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按計劃行事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苷棠字數:2392更新時間:24/07/02 18:46:34
    薛戩那邊收到黛安的消息,其實糾結非常。

    可他仍舊過不了心裏那道檻。

    三皇子那日應了黛安,要勸一勸薛戩。

    正巧這一次,花瑾來尋薛戩時,薛戩在三皇子處。

    三皇子也將事情經過猜了個七七八八。

    “這必定是試探你呢,”

    “若漁與那知府,不過虛與委蛇,”

    “厭煩還來不及,怎麼可能答應嫁給他。”

    “就算要答應,爲何還得上趕着告訴你知道?”

    “這個中緣由,需得你好好想清楚。”

    三皇子拍了拍薛戩的肩膀。

    薛戩不說話,只眉頭緊皺,嘆息個不停。

    三皇子笑道。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一句瓷實話沒有,光顧着嘆氣?”

    “這可有些,不男人了。”

    薛戩這才道。

    “殿下,你是否真心喜歡過一個人?”

    他這一反問,成功將三皇子問蒙了。

    他不由得想起,時常出現在他腦海裏的那個人。

    雖然明知他與那個人之間,不可能發生些什麼。

    “這跟本王什麼相干?”

    三皇子不耐煩道。

    “殿下有所不知,”

    既如此,薛戩就自動將三皇子歸類爲沒有喜歡過別人了。

    “越是對一個人用情至深,越是考慮得越多。”

    “若漁姑娘那樣的人兒,值得更好的,”

    “我是怕,我給不了她幸福,反而拖累她。”

    “我這樣的人,說不定哪天性命就交代了。”

    “我實在不忍心,讓她爲我守寡半輩子。”

    三皇子嗔道。

    “難怪黛安說你,不怪她說。”

    “你這些事,人家若漁難道不知?”

    “人家不是已經說得清楚明白,”

    “但求相知,不求相守。”

    “你反而瞻前顧後,可比不上人家若漁了。”

    三皇子這話已經說得夠明白的了,可薛戩仍是裝傻。

    正所謂,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三皇子見他如此,也不由得怒了。

    “你這樣故步自封,只等着若漁被人搶走,你才會後悔莫及。”

    誰知,不幾天,這話就應驗了。

    自那日黛安派花瑾通知薛戩,薛戩無所作爲後。

    黛安像是放棄了一般,不再將若漁的任何信息告知薛戩。

    男人有時候骨子裏,就是賤,這上趕着找他,他對你不屑一顧。

    現在不找他,當沒他存在了,他反而開始刷存在感了。

    這方面,連薛戩這樣看似光明磊落的大男人也未能免俗。

    可當他主動出擊,打算去問問若漁境況時,卻赫然聽說,若漁要被知府擡回府做妾了。

    他這才想起,那日三皇子所說,真的失去了,才會後悔莫及是什麼意思。

    當手下來報,轎子已經到歸燕坊時,薛戩才深切地感受到了他心中的痛。

    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是昭告他即將永遠失去若漁的痛。

    他仍在猶豫,花瑾又來了。

    “這封信,若漁姑娘讓親手交給薛幫主。”

    薛戩木然地接過信,果然是若漁親筆。

    上面寫着她與薛戩爲數不多的幾次相遇,若漁最真實的情感流露。

    讓薛戩沒有想到的是,原來若漁初次見他,就已在心中埋下了情愫。

    若漁信中寫道。

    “當日說那五千兩,就是給我的聘禮。”

    “當日退還了幫主,誰想過後竟悔得夜不能寐。”

    “若再有機會,必定不會退換幫主的聘禮……”

    點點滴滴,原來她都還記得。

    薛戩驚訝於若漁用情之深。

    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若漁姑娘,現在何處?”

    花瑾不慌不忙道。

    “一刻鍾之前,已經上了轎子。”

    “現在,估計離知府府中不遠了吧。”

    “若漁上轎前,可心心念念都還是幫主你。”

    “若不是你不接受她,她也不會出此下策,嫁給知府那糟老頭子爲妾去。”

    “薛幫主,說起來,算是你害了她!”

    花瑾這話,極不客氣,可也正中薛戩內心。

    那最後一道防線,終於崩潰了。

    他不理花瑾,而是整個人極速掠了出去。

    薛戩緊趕慢趕,好不容易在知府府衙後巷,追上了轎子。

    “來者何人,膽敢攔知府府上的轎子。”

    轎旁的喜娘,盡職盡責。

    薛戩卻彷彿沒看到,沒聽到一般,只徑直走向轎子,一邊走一邊說道。

    “姑娘深情,我無以爲報,”

    “還望姑娘不計前嫌,給薛某人最後一次機會。”

    “此後餘生,無論多長,薛某定當傾力相護,絕不讓姑娘受一絲委屈。”

    “哪怕薛某性命只剩數日,也定當全心全意對待姑娘。”

    “如此,姑娘,可願跟我走?”

    他語氣真誠,情真意切,伸出了一隻手。

    一旁的喜娘都炸了,這是當她不存在嗎?

    “大膽狂徒,這位姑娘是要嫁給知府大人爲如夫人的。”

    “豈容你如此輕薄,再不退下,休怪我們不客氣。”

    聒噪之聲,讓薛戩無法聽見轎子裏若漁的聲音。

    他一氣之下,一掌就打飛了喜娘。

    接着,薛戩向剩下的人喝道。

    “若漁姑娘,從今天起就是我薛戩的人了。”

    “我搶過知府大人一次,就能搶第二次。”

    “你們回去告訴他,讓他死了這條心吧,從此後他切勿再覬覦若漁姑娘。”

    擡轎子接親的人,嚇得早就一窩蜂作鳥獸散了。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似乎天地間只剩下了薛戩和轎子裏的人。

    薛戩一直舉着手,都有些酸了,卻還不見轎中人有反應。

    他忍不住問道。

    “姑娘遲遲不給薛某一個答覆,是都還在生氣?”

    “薛某,嘴笨得很,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才能討得姑娘歡心。”

    “姑娘……莫怪……”

    這話一出,轎子裏的人終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薛戩大喜,又上前一步,手幾乎伸到轎子裏去。

    終於,一隻嫩白柔軟的葇胰落在了薛戩的大手裏。

    他喜出望外,一用力,將轎子裏的人拉了出來。

    轎子裏的人還罩着頭巾,沒有出聲。

    薛戩心念一動,忍不住將頭巾輕輕掀起。

    “姑娘,這是,不生氣了?”

    “那就好……啊……”

    頭巾剛剛掀起一角,薛戩卻大喝一聲,差點將手中拉着的人摔出去。

    卻原來,頭巾之下,是黛安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薛幫主錯愛,只可惜,我已經有王虞王大人了,薛幫主的這份心意,我只好深埋心底,無從迴應。”

    黛安是打定了主意,要逗一逗薛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