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終極挑戰開啓，宇文太師

    “殺敵！”

    幾乎同一時間，黃蓉嬌叱一聲，率軍向金人大軍展開衝鋒。

    鐵蹄錚錚，大地震顫，黃沙瀰漫。

    雙方的軍陣宛如迅雷一般展開，彷彿兩股鋼鐵洪流對撞而衝。

    如今雙方的距離甚遠，對騎兵的操控很有講究。

    並非誰裝備好，戰馬精良便能佔優。

    畢竟，戰馬不是坦克……

    這種時候，馬兒的體力和士氣同樣也很重要。

    距離過遠的話，一鼓作氣之後，戰馬的士氣往往便會逐漸下滑，直到衰竭。

    能否保持節奏，聚合軍勢不散便是區分良將和劣將的標準之一。

    傳說中，兵家四派裏面“兵形勢”的代表人物項羽和霍去病等人，甚至有過大軍衝到敵方面前，光憑軍威氣勢便讓敵方的軍陣徹底崩潰，直接從兩軍對壘變成了單方面的追擊。

    “幾位大師隨本皇衝擊南蠻主陣，若擒下女帝，我們便立於不敗之地。”

    “到時候，山河氣運盡歸本皇，便有仙人插手，也毫無意義。”

    完顏阿骨打哈哈大笑道：“替本皇擒下那南蠻女帝者，本皇封一國之主，掌十州之地，可自行獨斷！”

    “陛下武運齊天，威霸四海！”

    跟在完顏阿骨打身後的幾名老者同時眼中一亮，閃動着貪婪而激動的光芒。

    他們或是妖魔，或是密宗、薩滿教和黑教的絕頂高手，一派宗主。

    在這幾年的時間裏，被殷千煬一一打服，收入麾下。

    被迫承認殷千煬的國師身份。

    但，他們心中同樣還是有着不甘人下的勃勃野心。

    眼見此戰乾坤可定，財富、地位都唾手可得，足可讓所處的宗門一步登天。

    這是足以比擬祖師爺的中興之功。

    幾人修爲雖高，也不由怦然心動。

    “衝陣！”

    完顏阿骨打哈哈大笑，一騎當先，向着黃蓉的本陣衝去。

    “護駕！”

    不遠處的盧俊義、林沖、秦明等人心中一凜，紛紛出列攔截。

    “爾等各率一軍，不計代價，阻止南蠻騎兵前來礙事。”

    完顏阿骨打眼中露出興奮之色：“有幾位大師相助，朕百騎足以破陣。”

    “是！”

    完顏吳乞買等人紛紛答應，各自率領兵馬迎向盧俊義等人。

    “殺！”

    見到黃蓉本陣微亂，一名血衣老僧放聲長嘯，身影如電，向前一躍。

    人在半空，一道血光從他手中迸射而出，猛然斬落。

    血光縱橫，劈在四名前來攔截的輕騎身上。

    四人同時慘叫一聲，被攔腰斬成兩段，摔落馬下。

    血光在空中一閃，回到老僧手中。

    “久聞黑教祭煉的血刀乃絕世兇刀，果然名不虛傳。”

    密宗宗主紅日法王放聲長嘯，出現在秦明面前，結出心印徐徐按落。

    “爾等妖僧，真是殺不勝殺。”

    黃裳嘆了口氣，揮袖擋下紅日法王一擊，身影隨之出現在血衣老僧面前，一掌拍落。

    血色的刀光一閃，與黃裳的掌力碰撞在一起，鏗鏘有聲。

    “你你……，你竟敢徒手接我的化血神刀？”

    血刀老僧身體一晃，神態警覺。

    他跟黃裳全力對拼了一擊，被對方的內勁侵入，感覺身體一僵，全身氣血逆行。

    原本如神如魔的氣勢，也不由爲之衰退了少許。

    “化血神刀？名字還挺威風的。”

    黃裳微微搖頭，一記大伏魔拳猛然轟出。

    “小心！”

    紅日法王臉色一變，結出不動根本印，將黃裳的掌力擋下。

    “你我聯手，殺了這老頭再說！”

    黑教教主臉色陰冷，低聲道。

    “好！”

    紅日法王微微點頭，伸手再度拍出。

    “也差不多算是兩個天人了……”

    黃裳深吸了一口氣，含笑道：“也罷，正好用你們兩個妖僧的性命，助老夫證道天人之上。”

    “區區一名老頭，居然也有如此本事。”

    完顏阿骨打望着打的難解難分的三人，臉色一沉：“不必管他們了，爾等速速擒下女帝。”

    “斬！”

    一名寧瑪派高僧目露寒芒，右手揮動，一記虛劈。

    空氣彷彿被煮沸了一般，滾滾熱浪席捲四周。

    一道數米長的火焰刀氣浮現在半空中，轟然劈向北斗星主旗。

    “火焰刀？聽聞昔日大輪明王精通此技，想不到今日有幸一睹。”

    黃藥師眼睛微微一亮，屈指輕彈。

    彈指神通破空而出，將火焰刀擋下。

    雖然大輪明王鳩摩智應該並非這個世界位面的。

    但寧瑪派的傳承沒什麼變化。

    如今靈氣復甦，門派高僧便練成了這招號稱降妖除魔的無上妙法。

    倒是讓黃藥師頗感興趣。

    “金主顧不上了，咱們先上吧。”

    “對面那個蟒妖好像很厲害，我肯定打不過。”

    小青將北斗旗幟插在地上：“不過剩下那個烏靈聖母，好像是個蛟精，我倒是可以跟她交交手，”

    “嗯，你去吧……”

    白素貞注視着韓無砂：“這人道行比我深得多，但我應該可以一戰。”

    “有意思，想不到區區一個蠻子女帝居然真可以令朕親自出手。”

    完顏阿骨打冷笑一聲，身軀化爲一道殘影出現在黃蓉面前，長刀斬落。

    血光閃爍，紫雷匯聚其上，氣勢霸道之極。

    “明明你才是蠻子。”

    黃蓉帝劍出鞘，巨大的龍龜虛影浮現，將完顏阿骨打的刀勢擋下。

    無數道刀氣劍氣碰撞在一起，四處充斥着紫電和金芒。

    “嗯？”

    刀劍之氣散開，黃蓉輕哼一聲，向後退開數步，微微皺眉。

    “倒也有些本事。”

    完顏阿骨打雙眼閃動冷意：“你若跪下投降，朕可饒伱不死。”

    “切！你這金狗體內氣血之盛，遠非你所能承載，早已傷及五臟六腑。”

    “多半你是用了什麼邪門歪道的丹方，透支命源，才修爲大進吧？”

    黃蓉嗤笑道：“實話實說，你至多不過五載壽元，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哦？”

    完顏阿骨打握住刀柄：“朕還有五年好活麼？”

    “喲？你還嫌長麼？”

    “不長，但也夠了。”

    “本皇依仗此丹，仙人之下無對手。彈指可伐滅宋朝。”

    “後面四載光陰，足可滅西夏屠大理，遠征回鶻、吐蕃、扶桑、高麗諸國。”

    完顏阿骨打哈哈大笑，目光睥睨：“大丈夫雄踞九州，立萬古不世霸業，死則死矣，又有何憾？”

    “仙人之下無對手麼？”

    黃蓉不屑道：“大言不慚！朕今日便把你斬了！”

    “哈哈哈！”

    劍氣被壓縮到了極限，發出雷霆般的劍嘯聲。

    下一瞬間，兩道彷彿可以切割天地的光華，轟然撞擊在一起。

    地面撕裂，四周的山石草木都被兩人氣勁捲入其中，碾成齏粉。

    “這羣蠻子的軍勢居然未有稍挫？想不到漢人之中也有這等精銳猛士。那女帝居然能跟金主打的有來有往！”

    “嗯？你……你也是蛇妖？”

    看着面前白素貞的縹緲的身影，韓無砂面色凝重起來：“鄲老鬼你速速出手，莫要讓這羣南蠻壞了主上的計劃！”

    “哈哈哈！血肉的氣息真是令人沉醉。”

    冥皇鄲陰點點頭，臉上露出柔和的笑容，擲出手中早已準備妥當的咒符：“四荒血魂，盡集於此，白骨如山，返冥降世。”

    咒符落地，在梁山大軍後方現出一個個巨大的法陣。

    法陣發出晦暗的光芒，化爲一羣羣或持長矛、或持骨刀的披甲骸骨。

    漫山遍野，至少有數十萬之多。

    所有骸骨戰士的眼中都閃爍的陰森的磷火，氣勢可怖。

    “桀桀桀！想不到吧？”

    冥皇鄲陰神色興奮，伸手指向梁山大軍：“碾碎他們！”

    “嗚嗚！”

    鬼號吹響，漫山遍野的骸骨士兵化爲兇戾無匹的鬼潮，向着梁山的後軍淹沒而去。

    數十萬骸骨士卒的煞氣匯聚在一起，宛如傳說中的太古兇獸一般，散發出滔天的威壓。

    “結二十八宿大陣禦敵！”

    望着蜂擁而至的骷髏海，神機軍師朱武眼皮一跳，厲喝道。

    骷髏兵的單體戰力，其實也算不上什麼。

    不用說修道高人了，便是尋常手持重武器的精銳戰士，也可以對其造成不小的傷害。

    但鄲陰召喚出的骷髏兵實在太多了……

    就算梁山兵卒人均以一敵十，這羣骷髏兵也足以將大軍消耗大半。

    更噁心的是，如今梁山大軍跟金軍糾纏在一起，犬牙交錯……

    真要是跟這羣骷髏兵兩敗俱傷的話，今天也壓根不用打了。

    “光天化日之下，也能召出這麼多的骸靈麼？”

    林軒凝視着潮水般涌來的骷髏兵，身體出現在軍陣的後方：“死都死了，骸骨還不得安寧麼？”

    他原本以爲鄲陰會召喚幾個妖將或者化蛇、紫焰妖靈之類的高階鬼物，用來抗衡梁山的一衆將領。

    結果，這個很有想法的冥皇，直接弄出了骷髏海……

    這還真是質量不夠，數量來湊。

    “就是！咱們這麼講規矩，都沒順手去把完顏阿骨打殺了，這羣人倒是囂張的很。”

    凜冽無比的劍光在空中一閃，化爲阿青的身影：“這麼一弄，倒顯得我們很好欺負一樣。”

    蒼茫而古樸的劍意，從少女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出，攪動風雲。

    無需出劍，無需仙道法咒。

    僅僅只是被劍意掃過，阿青身邊百丈之內的骷髏，便自行崩解炸裂，化爲齏粉。

    “嗯？你就是那個小劍仙？”

    蒼茫而陰冷的聲音在天地間迴盪。

    下一瞬間，一道幽深莫測的黑色劍芒破開虛空，宛如閃電一般從汴京城上空一掠而過。

    劍芒行經之處，烏雲密佈，天風捲動，天地變得一片陰沉晦暗。

    “什麼人！”

    張天師和薩天師臉色一變，同時御空而起，擋在黑色劍芒之前。

    “滾！”

    劍芒閃爍了一下，散發出凜冽無比的魔氣，向兩人掃去。

    魔氣和道法在空中一碰，張天師二人同時悶哼出聲，臉色蒼白的落回城池。

    “二位名頭不小，本事卻也稀疏平常。”

    劍芒落在阿青面前，現出殷千煬睥睨高傲的身影：“鄲陰且慢動手。”

    在他身旁，一道道的黑色裂紋出現在虛空中，似乎隨時都會把空間撕裂一般。

    僅僅只是注視着他的身影，便彷彿面對上古魔神一般，給人一種彷彿心臟都要爆開的恐懼感。

    “嗚嗚！”

    骨笛聲再次吹響，潮水般的骸骨兵卒同時停住了動作。

    “天覆地載，風揚雲垂！”

    朱武面色凝重，命後軍變幻陣勢，防止骷髏兵突入。

    歷代兵家面對這種體量的骷髏海，都沒法輕鬆起來。

    “這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宋徽宗呆呆的站在城頭，臉上蒼白的不見一絲血色。

    一路上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勉強壓下了心中的恐懼感，跟着林靈素來到城頭。

    結果隨便望城下瞟了一眼，就看到了交戰雙方殺氣騰騰的騎兵步陣和一望無際的骷髏海。

    前者強歸強，好歹還在宋徽宗可以理解的範疇。

    但這骷髏海已經有些玄幻了，看得宋徽宗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羣骷髏數量雖多，但應該只是鬼道術士用溝通玄冥的咒法召喚而出。”

    “若巔峯鬼道高手肯消耗百年光陰的話，積攢出這等規模倒也不足爲奇。”

    “但那青衣女子的一腔劍意實在是可畏可怖，便是天上仙人也未必能與之相比。”

    林靈素神色有些駭異：“適才那黑袍男子修爲亦堪比神魔，聖上切不可輕舉妄動。”

    “多、多謝林真人告知……”

    宋徽宗大驚失色，連忙道。

    原本他看到這羣骷髏，就已經夠心驚膽戰的了。

    結果現在發現，這羣骷髏還居然只是雜兵，雙方的高手居然都是神仙級的存在……

    這個世界這麼可怕的麼？

    難怪我大宋不是別人對手！

    若是此等非戰之罪導致亡國，也算勉強可以跟列祖列宗交代了。

    想到這裏，宋徽宗暗自鬆了口氣。

    ***

    “你便是那個殷千煬麼？”

    阿青輕哼一聲，拔出青竹棒，斜斜指向殷千煬：“算了，管你是誰，反正不是自己人。”

    劍意涌動，一柄青色古劍在她身後顯化而出，宛如雷霆一般向着殷千煬斬落。

    “劍仙行事倒也直接。”

    殷千煬啞然失笑，身體微微一側。

    一股猶如黑洞般深邃的暗色劍芒，猛然自他腰間劍符上激射而出，迎向阿青的青色古劍。

    兩道劍芒在空中碰撞在一起，同時凝固下來，隨之轟然炸開，崩成無數碎片。

    “好像不太好殺啊。”

    阿青微微低下頭，凝視着地面破碎的劍意，吐出一口悶氣。

    “劍仙客氣了。”

    殷千煬目光掃過阿青，落在林軒身上：“本座素聞林真君乃樑國謀主，不知如今爲何不發一言。”

    “本座之前知道殷兄前來，心中確實略略覺得有些奇怪。”

    林軒微笑道：“現在大致是想明白了。”

    “林真君有些故弄玄虛了。”

    “其實殷兄和令下皆非此世之人吧？”

    林軒淡淡道：“爲了一些虛無縹緲的事情，便費盡心機尋得此界，也算是不易了。”

    “本座往昔的那些故人死敵，確實不在這世上。”

    殷千煬目光閃爍了下，沉聲道：“卻不知真君何出此言？”

    “不出意外，此界乃是封印蚩尤神魂之地。”

    “你知道本座此番行事的目的？”

    殷千煬微微一怔，眼中露出兇戾的殺意。

    “蚩尤乃上古魔神、絕代兵主。便是軒轅黃帝也費盡心思，方纔艱難取勝。”

    “這等人物縱然隕落，也當神魂不滅，諸天唯一。”

    林軒一拂衣袖：“殷兄既然想藉助蚩尤了卻心願，自然也只能來此蚩尤天魂所在之地。”

    “哎呀呀，你這人劍法不錯，做事怎麼這麼缺德？”

    阿青眉頭微皺：“蚩尤又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把他弄活了豈不要害死一大堆人。”

    “哼！二十年前，蚩尤荒魂附着於九儀天尊劍上，欲滅盡蒼生，禍亂人世！”

    “神闕宮、時輪宮乃至人才濟濟的中原五派，都畏首畏尾，避之唯恐不及。”

    “最終，還是我們幾個拼卻一死闖入地界，才將蚩尤荒魂封在了赤煉淵之下，讓人間得以安寧。”

    “當時那些正派中人求我等出手，那些假惺惺的嘴臉，真是可悲可笑！”

    殷千煬眉宇間現出無比的怨恨之色：“可一年之後，那些正道狗賊便定下陰謀算計，算計我夫妻二人。”

    “於是，他們趁着夜兒剛剛分娩最爲虛弱之時，先是下毒又施以無上劍陣，要將我夫妻斬盡殺絕。”

    “當時，我身中劇毒，又被師兄偷襲，斷去一臂，身負重傷。”

    “夜兒在分娩之後，法力全無。可爲了救我和平兒，無奈使出散魂滅魄之法，重創羣敵，自己也魂飛魄散而亡。”

    “哼！浩然正氣，除魔衛道，統統都是笑話而已！”

    “於是殷某索性墮入魔道，不復爲人，當一個他們口中的大魔頭！”

    “哈哈哈！墜入魔道？何足懼哉！”

    殷千煬眼中露出癲狂之意：“敢問真君，這羣正派中人該不該死？”

    “若當真如此的話，確實該死！”

    “便是其他正派，殷兄出手殺之，也無大錯。”

    “不過，復活蚩尤此舉乃滅世之行，跟那些名門正派可沒多少關係。殷兄何必一概而論？”

    林軒淡淡道：“故，論情可憫，論行當誅！”

    天地劫體系的正派中人，下限確實不怎麼高。

    但也不至於一年沒到就過河拆橋。

    挑起行動的，其實也只是紫雲崆峒兩派的垃圾掌門，以及被嫉妒衝昏腦袋的大師兄應奉仁。

    當然，其他正派宗門在這件事情的前後，也不是很光彩。

    不但當時毫無表示，也沒有一個門派在事後給殷千煬伸冤。

    林軒覺得，道理很簡單，朧月是九黎幽姬，蚩尤的後裔。

    中原正派、天下蒼生被九黎族救了，其實是屬於黑歷史的。

    於是對於殷千煬的慘狀，所有相關人員都默不作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甚至在門派的記載上，紛紛採用歲月史書，歪曲這段歷史。

    這種情況下，殷千煬若要報仇，林軒也覺得無可厚非。

    不過，殷千煬受到的刺激太大，也不管有用沒用，直接整了個大活，把蚩尤弄出來滅世。

    這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無論如何，林軒也不可能站在蚩尤這邊。

    “我也明白了。”

    阿青思索了片刻，向前邁出一步：“林軒說的對。你有理，但該死！”

    劍意繚繞，光芒凜冽，淡金色的玄鳥虛影隨之浮現，展翅欲飛。

    “斬！”

    在劍意爆開的瞬間，阿青的身影驟然消失。

    天地間，只剩下一柄散發出滔天威勢的無雙神劍。

    劍芒森冷無匹，彷彿可以撕裂虛空，斬盡妖邪！

    “九陰九死，誅天劍陣！”

    殷千煬重重一拍腰間劍匣，神色冷漠依舊。

    天崩地裂，一道恢弘霸道的深黑色劍茫騰起。

    不可一世的劍意洶涌澎湃，帶着凜冽無比的魔氣斬向阿青幻化的神劍。

    兩道絕世無雙的劍意，在空中碰撞在一起，在虛空撕出一道道的裂紋。

    天地逆反，宛如火山爆發一般的劍浪向着四面八方卷去，將數以萬計的骸骨骷髏碾成碎片。

    “劍仙果然名不虛傳！”

    虛空中，出現了殷千煬蒼茫孤傲的身影：“殷某付出如此代價，居然不能佔據絲毫上風，實在是可笑可悲。”

    “殷兄技止於此麼？”

    林軒向前一步，衣袖輕揚，袖裏乾坤。

    掃向梁山大軍的滾滾劍潮盡數被他納入袖中，蕩然無存。

    “此人這般行事太過陰狠，切不可手下留情。”

    人影閃爍，鐵拐李、鍾離權二人出現在林軒身後，虎視眈眈的看着踏虛而立的殷千煬。

    他們平素遊戲風塵，不願牽扯人間是非。

    對仙人而言，就算金國滅宋也是天命氣數、人道變遷，不可強違。

    但蚩尤復活的話，性質就不一樣了。

    無論如何都需要全力阻止。

    “光憑林真君和小劍仙二人，便足以令本座魂飛魄散，不入輪迴。”

    殷千煬目光掃過鐵拐李二人，微笑道：“但若要阻止殷某行事，便是天帝前來，也無濟於事。”

    “誰說的？”

    鐵拐李和鍾離權對視一眼，同時發出冷笑。

    “本尊說的。”

    在殷千煬身後數百米外，虛空撕裂，狂暴無比的空間之力涌動，化爲巨大的空間縫隙。

    無數被崩裂的空間碎片，四處飛濺。

    每一枚空間碎片的湮滅，整個天地便晃動一下，引得一陣山崩地裂。

    下一瞬間，一名渾身覆蓋着黑色煞氣的男子破開空間縫隙，出現在殷千煬身後。

    男子騎着一隻巨大的熊貓，頭頂長着一對巨大無比的血色牛角，神色兇戾霸道之極。

    足以切割萬物的空間縫隙和空間碎片，一旦碰觸在煞氣上，便發出沙啞的爆裂聲，頹然消散。

    就連天地法則也對他無能爲力。

    “這這這……，你你你！”

    鐵拐李和鍾離權大驚失色，臉色變得難看之極。

    【終極挑戰已觸發！】

    【終極挑戰：擊殺兵主蚩尤！】

    “果然是兵主蚩尤……”

    感覺到蚩尤席捲天地的霸氣，林軒微微垂下目光：“有勞宇文太師助我一臂之力。”

    “拓正有此意！”

    輕嘆聲響起，昆侖鏡從林軒袖中自行飛出，化爲一名英武俊逸的青年男子。

    男子雙眸左眼深藍，右眼暗紅，與常人截然不同，

    藍如蒼穹，紅如血海！

    在傳說中，這是所謂“陰陽妖瞳”。

    天下大亂亦或四海昇平，盡在其一念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