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歷歷在目

    可這個問題沒人能回答他。

    因爲嚴嵩在說完這些後，便閉目養神不再言語了。

    嚴世蕃在一旁靜靜地思考着。

    秦川聽到這個故事後，也在心中思索。

    我和兩人做朋友，他們鬧矛盾，我也從他們兩個角度看了一件事情，嗯，兩個人都沒毛病，只是兩種不互通不互理解的思想罷了。我也能一句話讓他們和好，一個矛盾是容易解決，但兩個思維模式卻沒法互相理解。

    穿越之後，他看到了所謂的戰爭，打得你死我活，搶資源亦或者看你不爽拔劍弩張，小小的彈丸星球分幾百個國家，以及那沉迷於物質權利的人們鉤心鬥角的畫面，我只覺得好可笑。

    倘若他是一個普通人，或許也能憑藉現代知識活下去吧？

    亦或者，成爲世家門閥的養分？

    想到這裏，他幽幽地嘆了口氣。

    陰暗潮溼的天牢，四周寂然無聲，彷彿連空氣都凝結了。

    他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凝重，像是“乍然驚醒”的雷鳴，震撼着狹小的空間。

    嚴世蕃站在鐵欄後，面色蒼白，惶恐不安。

    能夠在深夜來天牢之人，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反觀嚴嵩，他陡然睜開雙眼，看着那處陰影，眼眸中只有掙扎之色。

    “嚴嵩。”秦川冷冷地開口。

    “你爲什麼要背叛我？你明明已身居高位，享受無限榮華富貴，爲何還要選擇背叛我的信任？”

    嚴嵩的心中一震，似乎無法直視這位昔日的恩主。

    秦川的質問直指心扉，讓他無從辯解，只有沉默迴應。

    然而，這份剛剛蓄積的寧靜，隨着秦川的怒火延伸，變得愈發沉重。

    見他不語，秦川壓抑着怒火繼續道：“爲人處事不聲不響的，平時不言不語的，心裏都是有數之人。”

    “但是內心這些東西，你在外表上一定不能讓別人看出來，讓別人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不知道你下一步要做什麼。”

    秦川呲笑一聲，繼續道：“嚴嵩，這說的可是你？”

    嚴嵩的眼神有些呆滯地看着秦川。

    “可你錯了！”

    “你不該被情緒所左右！將靜以幽正以治啊！”

    “你不是一個聰明人，你若是聰明人就該像司馬懿一般，默不作聲，淡出所有人的視野！”

    說到這裏，秦川心中的怒火已經越發的難以遏制了。

    在那一日，與嚴嵩互換真心後，看着他上漲的忠誠度，他也很信任嚴嵩，可...

    “嚴嵩，你背叛了我！”秦川的聲音凝聚成一股無形的力量，似乎將空氣都壓迫得喘不過氣來。

    “你選擇了與我對立，難道你就不知背叛的後果嗎？”他的眉頭緊鎖，虎目怒睜，彷彿整個天牢都在他的怒意中爲之顫抖。

    嚴嵩俯低着頭，額頭沁出冷汗，連聲辯解都在這股如潮水般的威嚴面前變得蒼白無力。

    “可是陛下，他是我的兒子啊！”

    這一句罷了，秦川全部都明白了。

    看着眼前這個八十多歲的老人，秦川有些不忍。

    他原以爲自己可以改變歷史，改變他的結局，可惜...事與願違啊。

    “你可知你的選擇將帶來怎樣的後果？”

    “陛下，老臣知道。”

    這一刻，秦川的不滿與憤怒如洪水般涌現，映襯出他作爲皇帝的無奈，更顯現出嚴嵩父子背叛自己所帶來的無盡惋惜。

    看着秦川轉身要走，嚴嵩突然大喊道：“陛下！老臣甘願伏法，只求陛下能夠饒小兒一命。”

    秦川轉頭，看着嚴嵩跪拜在地上，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看到嚴嵩一臉惶恐的樣子，秦川的心中涌起一陣失望，昔日的信任與期望化爲烏有。

    見秦川沒有答應，嚴嵩繼續道：“老臣求陛下了！只求陛下能夠饒過小兒一命，哪怕是流放也好！只要能讓他活着就行。”

    嚴世蕃看着自己父親的模樣，剛想上前開口，就被嚴嵩呵斥回去。

    “你可知家國大義在何處？”

    見嚴嵩擡起頭，欲言又止的模樣，秦川搖了搖頭。

    “朕會讓他活。”

    秦川的聲音如同冰霜傾瀉，冷冷地擊打在嚴嵩的心頭。

    只是嚴嵩卻覺得心中暖暖的，看向秦川的背影，心中的愧疚比之前更深了。

    嚴世蕃再也忍不住了，連忙上前扶起老父親：“爹！我不走！我們父子倆要死就死在一起！”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嚴世蕃摸着自己的側臉，愣愣的看着嚴嵩。

    “你要讓我嚴家絕後嗎！你要讓爲父我無法面對祖宗嗎！”

    “你給我好好的活下去！”

    憤怒的吼聲，彷彿抽乾了嚴嵩所有的力氣。

    說完後瞬間癱軟在地，嚴世蕃趕忙上前將自己父親扶在了牀上。

    嚴嵩想着剛剛秦川的樣子，心中的悔意更深了，但...無法回頭。

    “些許風霜些許愁，無足之鳥不回頭啊。”

    “爹...”

    .....

    秦川走出天牢，擡頭看了看夜空。

    揮手屏退了準備上前爲他撐傘的太監。

    嘆息道：“圓滑的石頭才能滾得遠啊。”

    說完這句話，他想起了和珅，想起了司馬懿，想起了很多人。

    他甚至想起了上一世那位...

    明朝的末帝司宗朱由檢，就是崇禎皇帝。

    崇禎帝，有道無福。

    在位十八年，旱九年撈九年，刀兵滾滾，逼反了大西王張獻忠，闖王李自成。

    起義大軍直抵京城，大太監曹化淳開彰儀門（又稱廣安門），獻降闖王李自成進京。

    崇禎帝肋骨創中，文官不見，武將不朝。

    萬般無奈，身邊只有這秉筆太監王承恩。

    君臣二人跌跌撞撞來到了景山之上，磕破中指寫下血書。

    口稱李闖，進城之後我朝中文武刀刀斬盡，個個殺絕，千萬不要驚擾我的百姓。

    崇禎帝上吊了，大明滅亡，闖王進京，李國珍棋盤皆駿馬，紅棍打死無兵部，劉宗敏霸佔陳圓圓。

    消息傳來山海關，氣壞了吳三桂。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他焉能不報？

    下瀋陽請清兵，十四萬多爾袞帶兵入關，江山一定，改國號爲大清。

    祖夏、皇商、天周、仙秦、神漢、鬼晉、人隋、聖唐、道宋、魔元、武明、妖清。

    有人說崇禎帝如果不是生在明末那個時期，那他也算得上一個中興之主。

    可是...性格多疑，魄力不足，就這兩點他就成不了中興之主啊。

    時也命也啊，這些事情，我們也說不清楚。

    但說句題外話，按五德始終說，明屬火，女真一開始的國號是金，火克金，女真一直折騰不起來。然後改族號爲滿，改國號爲清，爲的就是六水滅明火。

    這裏面最冤的應該是曹化淳吧，畢竟那個時候他都不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