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不是因爲看她看呆了才丟得劍!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美其字數:4257更新時間:24/07/05 03:54:31
    驚嚇過度的尚小美,一腳踢開鬼卿的龍吟劍,用力地關上了浴室的窗玻璃。

    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的她,想了想,又將窗戶上的鎖釦鎖死了,並決定以後再也不打開二樓浴室的窗玻璃。

    至於那把龍吟劍,她踢到牆角後,再也沒多看一眼。心有餘悸地匆匆洗完澡,出門扒拉了兩口泡麪,心緒浮躁地穿上鬼怪裝走出了房間。

    尚小美以前出門,不用給任何人交代,這一次,她在走之前,心裏竟多了幾分牽掛。

    她是一個由着自己性子的人,既然不放心直接離開,她便找來花楹和時梨,交代他們要好好看家,照顧好宴淇,這才放心地離開塵封島。

    就在她剛跨上快艇的時候,宴淇突然追了出來。

    “姐姐……”宴淇紅着眼,匆匆喚了尚小美一聲。等她看過去的時候,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有很多委屈,姐姐要出門,把家裏的事交代給花楹和時梨,卻沒有給他留一句話。

    原本他跟姐姐才是最親密的人,姐姐現在卻連一句話都不願對他說。

    他想問姐姐爲何要這樣對他,可又怕惹得姐姐更生氣,腳不聽使喚地追出來,臨了卻失去了質問姐姐的勇氣。

    尚小美見宴淇對自己如此難分難捨,心裏也酸澀不已。

    她故作輕鬆地開口,話出口時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哽咽了:“你好好呆在家裏,時梨、花楹他們會照顧你,姐姐很快就回來。”

    “姐姐,我不要他們照顧,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帶我一起去好嗎?”

    “不行,外面太危險了,紅日幫的人殺人如麻,我不能帶你去冒險。”尚小美拒絕的很乾脆。

    宴淇也不再任性,笑着朝尚小美擺手:“那姐姐你一定要珍重自身,早點回來,我在家裏等你。”

    尚小美欣慰的點頭,瞬間覺得宴淇長大了,不再像那晚那般糾纏於她。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轉身駕着快艇離開的時候,宴淇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笑容也消失得乾乾淨淨。

    他沒有糾纏尚小美,因爲花楹說,雌性都不喜歡幼稚、無理取鬧的雄性。

    他便不敢再任性。

    尚小美前腳一走,躲在木屋裏一直不敢露面的鬼卿,也慎之又慎地從木屋裏走了出來。

    他就像被老師沒收了手機的學生,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的手機,想從老師那要回來。

    剛纔尚小美走的時候,他通過窗縫看了,尚小美並沒有拿走他的龍吟劍,那麼龍吟劍肯定還在尚小美的……浴室裏。

    龍吟劍是龍嘯營最無敵的將軍才能擁有的劍,他從進龍嘯營第一天起就盯上了龍吟劍,終於在十六歲那年,打敗了龍吟劍的上一任持有者,成爲了龍吟劍新的主人。

    也成爲了龍嘯營第一強者。

    這二十幾年來,他眼裏只有龍吟劍,龍嘯營的兄弟們,都說他看龍吟劍,比看雌性還癡情,肯定要跟龍吟劍過一輩子。

    龍吟劍的劍刃上,還有龍嘯營的龍紋標識。如果被有心之人撿到,就能號令整個龍嘯營。

    作爲龍嘯營的老大,只有身死才會把劍託付給別人。

    可是他剛纔竟然把龍吟劍掉了……

    作爲一個最優秀的戰士、劍客,他剛纔把劍掉落在刺殺對象面前的行爲,簡直蠢透了,笨拙得無可救藥。

    更窩囊的是,他剛纔還不敢當面找鬼怪把劍要回來。

    他竟然不敢面對她?

    她有什麼可怕的?不就是一個長得能勾魂索命的雌性麼?

    一想到尚小美美妙的身軀,鬼卿又開始呼吸不穩,心臟砰砰亂跳,怎麼都平息不了,就像中邪了一樣。

    他恨極了這樣慌張、失控的自己,擡起手毫不留情地往自己臉上扇了兩巴掌。

    這輩子也沒人敢往他臉上甩巴掌,他是真沒想到,有一天,他會自己扇自己巴掌。

    扇完後,心臟還是跳得厲害,腦海中鬼怪赤裸的身軀還是揮之不去。

    他又無情地擡手扇了自己兩巴掌,扇得滿臉的巴掌印。不遠處的宴淇和花楹看到他自己打自己,先是震驚,後是疑惑,最後兩人默契的躲了起來,假裝不知道。

    他們可惹不起鬼卿,這龍族的成年龍獸要是發起火來,把整個塵封島掀翻都不在話下。

    鬼卿強制自己冷靜下來後,立刻蹬牆而上,攀上尚小美二樓的浴室,想把龍吟劍找回來。

    可惜他去晚了,浴室的窗玻璃已經被尚小美扣死了,根本打不開。

    他只能在外面,透過窗玻璃,看着自己這些年,寶貝得跟什麼似的龍吟劍,橫躺在尚小美浴室陰暗的角落裏,跟那打掃浴室的拖布緊貼在一起。

    鬼怪膽敢這麼對待他的龍吟劍!

    她簡直就是在找死!

    鬼卿恨得牙癢癢,自己的心愛之物,淪落到跟拖布混在一處,這樣的局面,他一刻也忍不了,

    必須馬上把龍吟劍拿回來。

    可是那透明的窗玻璃,怎麼都打不開,他又不敢把玻璃砸碎。

    在成功刺殺鬼怪之前,他不能暴露自己。不能打草驚蛇。

    怎麼辦?怎樣才能把龍吟劍拿回來?

    鬼卿困難的撅着屁股,在尚小美二樓的浴室窗外,艱難的滯留了一炷香的時間,任憑他武藝多高強,力氣有多大,長時間窩着身子踩在二十公分寬的窗臺上也挺不住。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他終於認命地從窗臺上下來了。

    這一次,他不得不承認,憑他自己,是很難拿回龍吟劍的。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鬼怪回來後,親自找她把劍要回來。

    但是……

    鬼卿一想到自己要親自去找鬼怪要劍,心裏就突突直跳,緊張得全身僵硬。

    這奇怪的身體反應,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克服。

    他現在無法面對鬼怪,一想到要見她,就恨不得躲起來。

    百般無奈之下,鬼卿竟主動找到了花楹。

    這是他們上島以來,鬼卿第一次主動跟花楹講話。

    “那什麼,請你幫個忙,可以嗎?”從不知道客氣是什麼的鬼卿,罕見地放低了姿態,問花楹。

    花楹心裏一驚,面上卻不顯,只說:“請講。”

    “等鬼怪回來後,你能幫我從她那裏把我的龍吟劍要回來嗎?”鬼卿說話時,語氣略顯焦灼,暴露了他急切地想要回龍吟劍的心理。

    花楹眼眸一轉,立刻捕捉到了這件事的關鍵點:“你的龍吟劍爲何會在大人那裏?”

    “這個你管不着,”求人的鬼卿,轉臉就把求人該有的姿態忘了。雙眼危險地盯着花楹,語氣不善地說。

    花楹雖弱,卻不是鬼卿一瞪眼就能嚇住的主,他甚至在智謀方面,並沒有將鬼卿放在眼裏。

    “大人是何等厲害的角色,你也知道。如果我不知道你如何得罪了大人,也就沒辦法幫你從中斡旋。龍吟劍的事你還是找別人吧。”

    “你……”鬼卿震怒,金色豎瞳激烈顫動,但是卻很快冷靜下來。

    現在不是跟花楹耍橫的時候,這島上除了他,誰還能在鬼怪面前說得上話?

    男狐狸精的手段,可不是他們這些龍獸學得來的。

    只要他出手,什麼樣的雌性哄不下來?他說話肯定管用。

    鬼卿的姿態又慢慢軟了下去:“我剛纔不小心把龍吟劍掉在了她的房間。”

    他避重就輕,並沒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

    但是花楹何等聰明,反問道。

    “你把龍吟劍掉在了她的房間,你可是戰士,怎麼會輕易丟劍,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戰士怎麼了?戰士也會丟劍的,這沒什麼好奇怪的。”鬼卿死要面子,到了這會也不肯說出實情。

    花楹不想再跟他耗下去,剛轉身想走,鬼卿終於肯說實話了:“誒……我說,我原本想從二樓的窗戶進去行刺她,剛好看到她在洗澡……一時不慎,劍就掉了。”

    鬼卿越說越氣餒,這麼丟臉的事,他一輩子都不想提起。

    花楹止步,轉過來目露驚訝地看向鬼卿:“你看到她的身子了?”

    “嗯,”鬼卿輕哼一聲。

    “難怪。”

    “什麼難怪,我是一時不慎,手滑了,不是因爲看她看呆了才丟的劍!”鬼卿急赤白臉的解釋,花楹什麼都沒說,他卻臊得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嘴硬的非要多解釋一句。

    花楹默不作聲的看着他,一切不言而喻。

    鬼卿終於受不了地往後抹了一把額前的碎髮:“事情就是這樣,你到底能不能幫我把龍吟劍要回來?”

    花楹:“我會幫你說好話,劍能不能要回來,還要看大人的意思。”

    花楹這算是答應了,鬼卿也暫且鬆了一口氣。

    只是等待的這幾天,他每天都過得度日如年,眼睛一睜開就在想,鬼怪到底什麼時候回來,他的龍吟劍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要回來。這件事一定不能讓龍嘯營的人知道,不然他的一世英名就全毀了。

    鬼卿的煎熬,尚小美一概不知。

    她現在已經趕到松下城,潛伏在城裏打聽伶人館的事。

    她白天的時候,會身着便裝在街上溜達,爲了遮蓋自己的容貌,她出門的時候都會戴着口罩、墨鏡。

    戴口罩、墨鏡的習慣在現代的時候就養成了,當愛豆每天都要面對無數的鏡頭,休息的時候難免疲憊,不想再做任何表情管理。冷着臉又怕路人說自己耍大牌,只能戴着口罩墨鏡,把表情全都隱藏起來。

    獸世的獸人種族很多,各個獸族人都有自己的穿衣風格,街上的獸人們大多都在頭上戴着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

    尚小美這樣打扮也並不顯突兀,只是偶爾會有獸人好奇她的墨鏡是什麼做的,還有獸人會問她:“你戴着這麼黑的‘冰片子’還能看得見路嗎?”

    尚小美每次都會耐心地跟他們說,自己能看得清路。

    她找到伶人館的時候,伶人館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隊,聽說裏面也已經站不下人了。

    伶人館的小廝站在門口,高聲的一個一個地叫號,叫到號的人,都是花高價買了入場票的人。

    那些沒錢買票,或者沒有買到票的人,也依舊擠在門口不肯走。一個個墊着腳,頭伸得老長,不停地往伶人館裏張望。

    “聽說那鮫人不是要遇到喜歡的人才會分化嗎?如果沒有喜歡的人,他們怎麼會分化?”人羣裏,有人好奇地向身邊的人打聽。

    尚小美也把頭湊了過去,想聽聽伶人館這事到底是個什麼緣故。這一點她也想不通,這紅日幫難不成還能控制鮫人的感情了?

    接着有人高深莫測地出來解惑:“這你就不懂了吧?紅日幫手上有藥,只要把那種藥強行喂進鮫人的嘴裏,不出半個時辰,他們就會分化。我還聽說,紅日幫的人想讓他們分化成雌性,他們就會分化成雌性。想讓他們分化成雄性,他們就會分化成雄性。”

    “這麼厲害!那如果都讓鮫人分化成雌性,各個獸族的單身雄性豈不是有福了?”

    “可不是嘛,紅日幫的人也是這麼打算的。不過成年後才分化的鮫人都是純血統鮫人,那些混了其他獸族的鮫人,也跟我們一樣,生下來就確定了性別。就算把純血統鮫人全都變成雌性,數量也沒多少。”

    “啊?怎麼會這樣?”問話的雄性獸人,語氣中竟充滿了遺憾。

    尚小美雖然早就知道,獸世的獸人都沒有人權,誰強誰說了算。

    但是當她聽到純血統的鮫人,被紅日幫的人當成可以交易的物品任意作踐。這些獸人卻覺得理所當然時,她還是破防了。

    這是一個多麼恐怖的世界,毫無秩序可言。

    雌性看似選擇權多,其實大多數雌性,都會淪爲強者的戰利品。

    雄性的生存空間也同樣艱難,食物、伴侶永遠是擺在他們面前的難題。

    伶人館裏的鮫人,處境固然可憐,但是沒有獸人會同情他們。他們想擺脫任人宰割的命運,只能奮起反抗。

    和得到像尚小美這樣的秩序維護者的幫助。

    系統每次給尚小美發佈的任務,都讓尚小美覺得,系統這是在讓她維護獸世的秩序。每次出任務,她都要救下一些瀕臨滅絕的種族。

    比如龍族的幼崽,比如狼族的孤狼,和這一次的純血統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