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侍女面首們的證言

    看到華錦這個模樣，原先天諭宗的那些長老接受不了，差點拍案而起。

    作爲這一派的領頭人，陸鳶先輕描淡寫地把他們都壓了下去，道：“聖女並未傷嗓子，只是暫時無法說話而已。”

    聞言，那些人心底一鬆，表情好了不少，不過他們眼底仍舊帶着憤憤不滿。

    這可是聖女，他們怎麼能這樣對她？

    君辱則臣死，聖女是他們精神上的“君”，他們覺得聖女被踐踏比羞辱他們還要難以接受。

    把其他人壓下去之後，陸鳶親自站了起來，看向葉清黎，問道：“葉掌門，你應當知道占星門當初的那條預言，聖女乃是命定的天命之人，是引領我們抵抗浩劫的救世者，天諭宗有錯，但這錯不該累及聖女。”

    華錦看到陸鳶爲她說話，眼睛一亮。

    她原本以爲陸鳶已經完全倒戈了，但現在看來，陸鳶雖然放棄了天諭宗，卻不會放棄她！

    這和她原本的設想是一致的，她可是天命之女，是要救全天下之人的命的啊，他們怎麼可能不維護她？不護着她？華錦一掃頹廢，重新變得自信了起來。

    不過，這陸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明知道她身份貴重，之前爲什麼不攔着那些人帶走她？爲什麼不早點把她帶回去？虛僞自私的賤女人，恐怕是想要藉此算計她的恩情，哼，等着吧！華錦眼底藏着一抹陰翳。

    華錦從小在天諭宗衆星捧月的長大，心思多，但這點心機哪兒瞞得過一衆老狐狸？

    她以爲自己的心思藏得很明顯，但其實都寫在了臉上，就連陸鳶這樣一心修行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陸鳶淡淡地瞥了華錦一眼，垂下了眼，掩住了眼中的複雜。

    她曾經也篤信華錦就是天命之女，對她也是極爲寵愛的，但事情的真相，卻讓一切都成了一個笑話。

    難受的情緒只是一瞬，陸鳶重新打起了精神，按照約定，朝着葉清黎發難。

    是的，陸鳶現在站出來，看似是在爲華錦說話，但實則是爲了配合葉清黎，引出下面的話題——華錦根本不是聖女，而是“魔女”！

    葉清黎也沒去在意華錦，接住了陸鳶拋出來的話題，往下說道：“天諭宗的掌門曹永年在朝瑤山上說過，那則預言中，除了天命之人，還有一個妨礙她成長起來的魔女。”

    “若華錦這個聖女當真是天命之人，那我自然會敬重她，但若她是魔女呢？”

    有個非常維護聖女的天諭宗長老站了起來，他神情萬分激動地道：“這是污衊！你雖是掌門，卻也不能這般無憑無據地顛倒黑白！你要是傷了聖女，你一定會後悔的！”

    原本被安排好了，打算起身的人剛擡起了一下屁股，又坐了回去。

    有人替他超額完成了，他就不用出場了。

    “若我有證據呢？”葉清黎道。

    天諭宗長老愣了一下，有證據？

    旋即冷笑：“那就先把證據擺上來吧！”

    “好。”葉清黎自然要滿足他的要求。

    葉清黎看向了陸憂，陸憂當仁不讓地接過了接下來的舉證之事。

    “衆所周知，聖女與常人不同，她的血可以隨意契約妖獸，乃至神獸，她天生便有所不同，一出生便有伴生的神獸主動與她契約。”陸憂道：“但想必大家都不知道，聖女她其實並沒有這項能力，她不僅不得妖族親近，還讓妖族極爲排斥，別說是契約神獸，她連契約低階妖獸都做不到。”

    “你信口雌黃！誰人不知聖女她剛出生便契約了神獸？年紀輕輕便契約了多隻高階妖獸？”那位天諭宗長老氣憤難當：“你就算造謠也不能直接指鹿爲馬吧？”

    陸憂道：“曹永年偷偷讓人大肆抓捕妖獸，然後去研究如何強制契約妖獸，如何讓等級不高的妖獸變得更強，此舉就是專門爲了聖女準備的，她能契約這麼多隻妖獸，是拿大量妖獸的命換來的。”

    “掌……曹永年已經死了，當然是你怎麼污衊就怎麼污衊！”

    陸憂也不介意對上的死鴨子嘴硬，甚至很滿意對方的嘴硬，這樣他才好理所當然的一一把舉證的過程走完嘛。

    “把人帶上來吧。”陸憂道。

    他說完，便有人壓着幾個侍女打扮的人走了上來。

    有人眼尖立刻認了出來：“這是聖女寢宮的侍女？”

    接着，又有幾個風格不一，但都面冠如玉，長相俊美的男子被帶了上去。

    這些人就沒人認識了，不由地紛紛茫然：“這些人是誰？”

    “他們是聖女的面首。”陸憂爲他們解了惑，然後繼續道：“那些個只有練氣修爲的女子則是聖女的侍女，他們是與聖女最爲親近的人，你們可以聽聽他們是怎麼說的。”

    聖女年紀不大，但是面首的數量卻一點也不少，衆人的心情微妙了一下，不過也沒多想，更讓他們重視的是這些人口中的話。

    侍女們伺候聖女的飲食起居，沐浴更衣都是她們做的，面首們則是聖女用來享樂，時常陪伴於身側和牀榻上的人。

    這些人修爲大都不高，修爲最高的是一個面首，也才化神。往日裏，他們性命完全被聖女和曹永年掌握在手中，對聖女自然是一心一意的，可現在，他們又不是天諭宗的那些長老，心繫蒼生，滿腦子對浩劫的憂慮，他們只想活過當下而已！

    所以他們不會替聖女隱瞞，倒豆子一樣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道盟的人可都對她們許諾過了，她們表現得好，就允許他們歸家，或者拜入道盟中的某個山門，不會要他們性命。

    “聖女她極喜歡虐待妖獸取樂，寢宮裏那棵老桃樹下還埋着許多屍骨呢，是聖女說燒了可惜，拿它們做肥，那老桃樹能多長些靈果。”

    “聖女和青鳥大人的關係一點也不好，青鳥大人不願意聽從聖女的指示，聖女便會懲罰大人，青鳥大人時常遍體鱗傷。”

    青鳥便是聖女剛出生就自動尋上來主動契約的伴生神獸，傳說中是象徵着吉祥、榮譽、權柄的瑞獸。

    “我我我曾見過聖女是如何調教那些受寵的，每每都會給它們餵食一大罐的丹藥，然後讓它們直接廝殺……”

    “我也見過，聖女她……”

    ……

    一大羣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拼湊出了一個事實——曹永年的所作所爲，果然是爲聖女所準備的。

    至於這些人說謊……機率幾乎爲零。他們實力過於低微，在一羣高階修士面前說謊很難保持鎮定，況且這麼多人搶着說話，說謊的話那邏輯就混亂了，但現在，很顯然可以做到邏輯自洽，基本排除了說謊的可能。

    除此之外，他們的話還讓衆人看到了一個和他們印象中完全不同的聖女。

    天諭宗那些長老都驚呆了，他們多少也知道聖女是有點小任性和嬌蠻的，但這在他們看來也不算什麼事兒，可他們沒想到，聖女居然……如此殘忍狠毒。

    最讓他們難以接受的，還是聖女居然連青鳥也虐待！

    之前質問葉清黎的那個天諭宗長老忍不住詢問細節，“聖女到底讓青鳥大人做了什麼？青鳥大人又是怎麼反應的，才讓聖女勃然大怒？”

    他還抱着是這些侍女面首心術不正，撒謊陷害的想法。

    他想的是，讓這些人說出更多的細節，若是撒謊，那很容易就能發現問題，畢竟細節哪兒是這麼好編圓滿的？

    但他萬萬沒想到，會因此聽到一件讓他眼前一黑的事情。

    “聖女她……她強迫青鳥大人化作人形，並讓青鳥大人與之交歡……”

    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