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想讓主角分手[穿書] 第24節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漆瞳字數:3179更新時間:24/07/05 03:39:51
血腥味。
距離村莊不遠處有道紫竹林,從裏面散發出十分濃重的血腥味和怨氣。別人興許沒太多感覺,但只要有修仙者路過,就能清晰地嗅到這股濃烈的氣息。
而就在這時,突地響起一道鑼鼓聲。
沈挽情掀開簾子,往窗外看去。
村莊內亮起數道火點,緊接着鑼鼓一聲又一聲響起,一行人擡着紅轎,踩着聲音地節奏,步伐緩慢地朝着紫竹林的方向走去。
看上去似乎是在辦喜事,但是這鑼鼓聲並沒讓人感到半分喜慶,反而怪滲人的。
曾子芸探頭探腦:“誰在這三更半夜辦喜事?”
紀飛臣擡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細細看去,那些村民每個人臉上都沒任何表情,比起喜悅或者悲傷,更像是一種習以爲常的麻木。
只有走在轎子旁邊的一對老夫婦,哭得肝腸寸斷。
說話間,一行人路過馬車。
沈挽情眯了眯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到這羣人的步調放慢了下來。
紅轎簾被風掀起,隱隱約約可以看見裏面坐着個穿着喜袍的女人,依稀還能聽到她的哭聲。
“留步。”
紀飛臣皺眉,從馬車上躍下,攔住了轎子:“恕我冒昧,敢問這三更半夜,諸位是在作何喜事?”
站在前面的兩位村民對視一眼,搖了搖頭:“外鄉人,不要多管閒事。”
沈挽情靠着窗邊,抓了把瓜子邊磕邊看。
哦豁,這語氣,標準的觸發了什麼隱藏任務。
然而,還沒給紀飛臣回覆的機會,那對哭天搶地的老夫婦瞬間在他身邊跪下,扯住他的褲腿喊:“這位少俠,救救我家小女吧。”
“兩位老人家快起身說話。”紀飛臣彎腰去扶。
老人顫顫巍巍地站起身,被攙扶着在一旁坐下,緩了口氣,才開口道:“諸位有所不知,我們這不是在辦喜事,而是在給妖怪送祭品。”
沈挽情聽了一會兒。
總結起來就是這個村子三年前大旱,結果突然來了個自稱山神的東西降了一場大雨,緩解了旱情。然後村子裏的村長就在紫竹林建了個山神廟,天天跑到那裏去燒香祈願自己升官發財長生不老。
然後有一天山神就真的發話了,說要我滿足你願望也可以,每個月給我送個漂亮小姑娘來當祭品,以後你們就要什麼要有什麼。不送也行,但以後你們村如果再出什麼事我就不管了,又沒工資管你幹嘛。
大家都是明白人,一聽這話就知道,這玩意肯定不是什麼正經山神,多半是什麼妖怪在這裏裝腔作勢。
但是村長覺得哇塞還有這等好事,然後尋思着反正自己也不是姑娘也送不到自己頭上,就開始勒令村民每個月選出一個人來送到山神廟當祭品。
但村民其實也沒得到什麼好處,多半的油水都被村長這個中間商賺了差價。
紀飛臣一聽,這還得了,立刻寬慰道:“諸位放心,我一定幫助各位降服此妖。”
“仙長有所不知,”老人嘆氣道,“這妖怪神出鬼沒,之前也不是沒有人偷偷請道士來降服,但從來都是還沒尋到蹤跡就被殺害。”
“這樣……”紀飛臣皺眉思索了下。
如果是這樣,想要成功將妖怪引出來,恐怕只能拿祭品當做誘餌。
但尋常人當誘餌根本無法自保。
風謠情此刻身體也受到虧損,還在昏睡中沒醒過來。
曾子芸……
按照她那股冒失勁,保不準妖怪沒想殺她,她自己就會衝着刀口上撞。
這樣一來,就只剩下——
正在嗑瓜子的沈挽情感覺到紀飛臣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臉上。
她搓了搓瓜子皮,拍了拍手,早有預料似的坐直身。
其實也不怪紀飛臣麻煩自己,主要是實在沒得選。
自己好歹還能保命或者極限一換一,曾子芸就只能把“紀大哥”改成“謝大哥”,還有可能把謝無衍喊煩了一刀先捅死她。
“我倒是可以,這個我會,我老誘餌了。”沈挽情沒意見,但是有句話她一定要說,“但我是這樣覺得的,以後如果還有類似情況,而且你們實在搞不過妖怪的話,可以優先考慮殺村長。”
你們一個村的人怎麼就都這麼軸呢?
妖怪雖然該死,但人家也沒強買強賣。
阿拉丁神燈你殺不了燈神也可以殺阿拉丁啊。
作者有話要說:我來生吃謝無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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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張開嘴,剝掉謝無衍的衣服,然後嗷嗚一口。
謝無衍大叫一聲:“啊!”
我:“吧唧吧唧吧唧”
謝無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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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衍連夜辭演男主角,下一章他就殺青了(並不)
第十九章
沈挽情坐在梳妝鏡前,望了眼疊的整整齊齊被放在一旁的喜袍,眉頭稍皺,伸出手順着上面的紋理一寸寸撫過。
“恩公,先吃些東西吧。”
一位老嬤嬤推門進來,將熱茶糕點放在她的旁邊。說完,便繞到她身後,邊替她盤着髮髻,邊動容道,“多謝恩公搭救小女,若是當真除了那山妖,就算讓老身做牛做馬,也是願意的。”
沈挽情擡頭,從鏡子裏看了眼身後這位老嬤嬤,稍頓了下,然後伸出手安撫似輕拍她的手背:“這原本就是除妖人該做的事情,老人家不必多禮。喜袍我來換就好,就不必費心了。”
話雖這麼說,但這位老人卻還是紅着眼眶沒離開,不斷道謝。沈挽情哄了半天後她才收住眼淚,被攙扶着顫顫巍巍在一旁坐下,還不忘推了推那盞茶:“恩公,紫竹林氣寒,路上辛苦,喝了暖暖身子吧。”
沈挽情看了眼那杯冒着熱氣的茶,伸出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道:“多謝。”
兩人又絮叨了幾句,沈挽情才將這位哭唧唧的老人送走。
房間裏終於重新安靜了下來。
沈挽情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伸出手擺弄了一下剛剛被盤好的精緻髮髻,以及頭上的步搖,似乎若有所思。
…不對勁。
她突然起身走到一旁,食指中指並起,重重按在了自己的喉下兩處。緊接着,剛剛喝下的那些茶水混着些淡血被咳了出來。
沈挽情抹掉嘴角的血跡,掩去地面上的痕跡,然後才坐回梳妝鏡前,開始換上了喜衣。
很不對勁。
按照道理來說,這一個月一次的祭祀“山神”對於村內應該是至關重要的事情。
而這麼重要的場合,爲什麼那位主導這一切的村長並沒有出現?更何況喜轎在半路就被截下,還鬧騰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村民們明晃晃地把人帶到家裏來換掉祭祀對象,難道這些他們就完全不怕被村長或者“山神”發現?
甚至那位老嬤嬤還這麼仔細地替自己編好了繁瑣的髮髻,點上了硃砂。
這些過程繁瑣而又沒有意義,唯一能讓人感覺到的就是,她們對待自己,好像並不是對待一個引出山神的冒牌貨。
而是真正的祭品。
這一切都讓沈挽情感覺到詭異。
她不能完全相信這些村民。
而眼下,紀飛臣他們也並不在她的身邊。
按照一開始的計劃,曾子芸留下來照顧風謠情,而紀飛臣和謝無衍則會先去神廟附近蹲守。
所以貿然防抗這些不知道是敵是友的村民,不如先將計就計,同紀飛臣他們會合。
沈挽情換好喜服,帶上紅蓋頭,被人攙扶着上了轎子。
轎子很顛簸,伴隨着不斷敲打的鑼鼓聲,一路向前。那刺耳的聲響震耳欲聾,讓人腦袋裏的弦瞬間繃緊,聽得人頭痛欲裂。
不知道是因爲鑼鼓聲,還是因爲那口茶沒被完全逼出來。
沈挽情感覺四周的氣溫不斷下沉,陰冷的氣流從腳底生來。明明沒有任何風,但寒氣逼人,混着濃重的血腥味和妖氣,讓人從骨子裏感到一股鈍痛。
看來,是進入紫竹林了。
“姑娘,到地方了。”那老嬤嬤的聲音隔着轎子響起,“等會轎子停下來後,我會攙扶您到山神廟前,接下來您得自己進去。在席子上跪一會兒後,山神自然就來了。”
沈挽情:“嗯。”
轎子落下,她被攙扶着下了轎子,一路領到一處門前停下。
“好了,姑娘,我就只能送您到這了。”老嬤嬤準備離開。
“等下。”沈挽情突然開口喊了句,她稍頓,然後笑了聲,“老人家,同我抱一下吧,多謝您送我到這了。”
老嬤嬤當然不會拒絕。
在兩人這麼擁抱一下的功夫,沈挽情將藏在袖中的傳聲符貼在了她頭髮後。
“吱呀——”
廟門被推開。
撲面而來的潮溼氣息伴隨着濃濃的腐屍味,令人感到一陣反胃。
沈挽情摘下了紅蓋頭,望了望周圍。
白骨,屍體。
屍體多數已經腐爛,但依稀還有些能辨認出面貌。看上去並不像所謂一個月獻祭一個少女那麼簡單,因爲多數按照骨架和身形可以看出是男性的。
除了這些之外,還依稀能看見幾張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