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貴婦 第44節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笑佳人字數:3398更新時間:24/07/05 04:01:53
    殷蕙試探道:“我要什麼您都答應?”

    魏曕:“不可太過分。”

    殷蕙笑了,見金盞端了魏曕的早飯進來,便道:“您先吃飯,我好好想想跟您要什麼。”

    飯後,魏曕陪衡哥兒玩了兩刻鐘,後來衡哥兒要去院子裏玩,他便讓乳母陪着去了。

    “備水吧,我要沐浴。”魏曕吩咐丫鬟們道,在父王那邊守了幾日,做什麼都得時刻提防着父王可能會出事,所以沐浴都是簡單擦擦,如今回到自己的地盤,魏曕迫不及待地想好好洗洗。

    殷蕙坐在榻上,透過琉璃窗看院子裏的兒子,等水備好了,魏曕也要過去了,她才客氣了下:“要我服侍您嗎?”

    魏曕見她穩坐如山,猜她也沒想去,便道:“去裏面等着。”

    說完,不等殷蕙反應過來,他已經跨出了次間,徒留窗邊的殷蕙面色漸漸轉紅。

    這可是早上啊,隨時都可能有兄弟姐妹們過來做客,他就不怕被人笑話?

    窗外傳來兒子歡快的笑聲。

    殷蕙看過去,咬咬脣,叫銀盞進來,吩咐道:“天氣不錯,讓乳母帶衡哥兒去園子裏逛逛吧,天天悶在家裏也不好。”

    銀盞點點頭,出去了。

    殷蕙親眼看着乳母牽走兒子,她才進了內室,拿起一本書坐在牀上看。

    看了幾頁,魏曕過來了,只穿了一身白色中衣。

    爲燕王的牙疾,他本來就瘦了,緊跟着又在燕王的病牀前當了六天的大孝子,這會兒瘦得殷蕙都有些不忍去看,好像他經歷了什麼虐待似的。

    等魏曕在旁邊坐下,提醒她去放下紗帳,殷蕙再瞥他一眼,小聲道:“要不,您今日先好好休息一天?瞧着怪憔悴的。”

    魏曕臉色微變,她是在擔心他體力不濟?

    殊不知,父王的身子一恢復,卸下壓力的他無論食慾還是別的什麼,也都捲土重來,且因壓抑太久,來勢洶洶。

    “不需要。”

    魏曕直接將她壓在了牀上。

    殷蕙感受着他不變的力量,便明白自己剛剛是瞎操心了。

    憔悴什麼啊,再憔悴魏曕也是一條狼,還用得着她這只兔子擔心他吃一半就暈過去?

    第40章

    魏曕睡着了,完事後沒說幾句話就睡着的,連自己的被窩都沒回,可見最近確實累到了。

    殷蕙雖然不困,這會兒也懶得動,稍微往旁邊挪了挪,再去看魏曕。

    劇烈的體力消耗讓他白皙的臉上浮現一抹薄紅,睫毛緊閉,眼底發黑,這幾晚可能都沒好好睡過。

    殷蕙改成平躺,開始琢磨跟魏曕要什麼賞,難得這男人主動提出來,不要白不要。

    紅日偏西時,魏曕醒了,發現自己睡在殷蕙的被窩,魏曕還怔了怔。

    他想不起自己是怎麼睡着的了,只記得睡前他的盡興,她似哭非哭的懇求:“您快歇歇吧,衡哥兒該回來了!”

    魏曕其實沒想糾纏太久,是她坐在牀頭時投過來的“憐惜”眼神,讓他決定再累也要先治服了她。

    外面靜悄悄的,魏曕坐了起來,屋子裏有壺熱水,魏曕自己倒水洗了臉,穿好衣裳出去了。

    殷蕙就坐在次間的榻上看賬本,簾子一動,她便擡頭看來,撞入那雙冰冷卻又喜歡在那時候盯着她看的眼睛,殷蕙抿脣,將賬本舉高一些,擋住他的視線道:“我們已經吃過午飯了,見您睡得香,沒忍心叫醒您,您餓不餓,我讓丫鬟備飯?”

    魏曕看看窗外的天色,道:“晚飯一起吃吧,衡哥兒剛睡下?”

    殷蕙:“是啊,走之前還想進去找您玩,我說爹爹照顧祖父太累了,睡醒了再陪你,他才肯乖乖走了。”

    魏曕似乎從這話裏聽出了一絲嘲諷,盯着她道:“把賬本放下。”

    殷蕙順從地放下,低垂着眼去看賬,努力忍着笑。

    她的嘴角雖然沒有翹起來,漂亮的眼睛裏卻露出幾分俏皮,魏曕立即確定,她那句“爹爹照顧祖父太累”的確是在嘲笑他,笑他與她在牀上的時候累到了。

    “過來。”魏曕叫她道。

    殷蕙瞥他一眼:“做什麼?我正忙呢,對了,那些書我都抄好了,叫安順兒放到您的書房了,您去瞧瞧吧。”

    魏曕正要上去抓她,金盞在外面道:“夫人,世子爺帶着二爺、四爺、五爺過來了,您看要不要叫醒三爺?”

    殷蕙聞言,一本正經地朝魏曕使眼色,叫他趕緊去招待兄弟們。

    魏曕只能先行離開。

    等魏曕再回到後院,衡哥兒都醒很久了,坐在孃親懷裏,乖乖地跟着孃親念數,從一到十說得清清楚楚。

    看到魏曕,衡哥兒脆脆地道:“爹爹!”

    魏曕站在榻邊,將迫不及待爬過來的兒子抱到了懷裏。

    殷蕙打量他的神色,問:“大哥他們過來做什麼?”

    魏曕:“問問父王前幾日的情況。”

    那就是沒什麼大事了,殷蕙不再多問,把衡哥兒留給魏曕,她去院子裏活動活動筋骨。

    剛沿着走廊轉了一圈,魏曕也牽着衡哥兒出來了,殷蕙就坐到美人靠上,看父子倆踢蹴鞠,魏曕踢,球飛遠了,衡哥兒搖搖晃晃地追上去,再給爹爹抱回來。

    午後陽光溫暖,於魏曕而言,這樣的下午便是偷得浮生半日閒。

    因爲衡哥兒,夫妻倆一直到了夜裏,才又得以單獨相處。

    殷蕙今晚似乎格外喜歡通發,穿着一件水紅底的夾襖坐在梳妝檯前,一下一下不緊不慢地通着。

    魏曕白天睡得多,此刻很有精神,拿着一本她抄寫的兵書靠在牀頭,時而朝她那邊看一眼。

    最終,還是殷蕙先打破了屋裏的安靜,歪着頭問他:“早上您說要賞我,我想到要什麼了。”

    魏曕頭也不擡地道:“什麼?”

    殷蕙笑道:“桃花開得最好時,您帶我與衡哥兒去東山賞花。”

    她不缺銀子不饞首飾,最近也沒有什麼要緊事需要魏曕幫忙的,思來想去,殷蕙決定出去玩一場,放鬆放鬆。

    魏曕想了想,道:“三月底如何?”

    殷蕙:“有點晚,不過月底更暖和,也可以。”

    魏曕看看她,放下手裏的兵書,一邊躺下一邊道:“不早了,通完便落燈吧。”

    殷蕙磨磨蹭蹭的就是怕他晚上還來,而且是那種沒完沒了的,聽他沒讓留燈,殷蕙就鬆了口氣。

    他這人有個癖好,那時候喜歡看着她,但凡有心思,都會留燈。

    當一切陷入黑暗,殷蕙從牀腳爬到裏側,正摸索着要鑽進自己的被子,魏曕從後面抱了上來。

    殷蕙心一抖:“您不睡嗎?”

    魏曕親在她的後頸:“還不累。”

    殷蕙頓時明白,他還記着下午她暗諷他的那筆賬。

    三月初五,燕王的牙病徹底痊癒,又能好吃好喝了。

    爲了慶祝此事,徐王妃張羅了一場家宴。

    “說起來真要記老三夫妻倆一功,若不是他們舉薦了袁神醫,王爺這會兒可能還忍着呢。”

    宴席之上,李側妃忽然一改平時對殷蕙夫妻的態度,笑着誇讚起來。

    燕王看向兒子兒媳,尤其是看殷蕙的時候,自然也看到了坐在殷蕙身邊的衡哥兒,遂問道:“五郎是不是快週歲了?哪天來着?”

    殷蕙起身答道:“正是這個月初九。”

    燕王轉向魏曕道:“爲我這病,這一個多月咱們府裏都繃緊了弦,五郎的週歲宴你們給辦得熱鬧些。”

    魏曕:“是。”

    初七這日,殷蕙又出了王府,去了錦繡樓。

    周叔早就盼着這日了,坐下後便疑惑地問了出來:“夫人如何得知河間府有個袁神醫?您早早安排我去請袁神醫,難道當時王爺已經有了牙疼的症狀?”

    這一切過於巧合,周叔都要懷疑夫人是不是有什麼未卜先知的本事。

    殷蕙無法解釋,只好神祕地道:“天機不可泄露,您還是別問了,小心隔牆有耳。”

    周叔一聽,先去外面瞧了瞧,確定左右無人,才重新坐回來,嘆道:“也罷,總之不管夫人有何差遣,我都會儘量替您辦到。”

    殷蕙笑道:“我就知道您最靠得住了,對了,高老的身子如何了?”

    周叔也笑了起來:“早好了,不勞夫人惦記。”

    說完,周叔從懷裏取出一封信,遞過來道:“老爺去江南了,這是他出發前讓我轉交您的,先前王爺的病也不知道如何了,老爺怕直接送信過去給您添麻煩,特意交待我等您自己出來了,再給您。”

    殷蕙趕緊打開信封。

    還好祖父並沒有什麼要緊事,一來告訴她他去江南了,叫她不用牽掛,二來祖父也惦記着衡哥兒的週歲,準備了一份禮物。

    殷蕙剛看完信,周叔就把那份禮物捧到了殷蕙面前。

    殷蕙接過錦盒,打開,裏面是一疊厚厚的銀票,銀票上面還壓着一個小盒子,裏面是枚光澤瑩潤的和田白玉觀音吊墜。

    殷蕙就笑了。

    傍晚魏曕回來,殷蕙將老爺子的這份禮物拿給他看。

    魏曕打開匣子,先看到了那厚厚一疊銀票,最上面的一張,面額千兩。

    不過,無論心裏什麼想法,他臉上都一如既往地沒有表情。

    殷蕙知道他不會數也不會問,用嘴型告訴他:“十萬。”

    魏曕皺眉:“衡哥兒還小,給這麼多?齪巍!?

    殷蕙笑:“祖父喜歡衡哥兒啊,而且週歲生辰是大日子,以後的小生辰肯定沒有銀票了,最多就盒子裏這個。”

    魏曕這才打開那小盒子,看到了那白瑩瑩的觀音吊墜。

    殷蕙取出吊墜,輕輕把玩着道:“男戴觀音女戴佛,告訴您吧,每年我過生辰,祖父都會送我一枚同樣的佛像吊墜,直到我及笄爲止。看樣子,咱們衡哥兒以後也會收很多很多玉觀音了。”

    魏曕:“敬佛重在心意。”

    殷蕙只當他嫉妒,爲了讓他更嫉妒,殷蕙將提前準備好的一匣子佛像吊墜拿了出來,擺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