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有顧景湛就沒有我

    傍晚。

    顧家老宅——

    顧浩嶼一見到顧文樺回來，立馬就從沙發上跳下來，一隻歡快的小鳥般飛奔過來，撲到他懷裏。

    他臉上洋溢着純真爛漫的笑容，興高采烈地說：“爸爸，今天我在學校被老師表揚了！”

    “哦？老師表揚你什麼了？”顧文樺眉開眼笑地問。

    顧浩嶼自豪地回答道：“老師說我在學校表現很好，考試還得了一百分呢！”

    顧文樺聽後，滿眼的欣喜和寵愛，毫不吝嗇地誇獎道：“小嶼真棒！爸爸爲你感到驕傲！”

    莊美靜在一旁看着這一幕，雖然有些無奈，但臉上也不禁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行了，這事他從放學回來到現在都不知道說多少遍了。”她沒好氣地吐槽，“再誇他，尾巴都翹上天了。”

    顧文樺卻笑了笑，寵溺地說：“考試得了一百分當然要誇，不僅要誇，爸爸還要獎勵小嶼呢。”

    顧浩嶼眼睛瞪大，期許地問：“爸爸要給小嶼什麼獎勵？”

    “小嶼想要什麼獎勵？”

    “我想爸爸陪我去遊樂園玩。”

    “好，爸爸答應你。”

    顧浩嶼興奮地拍了拍手，在顧文樺臉頰處吧唧親了一口。

    “謝謝爸爸，爸爸真好！”

    莊美靜無奈地搖了搖頭，說：“你就寵着他吧。”

    顧文樺不以爲然地笑了笑。

    隨後，他環視了一圈，這才問道：“媽呢？”

    還沒等莊美靜回答，李嫂便從廚房走了出來。

    “老爺，老太太讓您回來以後到她房間去一趟。”

    顧文樺眉頭微蹙，雖然心裏裝滿了疑惑，但他還是將顧浩嶼放下，徑直走上樓，到老太太的臥室去。

    叩叩叩——

    “進來吧。”

    顧老夫人那道滄桑的聲音緩緩響起。

    顧文樺推門進去，目光從房間裏掃過，最終定格在顧老夫人的背影上。

    “李嫂說您找我。”

    顧老夫人背對着他，像是陷入了某種沉默，片刻後才緩緩開口：“小湛他……出了車禍，現在正在醫院的重症病房裏躺着，還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

    聽到她提及顧景湛，顧文樺的神色瞬間變得冷漠無情。

    他淡淡迴應：“嗯，看到新聞了。”

    “這事，是你做的吧？”

    顧文樺沒有直接回答。

    但此刻的沉默，勝於一切雄辯。

    顧老夫人轉過身，顫抖的手指直指顧文樺，氣憤道：“他可是你兒子！你的親生兒子！你怎麼下得去手？”

    面對老夫人的質問，顧文樺心裏平靜得毫無波瀾。

    “他不是我兒子。”他冷聲反駁，“他要是我兒子，就不該忤逆我，更不應該爲了一個女人威脅我。”

    “你……”

    顧老夫人還想着說什麼，卻被顧文樺打斷了。

    “當初爲了家族繁榮，你和老爺子逼迫我跟文雪茹結婚。結了婚之後，你們又爲了延續顧家香火，用手段逼迫我跟她發生關係。”

    顧文樺回憶着過往，心中多有埋怨。

    “我跟文雪茹的婚姻本就是一個錯誤，而顧景湛這個兒子，也不是我們所期待的，是你們非要把他留下。”

    “你們總說顧景湛是受害者，我又何曾不是？”

    顧文樺義憤填膺地說：“在我眼裏，他不過是你們強加在我身上的枷鎖，是一個家族的象徵，是用來束縛我的工具。”

    顧老夫人聽完他這些發自肺腑的話，心裏充滿了愧疚，無言反駁。

    的確，這一切都是她和老爺子的過錯。

    是他們種下的因。

    “您要是想要顧景湛這個孫子和向晚蕎這個孫媳婦，那就沒有我這個兒子，也沒有文靜這個兒媳婦，更沒有小嶼這個孫子。”

    顧文樺趁勢逼老夫人做出選擇。

    “您自己選吧。”

    顧老夫人嘆息一聲，沉默片刻後，回道：“說什麼胡話呢？我怎麼捨得小嶼離開我。”

    顧文樺微微一笑，走上前，輕輕握住老夫人的雙手。

    “如今我有了文靜和小嶼，從前的事情我也不再怨恨。以後我和文靜，還有小嶼，都會好好孝敬您的。”

    顧老夫人點了點頭，但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但凡事還是不要做得太過。”

    顧文樺輕嗯一聲。

    雖然他表面應允了，可心裏卻另有打算。

    接着，顧文樺轉移了話題。

    他提議：“過幾天就是小嶼的生日了，我想那天在顧家舉辦一個生日宴會，讓小嶼正式認祖歸宗，也讓文靜有個名分。”

    顧老夫人不多言，只是道：“你覺得妥當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