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鮫人的鬼怪夫人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美其字數:4287更新時間:24/07/05 03:54:31
    “你放開他!稚子,不要吃藥!”青璃突然從舞臺邊上衝出來,擡手就要搶尚小美手上的藥。

    舞臺下的獸人們,震驚地盯着舞臺上的變故,紛紛喊道:“又一個純血統鮫人!”

    樓上的吳山父子,立刻察覺到不對。

    “她怎麼跑出來了?”吳山臉色驟變,朝吳宇使了個眼色。吳宇立刻朝地下一樓跑去。

    幾個犬牙衛,也同時跑出來押住青璃。

    尚小美反應非常快,趁整個二樓亂哄哄的時候,一把掐住稚子的脖子,把糖丸塞進他的嘴裏。

    並在他的耳邊,快速悄聲地說:“吃下去,不會有問題的。”

    “唔……”稚子神色痛苦,喉結滾動,仰頭艱難地吞下藥丸。

    “稚子!不要——”被犬牙衛押住的青璃,玩命地掙扎,身體使勁扭動,想掙脫犬牙衛的控制,卻始終徒勞無功。

    她被犬牙衛重新拖進地下一層關了起來。

    這個時候,吳宇也已經知道了,藍萃和綠玉逃走的事。

    “竟敢從老子的手上逃走!我看他們是不想活了!”吳宇一拳狠狠的砸在木柱上,碗粗的木樁被砸得顫動不休,他的手卻一點事都沒有。

    被犬牙衛押下來的青璃,無懼無畏地對着吳宇呸了一聲,道:“你們這些紅日幫的人!都不得好死!”

    話音剛落,就被吳宇一耳光扇飛,口吐鮮血,狼狽地摔在地上。

    “把她拖進去!好好看守!如果再讓她跑了,你們都得死!”吳宇厲聲吩咐侍立在側的犬牙衛,兇狠地盯了青璃一眼,這才往通向二樓的出口走去。

    尚小美強行喂稚子吃下‘糖丸’,接下來的情況就跟她料想的一樣。雖然剛纔有青璃出來鬧事,獸人們看稚子當場分化的熱情也絲毫沒有減退。

    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臺上的稚子。

    生怕錯過稚子身上任何細微的變化。

    無數的視線落在稚子的隱私部位上,稚子羞憤難當,悄悄去看尚小美。

    尚小美這會卻不見了。

    她此時已經利用空間轉換的技能,進入了吳宇剛纔拿藥的密室。她把密室裏能讓鮫人分化的藥物,全部換成了糖丸。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她又突然想到了一個讓紅日幫內部狗咬狗的計策。

    榕城的影主蒲生,手下的影人衛,是比犬牙衛更有名的存在。

    因爲他們不但可以無聲無息地潛進別人的房間裏殺人越貨,還能在千里之外操控影人展開行動。

    尚小美瞭解過,他們那些影人之所以能潛進任何地方,是因爲他們的存在依賴着一種叫影珠的東西。影珠能在他們希望的任何時候燃燒,燃燒時火光大亮,影人會隨着火光一同出現。

    影珠的火光一滅,影人也跟着消失。

    影主會把影珠散落在各種地方,然後在他需要的時候讓影珠自燃,放出影人替自己執行任務。

    影珠燃燒後,痕跡全無,誰都察覺不到。

    唯一的破綻,就是氣味。影珠燃燒後,會留下一股類似於溼氣一樣的氣味。不仔細聞是聞不出來的。不過尚小美相信,川島一定能聞出來。

    榕城的影主蒲生,向來跟川島不睦,蒲生自認爲他的影人衛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執行任務,他理應成爲紅日幫南部區域的最高執行官。川島卻因爲自己資歷夠老,不但比蒲生年長很多歲,還比他早很多年爲紅日幫賣命,他理所當然地覺得,紅日幫南部最高執行官的位置,應該非他莫屬。

    兩人積怨已久,都想弄死對方。

    川島派犬牙衛暗殺過蒲生,蒲生也悄悄在川島的周圍,投放了很多影珠。

    因爲影珠太小,讓人防不勝防,川島已經吃過好幾次虧。

    這次的事,尚小美如果栽贓給影主蒲生,川島一定會深信不疑。

    她以前調查蒲生的時候,曾潛入過蒲生的房間,看他正在煉製影珠,爲了研究那些影珠是什麼材料做的,尚小美拿了一些半成品放在空間裏。

    她試過這些半成品燃燒的時候,是不會出現影人的。

    這麼一想,她立刻從空間裏拿出一顆影珠,用打火機將它點燃。影珠燃起藍色的光,大概過了十五秒鐘左右的時間,火光消失,影珠也燃盡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只有密室的空氣中,多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溼氣。

    事情處理完後,尚小美又用空間轉換從密室裏逃了出來。

    當她再次出現在人羣外面,那些狂熱的獸人們,已經鬧將起來。

    “怎麼還不分化?”

    “不是說吃了藥馬上就能分化嗎?”

    “錢都收了,就給我們看這?還不讓看下邊!”

    “退錢!退錢!退錢!”

    二樓擠擠攘攘的獸人們,全都有一種被戲耍的感覺,對着舞臺振臂高呼,吵嚷得越來越厲害,就連犬牙衛來了,也無法遏制他們。

    稚子的餘光瞥到一旁的尚小美時,緊繃的神情,終於放鬆了一些。

    “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還不分化?”這時二樓的川島,也開始不耐煩地詢問吳山。

    吳山也是一臉懵:“不可能啊,藥已經吃下去了,理應馬上分化才對。”

    “是不是藥有問題!再拿一些藥來,餵給她吃!”川島就像看到一塊美味的肉,口水直流,卻一直吃不到嘴裏一樣,氣得臉色鐵青。

    吳山立刻親自去往密室拿藥,這一次,他親自將藥喂進了稚子的嘴裏。

    稚子在吃藥之前,用眼角的餘光睨了一眼尚小美,尚小美衝他微不可查地點了一下頭,他便不再反抗。

    這一次喂下去的藥,還是沒有反應。

    吳山爲了查明問題,親自吃了一粒‘藥丸’。然後擡頭急沖沖地衝着川島解釋:“大人,是糖丸,不知道是誰將密室裏的藥丸換成了糖丸!”

    川島還沒發話呢。

    舞臺下的獸人們,已經開始喧嚷起來。

    “一定是鬼怪!只有鬼怪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藥丸換掉。”

    “我就知道是鬼怪,聽說鬼怪也娶了一位鮫人夫君,不會就是他吧?”

    “這樣就說得通了,鬼怪在芥城鬧得那麼大,也是因爲她的夫君被人欺負了。”

    “鬼怪真來了,她在哪呢?”

    此時就站在舞臺旁邊的尚小美,真的很想謝謝臺下這些獸人。

    整個伶人館,大家都戴着各種稀奇古怪的面具,頭飾,她戴着口罩也沒人大驚小怪。尋找鬼怪的獸人們,並沒有把視線過多地放在尚小美身上。

    對於獸人們來說,鬼怪是來搗亂的,肯定藏在很隱蔽的角落。誰能想到,鬼怪就站在舞臺旁邊,跟稚子站得最近的就是她。

    眼看藥被換了,川島想讓鮫人服侍自己的想法也落了空。他氣不打一處來,親自起身,想把藥丸被換的事查個明白。

    這時,整個伶人館的獸人們,全都在討論鬼怪。

    吳宇卻是最看不起鬼怪,也是最拿鬼怪不當一回事的人。

    他氣勢洶洶的衝上舞臺,伸手捏住稚子的脖子,咬牙切齒地問稚子:“你真的是鬼怪的夫君?”

    稚子眼波寒涼,凌然無懼地回望着他,承認的很乾脆:“對,我是,你們要是敢動我,我夫人會讓整個松下城的紅日會陪葬!”

    吳宇擡手‘啪’的一聲用力的扇在稚子的臉上,稚子頭一偏,扶着木桶邊沿才堪堪站穩腳跟,白淨的臉頰上被扇出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稚子眼波流轉,視線再次落到尚小美身上,尚小美無動於衷地看了他一眼,沒什麼動作。

    他收回視線,低下頭,神情若有所思。

    吳宇打完稚子,又面向臺下的獸人們,狂妄至極地放話道:“鬼怪?什麼鬼怪,她要是敢來,我吳宇定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將她挫骨揚灰!”

    就站在他身後的尚小美,輕飄飄地瞟了他一眼,還是沒什麼動作。

    現在可不是衝動的時候,而且她還不知道這個稚子值不值得救,想苟住再說。

    吳宇叫囂了一通,還是覺得不夠給力,竟將臺下一位獸人臉上戴着的鬼怪面具一把扯了下來。

    獸人慕強,鬼怪當然也有崇拜她的粉絲。這些粉絲會買有鬼怪標識的物品穿戴在身上。

    此時的伶人館,就有不少獸人身上戴着有鬼怪標識的東西。

    不過在松下城,會戴鬼怪面具的獸人並不多。

    被吳宇扯掉面具的獸人,是一個年紀偏大的雌性。她長着狗狗一樣的鼻頭,鼻子上還有褐色的毛,這大概是她會戴面具的原因,因爲長得不太好看。

    雌性被當場扯掉面具,驚慌地擡手捂住鼻子。

    吳宇不但沒有把面具還給她,還當着所有人的面,把她的鬼怪面具踩了個稀爛,並在面具上走來走去。

    “什麼狗屁鬼怪,她要是真有這麼厲害,就讓她出來打我呀,來呀!”

    尚小美爲了滿足他的願望,站在原地不動,悄悄在空間裏兌換了一桶綠色油漆。然後一個瞬移,將油漆桶扣在吳宇的頭上,又瞬移回去站好。

    因爲她瞬移的速度太快,根本沒有人看到她移動過。

    在大家的眼裏,那桶油漆就是憑空出現的。

    只有稚子,悄悄擡眸看了尚小美一眼。

    等吳宇手忙腳亂地從頭上取下油漆桶時,他整個人已經從頭綠到腳了。

    “誰?到底是誰?給老子站出來!”吳宇力氣很大,氣得七竅生煙,兇狠地一跺腳,木製舞臺竟被他踩出一個窟窿。

    難怪他敢如此不把鬼怪放在眼裏,原來確實有點本事。

    已經出完氣的尚小美,才不會自爆身份。她裝着吃驚的樣子,狗腿的第一時間拿來抹布:“少主,快擦擦,一定是那見不得人的鬼怪!躲在暗處暗算你!”

    “啊!!!”吳宇氣得狂吼,目光四處掃射,就是沒有看站在自己身邊,瘦弱的小二一眼。

    在他眼裏,這麼瘦弱的小雞仔,就跟那一折就斷的枯樹枝一樣沒用,他從不會將這麼瘦弱的下人放在眼裏。

    伶人館今天因爲要接待大量的客人,臨時增加了很多小二,尚小美的身份也沒人懷疑。

    狂妄的吳宇,從沒想過,鬼怪真的會來,而且敢當着衆人的面,往他身上倒綠油油的東西。

    他憤怒的狂吼不斷,也不管身上綠油油的油漆還沒擦乾淨。縱身一躍,跳下舞臺,看誰長得高大,就掀開誰的面具,怒吼着問:“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見不得人的東西,趕緊給老子滾出來!”

    尚小美又狗腿地舉着抹布,衝着舞臺下發狂的吳宇大喊:“少主,先把身上的污穢之物擦乾淨了,別走啊。”

    她嘴上說得真誠,腳下愣是沒移動一步。心裏還在樂呵呵地想:“狗東西,現在不洗,等會可就洗不掉了。油漆這玩意,可難洗了,你這輩子就當個綠巨人吧。”

    不過只有她知道這事的嚴重性,吳宇根本意識不到。等他回家泡澡,發現自己身上的綠色東西,根本洗不掉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事了。

    而他在這之前,還陪着川島去了一趟密室。

    川島進入密室後,發現讓鮫人強行分化的藥丸真的全部變成了糖丸,氣的反手就給了吳宇一巴掌,他的手背上,也因此沾上了油漆。

    “大人,一定是鬼怪幹的,那個鮫人,是鬼怪的夫君!”吳宇捂着臉解釋。

    川島一身邪火沒處發,又給了吳宇一巴掌:“我不管是鬼怪,還是妖怪,事情是出在你們伶人館的,你們伶人館就要給我一個交代!”

    “是!”吳宇捂着臉,對川島點頭哈腰的應承道。

    川島打完吳宇,嫌棄手髒,拿抹布擦了擦手,手背上的污漬卻沒有擦掉。

    “怎麼回事?”川島盯着自己的手背問。

    吳山自以爲瞭解地站出來解釋:“大人,這肯定是作畫的顏料,回去用皁角水一洗就掉了。”

    川島冷哼一聲,大步往外走去。

    當他走到密室門口的時候,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不對……”

    川島就像被人點了穴一樣,站在原地不動,用力地深吸了幾口氣。

    接着他又在吳宇和吳山困惑的注視中,後退了兩步,神色凝重地嗅着密室裏的味道。

    “是影人!有影人來過密室!是蒲生那小子幹的!”川島很快下了定論。

    吳山父子,雖滿腹疑慮,卻立刻奉承地對川島說:“大人說得對!這密室密不透風,沒人能潛伏進來。只有影人才能輕鬆地進入密室,換走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