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貴婦 第103節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笑佳人字數:3469更新時間:24/07/05 04:01:53
可兄長這一選擇,自然就得罪了王爺,王爺不高興了,她與兒子兒媳也要受連累。
“你提醒伯起一聲,再管好孩子們,別在這時候觸怒王爺。”
徐清婉明白輕重,回去先囑咐了一番孩子們以及他們身邊的乳母、伴讀太監,等魏暘回來,夫妻倆再單獨說話。
魏暘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看徐清婉的眼神已然帶了遷怒。
父王娶母親,還讓他娶徐家的表妹,爲的就是拉攏鎮國公府,舅舅倒好,心全偏到皇太孫那裏了。
細細算來,徐家這門親事又給王府提供過什麼好處?
還不如郭家的兵馬、殷家的銀子。
接下來幾晚,魏暘都在孟姨娘那邊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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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重陽節的時候,整個王府,除了徐王妃、徐清婉可能還在爲老國公的病逝傷心外,王府其他院子早已恢復了正常生活。
節前殷蕙回了一趟孃家,恰逢殷墉在挑選殷閬、謝竹意的婚期。
紅紙上寫了幾個吉日,早的有明年二、三月,晚的有六七八月。
殷墉笑道:“咱們家娶媳婦,肯定希望早點成親,謝家那邊捨不得嫁女兒,希望晚點,你說我怎麼挑。”
殷蕙道:“就二月這個吧,三月我走不開,夏天太熱了,八月又太晚。”
殷墉肯定緊着小孫女的方便來,立即拍板道:“好,就二月了,我去跟謝家談。”
殷蕙鬆了口氣,還好她來的巧,幫忙定了婚期,若是定在三月,殷家這喜事根本辦不成,後面他們一家四口也不好出來了。
次日,紀纖纖來了澄心堂。
每次殷蕙出府,紀纖纖肯定會過來打聽府外有沒有什麼新鮮事。
殷蕙就把自家弟弟的婚事說了。
紀纖纖對殷家的事不感興趣,不過倒是想起一事來:“你說,三妹妹都十八了,過年就要十九,父王怎麼還不着急找女婿?”
當爹的再疼女兒,也不可能不叫女兒嫁人啊。
殷蕙猜測道:“可能還沒遇到合適的吧,三妹妹堂堂郡主,總不能隨便將就。”
紀纖纖下意識地道:“二妹妹不就將就了?”
殷蕙只當沒聽見,不過,公爹現在不安排魏楹的婚事可能在大家看來有些不可思議,等到明年,大家就會覺得正常了。
魏楹的婚事還遠,四爺魏昡的喜訊卻到了,而且直接是京城的建隆帝賜婚。
原來,去年金國可汗戰敗被俘後,金國用大量戰馬將可汗換了回去,然而老可汗回去不久就病倒了,底下的兩個王子開始爲了可汗之位拉幫結派,金國有了內鬥。
大王子心思活泛,給建隆帝寫信,願通過聯姻結兩國之好,他知道建隆帝沒有適齡的女兒,所以提議將他花容月貌的長女嫁到魏國來,希望建隆帝挑個適齡的皇子或皇孫。
金國、匈奴、魏國邊疆相鄰,如果能通過聯姻拉攏金國,對魏國有利。
把魏國的公主嫁到草原是恥辱,娶金國的公主進來卻沒有這層顧慮。
建隆帝的兒子們年紀太大,且有正妻在位,只能從皇孫裏挑。
已故的太子只留下兩個兒子,且都已成親,藩王那邊,秦王、代王的藩地距離金國太遠,建隆帝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從燕王那邊挑孫子合適。
有大臣反對,擔心燕王與金國勾結。
這話才起個頭,就被建隆帝臭罵了一頓,燕王是他的親兒子,打過好幾次金國,誰與金國勾結,也不會是他的好兒子。
因此,就有了建隆帝賜婚金國公主給魏昡的聖旨。
聖旨送到燕王府,燕王當着宣旨公公的面皺了皺眉頭,哪怕笑也是明顯的強顏歡笑。
本國公主外嫁是恥辱,本國皇孫放着名門望族家的閨秀不能娶只能娶草原悍女,也不是什麼體面事。
所以燕王露出這種情緒,乃是人之常情。
四爺魏昡更是氣呼呼的,去年邊疆戰事他恨不得去打金國,沒打成也就罷了,現在還讓他娶金國公主?
“那麼多皇孫,爲何要我娶?”魏昡小聲嘀咕道。
燕王聽見了,呵斥道:“皇祖父器重你,將聯姻的大事寄託在你身上,還不快領旨謝恩!”
魏昡只好苦着臉接受了千里之外皇祖父的“厚愛”。
兄弟要成親了,魏暘、魏昳、魏曕、老五魏暻都來恭喜他。
魏昡斜眼還在盯着他的父王,笑得比哭還難看。
金國那邊急着拉攏魏國,催得很緊,把婚期定在了十一月。
當兩國正式交換了婚書,世子爺魏暘露出了幾個月來最欣慰的笑容。
四個兄弟裏面,威脅最大的就是老四,可老四娶了金國公主,這輩子就只能做個郡王。
徐清婉能察覺丈夫的變化,她對四爺的婚事毫不在意。
二房這邊,紀纖纖挺期待的,想瞧瞧金國公主長什麼樣,魏昳睡過草原歌姬,覺得草原公主也沒什麼稀奇。
澄心堂,殷蕙早知道會有這門婚事,繼續過自己的日子。
魏曕想的稍微多一點。
他很慶幸自己比四弟大了幾歲,不然娶金國公主的差事就要落到他頭上了。
不過,就像他與殷氏的婚事對父王有利,這次四弟與金國聯姻,父王看似不滿,其實也是高興的吧。
第95章
因爲得到了魏國的支持,金國的大王子順利攆走了弟弟,繼位爲新的可汗。
他的女兒們也成了名正言順的金國公主。
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後,四爺魏昡要帶着迎親隊伍去北疆迎親了,金國那邊也會有送嫁隊伍將他們的公主送到約定好的地點。
燕王讓魏曕、郭側妃的兩個外甥郭遠、郭進陪魏昡一塊兒去。
魏昡的臉已經繃了快兩個月了,爲皇祖父分憂的道理他明白,可他就是不高興娶敵國公主。
魏曕沉默寡言,看出四弟不高興也沒有安慰什麼,畢竟他有過類似的經歷,自己沒想明白的時候,誰勸也沒用。
不過,他當時不高興,是以爲父王不看重自己,四弟的婚事卻是皇祖父賜婚,與父王無關,四弟不至於誤會父王。
郭家三兄弟與魏昡一直走得很近,見魏昡冷着臉騎在馬上,郭遠笑道:“老四快別不高興了,我們從金國商人那裏打聽過,據說金國的大公主十分美貌,且精通女真、中原、匈奴三國語言,無論女真的望族還是匈奴各部落都曾派人前去求娶,人家金國可汗一直沒答應,就等着給大公主挑個最好的夫婿呢。”
魏昡嗤道:“草原風吹日曬的,能有什麼美人?”
郭進:“這話可就錯了,風吹日曬的是普通牧民,人家堂堂公主,肯定也像咱們這邊的公主,養尊處優的。”
魏昡對未婚妻的容貌還是不報任何希望:“既然養尊處優,如何讓本國商人瞧見?可見只是虛名。”
因爲兩個表哥都誇金國公主,魏昡更加不快,故意騎馬來到冷冰冰的魏曕身邊。
郭進氣到了,低聲與郭遠道:“瞧瞧,咱們好心哄他,反倒不如三爺啥也不說強。”
郭遠:“那就不哄了,反正是皇上賜的婚,他不想娶也得娶。”
如此走了十來日,新郎官率領的迎親隊伍與金國的送嫁隊伍終於在草原上相逢了。
兩國使臣客套一番,交換過聘禮與嫁妝,這就要道別了。
魏昡騎在馬上,看見未婚妻的哥哥金國王子騎馬靠近花轎前,轎簾微挑,從他這裏卻什麼都看不到。
新娘子不知說了什麼,金國王子紅了眼圈,朝魏昡看來。
魏昡還是那副倨傲的表情。
金國王子臉色一沉,帶着護衛們縱馬離去。
接了新娘,魏曕、魏昡等人又開始往回走,因爲中間又下了一場雪,他們不得不在一處驛站多住了一晚。
雪下個不停,魏昡心中煩悶,提着酒罈去找三哥了。
魏曕在看書,聽到他的聲音,放下書,過來開門。
魏昡直接走了進來。
魏曕也不介意他的失禮,隨他坐到桌子旁。
魏昡帶了兩隻酒碗,什麼都不說,先倒滿兩碗。
“爲何喝酒?”魏曕問。
魏昡看向窗戶:“心裏不痛快。”
他才十八歲,比魏曕成親時還小兩歲,從小到大不但有父母疼愛,還有一位邊關大將的舅舅,使得魏昡成了兄弟五人當中最恣意張揚的一個,想什麼也就說出來了。
燕王對郭側妃所出的這對兒龍鳳胎,也的確比較偏愛,就是不知是因爲他愛屋及烏,還是龍鳳胎的性子討他喜歡。
魏曕笑了下:“爲何來找我?三哥可不擅長安慰人。”
這話也算是解釋了,爲何郭家兄弟倆天天圍着魏昡轉,他卻什麼都沒做。
不是不關心,只是不擅長。
魏昡看眼兄長,道:“我還不清楚你的脾氣?我也不需要別人安慰,安慰又不能取消這門婚事。”
魏曕點點頭,端起酒碗,淺嘗一口。
魏昡目不轉睛地看着他,等魏曕放下酒碗,魏昡抿抿脣,遲疑着開口道:“三哥,當初你娶三嫂時,心裏是不是也不痛快?”
魏曕看過來,目光清冷,難辨喜怒。
魏昡的心還是抖了抖,連忙解釋道:“三哥別誤會,我沒有旁的意思,三嫂挺好的,我,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語無倫次,魏昡端起酒碗,咕咚咕咚一口喝到底。
魏曕並沒有生氣。
與成親之前大哥二哥的同情安慰相比,四弟這種交心之舉,至少也帶着幾分兄弟間的親近。
“爲何不痛快?”魏曕按下重新被魏昡抓起來的酒罈,心平氣和地道,“當年國庫空虛,燕地急缺軍餉,是你三嫂家裏幫了咱們。”
魏昡:“可,你不覺得殷家的門第配不上你嗎?當然,在我眼裏,殷家比金國強多了,至少不是仇人。”
魏曕:“婚姻是結兩家之好,於我們有利便是好婚。如果你的婚事能換取魏、金停戰,哪怕只持續兩代幾十年,也算造福燕地、造福邊疆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