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他卻逼她自證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樂恩字數:3567更新時間:24/07/05 04:54:11
    我怔在原地。

    粥粥掙脫他的束縛,像頭小獸一樣重新扎過來,抱住我的雙腿,淚珠滾落,“才不是這樣,舅舅你太過分了!”

    聞言,周放笑了下,只定定的看着我,“不是嗎?”

    我猜到,他到底是誤會了什麼。

    此時此刻說的這些,是在試探我。

    他盯着我,等着我給出一個相反的答案。

    這大概,是他給我的最後一次機會。

    我緩緩收回視線,蹲下身抱住哭得可憐兮兮的粥粥,揩掉他的眼淚,“乖,粥粥,舅舅說得不對,粥粥能夠給姐姐一點時間嗎,我和你舅舅解釋一下,好不好?”

    小奶娃眨了眨還帶着水光的長睫,奶聲奶氣道:“好……”

    “萊萊,”

    我撥出江萊的電話。

    她納悶,“怎麼了?”

    “你來五樓一趟,先帶粥粥去生日party的地方,行嗎?”

    “行。”

    江萊聽出我的語氣不太對,一口應下,又不放心地問:“怎麼回事?”

    我抿了抿脣,“晚上再和你解釋。”

    沒一會兒,江萊就上來把粥粥帶走了。

    只剩我和周放,一個站在門外,一個站在門內。

    僵持着。

    不爽着。

    我睨着他,舔了舔乾澀的脣,“周放,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幼稚?”

    他這個人,什麼都好。

    唯獨嘴賤,毒舌。

    不會好好說話。

    小的時候,除非我嚎啕大哭,不然很少能聽見他說幾句人話。

    不過,小時候的我也是這樣。

    驕縱,跋扈。

    我們生來就是一樣的人,只是這二十多年的經歷,讓我變化,讓我被迫被打磨。

    我和他,變成了截然不同的人。

    周放舌尖抵了抵腮幫,“阮南枝,你一個解釋都捨不得給,就教訓上我了?”

    “我哪兒敢?”

    我淡淡地笑了下,看向他,“還是因爲兩年前的事?”

    “是。”

    “你查我了?”

    “是。”

    “查到什麼了?”

    “你覺得有什麼?”

    聽見這個反問,我默了默。

    這兩年,除了找他,除了跟着Dave學習,除了治療抑鬱症,我可以說什麼都沒有做。

    可偏偏,他生氣了。

    我手機忽然響起,來電顯示,是陸時晏。

    周放臉色更冷,我幾乎在瞬間就明白了他在氣什麼。

    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我突然提步,自顧自地走過去,無視他冷漠的表情,在他面前站定。

    “我和陸時晏……”

    在他深邃的眼神下,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領,踮起腳尖就親了上去。

    男人有一瞬的怔愣!

    下一秒,再也剋制不住,摟住我的腰往上提了提,迴應我的,是疾風驟雨般的吻。

    一點一點,吻得我幾近無法呼吸!

    我失了力,圈住他的脖子,往後退了退,眼睛都被親出了水光,聲音綿軟,又擲地有聲,“我和陸時晏,可從來沒有這樣親過。”

    “周放,我大概猜到了你查到了什麼。”

    我抵着他的額頭,“我也可以給你解釋。在國外那兩年,我住的房子是陸時晏的,他確實很照顧我,但僅止於照顧,我和他,沒有任何朋友以外的關係。”

    “就連他偶爾來F國出差,順路看我的時候,我們都沒有住過同一個屋檐下。”

    思來想去,他查到後會生氣的。

    大概就這些了。

    本來還不確定,但看見他看到來電顯示後的反應,就瞬間確定了。

    聞言,周放將我重新摟近,依舊故意板着臉,“還有呢,阮南枝,一次說完。”

    我微微一怔,“你還查到什麼了?”

    “我該查到什麼?”

    “……”

    我眼神閃爍了一下,有些不確定起來。

    他的關系網,到底大到什麼地步,我不知道。

    但他既然能查到我連住的房子都是陸時晏的,想必別的也都知道了……

    我抱住他,遲疑地開口:“周放,我不嚴重的……而且,現在已經治好了。”

    這回,輪到他怔住了。

    “治好了?”

    “對。”

    我點點頭,“陸時晏給我介紹了一個很厲害的心理專家,是個很溫柔的女人,對我並且幫助很大……”

    “心理專家?”

    他忽然一把握住我的肩膀,分開我們的距離,眼底波瀾四起!

    我這才反應過來,“你……沒查到這個?”

    “心理專家……”

    周放淺聲呢喃,眸色深深地看着我,“你……有過抑鬱症?什麼時候的事?”

    “很早!”

    我確定他不知情,也不想他因爲這個自責什麼,說一半留一半:“在你出事之前,就確診了。”

    他猛地用力,一把將我擁進懷裏。

    “阮南枝,你是傻子嗎?爲什麼不告訴我?”

    “我是傻子啊。”

    我拍了拍他的腦袋,“所以,才需要周放啊,根據萬物守恆定律,一個聰明人配一個傻子,不是嗎?”

    “蠢死你得了。”

    周放捏住我的臉,恨鐵不成鋼地道。

    我忽然小腹一疼,正要和他說想去衛生間時,他的手機也響起。

    我正好抽身離開。

    ……

    周放看了眼衛生間的方向,眸色淡淡地接通電話。

    以他在F國的關系網,只要阮南枝是真的去了,查個底掉不成問題。

    可偏偏,章沁只查到那麼一點。

    要麼,是章沁出了問題,要麼,是喬鞍。

    電話那頭,是喬鞍。

    “放哥,有個事,我剛剛得到消息,章沁估計在忙,沒接電話,我就直接打給你了。”

    周放點了根菸,也不急,語氣如常,“你說。”

    “手底下剛給過來的資料顯示,阮小姐有過抑鬱症,服藥長達兩年,去年夏天,割腕過……”

    周放瞳孔一縮,聲音都在顫,“具體日期。或者,她……割腕前,發生過什麼事?”

    “北京時間,是8月23日。”

    “嘶——”

    周放手一抖,被煙頭燙到,倒吸一口涼氣,卻不是因爲燙傷。

    是心裏有個位置,疼得不像話。

    她割腕……

    在他去年生日那天。

    一時間,心臟絞痛。

    周放雙眸猩紅,浮現水光,用力抽了一口煙,嗆得連連咳嗽。

    卻沒能緩解半點心裏的難受。

    他弓着身子,整個人狼狽不堪。

    他甚至不敢去回想,自她回國的這些日子,他都幹了些什麼,說了些什麼。

    她明明回國第一時間,就去離婚了,就來找他了。

    明明一直和陸時晏保持着距離。

    可他幹了什麼?

    他陰晴不定,他離不開她,又放不下過去那兩年。

    他幾乎將她撕裂。

    就在十分鐘前,他朝她說了些什麼混蛋話?

    他說她演戲。

    他用最殘忍的話,逼她承認,她並沒有和別人不清不楚。

    可是,她明明從來就沒有做過!

    他卻逼她自證。

    半天,電話那頭都沒有動靜傳來,喬鞍不確定地叫了聲,“放哥?”

    話音未落,他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章沁黑着臉走了進來,咬牙看着他!

    喬鞍等了一會兒,見周放還是沒說話,道:“放哥,那我先掛了,有什麼事你再隨時給我打,相關資料,我也會馬上發到你郵箱。”

    “啪——”

    喬鞍剛掛斷電話,一道有力的耳光就呼到了他的臉上!

    喬鞍吸了口涼氣,拇指擦掉嘴角的血跡,笑笑,“不愧是黑帶,打巴掌都這麼有勁。”

    “喬鞍,你無恥!!”

    章沁黑框眼鏡下的雙眸怒瞪着他,“你憑什麼告訴放哥?!”

    “憑是我手底下的人查到的。”

    喬鞍,“憑是放哥給了我如今的人生。章沁,你也好,我也好,還是他們都好,誰都沒有背叛放哥的資格。”

    喬鞍做事,從來沒什麼原則。

    這些年,手上也染了不少血,但唯一堅持的,只有忠心。

    喜歡又怎麼樣。

    如果喜歡的代價是背叛,那他和禽獸有什麼區別。

    章沁盯着他,“所以,你從來沒有想過,替我隱瞞??”

    喬鞍,“沒有。”

    章沁氣得發抖,咬牙切齒,“那你他媽的昨天睡我??”

    昨天就在辦公室,他要了她好幾回!

    和從沒開過葷的毛頭小子一樣。

    她以爲,這就是答應她,會幫忙隱瞞了。

    結果她剛一進喬鞍辦公室,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媽的。

    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

    更重要的是,她以後怎麼在SZ面前立足??

    背叛周放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

    喬鞍握住她又要打過來的手掌,捏在手裏把玩,“章沁,我沒有告訴放哥,是你刻意隱瞞了消息。但是,只此一次,以後,再要找死,誰都救不了你!”

    ……

    我坐在馬桶上,看着突然造訪的大姨媽,一個頭兩個大。

    微微猶豫後,揚聲道:“周放,周放?”

    “怎麼了?!”

    門外,男人似在發呆,猛地回過神,大步走到衛生間門口,敲了敲門,“我在,怎麼了?”

    “你……你可以去樓上,幫我拿一下……”

    我雖然結過一次婚,可這終究是自己的隱私,有些難以啓齒地開口:“衛生棉嗎?”

    “……我家裏就有。”

    “啊?”

    我錯愕。

    門外沒有了迴應,沒一會兒,門又重新被敲響,“開一下門。”

    “好。”

    我小心站到門口,將門拉開一條縫,他腕骨分明的手就伸了進來,一併遞進來的,還有一大袋子衛生棉。

    夜安褲、夜用的、日用的、衛生棉條……

    應有盡有。

    我墊好衛生棉出去,見他又在走神,不由問:“出什麼事了?”

    “沒有。”

    他輕輕搖了搖頭,眼尾泛着一點赤紅,將我拉到懷裏,“只是在想,你那兩年,是不是過得很辛苦。”

    “還好啊。”

    我儘量輕鬆地開口:“Dave他們對我很好,江萊也經常飛過去看我,還有大白天天陪着我,對了,就連鄰居家的奶奶,都非常照顧我。”

    他似強行扯出一絲笑意,“真的?”

    “當然了。”

    我回答完,瞪向他,“你家裏,怎麼會有這麼多衛生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