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降位份

    宮殿內，燈火通明，御案上的奏摺堆積如山。

    白南鈺端坐在龍椅上上，眉頭緊鎖，手中的硃筆時而停頓，時而疾書。

    殿外，沈念婉着急萬分。

    “貴妃娘娘，您不可進去啊。”太監焦急地攔住她，雙手合十，連連作揖，“皇上正批閱奏摺，有要事要處理呢。”

    沈念婉輕嘆一聲，目光透過門縫，望向那忙碌的身影。

    她心中五味雜陳，既想立刻衝進去，又怕……

    沈念婉深吸一口氣，輕步上前，堅定地對太監說：“麻煩公公再通報一聲，本宮有要事求見皇上。”

    太監面露難色，雙手顫抖地握住拂塵，眼神中滿是無奈：“娘娘，您也別爲難奴才了。皇上這些日子日夜操勞，爲了國家大事，幾乎未曾好好休息。您若是此時進去，恐怕……”

    沈念婉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她微微頷首，聲音帶着一絲懇求：“公公，本宮知道皇上辛苦，但此事關乎重大，本宮必須親自面見皇上。還請公公通融。”

    太監看着她堅定的眼神，心中一陣猶豫，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轉身向殿內走去。

    沈念婉靜靜地站在殿外，心中默默祈禱。

    太監步履沉重地從殿內走出，面露難色，低聲道：“娘娘，您還是回吧，改日再來。”

    沈念婉的心猛地一沉，她緊咬下脣，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夜色中，她的身影顯得格外瘦弱，卻透着一股堅定。

    她凝視着太監，聲音略帶顫抖：“難道皇上連本宮一面都不願見嗎？”

    太監低下頭，避開了她的目光，聲音低沉：“娘娘，皇上正在處理緊急奏摺，實在不便打擾。您還是請回吧，改日再來。”

    沈念婉深吸一口冷氣，心中的失落如潮水般涌來。

    她緩緩轉身，望向那燈火通明的宮殿，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她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放棄，無論如何，她都要見到皇上，將心中的話說出來。

    沈念婉的心像被無形的大手緊緊握住，疼痛而窒息。

    她猛地擡起頭，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她猛地推開攔在面前的太監，不顧一切地衝進宮殿。

    太監們驚呼連連，想要上前阻攔，卻已經來不及。

    沈念婉的腳步堅定而有力，每一步都彷彿在向那燈火通明的御案靠近。她的心跳聲在寂靜的宮殿中迴盪。

    她穿過層層疊疊的宮燈，終於看到了那坐在龍椅上的身影。白南鈺擡頭看到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沈念婉看着他，眼中滿是決絕和堅定，彷彿要將所有的話語都傾注在這一刻。

    “你怎麼來了？”白南鈺放下手中的硃筆，眉頭微蹙，看着沈念婉的眼中帶着一絲不解和疲憊。

    沈念婉站在御案前，面對着那威嚴的龍椅和疲憊的帝王，心中的緊張和決心交織在一起。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中的情緒，緩緩開口：“臣妾有要事稟告，懇請皇上賜見。”

    白南鈺看着她，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揮了揮手，示意太監們退下，然後站起身來，走下龍椅，來到沈念婉的面前。

    兩人的目光在燈火通明的宮殿中交匯，彷彿有千言萬語在這一刻匯聚。白南鈺看着沈念婉堅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沈念婉深吸一口氣，擡頭直視着白南鈺，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她聲音略帶顫抖，但語氣卻異常堅定：“皇上，臣妾父親死的冤，臣妾懇請皇上能徹查此事，爲他洗清冤屈。”

    白南鈺微微一愣，眉頭緊鎖，目光深沉地看向沈念婉。

    沈念婉眼中閃爍着淚光，聲音愈發顫抖：“臣妾知道此事棘手，但臣妾不能眼睜睜地看着父親含冤莫白。他是臣妾的至親，也是朝廷的忠臣，他不該遭受這樣的待遇。”

    白南鈺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悅：“那你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朕非不分，冤枉了你父親？”

    沈念婉心頭一顫，連忙低頭，聲音中帶着一絲惶恐：“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懇請皇上能重新調查此事，還父親一個公道。”

    白南鈺冷冷地看着她，眼中閃爍着寒光：“公道？你可知朕已經派人徹查過此事，證據確鑿，你父親確實是罪有應得！”

    沈念婉猛地擡起頭，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臣妾知道皇上已經派人查過，但臣妾相信父親絕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懇請皇上再給臣妾一次機會，查證此事，若父親真的有罪，臣妾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白南鈺的眉頭緊鎖，他的目光如同鋒利的刀刃，直刺沈念婉的心。

    “承擔？”他冷笑一聲，聲音冰冷而決絕，“你拿什麼承擔？沈家的罪責，是你一個小小宮妃能擔得起的嗎？”

    沈念婉的身體猛地一顫，她感覺自己的心像被重錘擊中，痛得無法呼吸。

    她緊咬着下脣，眼中閃爍着倔強的光芒，她擡起頭，直視着白南鈺的眼睛，聲音雖然顫抖，但語氣卻異常堅定：“臣妾知道臣妾的身份卑微，但臣妾不能眼睜睜地看着父親受冤。臣妾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只求皇上能給臣妾一個機會，還父親一個公道。”

    白南鈺的臉色愈發陰沉，他盯着沈念婉，眼中閃爍着憤怒的光芒。

    “閉嘴！”他猛地一聲怒喝，聲音在空曠的宮殿中迴盪。

    沈念婉被嚇得渾身一顫，她緊咬着下脣，眼中閃爍着倔強的淚花，卻倔強地不肯退縮。

    白南鈺看着她那倔強而堅定的眼神，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他猛地一把抓住沈念婉的手腕，將她拉近自己，兩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了一起。

    “你以爲你是誰？竟然敢在這裏對朕指手畫腳！”他的聲音冰冷而低沉，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沈念婉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臉色蒼白，但她卻倔強地擡起頭，直視着白南鈺的眼睛。

    “臣妾不敢對皇上不敬，但臣妾求皇上讓臣妾出宮幾天，料理完後事。”她的聲音雖然顫抖，但語氣卻異常堅定。

    白南鈺看着她那倔強的眼神，心中的怒火彷彿被澆上了一層油，燃燒得更加旺盛。他猛地鬆開手，將沈念婉推開，冷冷地說道：“他是罪臣，朕已經寬宏大量讓人給他收屍，你還敢在這跟朕談條件？”

    沈念婉被推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她穩住身形，擡頭看向白南鈺。

    沈念婉被白南鈺的冷漠和決絕深深刺痛，她眼中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悲傷和失望。她低下頭，默默地承受着這份沉重。

    白南鈺看着她那低頭垂眸的模樣，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煩躁。他揮了揮手，示意太監上前。

    太監小心翼翼地走到沈念婉身邊，低頭恭敬地說道：“貴妃娘娘，請回宮吧。”

    沈念婉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轉身，向宮殿深處走去。她的腳步沉重而緩慢，每一步都彷彿承載着無盡的哀愁和失落。

    太監緊隨其後，小心翼翼地護送着她。

    到了宮裏約莫過了一個時辰。

    沈念婉正獨自坐在寢宮的窗前，默默垂淚，月光灑在她蒼白的臉上，增添了幾分悽美。突然，一陣腳步聲打破了夜的寂靜，太監帶着尖細的嗓音，高聲宣讀着聖旨：“貴妃娘娘，接旨——”

    沈念婉身形一顫，緩緩站起身，拭去眼角的淚水，整理好儀容，緩緩走到太監面前。太監打開聖旨，聲音冷漠而無情：“貴妃沈念婉公然對皇上不尊敬，還在頂撞皇上，即日起，從貴妃降爲妃。”

    每一個字都像是冰冷的箭矢，狠狠地刺入沈念婉的心中。

    她臉色蒼白，低頭，默默地接過聖旨，聲音沙啞而低沉：“臣妾領旨，謝主隆恩。”

    玲瓏看着沈念婉那蒼白而失落的臉龐，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和不滿。她緊握着拳頭，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彷彿要爲沈念婉打抱不平。

    “娘娘，皇上這事做的也太過分了！”玲瓏忍不住低聲說道，她的聲音帶着一絲憤慨。

    沈念婉擡起頭，看着玲瓏那憤怒的臉龐，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她輕輕地握住玲瓏的手，聲音沙啞而溫柔：“玲瓏，不要說了。”

    玲瓏看着沈念婉那柔和而堅定的眼神，心中的憤怒漸漸平息下來。

    她明白，沈念婉雖然心痛。玲瓏默默地站在沈念婉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