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貴婦 第195節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笑佳人字數:3038更新時間:24/07/05 04:01:53
    十三歲的馮二郎瞧着也沉穩,只有八歲的馮三郎,東張西望的,十成十的像馮騰。

    “廖叔近些年如何?”見過孩子們,殷蕙又關心起廖十三來。

    廖秋娘笑道:“父親他一直在邊關帶兵,母親陪着他,除了惦記孩子們,其他都挺好的。”

    後面還有其他誥命夫人等着,殷蕙不好耽擱太久,叫迎春送她們婆媳出去。

    忙碌一日,晚上殷蕙沾牀不久,就想睡了。

    魏曕沐浴回來,見她雖然睏倦,神色卻帶着幾分滿足。

    “高興嗎?”躺下後,魏曕將她摟到懷中,問。

    殷蕙笑笑,窩在他胸口道:“高興,今天還看到秋娘了。”

    魏曕雖然不曾與馮家走動,但都在朝堂做事,他經常會看到馮謖父子,有些交情,無須攀談,一個眼神就夠了。

    馮騰的眼神過於直白,馮謖深沉多了,父皇下旨冊封他的那日,早朝散會後,馮謖遠遠地朝他點點頭。

    魏曕就知道,馮謖是支持他的。

    秋高氣爽,今年的中秋,永平帝帶着一衆宗親以及幾位大臣去了松林圍場。

    這是殷蕙這輩子第二次來松林圍場了,上次來還是十七年前,魏循都沒出生呢,魏衡還是一個喜歡跑到箱籠裏玩的小娃娃。

    休息一晚後,第二天清晨,魏曕父子就陪永平帝狩獵去了。

    魏寧與寶姐兒她們一羣小姑娘去玩鬧,殷蕙、紀纖纖、福善、王君芳以及三位公主坐到了一起。

    徐清婉沒有來,她與孩子們要替魏暘服三年喪。

    “我也想去跑馬,你們誰要去?”

    福善不耐煩賞花,那些菊花在京城也能看,圍場這邊有她思念不已的草原,福善只想去縱馬奔馳。

    殷蕙看向紀纖纖,笑道:“上次來二嫂很有雅興,這次如何?”

    紀纖纖自嘲道:“我都當祖母的人了,一身老骨頭可不敢再折騰。”

    二郎、四郎都添了孩子,紀纖纖確實當了祖母,不過她並不服老,打扮得依然豔麗,只是跑馬真跑不動了,腰痠腿疼的。

    大公主、二公主、王君芳也選擇繼續賞花。

    魏楹朝殷蕙挑挑眉:“三嫂要去嗎?”

    上次跑馬,她輸給了三嫂,現在還想再比一比。

    殷蕙猶豫了片刻。

    她是想跑的,只是如今她是太子妃。

    換成徐清婉,她一定不會做這種舉動。

    可是,她不是徐清婉,太子妃也不是非要千篇一律都是一個性情。

    公爹那人很是開明,無論她是三夫人、蜀王妃還是太子妃,都是公爹的兒媳婦,上次公爹沒有嫌棄她賽馬,這次應該也不會。

    “走吧,趁今年還跑得動。”殷蕙意氣風發地道。

    福善、魏楹就跟着她站了起來,分別回房換馬裝。

    紀纖纖看着她們的背影,心動了一下,只是想起上次跑馬輸得那麼慘,還是算了。

    二公主幽幽地道:“三嫂還真是放得開,都做太子妃了,還這麼隨心所欲。”

    大公主默默地品茶,沒有說什麼。

    王君芳不會幫殷蕙說話,但也不想附和這種背後議論,走到一旁賞花去了。

    紀纖纖瞪眼魏杉,道:“來圍場就是放鬆的,誰說太子妃不能跑馬了?”

    二公主難以置信地看過來,她與紀纖纖是親姑嫂,以前總是同時說風涼話,今日嫂子竟然幫殷蕙?

    紀纖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殷蕙、魏楹、福善騎馬來到了草原,秋風颯爽,一眼望去,草原無邊無際。

    福善還帶了弓箭。

    魏楹:“四嫂若是能獵到什麼,咱們晌午就在外面野炊吧。”

    殷蕙:“那弟妹可要好好表現,別讓我們餓肚子。”

    福善信心滿滿:“你們儘管等着!”

    三女一路快馬跑起來,看到鷹鳥,福善停馬搭弓,可惜那鷹飛得太高,箭力不及,飛到盡頭掉了下來。

    福善哼道:“都怪平時沒有機會練習,手都生了。”

    “我來試試。”魏楹忽然朝福善伸手。

    福善痛快地將弓箭遞過去。

    魏楹卻一路朝遠處的湖水跑去,彷彿有什麼獵物在那裏,跟着她朝一個方向射了一箭,驚得附近的紅袍閣老轉身看來。

    四十三歲的崔玉,依然長身玉立,只是面容更加沉靜溫和,認出馬背上的公主,崔玉笑了,遠遠抱拳行禮,就像不是公主驚擾了他,而是他壞了公主的雅興。

    魏楹也笑了,策馬折返。

    福善一臉茫然。

    魏楹對她解釋道:“看到一隻兔子,可惜沒射中。”

    說完,她看向殷蕙,卻露出一抹難爲情。

    殷蕙無奈地搖搖頭,人家崔玉堂堂閣老,哪裏像兔子了?倒是魏楹,像極了守株待兔的癡情人。

    與此同時,狩獵場。

    魏衡一箭射中了一條盤旋在樹上的青蛇,這種青蛇沒有毒,有毒的早被侍衛們提前清理乾淨了。

    魏衡射中的這條,只有拇指粗細,如果不仔細看都難以發現。

    “五哥好箭法!”八郎跑去撿起那條軟繩似的蛇,大聲欽佩道。

    二郎哼了一聲。

    永平帝聽見了,指着那條蛇所在的大樹樹身上一個碗口大小的樹洞道:“二郎好像很不服氣,這樣,你射那樹洞試試,你能射中,朕就賞你。”

    二郎覺得皇祖父怪瞧不起人的,那麼大的一個洞,他能射不着?

    於是,二郎煞有介事地拉弓搭箭,瞄準樹洞,“嗖”得放箭。

    距離的確不算遠,但草原上多風,二郎沒有考慮到風,那箭就射偏了。

    魏昳見了,恨不得不認這個兒子,沒本事就罷了,居然還好意思不服氣!

    永平帝沒有理會漲紅臉的二郎,繼續帶着一干人往前跑去。

    今日狩獵,明日跑馬,無論比什麼,魏衡始終都是一衆皇孫裏面最優秀的那個,永平帝每次看過去,都是笑眯眯的。

    二郎小聲與四郎嘀咕道:“這是大哥、三弟沒來,不然哪裏顯得出他。”

    四郎只是默默地聽着。

    二郎的脾氣,以前不服大郎三郎,現在五郎成了下一個儲君人選,二郎就又開始不服五郎了。

    可四郎想,就算大郎、三郎來了,今時今日的五郎,也不會再謙讓什麼。

    第188章

    臘月,京城又下了一場大雪。

    這雪是從黃昏開始下起來的,一家人吃完晚飯再去院子裏看,地上的雪已經鋪了淺淺一層。

    鵝毛大的雪花隨着晚風打轉,有一片落到了魏寧的臉上。

    魏寧隨手抹去雪花融化後留下的水漬,心裏冒出一個主意,拉着兩位哥哥走到一旁,竊竊私語。

    孩子們大了,主意越來越多,殷蕙沒有在意,笑道:“都早點回去睡吧,記得蓋好被子。”

    “也不知道他們在盤算什麼。”

    回房後,殷蕙對魏曕道。

    魏曕並不擔心,有阿衡在,三兄妹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他更擔心父皇的風寒,父皇年紀大了,這次風寒來勢洶洶,已經持續了十來日,咳嗽還沒完全好。

    乾元殿後殿,永平帝喝過一碗湯藥,又看了幾張奏摺,藥勁兒上來,他也就躺到了牀上。

    睡得早,第二天天還沒亮他就醒了,許是黎明太過安靜,永平帝好像聽到了吱嘎吱嘎的腳步聲,在前殿之外。

    這可是他的寢殿,侍衛日夜輪值守護,誰敢在此走來走去?

    永平帝坐了起來。

    守夜的小太監足夠警醒,立即從鋪蓋裏面鑽出來。

    “皇上,您感覺如何?”小太監緊張地問。

    永平帝:“水。”

    小太監忙到了一碗溫水。

    永平帝一口氣喝乾淨,覺得喉嚨比昨日舒服多了,身體也輕便不少,就知道這次的風寒終於過去了。

    叫小太監取來大氅,永平帝披上,示意外面的宮人們不必聲張,他悄悄來到了緊閉的殿門前。

    處處都是皚皚白雪,映照得天色也比平時的黎明要亮上幾分,永平帝微微眯着眼睛,看到五郎三兄妹在殿前的空地上走來走去,彎着腰將各處的雪運到中間。

    也只有這三兄妹才能從東宮那邊一路走過來而不被侍衛驅趕吧。

    年輕人體力充沛,再忙活一個時辰可能也不會覺得累,永平帝大病初愈,看了會兒就回去補覺了。

    等他再次睡醒,外面天已經亮了。

    頭髮花白的海公公走進來,笑眯眯道:“皇上,五郎他們送了您一份禮物,您過去瞧瞧?”

    永平帝換好衣裳,這就走了過去。

    三兄妹剛剛忙完,不曾離去,瞧見永平帝,魏寧小跑過來,扶着他一邊胳膊問:“皇祖父今日感覺如何?”

    永平帝笑道:“好了好了,一點風寒而已,也值得你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