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審訊

    把人押到警車上，讓李大爲看着，李牧一邊開車，一邊思索接下來的處理辦法。

    雖然有視頻證明，佳佳確實被姓於的騷擾猥褻了，但僅憑視頻的內容，也就拘留幾天，夠不上刑事責任。

    做出這麼猥瑣的事，就這麼輕輕放過，也太便宜這位姓於的了。

    只是，原劇情更扯澹。劇裏，李大爲看到視頻後，同樣跟蹤姓於的到公園，打了一架。

    然而，姓於的以爲他猥褻佳佳沒留下什麼證據，被打了一頓自然很生氣，直接來到派出所投訴李大爲和陳新城，認爲是妻子的前夫陳新城指使徒弟李大偉打他的，讓兩人必須公開對他賠禮道歉。

    一頓大吵大鬧，各種威脅。王守一這個老好人馬上出來各種和稀泥，勸雙方和解，又訓斥李大爲。

    姓於的仍然不依不饒，直到王守一看到了這位姓於的騷擾佳佳的視頻，態度這才強硬了一點，不過仍然和稀泥。

    最終，在王守一的撮合下，姓於的不再追究和李大爲打架的事，這邊也不再追究他騷擾猥褻的責任。

    事情竟然就這麼過去了。

    姓於的幹了這種事，居然沒受到處罰，也是讓人夠鬱悶的。

    王守一爲了穩定，爲了怕別人投訴，各種和稀泥，各種委曲求全。李牧可不是這樣的性格，不然他也不會上來就把人拷上，帶回所裏調查。

    ……

    另一邊，李大爲走後，夏潔雖然給李牧打過電話，仍然不放心，想追上去帶着佳佳也不方便。

    於是，只能先一步趕到派出所，等人回來再說。

    夏潔帶着佳佳吃完早餐，就在派出所院子裏，等李牧和李大爲回來。

    看着佳佳有些膽怯的樣子，夏潔安慰道：“沒事，佳佳，有姐姐呢！肯定爲你討回公道。”

    佳佳點點頭道：“嗯，謝謝夏潔姐，麻煩你了。”

    夏潔說：“和我客氣什麼，事情既然讓我知道了，就一定會幫你的。”

    說着，夏潔猶豫由了一下問道：“佳佳，這事你媽媽不知道嗎?”

    佳佳低頭：“我不敢告訴她。”

    夏潔疑惑道：“是怕她擔心?”

    佳佳苦笑道：“有這方面的原因。而且，她這個人性子太軟了，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在那個人面前，她只會忍氣吞聲的賠笑臉。即便這樣，他也經常羞辱她。”

    “在家裏她自己都顧不好，沒一點地位，哪裏會管我。”

    夏潔一陣唏噓，忽然覺得自己母親還不錯，最起碼是真的關心她。

    正在這時，一輛警車開進派出所，李牧下了車，衝着夏潔微微點點頭，看了看她旁邊的佳佳，這個時候也不方便多說，從警車上拉下姓於的，壓着走進了詢問室。

    隨後李大爲也下來了。看着他衣衫不整的樣子，夏潔趕快上前道：“你衣服怎麼這麼亂?不會真把人打了吧。”

    李大爲笑了笑，看向佳佳：“佳佳，我說好了當你哥，保護你的，說到做到。你放心，那個人渣我替你出氣了，先收回點利息！”

    佳佳感動的看向李大爲：“謝謝大爲哥，你沒事吧。”

    李大爲笑了笑：“沒事，都是應該的。”

    夏潔嘆了一口氣：“這樣的人渣該打，但你考慮過你嗎？作爲一個警察，直接上去打人，被人再傳到網上怎麼辦？”

    李大爲把手一揮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看他不爽，隨便！”

    夏潔道：“你這麼說是很解氣，如果是被人上傳到網上，或者姓於的追究，以咱們所長和稀泥的架勢，少不了又是一番風波。”

    這時，趙繼偉和楊樹得到消息也趕了過來。

    趙繼偉疑惑道：“姓於的幹出那種齷齪事，他不敢繼續追究吧！”

    楊樹道：“這也不好說，事到如今，我們應該先提前想好對策，省得手忙腳亂了。”

    李大爲怒道：“他幹齷齪事在先，挨頓打活該！”

    這時，旁邊的佳佳終於聽明白他們說什麼，默默的低下了頭，小聲道：“你們……都知道了！”

    李大爲、趙繼偉、楊樹和夏潔面面相覷，作爲新人四人組，幾人建了一個小羣，佳佳的事夏潔已經在羣裏說過了。

    原本不在意，不過現在才意識到，他們當着佳佳的面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

    夏潔趕快解釋：“佳佳，我不是有意告訴他們的，我只是想幫你…”

    佳佳卻眼睛紅紅的跑到了一邊，夏潔見狀連忙跟了進去。只留下李大爲、楊樹和趙繼偉三人面面相覷。

    楊樹批評李大爲：“李大爲，你還是太冒失，姓於的違法，我們應該鼓勵佳佳拿起法律武器來保護自己。”

    趙繼偉道：“確實有點衝動了，不過可以理解。”

    楊樹道：“佳佳不是又有證據嘛！憑那段視頻，姓於的起碼也得拘留。”

    李大爲道：“拘留又能怎麼樣，頂多半個月就出來了，事情要是傳開了，佳佳的名聲卻毀了，這能抵消她受到的傷害嗎?”

    楊樹頓時猶豫起來：“問題是咱們是執法者，遇到問題不靠法律，卻要靠拳頭，這很諷刺…”

    李大爲道：“我就是從效果出發！佳佳本來就因爲我師父沒能保護她而心生怨恨，專門作妖折磨我師父。”

    “她現在很沒安全感，我爲了她動手打一架，也能讓讓佳佳知道有人在保護關心她。”

    趙繼偉再次點頭：“對。”

    ……

    附近長椅上，佳佳漸漸停止抽泣。

    夏潔輕摟着她：“佳佳，我錯了，不該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就告訴他們…”

    佳佳這才擡起頭來，一邊搖頭一邊說：“不是的，夏潔姐姐。”

    夏潔不解的看着她。

    佳佳哭着道：“夏潔姐姐，謝謝你們。我真的沒想到……大爲哥竟然會因爲我，冒着受處分的風險，去打人……”

    說着說着，又泣不成聲。

    夏潔安慰道：“佳佳，我們都是你的哥哥姐姐。妹妹受了欺負，哥哥姐姐無論如何都會站出來保護你！”

    這時，李大爲走了過來了：“佳佳，堅強一點，你放心，李所已經把那個人渣抓進來了，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佳佳感動道：“謝謝…大爲哥！”

    李大爲露出笑容：“佳佳，以後你就是我妹了，遇到什麼事情不要怕，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

    安撫好佳佳，夏潔走進辦公樓，給她找一個茶水間休息。

    楊樹、趙繼偉、李大爲又聊了幾句，派出所門口，陳新城來上班。瞅見了李大爲，直接走了過來。

    趙繼偉臉一垮：“陳警官怎麼來了？不會都知道了吧！”

    李大爲踢了他一腳：“閉上你的烏鴉嘴！”

    趙繼偉和楊樹默默對視一眼，臉上泛起不祥的預感。

    李大爲像沒事人一樣笑着跟陳新城打招呼：“師父?您來了。”

    陳新城看了他一眼：“昨晚，是你把我送回家的。”

    李大爲點點頭：“是呀，師傅，昨晚你喝多了，我就把你送回去了。”

    陳新城微微點點頭，疑惑道：“我聽尚珍說，昨晚你也去找佳佳了，佳佳卻沒回家，她去哪了？晚上住哪了？”說着聲音有點嚴厲。

    李大爲連忙解釋道：“師傅，我是把人從酒吧拉出來了，不過昨晚她住在夏潔家。”

    陳新城點點頭，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了看李大爲有點凌亂的衣服，臉上似乎還有點青紫，疑惑的問道：“你是不是和人打架了？”

    李大爲以爲陳新城知道了：“師傅，您知道了?”

    陳新城瞪了他一眼：“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非要打架，記住你是個警察。”

    李大爲愣了一下：“師父，我把那個人渣給打了。也是爲了給佳佳妹妹出氣。”

    陳新城有點莫名其妙：“什麼給佳佳出氣，佳佳怎麼了？”

    李大爲吃驚道：“師傅，你不知道…”

    陳新城更疑惑了：“知道什麼？”

    正在這時，佳佳不知道從哪裏過來，直接衝上去擋在李大爲面前：“不許說。”

    陳新城一愣：“佳佳！你怎麼在這兒?！”

    佳佳對陳新城道：“我怎麼不能在這兒，從小到大，你從來沒有保護過我。現在，大爲哥保護我，還要被你數落?你究竟當的是什麼爸?！”

    陳新城不解：“保護你?到底怎麼了！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我。”

    佳佳不回答，轉頭就走，陳新城意識到不對，連忙跟上：“佳佳，到底怎麼回事，出什麼事兒了，你和爸說，爸一定保護你，還做得更好。”

    佳佳沉默了好大一會兒，夏潔這時走了過來，看着她說道：“佳佳，這件事應該告訴叔叔！”

    佳佳糾結了半晌，拿出手機，翻出視頻，把手機遞給陳新城：“自己看吧。”說着跑到了一邊。

    陳新城看到視頻，眼睛瞬間紅了，丟下手機，轉身往外走。

    李大爲見狀不好，衝上去從後面抱住他：“師父您上哪?”

    陳新城怒道：“別攔我！”

    李大爲死命抱住他：“師父，聽我說，他騷擾了佳佳，我已經教訓他了，接下來要靠法律，千萬別衝動。爲了這麼個畜牲，不值得搭上自己。”

    “您不爲自己着想，也要爲佳佳着想。佳佳她媽保護不了她，她就靠您了。”

    佳佳看着這一切，淚如雨下。

    陳新城掙不脫李大爲，沮喪的坐在凳子上。擡頭看着自己的女兒，老淚縱橫：“佳佳，爸對不起你，爸沒能保護你！”

    “爸！”佳佳哭着撲到他的懷裏，父女兩個抱頭痛哭。似乎要把多年的委屈和辛酸全都發泄出來。

    良久，父女倆漸漸平靜下來。

    陳新城愧疚地看着女兒：“佳佳，是我不好，當初受了處分，打擊很大，把這種狀態帶回了家。你媽覺得沒希望了，堅持要和我離婚。我也想努力給她想要的生活，實在做不到，還不如放她走。”

    “她堅持要你的撫養權，我尋思着當警察的，一天24小時待命，確實不如她更有條件照顧你，就答應了。”

    “後來知道她嫁了那麼一個人，爸一看到他就後悔了，也找你媽談了好幾回，想要回你的撫養權，她一直不答應。佳佳，對不起，爸要要是知道…不管她願意不願意，爸一定…”

    佳佳嘆了口氣：“爸，不說我媽了。我跟着她生活，知道她活得也不容易。”

    陳新城點頭：“好，咱們不說她。當初是爸沒本事，她才走這一步。佳佳，爸爸當初放棄了你的撫養權，爸早就後悔了。”

    “你18歲了，爸想問你，你……想跟着爸一起生活嗎?”

    佳佳遲疑道：“爸，我也大了，知道點道理了，你總會有你自己的生活吧?”

    陳新城鄭重地說：“佳佳，爸爸自己生活了很多年，還會不會找我自己也不好肯定。但有一點，爸爸答應你，在你沒獨立、沒找到你自己的幸福以前，爸什麼人也不找，就咱爺倆過。佳佳，你願意跟爸一起生活嗎?”

    佳佳沒回答。

    陳新城有些緊張：“佳佳…爸以後一定照顧好你，你願意回來嗎？”

    佳佳擡起眼來，含着眼淚，點了點頭。

    ……

    另一邊，姓於的自從被李牧帶到訊問室，不但不配合，還大聲喧譁起來。

    一會兒說李牧侵犯了他的人身自由；一會兒說有事找他的律師，趕緊放了他；一會兒又說這是打擊報復，他是被冤枉的；一會兒說，這一切都是誤會，他也是受害者，他老婆的前夫陳新城看他們生活過得好，故意讓徒弟出手報復。

    見李牧仍然不爲所動，姓於的漸漸心煩氣躁起來，大吼大叫道：“你們冤枉好人，你們有什麼證據說我猥褻女性。你們警察冤枉好人。我有私人律師，如果再不把我放了，我立刻起訴你們，我找媒體曝光你們…”

    李牧聽他囉裏囉嗦的好大一會兒，忽然冷笑一聲：“說完了嗎？你對佳佳做了什麼你心裏沒數嗎？”

    於先生瞬間有點慌，又迅速控制：“嚇唬誰哪?別跟我玩心理戰?你們有證據嗎?”

    李牧啪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既然不見棺材不落淚，那就成全你。”

    說着李牧拿出手機，找出一個視頻，點開播放。

    於先生接過手機，看見佳佳錄下的那段視頻，臉一下就白了，下意識擡眼驚恐的看着李牧。

    李牧順手就把手機又拿過來。

    “看清楚點！於先生，知道這種行爲，怎麼定性嗎？”

    於先生慌了：“看…看清楚了…我…”

    李牧一字一句地說：“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七條規定：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方法強制猥褻婦女或者侮辱婦女的，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於先生，您這行爲夠得上強制猥褻了?”

    於先生嚇得渾身僵硬：“啊……”

    李牧一拍桌子：“啊什麼啊！老實交代，別玩幺蛾子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