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想讓主角分手[穿書] 第49節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漆瞳字數:3571更新時間:24/07/05 03:39:51
    然後,那道黑影像爬蟲一樣,緩慢向下蠕動着,終於,一點點地暴露在光線裏。

    太守夫人現在的模樣,幾乎不能稱作人。

    牙尖嘴利,眼眶幾乎裝不下眼球,整個人的四肢以一種詭異的形狀扭曲着,一點點朝她爬了過來。

    沈挽情和她四目相對了許久。

    雖然這樣說話很傷人,但太守夫人這副樣子的確有點不好看,而且還醜得稍稍有些嚇人。

    不知道是不是在心裏說壞話又被人家發現,太守夫人突然弓起後背,肩胛骨突地有些駭人。口中的“吱吱”聲也變得逐漸尖銳了起來,滿是宣戰的意味。

    沈挽情情緒有些複雜。

    其實按照她現在的能力,倒是能制服這個太守夫人,只是不知道應該用怎樣的姿勢。

    畢竟現在自己吃太守的住太守的,萬一沒搞好分寸把人老婆哪給打折了,怪不好意思的。

    但是她講道理,老鼠牌太守夫人不講道理。

    下一秒,老鼠牌夫人就尖叫着,從地上騰起,張牙舞爪地朝着沈挽情的身上撲了過去。

    沈挽情嘆了口氣,是在無計可施,只好準備折了她一雙腿就算了。

    然而剛飛了一半,老鼠牌夫人突地渾身僵直,一動不動,連叫聲都戛然而止。她臉上依舊是那副猙獰的表情,顯得格外恐怖。

    “你還真是招人喜歡。”謝無衍的聲音傳入耳中。

    沈挽情怪不好意思的:“這倒也是。”

    不知道從哪竄出來的謝無衍,就這麼滿臉嫌棄地上下打量着這個被自己施法懸在半空中的老鼠牌夫人,然後又轉頭看了眼沈挽情,表情更嫌棄了:“新客人?”

    沈挽情解釋:“這是太守夫人,變醜了些所以可能你沒認出來。大概是憋壞了逃出去,然後到我這來竄門。”

    謝無衍懶得聽她解釋,他走上前,定身術一鬆,老鼠夫人就啪嘰一下摔在了地上。

    但是即使是摔在了地上,她也不停地擰着胳膊關節,發出“吱吱”的怪叫聲,看上去還是攻擊性十足。

    謝無衍:“你把她弄出去。”

    沈挽情嘗試了一下,沒有找到合適的角度:“她總在瞎動彈,可能很難搬。”

    謝無衍露出“怎麼這麼麻煩”的表情,然後非常果斷地用法術折斷了老鼠夫人幾根骨頭,然後看着她癱軟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樣子,總算滿意了:“好了,弄出去。”

    沈挽情:“……”您解決問題的方式真夠簡單粗暴呢。

    但是身體裏住了個耗子的太守夫人比較倔,即便被折斷了骨頭,也要聲嘶力竭地發出最後的吼叫。

    然而謝無衍比她更不講道理,所以他準備拔掉她的舌頭。

    沈挽情連忙攔住他,然後將太守夫人拖到了門外,然後說:“既然這樣,我們是不是應該告訴風姐姐他們,讓他們來——”

    謝無衍看她一眼:“行了,睡覺吧。”

    沈挽情:“但是太守夫人她……”

    謝無衍:“難道她自己不會爬麼?”

    沈挽情:“……”

    你看看你說的是不是人話。

    作者有話要說:江湖小傳《我與我的救命恩人》:

    【那一天的晚宴,讓人記憶深刻。

    徐小少爺當着所有人的面,向沈姑娘表達了自己的愛意。甚至放下豪言壯語,說她會是自己唯一一位明媒正娶,八擡大轎迎娶進門的妻子,並且跪着向父親請求他答應這門親事。

    然而,卻被無情地棒打鴛鴦,還不允許他再向沈姑娘寫詩。

    沈公子卻不像命運屈服,毅然違抗父親,慘被當頭棒喝。

    與此同時,謝公子強顏歡笑地看着沈姑娘的側臉,眉宇間全是落寞,彷彿在心裏對她說:“無論你屬不屬於我,只要幸福,我就沒有遺憾了。”

    沈姑娘卻很平靜,她早已心死如灰,無論是徐小少爺還是謝公子,都無法打動她的內心。

    因爲,她早就忘記該如何愛一個人。】

    沈挽情和謝無衍看到這一段後決定聯手謀殺江淑君,然後被紀飛臣和風謠情抱着腰攔了下來。

    第三十八章

    雖然話這麼說, 但外頭的太守夫人還在孜孜不倦地撓着門。

    謝無衍很煩,開了門像丟垃圾似的,將太守夫人提溜着給甩了出去, 然後就聽見一聲“吱——”的慘叫聲劃破了夜空。

    沈挽情覺得這太守夫人恐怕凶多吉少了。

    做完這些, 謝無衍非常自然地關上門, 然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了她的牀上。

    沈挽情:“…我覺得吧,這種情況下我們還是得走個形式, 去找找紀大哥他們。”

    不知道這句話裏是哪個字讓謝無衍感到不快, 他情緒很明顯地開始不悅, 語氣也變得冷淡:“累。”

    沈挽情: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過說起來,興許是因爲天道宮也摻和進來的緣故,就連沈挽情都稍微有點好奇這事情的真相。

    但謝無衍卻沒半點好奇心, 甚至連敷衍都懶得敷衍。他一直是個對任何多餘的事情都提不起勁兒的人,除了每天晚上跑過來折騰人以外, 好像對什麼事情都沒有興趣。

    這麼一想, 他之前能夠願意幫忙除掉畫皮鬼, 然後陪自己演那出花魁的戲碼,屬實是個奇蹟。

    但其實沈挽情也懶得去給紀飛臣他們當苦力, 更何況剛正不阿的主角堅決不取分文, 搞得她連外快都賺不到。

    於是她非常自然地重新癱回了牀上, 以一個鹹魚的姿態縮在了謝無衍的旁邊, 打着哈欠,順嘴提了句:“不過那天,你都在滿月樓險些殺了徐子殷,那蝕夢妖還敢來,倒真是膽子大。”

    謝無衍:“是嗎?還有更有意思的。”

    “什麼更有意思的?”

    “其實那只蝕夢妖修爲並不高, 甚至連前些時日那只畫皮鬼的十分都比不上。”

    沒來由的一句話,讓沈挽情突然愣了下:“怎麼會?滿月樓樓主說過,這只妖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謀害了十多個人的性命……”

    當日謝無衍重傷畫皮鬼只用了一擊,輕而易舉到連封印咒都沒有排斥。更何況畫皮鬼對於主角團而言,都不過時新手村的小BOSS,連它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的蝕夢妖,怎麼能膽子大到這種地步。

    且不提其它,單是在這麼短時間內吸取了十幾個人類的精血和魂魄,就不該修爲如此低下。

    “會不會有可能,蝕夢妖並沒有吃掉那些魂魄。”沈挽情突然萌生出一個想法,“而是將這些魂魄,轉交給了背後操控它的那個人。”

    “或許吧。”謝無衍撐着腦袋,語氣聽上去對這個猜測沒有太大意外,只是低頭看了眼癱在自己身旁的沈挽情。

    她漆黑的長髮一半搭在了他的手背上,冰涼涼的。

    沈挽情聽着他這語氣,就知道恐怕他早就猜得八九不離十。

    她似乎想到什麼,撐起身,和謝無衍面對面坐着:“既然這樣,蝕夢妖並不是隨即抽人來殺害,而很有可能是它幕後的那人指使的。”

    謝無衍不置可否:“所以呢?”

    “所以他的目標很明確。”沈挽情說,“即便知道你不好對付,還冒着風險要在當晚行動,爲的是想要殺掉我,對嗎?”

    謝無衍總算笑了聲,他擡起手枕着後腦,懶洋洋地往後一躺:“你還不算太笨。”

    不僅如此,沈挽情甚至懷疑,太守夫人在今日突然暴動,很有可能是那位幕後主使想要將紀飛臣他們支開,然後創造對自己下手的機會。

    但爲什麼呢?

    沈挽情覺得,雖然和天道宮有關,但這位幕後主使並不是爲了燒血之術。因爲滿月樓的命案已經持續了很久,那人不會未卜先知,知道自己會來到容城,策劃如此之久。

    所以多半是臨時起意。

    “所以——”

    沈挽情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她擡手向前一撐,仰起笑臉看着謝無衍的眼睛,開玩笑似的嘻嘻道:“這幾天你天天來我這兒,該不會是怕我出什麼意外,所以特地來守着我吧?”

    這句話,讓方纔還帶着些笑意的謝無衍,在一瞬間收斂了笑容。

    他沒說話,眸色也一點點沉了下來。

    許久後,才將視線挪到沈挽情身上,目光像刀子似的,一寸剜過她的臉,看得人沒來由地一陣發寒。

    …什麼情況。

    這人開不起玩笑嗎?

    沈挽情立刻抱着枕頭退後幾步,然後從牀上翻了下來,一路退到椅子上坐着,同他大眼瞪小眼,委屈巴巴:“你這人,我開個玩笑怎麼這麼兇?”

    謝無衍:“知道爲什麼這麼多妖或者鬼,都想要殺掉你麼?”

    “爲什麼?”

    “你體質偏陰,加上燒血之術的緣故,每一塊血肉對於妖魔乃至於修仙之士來說,都是難得的寶物。”

    謝無衍在說這些的時候,聲音沒一點波瀾,卻讓人從骨子裏感到瘮人:“所以人人都想讓你死。到那個時候你的魂魄會成爲別人的獻祭品,身上的每一滴血每一塊肉都會被扔進鍛劍爐中,骨頭會被人削成法器和配飾。除了一把灰,你什麼都留不下。”

    “是嗎?”原本以爲沈挽情會被這番話嚇到,沒想到她只是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甚至臉上還有點小失落:“好失望,我還以爲是因爲我長得好看呢。”

    謝無衍看她一眼,然後面無表情地轉過頭。

    他早就習慣了沈挽情這神奇的腦迴路,甚至都懶得擺出無語的表情,只是開口解:“所以,我不是爲了守着你。”

    “那是爲了什麼?”

    謝無衍:“爲了提防有其他人捷足先登。”

    沈挽情:“…那真是辛苦你了。”

    不知道爲什麼,在她眼裏,總覺得謝無衍像是一個因爲一句玩笑耿耿於懷,然後開始理論分析邏輯論證,非要吵架吵贏的小學雞。

    [女配系統:

    警報!檢測到女主發生危險,遭受意外襲擊,可能會觸發涉及生命危險劇情,請宿主警惕。]

    *

    直到這一刻,沈挽情才發現,這系統不是沒有金手指,也不是沒有屁用。

    而是它所有的用處都特麼是給紀飛臣和風謠情的。

    以往叫它幫個忙就裝死,現在風謠情要出事了,居然還有了個引路功能,一路上就看見一個黃燦燦的箭頭非常盡職盡責地指引着風謠情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