名霧驚醒。在他的懷裏很安逸，久違地讓她有種安全感。

    是不是跟着他，就再也不會被人窺視了。

    那噁心的讓人想起都會做噩夢的眼神，她再也不想看到了。

    輕輕地閉上了眼，淺倉音在他胸口偷偷地嗅了嗅，就好像被撿回家的小流浪貓嗅了嗅新主人的手，想要記住他的味道。

    不久，房間只剩兩人平穩的呼吸，就這麼相依而睡。

    ……

    淺倉音又做夢了。

    夢見門口有一隻滿是血絲的眼睛，像只鬼一樣窺探她的隱私，可每當她醒過來的時候，房間門卻好好地關着。

    她已經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了。

    當她第一次將這件事告訴媽媽的時候，一向溫柔的媽媽面色大變，呵斥她不要瞎說，家裏並沒有外人。

    可從那天之後，媽媽就開始經常和繼父吵架了。

    她不明所以，直到有一天看到繼父偷偷地將她換下的衣物塞進了公文包裏。

    記憶好像潮水一般重現浮現——早在一個月前，她就曾看見過那只眼睛的主人了！

    那是她第一次親眼目睹，在一個雨夜，窗外亮起蒼白的雷光，照在門口的繼父臉上，猶如惡鬼一般。

    爲了媽媽的幸福她選擇性遺忘了這件事，誰知道繼父雖然有所收斂，卻也藏得更隱匿了。

    幾天之後，因爲這一個多月以來一直睡得不安穩，她的身體難免有些不舒服。

    老師看出她很沒精神，同意了她請假早退的請求。

    她一個人回到那好似噩夢一般的家裏。媽媽好像去便利店了，所以並沒有看到她回來。

    她精神恍惚地躺回自己房間，睡了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又被媽媽和繼父的吵架聲吵醒。

    “你這個混蛋，音是你的女兒，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惠，你知道我是愛你的，我也愛我們的女兒，就讓我們三個人一起快樂地生活不好嗎？”

    “不可能！你給我滾！”

    女人的怒吼聲。

    “惠…你忘了我們在一起的開心的日子了嗎…音她已經發現我了…只能做個選擇…”

    “你說什麼？！”

    女人震驚的尖叫聲。

    “…惠…你要我走還是想我們三個好好生活在一起…你必須做一個選擇…”

    摔東西聲。

    “你這該死的畜生…你爲什麼不現在去死…”

    “…相信我，惠…”

    兩人撕扯聲。

    安靜了幾分鐘後，門外又傳來唾沫夾雜的聲音。

    伴隨而來的還有摩擦衣服的聲音。

    “你這混蛋。”

    媽媽的聲音已經不再那麼強勢了。

    “惠…我愛你…”

    女人的抽泣聲。

    “我會和音商量的…”

    被窩裏的她眼睛猛地睜大，她用雙手使勁捂着自己的嘴巴，心底告訴自己這是夢，這不可能是真的。

    可她卻難忍悲傷而發出細小的哭聲。

    門外突然如死一樣安靜了。

    “音，你在家嗎？”

    良久，媽媽溫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