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我孩子的父親想讓我和我爹死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紅燒肉字數:4031更新時間:24/07/05 04:49:51
    皇上聽到稟報,眉頭一皺:“玄武大街上的鑄鐵坊是鑄鐵的,又不是炮仗坊,怎麼可能隨便爆炸,查,讓京兆衙門給朕查!”

    “是!”太監領命而去。

    太監在前腳走,後腳玄武大街上的爆炸聲隨之響了第二聲,第三聲。

    待第四聲響過,朱雀大街上火光衝天,呼喊聲遍佈,在高牆深院的皇宮裏隱約都能聽見百姓們的呼救聲。

    皇上直接派了太醫出宮,對炸傷的黎民百姓進行救治,務必讓每個百姓活下來。

    然而鑄鐵坊爆炸不光炸了周圍的住房,還把國舅府給炸了,國舅府距離鑄鐵坊隔了小半條街。

    小半條街的距離,按道理說無論如何都不會炸到了國舅府,但是它偏偏就炸了,毀壞數十間房屋,傷人無數,死亡十幾人。

    不光京兆衙門,大理寺,刑部,都察院全部派人去查,不查不知道,一查查到國舅府有地下武器室。

    地下武器室有好幾間屋子大,不但堆滿了刀槍劍戟,還有私刻的玉璽,縫製的龍袍。

    皇上本來讓我爹和鳳九負嚴刑拷打林家兄弟,問他們礦山採的鐵,賣了一半還留一半在哪。

    現在直接炸出來武器庫,玉璽,龍袍,皇上不用問了,什麼都不用問了。

    皇后,國舅府,皇太子要造反,皇上龍顏大怒,震驚朝野,響徹整個大晉,皇后被廢幽居冷宮,皇太子被罷免,圈禁宗西宮。

    國舅府十歲以上男丁斬立決,十歲以下男丁流放嶺南,府上女眷皆打爲賤籍,入司樂坊,軍伎營!

    兩個多月前還風光無限的林家下跌落在地,風光不再,家破人亡。

    葉繼宗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做成人彘的林朝夕,沒有舌頭沒有腿腳的她,發出劇烈的掙扎,刺耳的嗡叫。

    任憑她如何掙扎,如何叫,都沒有用,她無法說話,無法像一個人有尊嚴的活着。

    我之前設想她的結局,把她扔在乞丐窩,讓乞丐去蹂躪,再把她扔進亂葬崗,每日讓人喂一次,不讓她死,讓她痛苦的活着。

    這都是我的想法,但她在葉繼宗手上,葉繼宗沒有按照我的設想去做,而是走了另外一條路。

    他把她給賣了,賣給了走江湖玩把戲的人,沒有要他們的銀子,還另外給了銀子。

    他讓那些走江湖玩把戲的人,隨便他們怎麼折磨她,但必須要讓她活着。

    走江湖玩把戲的攤主面對侯府小侯爺,拿着銀子是誠惶誠恐的保證:“小侯爺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的伺候她,不會讓她輕易的死去。”

    葉繼宗一聽就知道他們誤會了,笑着對他們說:“我只是命你們必須讓她活着,並沒有說讓你們好好的伺候她。”

    “我知你們這些走江湖玩把戲的人,都有絕活,比如造畜一術,就是買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再把新殺的狗皮熱血淋漓披在小孩身上,狗皮瞬間在小孩的身上粘牢,小孩子就變成了狗孩!”

    “過個十天半月,狗還跟狗一模一樣,就能出來表演逗樂,給你們賺銀子。”

    走江湖玩把戲的攤主撲通一聲跪在葉繼宗面前,大呼冤枉:“小侯爺,那都是喪良心的攤主幹的,不是我們這些好心靠自己本事吃飯的江湖人幹的。”

    “我們都是吞火,吞劍,胸口碎大石,頂婉這些江湖表演把戲,把孩子變成狗孩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小的們是不做的。”

    葉繼宗笑了笑:“你們做不做是你們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我不會把你們送官府,更不會去檢查你們吃飯的傢伙。”

    “我只是告訴你們,我給你們的這個沒有四肢的人彘,你們可以給她弄一張美人皮蒙在臉上,把她放進花瓶裏,做個花瓶美人給你們賺銀子!”

    “你們用她給你們賺的銀子,只要保證她不死就行了,明白了嗎?”

    走江湖玩把戲的攤主忙忙點頭:“明白了,明白了,小的明白了,小的知道怎麼做了。”

    葉繼宗把包裹嚴實,不像人的林朝夕給了走江湖玩把戲的人攤主,並讓人給他拿了個花瓶。

    攤主一手抱着林朝夕,一手拎着大花瓶離開了葉侯府,並連夜離開了京城,去遠方的城,表演花瓶美人給別人看賺銀子去了。

    葉繼宗把事情的經過讓人寫了信告訴我,我看完信之後,把信丟進了火盆裏,提筆給沈青臨寫信。

    告訴他京城發生的一切,並給他捎去厚棉衣,棉靴,以及各種補藥,放得住的吃食。

    禾苗拎着一大籃子的吃吃喝喝來到我的房裏,問着撫摸着肚子的我:“小姐,你怎麼不開心啊!”

    我望着外面白雪皚皚:“你看錯了,我很開心!”

    皇上沒死,皇后,皇太子,還有鎮國親王府的人現在都好好的,我怎麼能開心?

    我不開心,等他們都死了之後,拉肚子的孩子能成大事,我就開心了。

    禾苗敏銳的像個天真無邪的小孩子:“小姐不開心,小姐在假裝開心,奴婢能感覺得到。”

    我收回眼簾,關上窗子,看向她:“你的感覺是錯誤的,明日過年,回姜府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禾苗點頭:“都準備好了。”

    我嗯了一聲:“我們回去!”

    皇上因爲皇后皇太子之事,不在宮廷中設宴,邀約文武百官了。

    因此,我才能回家,陪我爹過年,給我娘上香。

    我娘的牌位下,放了很多木頭小人。

    木頭小人心口都插了一把木頭刀,木頭刀上都寫着木頭小人的名字。

    有瘋了的沈知意,死了的鎮國親王夫妻二人,還有沈知遇,十七皇子,林朝夕等等衆人。

    上完香之後,我爹陪我吃了個年夜飯,就拿着酒,拿着菜,過來陪我娘了。

    他的身體明明那麼差,精神在強撐,不能喝酒,他卻灌酒,我站在他的書房外,隱約能聽見他叫我娘的名字,哀求我娘入他的夢,來看他。

    年三十過大年,鞭炮聲響亮,萬家燈火,闔家歡樂之際,我挺着四個月的肚子跟我爹一牆之隔,和我娘過着陰陽相隔的闔家團圓。

    直到聽不見我爹的聲音,我轉身慢慢離開,往我自己的院子走去。

    寒冷的風,吹在我的臉頰上,落在了我的心尖裏,如同恨意一般,在我的心尖紮根肆意生長,讓我渾身寒涼,溫暖如春的房間,也暖不了我。

    我手冰涼,和禾苗一起守歲,在房間裏包餃子,包了一半兒,尚未包完時,我的門響了。

    緊接着房門被推開,玄之扛着一個大包袱,帶着一陣冷風,竄進門來:“哎呀呀,這個冬天比以往的冬天都冷,福主,快讓你的小禾苗給我倒杯熱水。”

    我包餃子的手一頓,“玄之道長,大過年的,你不在你的道館裏陪着你的祖師爺守歲,你來我這裏做什麼?”

    玄之把身上扛的大包袱往我腳邊一放,像待在自己道觀裏一樣,抄起茶壺,倒了一杯熱水灌一下肚,方纔指着我腳邊的大包袱說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也不想大冷天的過來找你。”

    我把手上的餃子捏好放下,垂着眼眸看腳邊的大包袱:“玄之道長,你好歹在京城周邊赫赫有名,怎麼就變成了別人的跑腿走狗?”

    玄之端着第二杯水,往我對面一坐,一手端着茶盞,一手伸在火盆上烤火:“我也不想當跑腿走狗,奈何對方給的太多,你知道靈源觀給十裏八鄉的人看病,不但不賺錢,還貼點藥。”

    “好不容易有人給的多,我這不就屁顛屁顛的爲了銀子就過來了,你看看,裏面都是些什麼東西?”

    我撩起眼皮看他:“無論裏面什麼東西,我都不要,你拿走你換銀子去。”

    玄之忙忙擺手:“那不行,那不行,身爲一個跑腿的,要言而有信,不能因爲蒼頭小利,就得罪僱主。”

    “咱們要學會,小河流水,潺潺的流,而不是一下子絕了小河,沒水喝。”

    我譏諷道:“你想喝水,就來爲難我?”

    玄之:“非也非也,我瞧這裏面是有好東西,才過來送給你,你看看?”

    他執意非讓我看,已經說了第兩遍了。

    我對禾苗遞了個眼色。

    禾苗直接蹲下,解開了大包袱。

    大包袱裏面有一件紅色狐狸毛的披風,各種吃食,以及嬰孩的虎頭帽,虎頭鞋,虎頭衣。

    禾苗把紅色狐狸毛披風放在我的腿上,我的手輕輕的一摸柔軟,溫暖。

    玄之喝着水問道:“喜歡嗎?”

    我摸在披風上的手一抓,把紅色狐狸毛的披風往火炭盆上一丟。

    玄之臉色一變,伸手扯過狐狸毛披風,拍掉上面的火,笑嘻嘻的問道:“福主,就算你不喜歡,退回去就是,也不必如此毀壞一個難得佳品。”

    狐狸毛的披風被燒了一大塊,變得非常難看,屋子裏瀰漫着狐狸毛燒焦的味道,味道非常難聞。

    我用手在鼻子下扇了扇,嘴角的諷刺直接拉滿:“玄之道長,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還是爲了幫助你師弟要我的命?”

    玄之呃了一聲:“此話怎講?”

    我嗤之以鼻的呵出聲來:“紅色狐狸毛的披風,這麼大一個披風,至少五~八隻紅色的狐狸。”

    “放眼天下,連宮中的皇貴妃都沒法擁有這麼好的一個狐狸毛披風,鳳九負卻託你給我送來。”

    “玄之道長,我若接下如此披風,明日披在身上帶出去,後日怕是就有人知道,我爹認識養獸人,大後日,有人就會重提十七皇子的死。”

    玄之瞳孔一緊,抓着紅色披風的手收攏。

    我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繼續說道:“只要有人重提十七皇子的死,就會去猜想,我爹認識養獸人,養獸人會不會替我爹養老虎?”

    “養獸人替我爹養了老虎,操縱老虎殺了十七皇子,這是一旦捅到皇上那裏,就算我爹再得皇上信任,也會在他心目中留下隔閡。”

    “所以呀,玄之,你師弟鳳九負真是一個聰明,想借你之手,送給我這麼扎眼的披風,目的就是爲了拉下我爹,讓我親手打掉我肚子裏的孩子。”

    “虎頭鞋,虎頭衣,虎頭帽,這些隨便一個攤子上都能買的東西,玄之校長,你不會以爲他讓人做的吧?”

    我就說鳳九負一直把他大姐的事賴在我頭上,就算鄰家的事情上有幫助我,也並非是他所心甘情願,而是他自己順勢而爲,

    現在想借玄之之手,弄死我,弄我爹,果然啊,鳳九負這個人虛僞的很。

    玄之飲下最後一口水,把杯子砰一聲放下,把手中紅色披風一裹,塞進大包袱裏,重新紮起大包袱:“福主,你說的對,我那聰明的師弟,知道我和你走的近,把聰明勁用在我身上了。”

    “來來來,快給我煮幾個餃子吃,等我吃飽喝足,我就帶着這個糟心的紅色披風去找他!”

    禾苗瞪着他:“你還想吃餃子,你出去喝西北風吧,你這個臭道士,壞道士。”

    玄之被罵也不氣也不惱:“西北風哪裏有餃子好吃,小禾苗,你就不想我爲你家小姐討口氣?”

    “好吧好吧,你不想,那我就不去了,我就在這裏晚上往地上打個鋪,直接睡。”

    禾苗一聽他要直接睡我房間,又氣又惱,兇巴巴的說道:“你這個臭道士,真是不講理,要吃餃子是吧,好好好,我給你下,吃完了就去找你那糟心的師弟,告訴他,他敢傷我家小姐,我第一個不饒他。”

    玄之忙忙點頭:“好好好,我一定告訴他。”

    禾苗哼了一聲,直接掀開了炭火盆,把裝了水的鍋放在炭火之上。

    沒過多時,水燒開,禾苗給玄之下了餃子。

    餃子煮熟,玄之跟皮糙肉厚似的不怕燙端起鍋吃了三十個餃子,把大包袱一卷,往身上一背:“多謝福主的餃子,大肉餡的,很好吃。”

    “我這就去找我那不爭氣的師弟,問問他想要一箭雙鵰,你個懷了四個多月身孕的人死了。對他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