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真相

    佳佳愣了愣，仍然沒有動。

    李大爲看着她一臉固執的樣子，沉默了一下，再次開口道：“你要是不給我回去，我就去找你們老闆，說他酒吧違法，叫他關門。”

    佳佳被說的有點氣被急敗壞：“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李大爲說：“沒想幹什麼？作爲你哥，就想讓你回去，這個地方不適合你，以後也別來了！”

    佳佳剛想再說什麼，忽然兩個女孩看到這邊的情景，特別是表情嚴肅的李大爲，似乎有點擔心，走過來叫了一聲：“佳佳，你沒事吧?”

    佳佳趕快說：“沒事，你們去忙吧，我馬上就去工作了。”

    李大爲看了兩人一眼，直接說道：“她不去了，告訴你們老闆，她當警察的哥哥不許她去。”

    兩個女孩嚇了一跳，趕快跑了。

    佳佳又惱又怒：“你再這樣我可喊了。我還要報警。”

    李大爲說：“喊啊，你要報警?正好我就是警察。來吧，報什麼警?我接着。”

    佳佳氣憤又無奈地看着他。

    另一邊，兩個女孩跑到老闆娘那裏，把剛纔的情形說了一遍，老闆娘沉默片刻，安撫兩人道：“不用怕，咱們是合法經營，有什麼可怕的?”

    一個女孩道：“可是，他不讓佳佳來這裏了。”

    老闆娘嘆了口氣：“那就別讓她來了，咱們好好的酒吧，誰也不想讓警察盯着不是！”

    很快，老闆娘就把佳佳喊了過來。

    佳佳道：“老闆。”

    老闆娘道：“陳佳，你今天是第一次上班，也就在這裏待了幾個小時，我給你算一天，轉你二百塊錢，你走吧。”

    佳佳愣了：“老闆，你…”

    老闆娘揮揮手道：“意思還不明白嗎，我用不起你。你不適合這裏。”

    佳佳愣了愣：“爲什麼不適合，我才才來第一天，我還沒適應呢！”

    女老板看着她道：“我聽微微說，你哥是警察。兩個小時前，來的那個是你父親吧，據說也是警察。你說你家裏這種情況，你來我們酒吧打工幹什麼？”

    “是嫌我們酒吧不關門，還是想讓我們酒吧門口天天停着警車。被警察盯着，還有客人來嗎？我們還怎麼做生意。”

    佳佳沉默的低下頭，無奈的走出酒吧。

    李大爲耐心的站在那裏，看到佳佳出來，心情頓時好了起來：“走，上車，我送你。”

    佳佳搖頭道：“不用，我自己會走。”

    李大爲看了她一眼，始終不放心。想了想，二話不說，拉住她就走。

    佳佳努力想擺脫他：“幹什麼?你幹什麼?我喊抓流氓啦。”

    李大爲樂了：“喊啊。警察就在這兒呢。趕快喊！不喊就跟我走，車在那兒。”

    佳佳無語：“你是我什麼人?能不能不管我?”

    李大爲說：“你說我是你什麼人？我是你哥呀！上車！”

    佳佳不情不願地上了車：“你要拉我去哪?我告訴你我不會見我爸的。”

    李大爲說：“先去一趟派出所，再送你回家。”

    佳佳神色立刻緊張起來，大聲道：“我不回家，不回家！”

    李大爲有點意外：“不去回家，那你想去哪?就願意呆在這酒吧裏?”

    佳佳眼圈一紅：“你別管我去哪！”

    李大爲嘆了口氣：“佳佳，根據我的觀察，你並不想做這種工作，還非逼着自己幹，現在還不想回家?這裏面有原因吧?”

    佳佳把頭歪到一邊：“我爲什麼要告訴你?讓我下車。”

    李大爲故意把車速提高：“我已經說了n遍，我們就是兄妹關係，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肯定要管到底的。”

    佳佳沉默了一會兒：“爲了錢，行了吧。我說完了，快讓我下車！”

    李大爲試探的問道：“你家住着大別墅，怎麼看也不像缺錢呀！再說了，你要是真沒零花錢，還有我師父呢！你爲什麼會這麼做？這裏面肯定有原因吧？”

    佳佳又煩躁又委屈：“關你什麼事?”

    李大爲道：“生氣了?我說的不是事實?我看你繼父於先生很有錢的樣子。”

    佳佳更生氣了：“他有錢是他的，跟我什麼關係?”

    李大爲繼續試探道：“怎麼?跟於先生關係不好?”

    佳佳瞪了他一眼：“好不好都是我的事，不要你管！趕緊停車，不然我跳車了”

    李大爲有意把車開得更快：“今天，我還真得管管你。”

    佳佳慌了：“你要幹嘛?你是劫匪嗎?”

    “不幹嘛，馬上就到了。”

    李大爲臉上露出一絲壞笑，一路狂奔得向派出所開去。

    到了地方，先讓佳佳在接警大廳休息了一下，李大爲立刻向今天值班的李牧去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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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李大爲疑惑道：“李所，我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兒，她繼父家住着大別墅，那麼有錢，她爲什麼非要去酒吧打工，看起來非常抗拒回那個家。”

    “還有，通過我和她的交流，她對師傅並沒有她口中所說的那麼討厭，反倒對回家，有不小的恐懼和戒備，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李牧想了想：“或許真有什麼隱情，咱們去看看。”

    來到接警大廳，李牧看着佳佳，笑了笑，露出和藹的表情。

    “這就是陳警官家的女兒吧，長得真可愛。”

    靜靜白了李牧一眼：“我都十八了，已經成年了，又不是小孩子，還用可愛這個詞？”

    李牧有點尷尬的笑了笑，繼續開口道：“好，那咱們就當朋友聊聊天，我是你爸的同事，你有沒有什麼話要說，我可以幫你。”

    佳佳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李牧笑了笑，也不在意，繼續道：“最近，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如果遇到事了，一定要說出來。我們是警察，還是你父親的同事，一定會替你懲罰壞人，保護好你的安全。”

    佳佳看着李牧愣了一下，遲疑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

    見狀，李牧也不再努力了，小姑娘明顯戒備心很強。而且，一些事情，也不好意思當面說出來，特別是面對的還是男性。

    李牧想了想道：“你是不是不想回家呀？”

    佳佳連忙搖搖頭，緊張道：“不回…我不回家。”

    李牧道：“行，今天就不回家。你認識夏潔嗎？”

    佳佳看了他一眼道：“你說的是夏潔姐姐，當然認識了，我們小時候就認識，她還經常帶我玩呢。”

    對於她的回答，李牧並不意外，十年前夏潔的父親是八里河派出所所長，陳新城也在八里河工作一二十年了，當時正好是這裏的民警。

    作爲派出所的家屬，兩人年齡只差了三四歲，小時候見過面，甚至一起玩過，並不稀奇。

    李牧道：“那好，既然你認識夏潔，要不今天你就去夏潔家休息吧！”

    佳佳想了想，點頭道：“嗯！”

    李牧和夏潔聯繫了一下，當即又開車趕往夏潔家。

    見到夏潔，佳佳高興道：“夏潔姐姐?”

    夏潔也高興道：“佳佳?你都這麼大了，走，回我家。我媽去旅遊了，家裏就剩我一個，今天跟姐姐一起睡，咱們好些年沒見了，好好聊聊天。”

    佳佳道：“謝謝夏潔姐姐！”

    ……

    回來的路上，李大爲道：“佳佳表現的有點反常，身上肯定有事兒，咱們爲什麼不趁機好好問一下？”

    李牧道：“她一個小女孩兒家，連她父親都不肯說，對我們有戒心很正常，想問出來太難了。倒是夏潔，是她小時候的朋友和玩伴，應該能問出來些什麼。”

    “我已經叮囑夏潔了，她會旁敲側擊的問一下，把事情搞清楚。”

    李大爲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原來這樣，那我明天早上過來一趟，把事情打聽清楚。”

    ……

    然而，夜深，所有人都進入了夢鄉。

    睡夢中的夏潔被一陣哭聲吵醒，迷迷湖湖地睜開眼睛，發現是躺在她身邊的佳佳正在小聲啜泣。

    夏潔急忙問道：“怎麼了，佳佳?你怎麼哭了？”

    佳佳沒有任何反應，雙眼緊閉，臉上帶着淚痕，慌亂無助地哀求：“不要……不要這樣……”

    夏潔一臉疑惑，輕輕把佳佳搖醒：“佳佳！”

    佳佳醒來，滿臉掛淚，仍在恐懼中。

    夏潔把佳佳抱在懷裏：“佳佳不怕，你在姐姐家。”

    佳佳突然痛哭起來。

    夏潔拍着她的後背輕聲安撫：“有什麼事就和姐姐說，姐姐幫你。”

    佳佳離開夏潔懷抱，枕邊摸出了手機，找出來一段視頻，視頻顯然是偷拍的，鏡頭對着佳佳自己。

    畫面上佳佳正坐在那裏畫畫，突然緊閉的房門被打開了，於先生走了進來：“幹嘛呢佳佳?”

    佳佳頓時戒備起來，身體僵硬：“畫畫。”

    於先生一邊靠近佳佳一邊問：“老師佈置的作業啊?”

    佳佳聲音顫抖：“對。”

    於先生向佳佳伏下身子靠在佳佳身後，上手摟住佳佳：“有進步啊，冷不冷?”

    佳佳在激烈反抗，鏡頭一下子黑了，顯然手機被碰到了，只錄下了佳佳的聲音：“你幹嘛?你再這樣我大叫啦！阿姨，阿姨！”

    聲音斷了。

    夏潔一下子呆在那裏，手腳冰涼！

    ……

    次日一大早，爲了搞清到底怎麼回事，李大爲早早來到夏潔家門口。

    敲了敲門，夏潔連忙打開門。

    “噓——小聲點。”

    李大爲疑惑都看着她：“怎麼回事?”

    夏潔面露難色，有點開不了口。

    李大爲說：“到底什麼事兒，說啊！”

    夏潔說：“是佳佳……”

    李大爲立刻嚴肅起來：“佳佳?她到底遇到什麼事兒了，昨天一直都沒問出來?”

    夏潔嘆了口氣道：“你先答應我，冷靜點，保證心平氣和的聽我說完。”

    李大爲神情頓時凝重起來，深吸一口氣：“你說吧，我什麼事兒沒見過?這點承受能力還是有的。”

    夏潔遲疑了一下，開口道：“昨天半夜，佳佳被噩夢驚醒，給我看了她的手機，上面是……”

    聽完夏潔的敘述，李大爲火冒三丈：“這個禽獸！媽的！我看他是活膩了！”

    夏潔趕快抓住李大爲的胳膊：“李大爲，你剛剛保證了要冷靜！”

    李大爲甩開夏潔的手：“冷靜！這種人渣，我怎麼冷靜！看我怎麼收拾他！”

    夏潔再次拽住李大爲的胳膊，小聲吼道：“李大爲，你要幹嘛！”

    李大爲氣的眼睛通紅，咬牙切齒。

    “我要找那個人渣算賬，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夏潔說：“你得替佳佳考慮啊！佳佳一再囑咐我不讓我告訴別人。”

    “我冷靜。我冷靜”嘴裏說着，李大爲衝出了夏潔家，啓動車就走，目標是昨晚去過的別墅。

    夏潔知道他肯定去找人家麻煩，她昨晚看了那個視頻，也恨不得馬上去把那個於先生打一頓。但是，作爲警察，還是見習警察，李大爲真這麼把人打了，真不好收場，弄不好連轉正都過不了。

    想了想，連忙撥通了李牧的電話。

    值了一夜的班，李牧剛躺下睡了一會兒，就接到了夏潔的電話。

    “好，夏潔，我馬上過去，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

    李大爲開車來到別墅小區，遠遠看見於先生出門晨練。

    他勉強壓制住怒火，立刻跟了上去，一直跟到濱河公園，眼看地勢空曠，他再也忍不住，衝上去就是一拳。

    於先生被打蒙了，滿臉怒火道：“你是誰，爲什麼打我？”

    李大爲瞪着他：“你個人渣，打的就是你！”接着又一拳揮出。

    於先生終於認出他來了。

    “原來你是昨天來我家那個警察。”

    說着眼中厲光一閃，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直接揮拳反擊，兩人瞬間達成一團。

    不但如此，一邊打着，於先生一邊喊着：“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清晨的公園還是有不少人鍛鍊的，很快就引起許多人圍觀，大家議論紛紛，指指點點，更有幾個晨練的年輕人，拿出手機，開始錄像。

    正在這時，李牧穿着一身警服趕到，看着扭打在一起的兩人，倒也省事了，掏出手銬，趁機直接把於先生雙手銬上。

    於先生見自己被靠上了，臉上當即就冒出冷汗，一邊掙扎，一邊衝圍觀的羣衆大喊道：“打人啦！抓人了。警察無緣無故打人抓人了！””

    李牧冷哼一聲：“嚎什麼嚎，你的事發了，給我去一趟派出所。”

    說着，又衝一羣圍觀的羣衆打：“大家散了吧，這位道貌岸然的於先生，涉嫌猥褻女性，今天我專門帶他去派出所接受調查，大家散了吧！”

    說着，踢了一下呆愣李大爲，兩人把於先生押到車上，向派出所駛去。

    接下來，想給這位於先生定罪可不容易，說不得還會反咬一口，追究李大爲剛纔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