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離別

    “請您先出去吧，我跟瑤兒談談。”

    沈燁沒在皇后在的時候跟鳳心瑤說什麼，十分謙遜的請皇后先離開。

    皇后聞言也沒有辦法，只能先出去了。

    沈燁將鳳心瑤拉到身邊，而後伸手將人環住。

    “知道瑤兒捨不得我，可是皇上召見我沒辦法不去，若是北疆有需要我也不能不去，那裏面埋着我衆多兄弟的屍骨，我是要去看看的，若是有機會我還想要替他們翻案，所以瑤兒，我一定要去，也必須要去，但是你不能去。”

    沈燁看你這鳳心瑤，言語是那樣的認真。

    鳳心瑤一直知道沈燁心中的包袱，也知道這一次哪怕是他想要拒絕，皇上也不會給他機會。

    他們根本拒絕不了皇上的要求。

    “我都明白，可我又心中不捨。”

    鳳心瑤看向沈燁，卻見男人笑着望向她問道：“瑤兒說什麼？”

    鳳心瑤眸色微動，半晌道：“不捨……啊。”

    話還沒有說完，人就被沈燁抱了起來，鳳心瑤忙扯住男人的衣領。

    詫異的話還沒有問出口，人就被男人壓在牀榻上了。

    “沈燁！”

    鳳心瑤無奈的喚了一聲。

    男人卻不多說，輕聲道：“瑤兒，明早起來你要是還有力氣再說。”

    鳳心瑤：“……”

    這男人，真是……

    一夜春宵，聽着男人均勻的呼吸聲，鳳心瑤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藥瓶，剛打開放在口中一粒，手腕就被男人拉住。

    看見熟悉的藥瓶，男人惺忪的睡眼醒了幾分。

    “又傷到了嗎？”

    男人有些緊張，最近兩人都是十分剋制。

    自己今日只是想轉移一下注意力，感覺是控制着力道的。

    鳳心瑤想抽出手腕，可男人卻攥着沒撒手。

    她輕輕笑道：“沒有，這是調理的，吃上一粒比較好。”

    沈燁聞言點點頭，鳳心瑤是郎中，他一直都知道在這個方面，鳳心瑤是比自己懂得多的。但是今日不知道怎麼回事，沈燁就是感覺那瓶藥丸有點奇怪。

    他笑道：“瑤兒真是不顧爲夫的死活，補身子的怎麼不給我也吃點？”

    男人說着就要拿走藥瓶，鳳心瑤忙道：“這不是給男人吃的，你若是想補我再給你做。”

    說完，她抽出另外一隻手，將藥瓶拿走了。

    見狀，沈燁就沒有繼續追問了。

    兩人之後也沒有再說什麼。

    鳳心瑤本以爲昨晚上半夢半醒間發生的事情，沈燁該是不會記得的，可是第二天她去工廠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沈燁坐在桌前，面前擺着那瓶被她藏在枕頭二層裏面的藥瓶。

    鳳心瑤先是愣了下，隨後故作輕鬆的道：“不是要準備回京的事情嗎？怎麼這般早就回來了。”

    “行軍出門衆人之間不能沒個軍醫，還有先前你給開的解毒的方子也得有人瞧着，於是今天便去和安府帶回來一個。”

    鳳心瑤聽到這話，心尖不由一抖，看了沈燁一眼，走過去想將藥瓶拿走，男人果然伸手按住了藥瓶。

    在男人說郎中是在和安府找的時候，鳳心瑤就知道沈燁一定知道了這瓶藥的作用，因爲在醫藥這方面整個安慶的醫生沒人敢給他答案。

    見男人攔着，鳳心瑤便收回手，看着男人半晌沒有出聲。

    過了好久，才聽見男人嗓音乾澀的開口：“瑤兒，是我不好。”

    聞言，鳳心瑤徹底愣住。

    鳳心瑤沒有想過，在男人知道這藥的作用時候，沒有質問自己爲什麼，卻先說自己不好。

    鳳心瑤感覺周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間凝固了。

    半晌男人起身，俯身同她平視：“我不能給瑤兒一份安穩，讓你連孩子都不敢給我留，瑤兒，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問題。”

    “沈燁……”

    鳳心瑤想要開口。

    沈燁卻點了點她的額頭，苦澀的勾脣道：“無需說什麼，瑤兒我都明白的。”

    看着男人說都明白，可眼底卻那般失落，鳳心瑤心裏也不好受。

    “我們已經有三個孩子了，沈燁……”

    他還記得第一次跟鳳心瑤說想要個孩子的時候，她的反應，當時他只以爲她拒絕多半還是出自小女孩的青澀害羞。

    後來他們也算頻繁，卻沒有孩子，而小丫頭也每次都吃藥，他以爲是她多年不好的生活，變得體弱。

    原來都不是。

    知道這個藥物的作用時候，他是有那麼一瞬間的難受和氣憤的，可仔細想想正如鳳心瑤所言，他們沒有辦法有個孩子。

    那丫頭雖然年輕，可卻想的十分周到，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是什麼心情才對。

    “瑤兒，我今晚就要出發了，你好好在家等我。”

    男人開口，將藥瓶塞到她手上，就再也沒有說藥瓶的事情了。

    鳳心瑤眸色一沉，看着沈燁，可男人卻不再說這件事，而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叮囑她在家裏要注意安全，有問題就去找嚴君逸商量。

    現在皇后和薛國舅都在安慶，倒是不擔心她沒人幫忙，只是自己不在便要她自己處理了，心裏還是有點擔憂。

    聽着男人喋喋不休，試圖掩飾什麼，鳳心瑤直白道：“我不是因爲厭惡你，所以才吃那種藥的，沈燁……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男人聞言驟然沉默，緩了半晌道：“瑤兒，我們之間若是有什麼問題，一定不怪你，都是我做的不夠好。”

    男人說完終於是擡眸直視她了，眼神是那般認真。

    鳳心瑤只感覺心臟抽痛，不由的朝男人走了一步，可外面卻想起追風的聲音。

    “主子，一切準備就緒，可以出發了。”

    男人應了一聲，而後擡手揉了揉她的頭髮：“等我回來，保重。”

    說完，男人快步離開了。

    鳳心瑤心裏不知是什麼滋味，有點發悶也有點堵心。

    她從屋子裏面走出去的時候，就看到男人的隊伍縱馬已經出了院子，直奔山下而去。

    “爲什麼？你不是愛他的？”

    薛皇后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的。

    鳳心瑤知道他們習武之人耳力極好，該是聽見自己跟沈燁的話了。

    但她卻沒正面回答，而是反問她：“那你爲什麼？明明不愛皇上，爲何要給他生那麼多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