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狐王陛下也會心動?
類別:
女生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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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其字數:4172更新時間:24/07/05 03:54:31
尚小美對影人的襲擊心有餘悸,看樣子,榕城的蒲生比川島他們難對付多了。還沒等尚小美出手,蒲生就選擇了主動出擊,在尚小美沒有察覺的時候,往塵封島投放了影珠。
即使知道蒲生的勢力滲透進了塵封島,尚小美也無可奈何,她現在連瞬移這樣簡單的技能都消失了,二維空間也關閉了,她還能做什麼?
影人對付起來並不難,只要待在光線充足的地方,影人就無法存活。
難就難在,這些影人無處不在,只要光線一暗,他們就能從各個匪夷所思的地方冒出來殺人。
塵封島上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尚小美的房間,她的房間有亮如白晝能持續亮一整夜的‘鬼火’,影人根本無法在她的房間存活。
只是她現在虛弱至極,走兩步就咳血,連藥都不吃了,整天賴在房間裏不出來。對付影人的事,花楹他們只好自己想辦法。
最近這段時間,稚子的身體也十分孱弱,他爲了能更好地恢復,一直泡在海水裏養着。
他會這麼虛弱,當然是因爲宴淇給他吃的藥。
可是那藥分明是花楹給宴淇的,而花楹的藥,又是他自己給花楹的。
他的藥藥效如何,他心裏十分清楚。他的藥只會短暫的抑制分化,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強的藥性。那藥直接讓他快要分化成雄性的身體,退化成還沒發育的少年模樣。
稚子心底悲涼,笑自己太傻太天真,竟主動找那詭計多端的男狐狸精幫忙。
宴淇給自己吃的藥,根本就不是自己給花楹的藥!
花楹裝作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卻一箭雙鵰一下坑倒了尚小美兩個男人。稚子以爲他心裏只有宏圖大業,誰能料到,他竟如此貪心!
稚子的身體好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半夜潛進花楹的房間,將他征戰沙場、染滿鮮血的魚脊鞭纏上花楹的咽喉。
不過他剛得手,後腰就被一把冰冷的匕首抵住了。
稚子向後睨了一眼,是那個自稱是花楹小妹的小女孩花姿。
“放開陛下,不然我殺了你。”花姿言語間,匕首又往前推進了幾寸,刀尖已經隱隱有血滴滲出。
稚子並沒有聽勸,而是手下用力,也將魚脊鞭勒緊了幾分。
花楹細長的脖頸被魚脊鞭勒到變形,一張絕豔的面容,也跟着變得通紅。
“你鬆開!有什麼話好好說,”花姿不敢再賭,手下的力道一鬆,想讓稚子也鬆手。
稚子卻是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他現在就是一個亡命徒,只想要了花楹這個小人的命!
當稚子再一次加重手上的力道時,花楹擡起手給他看自己手裏的東西,那是一本醫書,上面記載的全是古往今來的疑難雜症。花楹正翻到乏力、畏光、嗜睡這一頁。
乏力、畏光、嗜睡……這些病症,都是尚小美最近表現出來的,她白天、黑夜都戴着眼罩躺在牀上,起來走兩步就喊累……
一想到尚小美的病情,稚子的殺心頓時滅了。他鬆開手裏的魚脊鞭,惡狠狠地對花楹說:“如果你救不活夫人,我一定會要了你的命!”
死裏逃生的花楹扶着桌沿,猛烈地咳嗽幾聲,等調整好呼吸後,他才問出聲:“你爲何這麼做?”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你給我吃的什麼藥?你按的什麼心?”稚子怒聲反問花楹。
一向四平八穩的花楹,竟心虛了。
他轉身面對着牆壁,把自己的表情隱藏在陰影裏:“我只是想更好的幫到你,你的藥藥性太弱,堅持不了多久,我的藥可以保證你未來一年平安無事。”
“誰要一年平安無事?我只想把這次的事應付過去,等我完成跟海凰的交易,我就可以……就可以……”稚子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口,但是意思顯而易見。
花楹毀了他跟尚小美的一切。
花楹卻在這時候,轉身苦口婆心地勸導稚子:“你清醒一點吧,海凰族屬意的人,他們怎麼可能真的讓你跟鬼怪扯上關係?”
出乎花楹的預料,稚子不但沒有接受他的好意,還冷着臉質問他:“你呢?紅袖盟的人,還能自己選擇愛誰?再說了,你都跟聽天閣扯上關係了……”
花楹急切地打斷了稚子的話:“我沒有別的想法!我換藥真的只是爲你好!”
稚子冷哼一聲,滿臉都寫着不信。
花楹卻還在解釋:“你也知道我是紅袖盟的人,紅袖盟的人沒有真心……”
稚子沒等他說完,就翻窗離開了。
花楹的解釋就像他自作主張換掉稚子的藥一樣多餘。
沒人讓他那麼做。
明知道是吃力不討好的事,聰明如他,卻偏偏在裏面動了手腳。
他說是爲了稚子好,可像他這種精於算計、無利不起早的人,何時變得如此爲他人着想了?
稚子一走,花姿就滿臉擔憂地走到花楹身旁:“陛下,你既要幫他,爲何又要私自換藥?”
花楹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他擺手示意花姿不要再問了。
可花姿卻不依:“陛下,你身上肩負着我們整個狐族的命運。聽天閣的大人也不會准許你愛上別人……”
“花姿!退下!”花楹怒了,他解釋了那麼多,爲何就沒一個人願意信他?
他可是紅袖盟最優秀的成員,他怎麼可能被情愛左右?
一個鬼怪而已,還是一個快要死了的鬼怪,他能喜歡她什麼?
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她死了,他肯定連一滴眼淚都不會掉。
鬼怪對他來說,只是一個任務對象,這個任務對象死了,還有下一個。
尚小美確實快死了,死之前,她爲了解決自己給大家帶來的麻煩,她用家裏剩餘的電線和燈帶,給大家造了一個安全屋,這個安全屋建在宴淇以前的房間。她在宴淇房間的四壁都裝上了燈帶,燈帶一亮,影人必死無疑。
影人的第二次襲擊,花楹和時梨都受了傷。爲了避免再次受傷,他們選擇晚上住在安全屋。
稚子和鬼卿還一直住在他們原來的木屋,卻也沒受什麼傷。看來武功高,在哪都不怕危險。
花姿是女子,不能跟男子同住。花楹擔心她的安危,想請求尚小美讓花姿跟她同住,又擔心花姿出身狐族身份低微,會被尚小美嫌棄。
外族人嫌棄狐族出身的人是常態,更何況尚小美是高貴的人族。人族是進化最完美的種族,島國人當初就是因爲他們是進化完美的人族,龍獸皇族才會將他們奉爲上賓。
幾番猶豫過後,花楹鼓起勇氣敲開尚小美的房門。他還沒說話,扶着門框站着的尚小美就虛弱地說:“花姿一個小女孩,住在外面不安全,你讓她來我的房間住吧。”
花楹愣在當場,滿腹請求的話憋在心裏,化成了絲絲感動。
他在尚小美這裏,感受到了尊重和平等。
她看花姿和花楹的眼神,跟看其他人是一模一樣的。她從沒有帶着偏見看他們。
這些算什麼?
這些不算什麼,卻能一點一點地撬動花楹的心。
“好,我這就去叫她。”花姿是花楹的下屬,可是在尚小美眼裏,她就是一個需要監護人陪伴的小女孩。
花楹把花姿送到尚小美的門口,花姿怯怯地不敢進去:“大哥,你不陪我進去嗎?”
花楹聲音不高不低,像是故意說給尚小美聽的:“夫人沒有召喚,我們不能隨便進去,你自己進去就行。”
花姿怯弱道:“可是大哥,我怕。”
窩在搖籃裏的尚小美忍不住開口道:“你就陪她進來吧,別站在門口磨磨唧唧的。”
她現在身體不好,心情也很糟糕。將死之人,看什麼都充滿遺憾,遺憾多了就開始怨天尤人。她不甘心自己即將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去,一下跟五個姿色各異的美男子成親了,這種別人想都不敢想的好事都被她遇上了。
最後卻一個都沒享受成,便死於血條不足,這種事她怎麼能甘心?
花楹進門後,先安頓好花姿,再來到尚小美面前。
尚小美窩在搖籃裏,擡頭落寞地望着天上的明月出神。
她整天戴着口罩,就連此刻口罩也沒摘下來。
花楹見過她真實的容貌,可這麼近距離地看着她,花楹卻還是感到陌生。總感覺她不屬於這麼世界,彷彿下一秒就會永遠離開這個世界。
“夫人,你在看什麼?”花楹沒話找話地問尚小美。
尚小美頭也不回地回道:“看月亮,以後死了閉上眼,就不能再看了。”
花楹突然鼻子一酸,落下淚來:“不會的,夫人你不會死的。”
尚小美傻呵呵地笑了兩聲:“每個人都會死,我怎麼就不會死?”
“可是你還這麼年輕……”
尚小美不想繼續聊這個話題,死亡太沉重了,既然時日無多,還不如聊點開心的。
“花楹,你是不是你們狐族最好看的雄性?你入贅到塵封島,那些愛慕你的女子,豈不是要哭死了?”尚小美饒有興致地打趣花楹。
她這些夫郎,除了宴淇的身世她一清二楚,剩下的四位,她都不算瞭解。
還沒來得及跟他們熟悉起來呢,她怎麼就要死了?
死亡的陰影一直籠罩着尚小美,剛提起精神,瞬間又頹敗下去。
花楹注意到她情緒不佳,主動開啓了說笑模式,哄她開心。
“夫人這話你可說對了,我還真是我們狐族公認的最好看的雄性,喜歡我的狐族雌性數都數不過來,你可真是撿大便宜了。”
“哈哈,是嗎?”
“當然了,不信你問花姿,我在狐族有多受歡迎。”
“我不問,花姿是你小妹肯定幫着你說話。”
“她現在也是你的小妹,我當初在狐族唸書的時候,我們學堂的窗戶上一到下課就會趴着很多偷看我的女同學,趕都趕不走,後來夫子生氣了,就給窗戶裝上了窗簾,每當下課的時候就會把窗簾拉起來。”
“哈哈哈……”尚小美聽得很歡樂,忍不住笑出了聲。
花楹見她笑得開心,再接再厲地講着笑話:“在學堂的時候,她們還喜歡往我身上撞,我每天都會被撞七八回,後來我實在受不了了,就往身上貼了標語——‘禁止觸碰’。”
“哈哈哈哈……”尚小美笑得更歡了,追問道:“還有呢?還有呢?”
花楹:“我收到過很多情書,每一封我都會看,還會給她們修改錯別字,點評她們寫得如何。”
“哈哈……”尚小美笑得合不攏嘴。
花楹又繼續道:“後來收到的情書越來越多,我看不過來,只能限制數量,每天只收五封,多了不收。她們就開始取號,叫到誰的號,誰就能給我上交情書……”
沒等花楹把話說完,尚小美就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了。
花楹的話太誇張,尚小美自然不會當真,全當笑話在聽。
但是安靜的坐在客房門口聽他們聊天的花姿,卻知道花楹說得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的狐王陛下,不但在學堂這麼受歡迎,就算在以訓練人心性著稱的紅袖盟,也是最受歡迎的雄性。
跟他一起接受訓練的紅珠,也就是現在龍族皇帝最寵愛的婉妃,當年也曾因爲對狐王陛下動心而受罰。
紅袖盟的成員,只圖利,不圖情,陛下當初在紅袖盟經受了那麼多考驗,內心一直波瀾不興,大家都說他沒有七情六慾,是最無情的人。如今這情形……
花姿擔憂地看着花楹的背影,狐王陛下何時如此費盡心思討人歡心過?
說的還是他自己不堪其擾的經歷……
花楹巧舌如簧,笑料百出,直把尚小美哄得困頓昏沉,才將人穩穩地抱到二樓的牀上,又在牀邊絮絮低語,講着天南海北的趣事,把人哄睡着了,才起身離開尚小美的牀邊。
他剛纔抱尚小美上樓,尚小美溫熱、玲瓏的身軀緊挨着他,香風陣陣,秀髮飄逸柔軟,幾縷髮絲纏着他的手臂不放,莫名的纏綿。
花楹居然不敢幫她摘掉口罩,理順長髮,甚至不敢多在她身邊停留。
他躁動的心,跟燥熱的身體,都在警示他,趕緊離尚小美這個危險人物遠一點,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