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威脅你,你怕嗎?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樂恩字數:2577更新時間:24/07/05 04:54:11
    驀地,我內心無比軟和。

    雙手環在他腰間,緊緊抱住他,任他予取予奪。

    大抵是顧忌着,臥室內還有一大一小兩個人,周放並未放縱,淺嘗輒止,眸光深邃,“去我家?”

    “……”

    我臉頰一熱,瞪了他一眼,“江萊是來給你帶外甥的嗎?”

    “偶爾一次。”

    “……”

    臉皮真厚。

    但我還是婉拒了,“不好,這纔剛確定關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你是豆腐?”

    他目光戲謔,嗓音清冽,“再說了,我只是想抱着你睡個覺,你這還生理期,我也不能浴血奮戰……”

    “周放!”

    真渾!

    什麼話都往外說。

    我拼命捂住他的嘴,還是沒來得及攔住他說出這個詞,臉更燙了,只覺得耳垂紅得快要滴血。

    他輕輕挪開我的手,握進掌心揉捏着,挑眉,“不能說?”

    “不能。”

    “爲什麼?”

    “……尺……尺度太大。”

    “怎麼大了?”

    他目光揶揄,“古人都說,食色性也。”

    “……說不過你。”

    我羞窘地拉着他起身,將他往外推,“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家睡覺。”

    “哦。”

    周放悶悶應了一聲,不情不願地配合着我走出家門,等電梯。

    一梯一戶,又是小洋房。

    電梯來得很快。

    周放卻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我擡頭看向他,“怎麼……”

    話還未說完,就被他冷不丁拉着手臂,用力抱進懷裏。

    溫柔又堅決。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的情緒從何而來,卻也沒有推開,正要安然享受他的擁抱時,他落在我手臂上的手,緩緩下落。

    從胳膊肘,至小臂。

    最終,落在手腕處。

    男人溫暖乾燥的大拇指,鑽進我戴着的玉珠串內,一下又一下摩挲着手腕肌膚上的傷疤。

    我渾身一繃。

    明明一直瞞着他的……

    他怎麼會知道?

    沒來得及思考,就聽他嗓音低低道:“寶寶,疼不疼?”

    他沒說多的話,但我卻清清楚楚從他的語氣讀出了心疼。

    又被從未有過親暱稱呼砸得有些懵。

    不過,很快,我反應過來,在他懷裏仰頭看向他,“疼,特別疼。周放,你如果再出什麼事,我可能又會疼一次。”

    其實,這個傷,和他也關系不大。

    只是那天,確實是他生日。

    那天,我拿下含金量極高的獎項,滿堂喝彩。

    很多熟悉的,不熟悉的人,給了我各種讚賞,收穫的全是好意。

    我捧着獎盃離開,卻在人頭涌動的街頭看見了周放的身影。

    我恍神間,他就消失了。

    找遍了那條街所有的商鋪,問遍了每一棟辦公樓。

    都沒有他。

    獲獎的激動與成就感,與“周放死了”的事實,形成巨大落差。

    我甚至稀裏糊塗在回家路上買了一瓶紅酒。

    再次清醒時,人已經躺在了醫院病牀上。

    我才反應過來,自己割腕了。

    Dave不是個好脾氣的人,拼了命才按捺住火氣,沒有把我劈頭蓋臉的罵一頓。

    他嚇慘了,“頒獎典禮結束,一切不是還很好嗎?怎麼回到家你就幹出這麼刺激的事情?”

    “我好像看到他了,但沒找到他。”

    “他?”

    Dave立馬反應過來,操着一口流利的F國語言,“你的光?”

    這些事,在他毫無保留和我說了他的七八段情史,然後開始八卦我的時候。

    我都坦誠相告了。

    人和人之間,總是要交換一點祕密的。

    更何況,我知道,Dave是個好人。

    ——我的光。

    這是Dave聽了我的經歷後,給周放的三字總結。

    我躺在病牀上,點點頭,“對,周放。”

    原本,我已經在一邊找周放的過程中,一邊慢慢接受了,他可能死了,這個消息。

    但那一次躺在病牀上。

    我又想清楚了。

    他肯定沒有死。

    那天,在街頭的遇見,應該是老天冥冥之中的指引。

    那次過後,我病情好轉得很快,好像一個將死之人,突然有了什麼痊癒的希望。

    ……

    當下,周放全然沒有了往日漫不經心的感覺,神色嚴肅,“不可以,阿阮,你不能再……”

    “那你就保護好自己啊。”

    我全然不怕他嚴肅的樣子,一字一頓道:“周放,你敢出事,我就敢死給你看。”

    “威脅我?”

    “對啊,威脅你,你怕嗎?”

    “怕。”

    他拿我沒辦法,眼裏皆是後怕與寵溺,“我什麼都不怕,只怕你有什麼萬一。”

    “那你就答應我,一定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我也怕。

    我怕這次和周彥對上,曾經的事情又會重演。

    明槍易躲,但暗箭難防。

    周放輕輕撫摸着我的眉心,落下一吻,“好,我答應你。”

    “拉鉤。”

    我如小時候一般,朝他伸出小拇指,“你答應我,你也答應你。周放,爲了對方,我們都好好活着。”

    “好。”

    他彎了彎脣角,勾住我的手指,微微搖晃,“阿阮,以後我的命,誰也拿不走,除了你。”

    “呸呸呸,我要你的命幹嘛!”

    我當即覺得不吉利,“我只要你在就好了。”

    說着,我突然想起在F國看見他的事,知道大概率是認錯了人,或者是自己的錯覺,卻還是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

    “對了,你去年今天,在哪兒?”

    周放想了一下,“F國。”

    他話音微頓,重新撫上我的傷口,“只是,沒能碰到你,你說,如果那天我們遇見了,你是不是就能少遭點罪了?”

    ——是不是就不會割腕了。

    我聽懂了他的話外音。

    心底也是微微顫抖。

    原來,我那天看見的人,是他。

    不是認錯了。

    也並非錯覺。

    我們沒能真正遇見,但他還是又救了我一次。

    我衝他笑,“但是我看見你了,你那天傍晚去香榭麗舍大街了,對不對?”

    “對。”

    周放瞳孔微縮,呼吸忽然亂了,“你自殺,是因爲……”

    “不是。”

    我在他胡思亂想之前,給出否定的答案,一把握住他的手,“周放,你是老天爺專門派來拯救我的吧?我就是那次過後,覺得有了希望,沒幾個月,就順利停藥了。”

    他狐疑,眼底還是自責,“真的?”

    “騙你是小狗。”

    我坦誠地看向他,“不信的話,你讓人去查我主治醫生的開藥記錄。你帶給我的,從來都是救贖。”

    他沒說話,沉默良久,擡手揉着我的頭髮,“好,快回去睡覺吧,來大姨媽不許熬夜。”

    “遵命。”

    我笑吟吟地應下,也知道,他沒這麼輕易放下這件事。

    他會自責,會內疚。

    不必急於一時去拼命解釋,給他一點時間,陪在身邊就好了。

    只是,我還是有一點不放心,“記得我們剛纔的約定嗎?”

    “記得。”

    周放輕笑,“放心,我沒你那麼蠢。”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明晚家宴,你真要去?”

    “去。”

    “我陪……”

    “我自己去。”

    周放捏了捏我的臉,“我如果帶你回周家,是讓你去當家做主的,不是叫你去看人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