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想讓主角分手[穿書] 第10節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漆瞳字數:3131更新時間:24/07/05 03:39:51
這麼想着,沈挽情就睡着了。
謝無衍抱起胳膊,靠着椅背,覺得有些好笑。
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還能安心地睡成這樣。明明看上去是挺惜命的一個人,原來還是這麼不怕死。
如果說她有多單純善良,但扎人刀子的時候卻又比誰都乾脆利落。
天罡骨戒又閃了閃,玄鳥撲騰着翅膀從裏面躥了出來。
“就是她就是她!揪我的羽毛,綁我的嘴還要那我燉湯!而且還叫我鴿子!”玄鳥一出來,就嘰嘰喳喳鬧個不停,氣勢洶洶地朝着沈挽情的脖頸擊去。
謝無衍擡了下眼,骰子在他的兩指之間被硬生生捏碎。
一道紅光炸開,伴隨着無比強烈的氣流涌動和衝擊力。
但無論房間內的氣場有多麼恐怖,整個屋子卻彷彿被一道無形的屏障給籠罩着,從外面看依舊是一片平靜毫無異常,似乎所有的氣息都被刻意掩藏。
玄鳥被這道紅光撞得腦袋疼,嗚嗚咽咽地飛了回來,委屈吧啦道:“殿下。”
“小點聲。”謝無衍撐起下巴,伸出食指撩起沈挽情耳側的一縷頭髮,百無聊賴地纏繞在自己指尖,“把人吵醒了,你來陪她下這無趣的棋嗎?”
玄鳥哽咽了。
只關心有沒有把這女人吵醒,不關心自己的寶貝跟寵到底疼不疼。
這個女人果然是紅顏禍水!
“你的靈力恢復了?”謝無衍瞥了玄鳥一眼,突地開口發問。
玄鳥一愣,這才發覺,晌午時被撞散的靈力,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重新凝聚了起來:“好像恢復了一點……怎麼會這麼快?”
謝無衍轉過頭,捏起沈挽情的右手。
食指處那道傷痕清晰可見。
玄鳥恐怕就是在這個時候,吞進了沈挽情的血。
謝無衍指尖停留在她的手背之處,輕輕一劃。
一滴血滾落,然而掉落的速度卻出奇地慢。
他伸手,聚齊一點靈力,觸碰到那滴血珠。
剎那間,這滴血珠竟然燃燒起來,然後頃刻間炸開。
謝無衍在片刻的錯愕之後,微微斂目,瞭然似的輕笑一聲。
看來,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爲特殊。
玄鳥倏地飛起,語氣裏全是錯愕:“這是!”
“嗯。”謝無衍眸色如常,語氣聽上去挺平淡,“你想的那樣。”
“殿下,既然這樣,這人不宜久留。”玄鳥落在謝無衍的肩頭,拼命煽動他,“萬一以後……”
謝無衍卻沒說話,他看向沈挽情,然後伸出手用指尖抵住她的脖頸。
只要稍稍聚力,他就能劃出一道深可入骨的血痕。
然而,他卻沒有用力,只是收回手,撐起身:“我們該走了。”
玄鳥一副肝腸寸斷的樣子,委屈得滿地打滾:“殿下,果然,她是你重要的女人對嗎?”
“算是吧。”謝無衍敷衍了句,語氣裏帶着些懶散,“得花心思養着鑄劍,是挺重要的。”
鑄劍?
玄鳥的眼睛重新亮起了希望之火。
果然,這個女人,不過是工具而已。
自己才是殿下心中最重要的東西!
第八章
這是自從穿書以來,沈挽情第一次做夢。
嬰兒的哭啼聲,正燃燒着熊熊烈火的劍爐,和無數道飛馳而下的利刃,以及躺在血泊中看不清身形的影子。
渾身是血的女人吻着嬰兒的額頭,眼淚混着血淌下,一遍遍地重複着什麼話。
明明近在眼前,但聲音卻顯得格外遙遠,像是隔着萬水千山,聽不真切。
火光在一瞬間燃起,眼前蒙上一層血霧。
沈挽情驚醒了。
她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正躺在牀上,被子也整整齊齊地蓋在身上。
沈挽情扶着額頭撐起身子,皺起眉頭若有所思。
雖然書中有提到過,原主從來不把心思放在修煉上。但畢竟是在大世家裏長大的,所以多少還是有點基礎。
修真界的人有一個特點,就是不常做夢。
一旦做夢,夢境除了和回憶有關,隱隱約約就會暗示着未來。
沈挽情可以確信,這部分應該是屬於原主身體裏的記憶。
只是原著對於這個角色的背景並沒有多大的筆墨,只是草草交待她是個孤兒,然後發揮完畢給男女主添堵的作用之後,就領了盒飯下線。
現在看來,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沈挽情看了看不遠處的桌子。
香燭已經燃燒殆盡,桌面上散落着的棋子和被風吹落在地上的棋盤,無一不代表着昨晚並不是夢境。
沈挽情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還略微有些不敢置信。
謝無衍昨天居然真的和自己下了一晚上飛行棋。
而且自己下完棋居然還活着。
沈挽情邊打着哈欠,邊在梳妝鏡前旁坐下,看了眼自己的黑眼圈,邊梳着頭邊在心裏偷偷罵着謝無衍。
古代的脂粉她用着不順手,折騰了半天才勉強將黑眼圈遮住。然後又在釵盒裏挑挑揀揀,選了個翡翠色的髮簪,頗爲生疏地盤起一個髮髻。
簡單地處理完之後,沈挽情滿意地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怎麼說都是被畫皮鬼覬覦的顏值,當然要好好收拾一下,總不能暴殄天物。
掐指一算,距離下山捉妖的日子還有幾天。這段時間紀飛臣和風謠情沒有自己從中作梗,發展得倒也不錯,看來也不需要自己花費心神。
“姑娘,姑娘?”
門外侍女的聲音輕輕的,像是怕驚擾了她一樣,尾音裏都帶着些軟綿綿的溫柔。
“我在。”沈挽情放下梳子,站起身拉開了門,重心抵着門框,問道,“怎麼了?”
她還沒來得及更衣,只穿着一身褻衣。睡了一圈起來領口微鬆,胸口那抹雪色隱約可現。綢緞穿在她身上,能清晰勾勒出好看的身形。
就連侍女都看得臉頰微紅,不由地挪開目光,才匆忙道:“風小姐說如果您醒了,就讓你去前廳用膳。”
沈挽情點頭應了一聲,隨手挑了件鵝黃色的襦裙穿上後,便前往了前廳。
一進門,除了風謠情和紀飛臣兩人在,謝無衍和他肩膀上那只破鳥也格外醒目。
沈挽情在心裏“咯噔”了一聲,邁步的動作硬生生止住,思索着現在要不要退回去跑路。
“挽情,愣着幹什麼?”紀飛臣笑着招呼她坐下,順帶伸出手,溫柔地替她撿走頭髮上粘着的樹葉,柔聲訓道,“怎麼還是這麼冒冒失失的。”
沈挽情一擡眼,敏銳發現風謠情稍稍暗下去的眸光。
雖然風謠情昨日似乎對自己已經有所改觀,不至於再像之前那樣拒人於千里之外,但心裏的芥蒂始終不能那麼輕易地放下。更何況親眼目睹兩人的親密?
[女配系統:
警告!風謠情對宿主的戒備升高!]
聽着系統聒噪的提示音,沈挽情將牙一咬,突地站起身。
在座的人都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目光全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沈挽情轉頭,看向一旁的謝無衍,盯了他許久後,宛若終於下定決心。
緊接着,便轉身走到了他的身旁,撫裙坐了下來,順帶朝他露出一個微笑:“謝公子介意我坐在這兒嗎?”
看着紀飛臣不解,以及風謠情滿腹狐疑的怪異表情,沈挽情解釋似的補充了句:“因爲突然覺得謝公子肩膀上這只鴿子還挺可愛的,所以想坐得近些仔細看看。”
謝無衍沒說行或者不行,只是稍稍挑眉,帶着些戲謔般的淺笑。
倒是他肩膀上那只玄鳥反應激烈:“嘰嘰咕咕喳喳!”
因爲懂得不能暴露自己主人的身份,所以它在其它人前,都裝出一副自己不會說話的樣子。
但即使是這樣,也能清晰地讀懂它這串鳥語下的強烈牴觸。
誰信這個女人的鬼話?
昨天明明要把它燉湯,今天就說它可愛?
騙子!女人都是騙子!
沈挽情揣着明白裝糊塗,歪曲事實:“誒?看來謝公子養的鴿子也挺喜歡我的。”
“嘰嘰咕咕!”
玄鳥:誰喜歡你!
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戳中了謝無衍的哪個笑點,他脣角一彎,低笑起來,就連胸腔都在震動。
“是麼?”他伸出手,替玄鳥理了下羽毛,“既然是沈姑娘發現的它,不如,替它取個名字?”
…沈挽情倒是沒想到謝無衍居然這麼給面子,還讓自己順杆往上爬去給這破鳥取名字。
但或許是剛睡醒,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再加上自己和這只破鳥沒半點感情,恨不得互相一口咬死對方,實在沒有取名的靈感。
於是她盯着這破鴿子看了好一會兒,然後說:“那就叫咪咪吧。”
玄鳥撲騰着翅膀一飛而起,似乎是想和沈挽情拼命。
誰允許這個臭女人給本尊貴玄鳥來取名字的?而且敷衍就算了,你至少取個像鳥的名字啊!你取個貓名算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