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你!休要胡說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美其字數:4191更新時間:24/07/05 03:54:31
“稚子!”尚小美見到稚子時,因爲太心急,突然從蕭輕塵身邊衝過去,蕭輕塵看不見,躲避不及,一下被撞開了。
牀上的人雙眼緊閉,腰腹以下的位置纏滿了繃帶,繃帶到處都浸透着發黃發黑的膿水,散發着惡臭。
尚小美推了稚子兩下,見他沒醒,緊張的轉頭問蕭輕塵:“他怎麼了?”
蕭輕塵神色疑惑,不懂尚小美爲何要對着淳于稚叫稚子,不過他仍對尚小美解釋道:“他就是我的好友,他叫淳于稚。半年前他被海怪的吼聲震的眼鼻口耳血流不止,魚尾也被咬斷了。他拖着殘軀找到我,我爲了給他看病,去了茶樓掙錢。可是他的病還沒好,就被鮫人皇帶回去了。我原本以爲鮫人皇會善待他,可是……”
蕭輕塵說到這,突然哽咽住了。
尚小美知道一尾天音對稚子不懷好意,可是鮫人只會對喜歡的人分化,稚子不喜歡鮫人皇,就不會爲她分化,她應該不能強迫稚子。
“一尾天音對他做了什麼?”尚小美本性善良,她根本揣測不到惡人的心思,還以爲一尾天音奈何不了稚子。
卻聽到蕭輕塵說:“鮫人皇不滿意小稚不爲她分化,竟……竟讓鮫人族的巫醫強行將小稚的身體變成男人。”
“什麼!巫醫對他做了什麼?他的身體……”尚小美駭然看向稚子腰腹部位的傷,不敢往下想。
蕭輕塵忍痛說道:“巫醫想用刀改造他的身體,給他身上按上假的……雄性特徵。”
“不是有強行分化的藥嗎?爲何還要這樣對他?”尚小美心疼不已,抓住稚子的手都在抖。
“他的身體此前服過抗分化的藥,藥物已經對他不管用,只能動用巫醫的手段。他誓死不從,在巫醫動手動到一半的時候,奮起放抗,艱險萬分的從滄溟海逃了出來。他沒有去娛城找我,而是躲在了這裏,這裏是我們小時候曾經住過的漁村舊址。等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不行了。”
蕭輕塵兜兜轉轉拿到聖花,離不開尚小美的幫助,因此他對尚小美改觀不少,願意把淳于稚的事告訴尚小美。
他這樣做,也是爲了向尚小美尋求幫助。萬一滄溟海的鮫人皇再找過來,他希望鬼怪大人可以保護小稚。
“服過……藥?”尚小美想起那次稚子差點就分化了,難道那一次他是因爲服了藥最終才沒有分化?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尚小美直覺一尾天音沒這麼大的能耐,能讓稚子強行壓住本能不分化,大概只有海里至高無上的海凰才有這麼大的本事。
海凰的能耐尚小美是見識過的,海里所有生物都要聽他的,包括稚子也要聽他的話。
那些海怪會重傷稚子後再給他留一條命,肯定也是海凰授意的。
這個海凰,他到底爲何要跟自己作對?就因爲自己名聲太響,搶了他的風頭,影響了他的皇權霸業?
尚小美正在心中憤憤不平的時候,蕭輕塵突然提醒她道:“還有一點我忘了告訴你,小稚他失憶了,他只記得小時候的事,你跟他如果是後來認識的,他應該已經把你忘了。”
尚小美一時接受無能,什麼叫失憶了?她和稚子一起經歷了這麼多,而且稚子都已經對她有了感情。
突然整這出……尚小美皺了皺眉,轉眼看到稚子身上腐爛的傷,暫時把失憶的事拋到腦後,對蕭輕塵說:“你眼睛不方便,把聖花給我吧,我來給他治療。”
蕭輕塵猶豫着沒有答應,他一路上都將聖花死死的護在懷裏,就怕被人惦記。雖說尚小美說的對,他眼睛看不見,治療的過程肯定很不順利,但是他更怕尚小美對小稚的關心都是演出來的,萬一她在最後一刻拿着聖花跑了怎麼辦?
這種人命關天的事,他必須慎重萬分。
尚小美看出他還不能全心全意信任自己,於是她掏出手槍遞到蕭輕塵手上:“這是我最厲害的武器,我也是用這樣的武器從第八街換你出來的。你拿槍抵着我,如果我敢跑,你就開槍。”
蕭輕塵總算被說動了,小稚身上傷口太多,想把聖花種在小稚身上,最先要做的事就是替他解開繃帶,清理膿水,他看不見處理起來非常不方便。
蕭輕塵半信半疑的接過尚小美手裏的槍,把聖花遞了過去。
尚小美拿到聖花,眼神溫柔的看着稚子說:“我先幫你清理傷口,有點疼,你先忍忍。”
稚子昏睡着,沒有迴應她。
尚小美坐到牀邊,伸出手,慢慢揭開了稚子腰腹下邊的繃帶。
這一揭她才看清,稚子的傷有多嚴重,傷痕有多猙獰,一尾天音的手段有多殘忍。
整個小腹下方的位置全是被刀割裂的傷,因爲一直不好,傷口感染化膿,現在幾乎全爛了。
繃帶揭開後,惡臭一陣比一陣濃烈,直令人犯嘔。
就連蕭輕塵都有些架不住,擡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尚小美卻一點嫌棄的神色都沒有,仔細的幫稚子清理起傷口來。
清理傷口是最疼的,稚子竟被疼醒了。
他眉頭緊皺,緩緩睜開冰藍色的雙眸,視線停留在尚小美精緻、動人的面容上,嗓音嘶啞的問她:“你是誰?”
“我是你夫人,”尚小美回答的非常快。
淳于稚和蕭輕塵聽到她的回答,兩個人俱是一驚,都被她這麼荒唐的答覆弄懵了。
“我沒有夫人,我還沒分化。”淳于稚咬牙忍着疼,一字一字的說。
尚小美貼心的讓他咬住一根細木棍,一邊繼續爲他清理傷口,一邊神色認真的對他說:“你有夫人,你就是爲了保護你的夫人才受傷的。”
“唔……”淳于稚嘴裏咬着木棍,話說不清楚,只能看出他在焦急的反駁着什麼。
尚小美想,一尾天音肯定編了別的謊言騙他,他相信了前面的謊言,現在肯定很難再相信自己的話。
這時,蕭輕塵突然在後面說道:“鮫人皇當初也說是他的夫人。”
尚小美氣哼哼的罵:“她可真夠無恥的,稚子可是純血統鮫人,她能騙他這個人,卻騙不了他的心。”
沒人迴應尚小美,稚子疼得眼裏有了霧氣,水濛濛的瞪着尚小美。
尚小美偶爾回頭看他,仍舊會被他的顏值驚豔到。
以前他身體沒什麼問題的時候,面對他又純又欲的長相,尚小美是最沒抵抗力的。
現在他疼的眼淚直涌,破碎感拉滿,尚小美更加憐惜他了:“再忍忍,馬上就好了,清理完就不疼了。”
稚子很聽話,一直含淚忍着疼。
尚小美爲了讓他少受點罪,加快了手上的動作。當她把膿水徹底清理乾淨後,她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及時給稚子反饋:“好了,後面不會再疼了。”
話音落地,尚小美已經把聖花從鮮肉上拔出來,放到了稚子傷口最深的地方。
聖花迅速變紅,化成血肉和經脈,很快便填滿了稚子身上的傷口。
就連他斷掉的魚尾,也重新長了出來。
蕭輕塵看不見,只能聽到血肉滋生的聲音。他緊張的問尚小美:“小稚的身體是不是恢復了?”
尚小美欣慰的點頭:“對,恢復了,連斷掉的魚尾也長出來了。”
蕭輕塵太開心了,不再用手槍對着尚小美,而是摸索着走到牀邊,難言激動的問稚子:“小稚,你感覺怎麼樣?”
“不疼了,也能動了。”稚子還沒有適應現在的改變,如在夢中一般呢喃道。
蕭輕塵聽他這麼說,知道這次的聖花起了作用,開心的蹲下身抓着稚子的肩膀,喜極而泣道:“太好了!太好了!你終於沒事了。”
尚小美看到稚子的身體恢復如初,所有的傷全都癒合了,視線卻仍舊沒有收回來。
沒有分化的鮫人,原來長這樣,就像包着一個花骨朵……
稚子感受到她灼熱的視線,非常不自在的咳嗽一聲,對蕭輕塵說:“輕塵,幫我拿件衣服。”
蕭輕塵立刻從一旁的木衣架上,給他拿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
他們倆的關係看起來非常要好,從蕭輕塵的描述中,尚小美知道他們從小就是玩伴,感情親如兄弟……
剛纔容不得她多想,現在緊急情況過去了,尚小美才後知後覺的尷尬起來。
“她怎麼把稚子的好友睡了……”
“這……”
“該死的系統,又坑她。”
以後他們三個該怎麼相處?蕭輕塵雖然跟稚子要好,但是他們不是同族,而且鮫人的感情純粹,稚子肯定不會像時梨一樣,毫無芥蒂的就接受了時淵。
稚子他肯定接受不了蕭輕塵,可是尚小美已經跟蕭輕塵睡過了……
無解的難題,又擺在了尚小美面前。
不光如此,稚子現在失憶了,她要真想找回稚子,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
尚小美正思緒翻涌的時候,稚子突然好奇的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尚小美,鬼蜮鬼怪。”尚小美回答的乾脆利落。
稚子聽後,臉色一變,左手突然摸上了他的魚脊鞭。
尚小美立刻察覺到不對,反應非常迅速的對他說:“是不是一尾天音對你說了什麼?她是說你們純血統鮫人都是我殺的,還是說我故意害你斷尾?”
稚子渾身一僵,不再動作,尚小美顯然猜對了。
她見稚子不說話,又繼續往下道:“你應該感覺到了一尾天音在騙你,而我永遠都不會騙你。”
“包括你說你是我夫人的事?”稚子懷疑的問。
尚小美:“包括。”
“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我既然沒有爲你分化,你跟她就沒有任何分別,都是我不曾心動的人。”稚子非常冷靜的說道。
這時,蕭輕塵突然又闖進了尚小美的視線,他不知道從哪打來一盆熱水,正在溫柔的給稚子擦臉。
蕭輕塵在面對別人的時候,神情永遠都是冷淡疏離的,可是在面對稚子的時候,卻格外的溫柔、耐心。
尚小美剛纔還理所當然的以爲,自己成了他們兄弟鬩牆的元兇。
現在卻突然意識到,她好像有點多餘?
對呀,稚子還沒分化呢!
他萬一對蕭輕塵動心了怎麼辦?
還有蕭輕塵,他目前對尚小美的好感度雖然不是負數了,可卻只有可憐的十七點好感度,這麼點好感度,就跟陌生人差不多。
這這……他們……不行!
尚小美突然站起身,從蕭輕塵的手裏拿過棉帕子:“還是我來吧,你這幾天辛苦了,都沒好好休息,去歇會吧。”
蕭輕塵愣了愣,他性子軟,沒有反對尚小美,而是聽話的去另一邊的牀上躺下了。
稚子的視線一直在蕭輕塵身上,擔心他摔倒。直到看到蕭輕塵穩穩當當的走到牀邊躺下,才輕輕的鬆了一口氣,把視線收了回來。
尚小美越看越不對勁,她一向直率慣了,心裏擔心,便問出了口:“你不會對他……對他有好感吧?”
稚子竟沒有否認:“目前令我最安心的人就是輕塵。”
“不行!”尚小美真急了,這可是她的稚子啊,她一眼就看中的男人,斷尾也要護着她的男人。
他怎麼能分化成女人?
尚小美才不要跟他做姐妹。
“什麼不行?”
“你不能……喜歡他!”
“爲什麼不能?”
“你分明說過,你會在海里、在我的牀上、在月光下、在草地上……你不能言而無信。”尚小美紅着臉說出當初稚子曾許諾她的話。
稚子卻滿臉迷茫:“我要在這些地方幹嘛?”
尚小美一不做二不休,把頭湊近稚子,在他耳邊吐氣如蘭的悄聲道:“艹我。”
稚子白淨的面容,瞬間紅透了,連脖子和耳朵都紅透了。
他被尚小美的話,撩的呼吸全亂了。
再次轉頭面對尚小美漂亮到讓人移不開眼的面容時,他的身體突然像春天即將發芽的種子,有了一種要破土而出的感覺。
不過那種感覺,很快便被血脈裏殘留的藥物壓下去了。
他紅脣飽滿,脣痣更添欲色。神情卻無比純情,冰藍色的眼眸更是純淨如洗,看不到一點紅塵雜念。
鎮定下來後,他側身躲開尚小美,態度疏離:“你……休要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