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貴婦 第157節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笑佳人字數:3223更新時間:24/07/05 04:01:53
    殷蕙從鏡子裏看他:“王爺如此反常,莫非還有什麼囑咐?”

    魏曕回視她一眼,垂眸繼續:“沒有。”

    殷蕙笑了笑:“沒囑咐,那有所求嗎?”

    魏曕乾脆連看都不看了,只管忙着手裏的事,結果因爲第一次做這個,取一片鑲嵌着珍珠粒的薄薄赤金發鈿時,不小心拉扯到了她的頭髮。

    殷蕙深深地吸了口氣。

    魏曕有幾瞬間都沒敢再動,後來見她沒有趕他走開的意思,魏曕才低頭靠近,看着那些髮絲,慢慢取下發鈿。

    首飾都摘下來,跟着就是通發。

    剛開始有幾處不順的地方,魏曕小心翼翼地通,等所有結都梳通了,再握着那一頭順滑無比的潤澤長髮,魏曕竟覺得有幾分享受。

    殷蕙默默數着,通到一百下的時候,對鏡子裏的男人道:“好了,可以了。”

    魏曕看她一眼,放下手中的長髮與梳子。

    殷蕙走向屏風,站在屏風內側脫衣裳,她歇晌後沐浴過了,不必再洗。

    外裳脫落,美人窈窕的身影更加明顯。

    魏曕只是看着,呼吸都重了起來。

    等殷蕙爬到牀上,魏曕也走了過去。

    殷蕙一開始朝外側躺着,後來見魏曕三兩下脫了外袍,連中衣也脫了,露出那具常年習武更曾在戰場上歷練過的結實後背,殷蕙多看了幾眼,再趁魏曕轉過來之前,換個方向躺着。

    魏曕脫好了,去滅了燈,放好帳子,來到牀上。

    他躺在兩個被窩中間,長臂一伸便將殷蕙與被子摟進懷中,野獸般的粗重鼻息全部噴到了殷蕙的後頸之上。

    殷蕙全身都浮起一層戰慄,嘴上卻道:“困了。”

    魏曕:“你睡吧,我再抱一會兒。”

    殷蕙總不能連抱都不讓他抱吧?

    可這是夏天的夜晚啊,他又像個火爐,沒多久殷蕙就覺得熱了。

    她輕輕掙了掙:“熱。”

    魏曕便將她身上的被子全部扯開丟走,鐵臂一攬,殷蕙整個後背都撞進了他懷裏。

    有些念頭無法掩飾,魏曕也不想再掩飾。

    他一邊用武將們也難撼動的強健身體禁錮着她不讓她躲,一邊從她的脖子開始親起:“沒有別人,這麼多年,除了你,我就沒想過別的女人。”

    從與她有過第一夜開始,後面無論進京祝壽,還是在軍營值夜,亦或是遠離平城征戰沙場,那些一個人孤寂難耐的夜晚,他想的便只有她。

    殷蕙已經被他周身熊熊燃燒的火席捲了,魏曕這番因爲憋得太久幾乎低吼出來的話,更無異於火上澆油。

    在這樣誰也看不清誰的夜裏,什麼王爺王妃禮法規矩,越矜持越沒意思,越直白越叫人心癢。

    殷蕙的手,終於還是攀上了他的脖子。

    人還是不想輕易饒過,但這樣的快樂事,明明已經勾起了興致,爲何不去做呢?

    第150章

    這一晚,三十歲的蜀王殿下彷彿又變成了燕王府那個剛剛成親的二十歲的三皇孫,愈戰愈勇不知疲倦。

    殷蕙直接在他懷裏睡過去了,後面他有沒有幫她清理什麼的,她一概不知。

    天矇矇亮,殷蕙又在他的懷裏醒來,沒等她緩過神,魏曕抱起她下了榻,一直將她抱到窗邊光線最亮的地方。

    他撥開她凌亂的長髮,完完全全露出那張酡紅靡豔的臉。

    她的眼裏又浮上一層水霧,像花壇裏帶着露珠的芍藥。

    她的脣比平時更豔,時抿時張,全被他左右。

    而魏曕只是這般默默地看着她,一手將她禁錮在自己與窗板之間,一手捧着她的臉,不讓她避開。

    院子裏,金盞、銀盞開始指揮小丫鬟們做事了,打掃的打掃,澆花的澆花。

    殷蕙能聽到那些雜亂的刻意放低的腳步聲,能聽到小丫鬟澆花時水流的汙汙聲,但就算加上屋檐上清脆的鳥叫,也抵不過此時此刻夫妻之間的動靜。

    不帶這樣的。

    殷蕙終於躲開魏曕的手,埋到了他懷裏。

    魏曕將她抱回牀上。

    殷蕙被他喂了幾口水,馬上又睡着了。

    前幾日總是冷漠待他的小王妃,這會兒只是軟綿綿地躺在他的臂彎,長長的睫毛溼漉漉地合在一起,又嬌又乖。

    魏曕又親了下來,在她皺眉抗拒時,這才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到枕頭上躺着,替她蓋好被子,再掩好紗帳。

    簡單地洗漱過後,魏曕出去了。

    昨晚是銀盞守夜,知道王爺王妃已經和好了,不再因爲表姑娘的到來而同牀異夢。

    “王妃還在睡,無事不必打擾。”

    魏曕看眼兩個丫鬟,冷聲吩咐道。

    金盞、銀盞都屈膝,目送王爺去了前院。

    等王爺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裏,兩個丫鬟互視一眼,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前院,魏曕對最先過來請安的衡哥兒道:“你娘昨晚縫香囊累到了,今早多睡會兒,父王也有事現在就要出發,等會兒你招待表姑母用飯。”

    衡哥兒正色道:“是,父王儘管放心。”

    魏曕點點頭,這就走了。

    衡哥兒看着父王的背影,想到那位表姑母每次看到父王、母親都閃躲心虛的眼神,眉頭微微皺起。

    少頃,循哥兒、寧姐兒來了,沒看到父王、孃親,兄妹倆都很意外。

    衡哥兒給弟弟妹妹做了解釋。

    寧姐兒道:“等我再大一點,可以幫娘縫香囊。”

    循哥兒算算日子,距離端午還有十日,母親爲何要着急連夜縫製?

    很快,溫如月也到了,看到廳裏只有三兄妹,她更是驚訝。

    衡哥兒又對她解釋了一遍。

    溫如月笑着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咱們先吃吧,別耽誤你們去學宮讀書。”

    真正坐下來開吃的時候,溫如月垂着眼,邊吃邊琢磨起來。

    縫香囊一聽就是藉口,表嫂又慣會做面子活兒,不可能因爲與表哥賭氣就鬧彆扭拒絕招待她。

    如果單純是病了,表哥無須找藉口。

    溫如月也是成過親的人,很快就猜到了真相。

    這下胃口更淡了。

    她求而不得的表哥,對已經生過三個孩子的殷蕙竟然還如此迷戀。

    “表姑母,您怎麼不夾菜?”寧姐兒熱情地道。

    溫如月連忙哎了聲,再夾口菜。

    衡哥兒將溫如月剛剛所有的表情變化都看在了眼裏,包括那一抹嫉妒。

    可能父王母親都不在,這位表姑母又只把他們三兄妹當孩子,便沒有費心遮掩什麼。

    衡哥兒雖然才十歲,不懂男女之情,可他知道,麗妃娘娘是皇祖父的表妹,大伯母是大伯父的表妹,二伯父那邊也添了位表妹做側妃,就連殷家的舅舅與舅母,也有一層比較遠的表兄妹關係在。

    表哥表妹的,他也要防着表姑母惦記父王,惹母親傷心。

    也許,母親已經傷心了,所以今早才沒心情來吃飯。

    衡哥兒很不高興,吃飯的時候沒有表現出來,跟着弟弟上了馬車後,衡哥兒的臉就沉了下來。

    循哥兒立即就發現了哥哥的變化,緊張道:“大哥怎麼了?”

    衡哥兒卻不方便跟弟弟解釋,他好歹能藏住心事,弟弟如果分了心,就讀不好書了,在父王面前也容易露餡兒。

    “沒事,在想今天的功課。”衡哥兒笑了笑,問弟弟:“昨天學的文章,背得如何了?”

    循哥兒就突然被哥哥檢查起功課來。

    殷蕙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陽光耀眼,鳥雀叫得更歡,殷蕙睜開眼睛,看看隔壁空空的被窩,昨晚的一幕幕接連浮現腦海。

    她搖搖頭,又賴了一會兒牀,搖鈴叫丫鬟們進來。

    等兩個丫鬟挑開紗帳,殷蕙竟然在她們臉上看到了過年時的喜氣洋洋。

    “高興什麼?”殷蕙用看傻孩子的眼神看着她們問。

    金盞低聲調侃道:“王爺王妃成親十年,仍然如膠似漆,我們替王妃高興呢。”

    銀盞比較沉穩,嘴上沒說,心裏想的卻是,何止成親十年如膠似漆,簡直是比新婚時候還要恩愛。

    殷蕙哼了哼,看着金盞道:“十年,你這是提醒我,該給你們倆挑個夫君了嗎?”

    之前在燕王府,整個王府的人都牽掛着南邊的戰事,殷蕙哪敢表現出給心腹丫鬟擇婚的閒情逸致來。到了金陵,去年其實還算是適應階段,王府裏那麼多新添的丫鬟小廝都要管教審查,殷蕙平時應酬多,這些瑣碎又重要的差事,都落在了金盞、銀盞以及安順兒等澄心堂老人的身上。

    到了今年,前面幾個月,殷蕙一心爲溫如月的到來做準備,也沒能替兩個丫鬟做打算。

    可殷蕙已經決定了,最遲到年底,總要替金盞、銀盞定好婚事,不能再耽誤下去了。

    這一句話,頓時羞得兩個丫鬟不敢再開主子的玩笑,紛紛表示要一直留在殷蕙身邊伺候。

    殷蕙笑道:“嫁了人照樣可以伺候我,蜀王府的管事嬤嬤,聽起來豈不是更有氣勢?”

    還是金盞豁出去了,嘟囔道:“王妃快沐浴去吧,等會兒都要吃午飯了!”

    主僕這才停止玩笑。

    洗去一身的汗水,殷蕙渾身清爽,正要用早飯,宮裏來了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