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惺惺相惜

    一個月時間，過得很快。

    和外面戰火紛飛不同，後宮之中同樣也是戰火紛飛。

    只不過是兩個人之間的戰爭。

    都說皇帝後宮佳麗三千，這才只是第一個！未來可騎，未來可騎啊！

    後宮中的女人們，看着皇后懷了龍子，雖然嘴上不說，但是每個人都向太醫問了一個方子。

    隨後便是無休止折磨秦川。

    還好秦川如今的內力已然達到了五百年，否則還真是扛不住啊。

    年輕時就願意開別人家的車，各種試駕，各種高難度動作，有時整宿整宿地開，現在歲數大了，有點能力了，想自己買個車。

    才發現，好車買不起，二手不敢買，不知道倒幾手了，關鍵是怕以前的車主再有鑰匙，沒事偷着開開。

    壞了還得自己修，噴漆鈑金一看都挺好，一掏瓤子稀鬆亂晃盪，整不好發動機還是套牌的。

    還好現在的秦川，並沒有這方面的擔憂。

    因爲皇權社會，沒人敢這麼做。

    除非她想玩九族消消樂。

    不過也不是沒有喜事，先是長春宮貴妃楊玉環有了龍子，隨後長秋宮賢妃蘇妲己也不甘示弱懷上了龍子。

    接着德妃上官婉兒，惠妃李師師都有了身孕。

    唯獨柳如是，因爲她年紀太小了，所以秦川和她直接雖然圓房了，但是也還沒有做那些事情。

    秦川作爲後世現代人，知道年紀小若是有了身孕，對身體的傷害很大。

    因此也是極力剋制，每次兩個人也都是點到爲止，通過其他方式解決。

    但柳如是卻是因爲這個問題，和秦川鬧了幾次彆扭。

    這讓秦川不得不感慨，還是不能太寵啊....

    此刻，秦川坐在乾清宮有些無趣。

    因爲各地戰亂，南方初定，如今每天幾乎沒什麼奏摺。

    王安石和張白圭兩個人像個老農一樣，在南方諸地的田間地頭忙的熱火朝天，幾乎沒有一道奏摺上報情況。

    但是北方那邊，除了他的人以外，再也收不到其他人的奏摺了。

    ...

    秦川端坐於龍椅之上，眉頭緊鎖，望着地圖上的戰亂之地，心中憂慮萬分。

    御史海瑞跪立其前，恭敬地呈報着民生情況。

    “陛下，百姓因戰亂而流離失所，日子艱苦，民不聊生。”海瑞懇切地陳述着情況。

    秦川又何嘗不知。

    民衆，尤其是農民，大多數是聽天由命，安分守己的，他們慣於忍飢挨餓，幾千年來都如此。

    除非到了最後關頭，他們是不會行動的。

    他們到別處就食，搶米，吃大戶，甚至於造反，都是被逼得無路可走才如此。

    這裏可以注意的是他們不說話，實在忍不住就行動，忍得住就沉默。

    他們要飯吃，卻不知道自己應該有飯吃，他們行動，卻覺得這種行動是不合法的，所以就索性不說什麼話。

    說話的還是士人。

    他們由於印刷的發明和教育的發展等等，人數加多了，吃飯的機會可並不加多，於是許多人也感到吃飯難了。

    這就有了“世上無如吃飯難”的慨嘆。

    不管是和平時期，還是戰亂時期，受苦受難的永遠是百姓啊。

    他們也只能蜷縮在角落，慢慢地活。

    海瑞見皇帝不說話，於是繼續說道：“最可恨的是那些商人！他們置王法於不顧，視規矩如糞土，面對災民，他們想到的不是救濟，而是拼命地擡高糧價，這些人該殺！”

    秦川聽到後，聲音清冷的說道：“財能通神，也能使人不再爲人。”

    一旁的戶部尚書和珅，聽到這話整個人的身體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他小心地擡頭看了眼陛下，發現陛下的目光沒有在自己身上後，這才安心了不少。

    剛剛那句“財能通神，也能使人不再爲人”他還以爲是陛下在影射他。

    海瑞擡頭，直視秦川。

    在他的心中，秦川是一個好皇帝，關心百姓的好皇帝。

    因此，海瑞沒有什麼顧慮，直接說道：“陛下，臣想嚴查此事。”

    秦川盯着海瑞。

    若是尋常的官吏，在面對這種事情的時候，第一時間絕對想的是逃避而不是主動接下這個麻煩。

    “朕準了。”

    說罷，有些心煩意亂的揮了揮手。

    “我會讓錦衣衛幫你的，下去吧。”

    看着秦川起身離開乾清宮，和珅和海瑞兩人連忙恭敬地說道：“臣恭送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

    “你不怕嗎？”

    剛出太和門，和珅就對身邊的海瑞問道。

    “我還以爲和大人要一直裝啞巴呢。”海瑞輕笑道。

    和珅卻是突然站定，看着海瑞重複問道：“你不怕嗎？”

    海瑞也站定，輕笑着回覆道：“不怕。”

    “這就是那些商人下的局，如今南方的商賈已然潰敗，可你是知道的，這些門閥世家是消滅不了的！”

    和珅眼睛睜大，聲音有些悲切地說道：“他們這是想要你的命啊！”

    海瑞卻依舊面帶微笑着道：“就算這是局，我也甘願赴死。”

    “爲什麼？”和珅有些難以置信。

    海瑞卻是微笑着回覆道：“因爲我想要一個公平的世界。”

    聽到公平兩個字，和珅也笑了起來。

    氣笑的。

    “公平，從來都是井中月鏡中花！”

    “你何其幼稚！”

    和珅說完，氣鼓鼓地向着宮外走去。

    海瑞看着他的背影，真切感受到了關心，他收起了笑容快步追了上去。

    “無人問津也好，技不如人也罷，去做自己該做的事。”

    “既然當了官，我就要爲民做主，不管我能不能做到，起碼我做了，問心無愧。”

    和珅聽着身旁傳來的聲音，頭也不回地問道：“你這麼做，誰會在乎呢？”

    聽到這話，海瑞的笑容又出現在了臉上，笑着道。

    “這條在乎，這條也在乎……”

    ...

    秦川站在乾清宮，看着海瑞與和珅的背影，輕嘆了口氣。

    一旁的張讓和武正祥小心地伺候着。

    他們不知道爲什麼，最近陛下的脾氣很乖，有時候會莫名其妙地發火。

    正當兩人想要詢問何時吃午膳時，卻是聽見耳邊傳來幽幽的聲音。

    “歲大飢，人相食，百姓何其苦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