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這個男人叫小帥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啊黑字數:3666更新時間:24/07/05 03:40:33
    夜蛾正道一時間不知自己該做出什麼表情。

    如果不是他的術式出了問題…

    那就代表,在悟擔心林歌遭遇什麼不測的時候,對方卻悠悠哉哉的找了個涼快地方打遊戲…?

    好像不太好啊。

    他緊張的看了一眼從剛纔開始渾身充滿低氣壓的五條悟,掩飾性的輕咳一聲,聲線緊繃,道:“嗯…這下你可以放心了。”

    人家直接樂不思蜀了。

    不行,好想笑。

    忍住,必須忍住!

    見五條悟沒回話,夜蛾正道在心裏回憶着這輩子能想起來的所有傷心事,才堪堪忍住笑,正色道:“既然已經確認了他的安全,要結束探測嗎?”

    怪費咒力的啊。

    昨日,結束對虎杖悠仁的入學測試後,五條悟來找他“定製”了那只兔子玩偶,並囑託他一會兒見到林歌後將玩偶交給對方。

    雖然疑惑,但五條悟做事有自己的考量,夜蛾正道便沒怎麼多想就給他做了出來。

    這對他來說是小事。

    只要他不引動術式,那只兔子就只是一隻單純可愛的擺件,注入咒力後可以像充滿電的機械玩偶一樣來回走動。

    但一旦他引動兔子身上提前設定好的術式,就能感知到它所在之處,相當於帶了一個隨身定位器。

    若是在引動術式時有人往兔子身上灌輸咒力,他這邊還能通過兔子眼睛同步接收到畫面。

    做完這東西時,夜蛾正道感覺自己簡直就是個天才。

    在男人的注視下,沉默數秒,五條悟不僅沒生氣,反倒極爲愉快輕笑一聲,“他在哪裏?”

    被騙了啊。

    聞言,夜蛾正道猶豫些許,才試探着道:“沒辦法獲取準確的定位,一直在變…”

    哇。

    不但沒生氣,還在笑。

    氣瘋了?

    不過…也真奇怪,林歌難不成在高速列車上嗎。

    可單看畫面,又不是這樣。

    明顯是在花園或者庭院裏。

    有花有草的。

    制止夜蛾正道想要繼續維持術式的動作,五條悟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就這樣吧,不要再浪費咒力了。”

    說罷,他起身離去。

    目送他離開,夜蛾正道:“…好。”

    唉。

    林歌你小汁,自求多福吧!

    -

    666號本丸。

    如喪考妣的放下手機,林歌難以接受這樣的結局。

    輸…輸了。

    裝杯失敗!

    還是在新認識的同事們面前裝杯失敗!

    對面也是來炸魚的!

    因爲他說不讓推,幾名付喪神很聽話,無師自通的站人水晶跟前回城嘲諷,結果被對面復活過來的打野一鐮刀一個全斬了,直接給喂成了個胖子。

    更氣人的是。

    對面被林歌殺最多的法師在他們水晶還剩最後一絲血時施然打下一行字:

    「殺我有什麼用?」

    一句話給林歌氣的頭髮都炸了起來。

    蝦仁豬心啊!

    平復了一下心情,他收起手機,朝眼巴巴盯着他的付喪神們道:“你們先自己玩着,我有些事情要處理,晚點再玩。”

    山姥切在旁邊抱着兔子眼巴巴看他們半天了,再玩下去林歌自己都害羞了。

    審神者能忙什麼?

    不外乎是出陣事宜。

    付喪神們面面相覷,互相對視一眼,一個個睜着那卡姿蘭大眼睛,對此毫不懷疑。

    平野藤四郎和加州清光甚至反過來關心他不要忙太晚。

    垂下腦袋,抓住亂藤四郎的袖口,五虎退飛快的看了林歌一眼,臉幾乎要紅成一顆番茄。

    嘴脣囁嚅幾下,但最終什麼都沒能說出來。

    他一緊張說話就愛結巴,這一點被上一任審神者尤爲不喜,被十分惡劣的對待過。

    原本只是比較容易害羞,那件事過後,本就不多的說話頻率變得更少,經常一天都說不了一句話。

    反握住五虎退的手,猶豫片刻,亂藤四郎將有些發燙的手機放到石臺上,開口道:“那個…”他抿緊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一切如常,“如果下次出陣需要我們的話,請隨意編隊…”

    一開始,他以爲新審神者和上一任是同樣的人。

    但新審神者很好相處…不僅在飯後主動收拾餐具,還帶着他們一起玩耍。

    很親切,和他之前想象的一點都不一樣。

    -

    亂藤四郎身軀極爲纖細,他長的漂亮,頭髮留的很長,穿衣服也偏向於更女性化一些的裙裝。

    要不是林歌在論壇上有刷到過他的資料,怕是會誤認他的性別。

    林歌愣了一會兒。

    真沒想到這羣同事會主動提這茬。

    他帶他們一起玩並不是爲了誘惑這羣單純的付喪神給他賣命,只是想着關係好點自己在這兒住的也能開心一些。

    甚至想着下次出陣自己上就夠了。

    又能吃飽又能順帶完成分派的任務,多好啊。

    但這總歸是意料之外的好意,一時間他屍體暖暖的,不由也笑道:“嗯,謝謝你們。”

    不知道他們都喜歡什麼,有空去審神者論壇搜一搜,等賣了西瓜給他們買一點。

    都是好同事啊!

    -

    與新認識的同事們分開後,林歌跟着山姥切國廣左拐右拐,連着走過幾個小道,一路行至他從沒來過的陌生地方。

    鞋底踩在石階之上,這裏落葉和枯樹枝很多,因沒人打掃,便擠在一起,風乾成片,每走一步便留下一陣瑣碎的聲音。

    爬上石階盡頭,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顆巨大的枯木。

    它似乎已死去多時,乾癟的樹枝已在歲月侵蝕下被吸乾最後一絲水分,枝杈卻極爲鋒利,直指天空盡頭。

    “這是蘊靈樹,開花的時候有些像櫻花,我們也習慣叫它櫻樹。”手心覆上樹木枯敗的主幹,山姥切國廣眸中隱有懷念。

    “它有很多作用,回覆靈力,蘊養土地,落下的樹枝可以成爲契約的結契物…”

    “啊?”林歌覺得自己跟個愣頭青一樣,“這麼牛杯。”

    還有這種好東西呢?

    還是刷論壇刷少了啊!

    這麼大一樹枯了確實挺可惜的。

    無奈的笑了一聲,早就預想過他會有什麼反應,山姥切國廣倒是不意外。

    他收回手,將灌輸了靈力的兔子玩偶放置到一邊的地面上。

    “這都是以前的事了…自從,”他鼓足了勇氣,才道:“自從上一任審神者離去後,櫻樹便枯敗下來…”

    林歌似懂非懂,茫然的哦了一聲。

    看來上一任老哥是真該死啊,臨走前還給樹澆開水給澆死了。

    這相當於損害固定資產了吧?

    按照損一賠十原則,這不得安排老哥回來種上一片樹林彌補一下。

    不過山姥切跟他說這些沒用吶,他又沒本事枯木逢春。

    心裏琢磨着山姥切帶自己來這兒的目的,林歌左看看,右看看,也沒看出今天是什麼局來。

    難道是情緒上來了,想跟他來這兒憶往昔?

    在他思考之際,只聽衣物摩擦,發出一陣隱祕的窸窣聲。

    循聲看去,卻見山姥切國廣突兀地單膝跪地,方向直衝着他。

    林歌:“!”

    o.O!

    壞了!

    衝我來的!

    -

    他連忙伸手去扶:“你這是幹嘛!”

    還沒過年呢,不用來這出啊!

    我不會給你壓歲錢的!

    這讓人看見了多不好!

    搖搖腦袋,拒絕他要攙扶自己的手,山姥切國廣聽到自己的心跳遲緩而沉重。

    “您願意…”他擡起頭,眼角微微泛紅,英俊的面龐誠摯而溫順。

    “與我締結契約嗎?”

    他伸出手,深褐色的蘊靈樹枯枝孤零零的躺在他手心,襯得肌膚格外白皙。

    手掌隔着褲子在腿上摩擦,林歌頓時鬆了口氣。

    什麼嘛,原來是契約啊。

    等等。

    …契約?

    啥契約?

    直覺告訴林歌現在不是問這個的好時候。

    他連忙道: “可以,當然可以…你先起來。”

    反正山姥切不會害他,先讓人站起來才是正事。

    脣角抑制不住的上揚,聽他答應,這一次山姥切國廣沒有拒絕林歌的手。

    相觸間,那截枯木被塞到林歌手心。

    異樣的觸感傳來,炫目的金色光芒自手心處綻放,照的林歌有些睜不開眼睛。

    枯枝化作光點消散於空氣之中。

    同時,林歌感覺體內好像多了些什麼。

    看不見抓不着,身體卻莫名充盈許多。

    這就是「契約」?

    他看向山姥切國廣。

    兩人之間似乎鏈接了一條無形的紐帶,比起之前要親密許多。

    五指握緊又鬆開,反覆做了幾次這個動作後,林歌豁然開朗。

    泛着金色光點的能量在他手心匯聚,閃耀着溫暖的光輝。

    “這是靈力。”山姥切國廣輕聲解釋。

    林歌震驚:“哇!”

    從此以後他也要變成逆天三體人了嗎!

    對了,吃小蛋糕的術式他都變胖,現在都變三體人了,他是不是…

    嘿嘿…

    “我是不是又帥了一點?”林歌有些急切的朝山姥切國廣問道。

    山姥切國廣:“……”

    第一時間關心的竟然是這個?

    確實是審神者的風格。

    倒也不錯。

    他彎起眉角,認真的上下打量幾眼林歌,眼底像是浸了蜜糖:“嗯,帥氣了很多。”

    林歌沉默:“……”

    怎麼有種爸爸欣慰的看兒子終於出息了的既視感?

    -

    舉着手機,林歌給自己拍了十幾張不同角度的照片。

    瞧瞧,瞧瞧!

    這是不是就是霸總所謂刀削麪般…不對,刀削般的側臉?

    嗯,要不以後他起個小名叫小帥吧?

    “唉…”

    抱着手機,興奮勁兒過了那一陣,林歌又開始惆悵起來。

    小蛋糕一直不回他。

    爲什麼呢?

    要安靜的等待小蛋糕回覆嗎?

    不行。

    垂死病中驚坐起,林歌快速在手機上打下一行字。

    「AA沙漠孤狼:好安靜,我以爲我們永遠有話說。」

    山不見我,我自去見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