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貴婦 第67節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笑佳人字數:3083更新時間:24/07/05 04:01:53
吃了幾顆,紀纖纖帶着二郎、四郎來了,見到這場景,紀纖纖笑道:“三弟妹只五郎一個,養得就是嬌氣,我可沒有這耐心,想吃就讓乳母伺候他們。”
殷蕙笑着請她落座,然後讓乳母們看着三個孩子,她過去招待紀纖纖。
二郎可以自己吃葡萄了,四郎、衡哥兒還得乳母喂。
紀纖纖掃了一眼,嘆氣道:“瞧瞧,五郎都快比四郎還高了,我們明明比你們大了一歲。”
殷蕙道:“也沒滿一歲,一個年前秋天生,一個年後春天生,滿打滿算也就半年,何況四郎只是長得瘦些,說話已經跟大人差不多了,五郎還只會幾個字幾個字地說呢。”
紀纖纖:“這倒是,今天天氣不錯,要不要出去走走?”
殷蕙點點頭,等孩子們吃完水果,便一塊兒出去了。
剛走到院子裏,魏曕從外面回來了,瞥見紀纖纖娘仨,他也沒說露出笑臉客氣客氣,還是冷冰冰的,只放慢腳步,朝紀纖纖喊了聲“二嫂”。
紀纖纖笑道:“三爺今日不用陪父王嗎?”
魏曕頷首。
紀纖纖就看向殷蕙:“那咱們就不去逛了,三爺難得空閒,你們一家三口多待會兒。”
殷蕙看向魏曕,見這傢伙竟然默認了,只好將紀纖纖娘仨送到門口,她又牽着衡哥兒折回來。
“出去玩!”衡哥兒卻不樂意待在這小小的院子裏,拉着孃親的手往回使勁兒。
“走吧。”魏曕走過來,抱起衡哥兒道。
衡哥兒高興地靠在爹爹肩頭,一副今天爹爹比孃親好的小模樣。
殷蕙不跟傻兒子計較。
結果他們走出院子,就見前面二房的兩個乳母帶着二郎、四郎,也是要去外面玩,紀纖纖卻不見了。
“哥哥!”衡哥兒開心地叫了起來。
二郎、四郎看到他,也很高興。
到了草原上,衡哥兒丟下爹爹,與二郎、四郎一塊兒玩去了,殷蕙、魏曕坐在草地上,看着孩子們玩鬧。
這次草原之行已經過去了大半,衡哥兒天天在外面撒歡,現在跑得越來越穩。
殷蕙剝了一個橘子,分一半給魏曕,留一半自己吃,目光始終跟隨着兒子。
魏曕無意看過來,就見她的嘴脣紅潤潤的,像才被雨水澆打過的海棠花瓣。
她小口小口地嚼着橘子,吃相文雅。
過了一會兒,三個孩子前後跑過來,個個都流了汗。
殷蕙招呼道:“過來喝點水。”
二郎道:“我不想喝水,我要吃橘子。”
殷蕙笑道:“先喝水,喝完才有橘子吃。”
二郎哼了哼,掃眼冷臉三叔,沒有再堅持。
二郎、四郎並肩坐在錦墊對面,衡哥兒撲到魏曕懷裏,要坐在爹爹腿上。
知道魏曕不喜歡身邊圍太多人,等乳母給孩子們擦了手,殷蕙就叫她們先退到一旁,她分別給三個孩子倒了半碗溫水。
喝過水,她再給孩子們分橘子。
“三嬸真好,我娘就不會給我剝橘子吃。”
殷蕙探身喂衡哥兒吃橘子瓣時,二郎突然道,有一點點羨慕的意思。
殷蕙笑:“可你娘肯定也做過一些三嬸沒有對五郎做過的好事,對不對?”
二郎認真想了想,道:“我孃親過我,您親過五郎嗎?”
殷蕙還沒說話,衡哥兒脆脆地道:“親過!”
二郎不信:“你知道什麼叫親嗎?”
衡哥兒每天都會被孃親親臉蛋,當然知道,見孃親坐在旁邊夠不到,小家夥就在爹爹懷裏站起來,轉身,兩隻小手捧住魏曕僵硬的臉,湊過去,重重地吧唧了一下,留下一些口水與橘子汁水。
親完了,衡哥兒滿意地坐下去。
殷蕙看眼魏曕,這男人一動不動,似乎並不嫌棄兒子的口水了。
二郎輸了一場,繼續想,可無論他說什麼,衡哥兒都搶着說三嬸也給他做過。
二郎不服輸,突然叫道:“我娘打過我屁股,三嬸打過五郎嗎?”
衡哥兒愣住了,他不明白什麼叫打屁股。
一直沉默的四郎忽然高興道:“我娘沒有打過我!”
二郎一聽,伸手就去推四郎:“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跟我比!”
四郎身子瘦小,被他推倒在席子上,張嘴就大哭起來。
魏曕訓斥二郎:“不許打人,扶四郎起來。”
二郎大叫道:“不用你管我!”
說完人就跑了,四郎的乳母也趕緊抱起四郎,匆匆離去。
衡哥兒不解地看着這一切。
殷蕙聽着四郎的哭聲,心情有些複雜,雖然燕王也關心庶出的孫子,可在二房的院子裏,四郎作爲庶子,不可能與二郎平起平坐,二郎肯定也是聽多了乳母或紀纖纖的話,多少明白了嫡子、庶子的區別。
她再看向魏曕。
魏曕已經恢復了正常神色,彷彿別人家的孩子怎麼吵鬧都與他無關。
衡哥兒吃夠橘子,要去抓螞蚱。
魏曕陪兒子去抓,只是站起來的時候,殷蕙瞥見他飛快用袖口擦了擦臉,正是被衡哥兒親過的地方。
殷蕙無話可說。
魏曕牽着衡哥兒走出一段距離,衡哥兒發現螞蚱後,鬆開爹爹的手,自己忙活起來。
魏曕看着無憂無慮的兒子,腦海裏還是剛剛二郎推四郎的那一幕。
這一幕似曾相識。
他小時候也被二哥推過、吼過、嫌棄過,二哥在別的地方受了氣,轉身便發在他身上。他一開始也會哭,跑去找母親,母親除了跟着他掉眼淚,就是讓他忍,說李側妃出身顯赫,讓他不要與二哥起衝突。
於是,他再也不會去找母親訴說這些。
後來,他們都大了,二哥彷彿也變成了他的親哥哥,每次見面都是笑臉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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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纖纖把孩子們丟給乳母後,回到自己的院子,果然發現魏昳也回來了。
“孩子呢?”魏昳姿態舒適地靠在榻上,一邊問一邊朝她身後看了眼。
紀纖纖:“乳母帶他們去玩了,咱們也去跑跑馬唄?”
魏昳這人,武藝比魏暘強卻不如魏曕,文比魏曕強卻比不上魏暘,可謂文武樣樣不拔尖,但正因爲兩者都還湊合,所以魏暘不參加的狩獵,他隔一次還會參加一場,導致最近頻繁騎馬,真是騎夠了。
“好不容易今天過節可以休息一日,你就放過我吧。”魏昳不假思索地拒絕道。
紀纖纖:“那咱們去外面走走,這院子有什麼好待的。”
魏昳也不想動,要丫鬟準備棋盤,陪紀纖纖下起棋來。
然後二郎、四郎就回來了,一個氣沖沖的,一個還在抽搭。
魏昳放下棋子,皺眉問二郎:“怎麼回事,你又欺負四郎了?”
二郎:“我沒有,他自己摔了,卻要賴在我頭上。”
四郎大哭:“你推我!就是你推我!”
兩個孩子各執一詞,魏昳看向兩個乳母。
二郎的乳母不吭聲,四郎的乳母神色變化,跪下道:“確實是四郎自己摔的,與二郎無關。”
紀纖纖鬆了口氣,這才勸魏昳道:“算了,都是孩子,難免有個磕磕碰碰的。”
魏昳也不耐煩聽四郎哭,讓乳母抱四郎下去哄。
二郎爬到榻上,看爹孃下棋。
桌子上擺着水果,二郎看到橘子,拿起一個塞到母親懷裏:“娘,三嬸給五郎剝橘子,你也給我剝一個。”
紀纖纖聽出酸氣來,寵溺道:“行行行,娘給你剝。”
二郎吃到母親剝的橘子,舒服了,轉轉眼珠,又對魏昳道:“爹爹,三叔陪五郎在外面玩,您也帶我去吧。”
正好紀纖纖也想出去,用眼神撒起嬌來。
魏昳沒辦法,只好陪一大一小去外面玩。
西邊廂房裏,乳母輕輕拍着四郎在屋子裏繞着圈,四郎委屈噠噠地趴在乳母肩頭,忽然,透過琉璃窗,他瞥見爹爹牽着二郎朝外走去。
四郎立即鬧着也要去。
乳母疲憊地道:“我的小祖宗,您就安分點吧,二郎是嫡子,您的生母只是一個姨娘,您天生就比二郎矮一截,以後不要再跟二郎比了好不好?您看看眉姐兒,她是庶女,從來都是讓着三郎的。”
四郎不是很懂,他只知道,爹爹帶二郎去玩了,不帶他,二郎撒謊他說的是實話,爹爹也不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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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魏昳遠遠地看到魏曕一家,便想過去打聲招呼,或是一起玩。
二郎怕三叔拆穿他的謊言,非要拉着爹爹去另一邊。
魏昳訓他:“一點規矩都不懂,還想讓祖父罰你是不是?”
二郎就是不要去找五郎。
紀纖纖幫兒子說話:“三爺天天寒着一張臉,咱們過去也是自討沒趣,何必呢。”
魏昳就被娘倆勸走了,只遠遠地朝魏曕招招手。
魏曕看着他們三人,完全能想到四郎剛剛經歷了什麼。
等衡哥兒抓夠螞蚱,一家三口回了別院。
乳母抱衡哥兒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