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 第一現場

    博加·傑伊趕忙將帳篷簾子放下來，敷衍道，

    “那是我女朋友的。”小黑提醒道，

    “夥計，不要對警察撒謊，那樣會給自己惹麻煩。你是個成年人，應該很清楚這一點。”

    “我……”博加·傑伊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小黑引導道，

    “不如這樣，讓我們忘記剛纔的話，重新回答一次，那是誰的蕾絲睡衣？”

    “天吶，我就知道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博加·傑伊搖搖頭，解釋道，

    “昨天晚上，不，應該說是昨天凌晨，我感覺有東西砸在帳篷上，打開帳篷後看到帳篷口放着一團白色的衣物，還有淡淡的香味。我打開一看是一條精緻的蕾絲睡衣和一條粉色內褲，也是蕾絲的。我看到周圍沒有人，就拿進了帳篷裏，就是你剛纔看到的那條。”盧克追問，

    “你確定帳篷周圍當時沒有人？”

    “當然，我確定。”

    “確切的時間是幾點？”

    “抱歉，我喝了酒，沒有看時間的習慣，只是大概知道是凌晨以後。”

    “有車輛經過嗎？”

    “呃……”博加·傑伊想了想，

    “好像有一輛轎車，沒錯，是有一輛車。”

    “什麼車？”

    “一輛黑色的轎車，我看不清車牌了。”

    “從哪個方向行駛？”

    “從南向北開，車速很快，我從帳篷裏出來的時候，車已經開了很遠了。”

    “當時車窗有沒有打開？”

    “我沒仔細看。”

    “還有其他人看到嗎？”

    “沒有，就我一個。”

    “你當時在帳篷裏做什麼？”

    “喝酒，一瓶價格不貴，但味道還不錯的威士忌，可惜我已經喝完了，否則可以讓你們嚐嚐。”

    “謝謝你的好意，還是讓我們說說那兩件衣服吧。”

    “就是兩件很普通的衣物，沒什麼好說的。”盧克道，

    “女士的衣物你又用不到，爲什麼要留下來？”博加·傑伊有些尷尬，

    “你確定想知道嗎？”

    “當然。”

    “我很久沒有女伴了，突然見到女人的睡衣，還是有香味的那種，就想留下來。這應該不犯法吧。”小黑道，

    “確實不犯法，就是有些變態。”博加·傑伊辯解，

    “嘿，我不是變態，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我只是太久沒有碰過女人了，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會有類似需求，不是嗎？”

    “想找女人是正常的，但我理解不了你爲什麼要霸佔女人穿過的衣物。”小黑帶上手套，伸手道，

    “把衣服交給我。”博加·傑伊有些戀戀不捨，

    “你們爲什麼要這些衣服？”小黑解釋道，

    “我們今天早上發現了一具女屍，這些衣物很可能就是死者的。”

    “什麼！死人的衣服！”博加·傑伊嚇了一跳，從帳篷角落拿起蕾絲睡衣遞給小黑，

    “它是你的了。”

    “另一件呢？”

    “呃，那一件……”博加·傑伊又從角落翻找了一會，拿出了一條皺巴巴的粉色內褲，

    “在這。”

    “等等……”小黑縮了縮手，

    “這件粉色內衣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告訴過你，我好久沒碰過女人了。所以，我就手動釋放了一下。”

    “fuck，你果然是個變態！”小黑臉上露出了嫌棄表情，但還是十分敬業的將衣物接過來裝進了物證袋。

    “夥計，看來你要跟我們去一趟警局？”博加·傑伊有些緊張，

    “爲什麼？我說過了，我和那個屍體沒有關係，我也沒見過屍體，只是撿到了這兩件衣服。”

    “你可不是撿到那麼簡單，而是涉嫌破壞了物證。所以，我們必須帶你回去詳細詢問。”

    “nonono，我是無辜的，我平常不這樣。我那天晚上喝多了，腦子裏都是混亂的。”小黑冷聲道，

    “我們警局的咖啡很好喝，可以幫你提提神，來吧，別害羞。”

    “叮鈴鈴……”盧克的手機響了。盧克走到一旁，摁下接聽鍵，

    “瑪麗，有什麼發現嗎？”

    “我們根據死者的指紋查到了她的身份信息。她叫艾莉·伯格曼，今年十六歲，在馬拉博亞中學就讀。她是單親家庭，跟着母親一起住。一個月前，她曾經報警，聲稱遭到了家庭暴力。兒童福利機構派人調查，因爲證據不充分，家暴並不成立。”

    “她的監護人是她母親？”

    “是的，她母親叫蘇丹娜·伯格曼。”

    “將她的家庭住址和她母親的詳細信息發給我。”

    “好的。”盧克掛斷手機後，說道，

    “瑪麗通過屍體指紋，查到了死者的身份，前不久，她報警聲稱遭到了家暴。馬庫斯，你和我去死者家調查。傑克遜，你帶着博加·傑伊先返回警局，確認一下他的不在場證明。”

    “好的，我儘量吧，但有些醉鬼喝多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盧克提醒，

    “如果一個人搞不定，就聯繫副隊。相信我，他一定有對付類似事情的經驗。”

    “好主意，我會的。”隨後，三人分頭行動。小黑一邊開車，還一邊抱怨，

    “那個傢伙真噁心，我剛纔不該直接接過內衣的。我應該用個夾子一類的東西，我還是不夠機智。”盧克提醒，

    “你當時戴了手套，並沒有直接接觸。”

    “我儘量不去想他。”小黑揮揮手，似乎要掃去煩惱，問道，

    “你覺得第一作案現場在死者家？”

    “受害人死前穿的睡衣，在家遭到劫持的可能性很大。”說到這，盧克拿起手機，撥打了受害人母親的號碼。

    手機接通後，傳出一個男子的聲音，

    “喂。”盧克反問，

    “是蘇丹娜·伯格曼女士的手機嗎？”

    “是的，你是誰？”

    “lapd。”

    “你找蘇丹娜有什麼事嗎？”盧克沒有回答，反問，

    “你和蘇丹娜·伯格曼是什麼關係？爲什麼會使用她的手機？”

    “我是她男朋友，等等，她來了。”男子的聲音隱約傳過手機，

    “親愛的，你的電話，是lapd。”

    “喂，我是蘇丹娜·伯格曼，你是警察？”

    “沒錯，蘇丹娜·伯格曼女士，你在洛杉磯嗎？”

    “沒有，我在外地。”

    “女士，你什麼時候能返回洛杉磯？”手機另一頭沉默了片刻，

    “爲什麼給我打電話？難道我親愛的女兒又報警遭到家暴了？抱歉，我這幾天在亞特蘭大出差，連她的影子都沒見到。”

    “女士，你的女兒並沒有舉報你家暴。”

    “那你爲什麼給我打電話？”

    “你的女兒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需要你回洛杉磯處理。”盧克說話的方式儘量委婉一些。

    “沒錯，她只有惹了麻煩，才會想起我這個母親。說吧，這次又是什麼事？”

    “艾莉·伯格曼死了。”手機對面愣了一會，再次問道，

    “抱歉，我沒有聽清楚。”

    “今天早上，我們發現了艾莉·伯格曼的屍體。”

    “騙子，你一定是個該死的騙子，沒錯，你的印度口音超級重的，我隔着太平洋都能聞到咖喱味。”對面直接掛斷了手機。

    過了十分鐘，盧克的手機再次響了。手機裏傳來蘇丹娜·伯格曼焦急的聲音，

    “爲什麼我女兒不接電話？她到底怎麼啦？”

    “女士，我剛纔告訴過你，艾莉·伯格曼被殺了。經過初步調查，我懷疑她可能是在家中被劫持的，我們正準備趕往你家調查。”

    “Nonono，你一定是在騙我，我女兒還那麼年輕，怎麼可能會死。一定是假的。”

    “女士，請不要激動。等你返回洛杉磯，我會將詳細情況告訴你。”

    “你一定是在騙我，我現在就返回洛杉磯，我要親自拆穿你的謊言。”手機掛斷後，車內沉默了好一會。

    小黑緩緩開口，

    “這對她來說一定很難。我也有個可愛的女兒，我能理解她的感受。如果有人敢傷害我的女兒，我一定不會放過對方。”盧克說道，

    “看得出來，你或許不是個好人，但一定是個好父親。”小黑笑道，

    “哈哈，不得不說，還是你瞭解我。”二十分鍾後，盧克兩人開車趕到艾莉·伯格曼家。

    這裏距離琳達家不遠，說起來小胖子和死者還是同學。艾莉·伯格曼家是一棟灰頂白牆的二層小樓，左側是車庫，前面是一個敞開式的小院，綠油油的草坪打理的很整齊。

    盧克下了車，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出沒。隨後，他走到了房子前，觀察了一下門鎖，是一個新式的電子鎖，從外面看沒有被撬的痕跡。

    盧克又走到窗戶旁查看，發現窗框上有半個泥腳印，雖然腳印並不完整，但可以提供很多信息。

    以盧克的經驗看，這個泥腳印踩踏的時間不會太長，從對方攀爬的痕跡看，是想去二樓的臥室。

    只不過，因爲腳印不太完整，所以無法分析出太多有價值的信息。窗臺的半米外就是草地，盧克猜測對方應該是在草地上踩得泥土，他用手摸了一下，泥土有些潮溼，應該是澆灌不久。

    他在窗臺周圍的草坪上仔細觀察，果然發現了一個類似的鞋印。這個鞋印更完整，盧克使用了一張鑑定卡，很快獲得了鞋印主人的信息。

    【鞋子，厚底網紋球鞋性別，男身高，175-180cm體重，60-70公斤年齡，15到18歲之間。

    】小黑問道，

    “隊長，我們要進入房子搜查嗎？”

    “當然，等死者的母親回來，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小黑站在門口，

    “但這種新式的電子鎖有些複雜，我搞不定。”盧克走過去，輸入了死者母親的生日，密碼錯誤。

    隨後，盧克又輸入了死者的生日。

    “叮咚……”門開了。

    “哈哈……”小黑尷尬的笑了笑，

    “這就是我不用密碼鎖的原因。”兩人進入玄關，客廳裏收拾的比較整潔，傢俱沒有被破壞和亂翻的痕跡。

    小黑說道，

    “我們會不會猜錯了，這裏比我家都乾淨。”盧克道，

    “也可能兇手並不求財。”小黑指了指右側，

    “我去廚房和衛生間看看。”盧克點點頭，走向左側的臥室，他打開臥室門朝裏面觀望，臥室打理的很乾淨，被子疊的也很整齊。

    他進入房間內仔細查看，牀頭放着一個白人婦女的照片，應該是蘇丹娜·伯格曼。

    櫥櫃裏的衣物也更成熟性感，不像是一個少女穿戴的。盧克走出房間，順着電梯上了二樓。

    二樓有兩個房間，其中一個是書房，另外一個房門是開着的，牀頭和梳妝檯上放置着一些照片，都是艾莉·伯格曼和一些同齡少女的合照。

    櫥櫃內的衣物也都是屬於年輕女孩的，盧克猜測，這裏應該就是艾莉·伯格曼的房間。

    艾莉·伯格曼的牀較窄，大約只有一米五左右，牀鋪很亂，被子掉落在地面上，壓住了一雙粉色拖鞋。

    牀頭位置還放着一部蘋果手機。現在的人只要出門就會帶上手機，另外，拖鞋還在，人沒了，基本鎖定這間臥室應該就是作案現場。

    盧克仔細搜查房間，希望能獲得有價值的線索。

    “叮鈴鈴……”牀頭的手機毫無徵兆的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