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七寶妙樹，這劍到底是什麼來歷？

    “爲善除惡，惟光明故，喜樂悲愁，皆歸塵土。”

    光焰熊熊燃燒，方臘的瞳孔由漆黑逐漸轉爲透明，彷彿失去了人類的情感：“一千多年過去，人世間還是這般污穢麼？”

    “願隨明尊死戰！”

    石寶和方傑匍匐在地上，顫聲道。

    “無需爾等死戰，賊寇既敢侵我神國，本尊自當將賊酋盡數斬殺，以儆效尤！”

    方臘低頭看着自己的佩刀，慢慢的伸手抓住了刀柄。

    磅礴的光焰從刀柄注入，在刀身上流淌燃燒。

    瞬息間，這柄材質極佳的鋼刀便化爲一灘鋼水，滴落在地上。

    光焰隨之凝固下來，化爲一柄閃爍着奪目光華的光刃，散發出古老而神祕的氣息。

    “光明終將焚盡世間污穢。萬物終結之時，我的信徒將在天國得享極樂。”

    方臘揮了揮手中光刃，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向着那面迎風招展的北斗主旗大步走去。

    每一步邁出，方臘四周的碎石都紛紛離開地面，彷彿失去了重力一般懸浮在半空中，久久未曾落下。

    整個畫面詭異到了極點。

    “這……，聖公一人衝擊梁山賊寇的本陣，咱們都幹看着麼？”

    “聖公剛剛說了不要我們出手，咱們過去幫忙也算是抗命不遵啊！”

    包道乙揉了揉怦怦亂跳的心口，安慰道：“如今聖公有明尊降身，足以一人斬盡萬馬千軍，我們上去也是累贅罷了。”

    “天師說的甚是！”

    “嗯，聖公智慧如海，更有明尊庇佑，我等還是靜觀其變吧。”

    望着方臘的背影，方七佛等人面面相覷，匆匆交談了幾句，達成了共識。

    眼下方臘靠着靈氣復甦，成功溝通明尊降世，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這種事情發生，讓方七佛等人也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況且，他們還是有點數的。

    以方臘如今的實力，不好說能不能一人破軍。

    但以他們的本身，一旦殺進梁山大軍，必然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

    只能白白拖累方臘。

    好吧，看方臘如今這幅視衆生爲螻蟻的架勢……

    更大的可能，是方臘壓根懶得理會自己的死活，放任自己死的毫無價值。

    這當然也很不划算。

    “這人這麼喜歡擺譜麼？這時候還一步步走過來？”

    感覺到宛如潮汐海嘯一般的威壓撲面而來，黃蓉眉頭微皺，有些不爽。

    “那個明尊應該已經降臨到了方臘身上，但明尊對於方臘的身體並不是很適應，需要花一點時間熟悉。”

    白素貞沉吟道：“不出意外的話，等方臘走到咱們面前的時候，已經完美掌控了這具身軀。”

    “嗯？還有這種事情？”

    小青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喜色：“如此說來，這明尊現在還是挺弱的？咱們一起把他幹掉？”

    “我只是說，人家不是很適應方臘的身體罷了……”

    “但方臘是自願請神降臨的，神魂並沒有什麼牴觸心理，些許不適對於這等強者其實也沒什麼影響。”

    白素貞搖頭道：“神降術代價巨大，如果還有這麼大弊端的話，那早就沒人用了。”

    “弊端？”

    黃蓉心念微動：“什麼弊端？”

    “方臘雖然是正兒八經的明教教主，但終究只是一介凡人，無法承載明尊的偉力。”

    “等明尊離去之後，他最好的下場也是全身經脈盡數被光明業火所傷，變得體弱多病，未老先衰。”

    白素貞聳聳肩：“所以也別僥倖了，人家付出這麼大代價，肯定不可能對咱們手下留情的。”

    “我知道，咱們要是撐不過今天的話，下場肯定更慘……”

    黃蓉遲疑了下，揮動帥劍下來：“弓手結陣，放箭！”

    “是！”

    弓箭手立即做出了反應。

    尖銳的呼嘯聲中，一蓬從天而降的箭雨，宛如傾盆大雨一般向着方臘射來。

    “愚蠢！”

    方臘望着急速接近的箭矢，輕輕一揮手中握住的光刃。

    磅礴之極的光華宛如日輪一般爆發而出，將漫天箭矢絞成粉碎。

    光刃劈落，白光驟然暴漲，掃向方臘面前的戰陣。

    支離破碎的箭桿和箭頭倒卷而回，呼嘯着破開戰線，在密集的人羣中轟然爆開。

    慘叫聲不斷響起，箭矢碎片輕而易舉的撕開一名名戰士的甲冑，在人羣中激起一蓬蓬血霧。

    “梁山前軍結陣後撤，不得貪功冒進！”

    “大家穩住陣線，不可阻礙聖公！”

    雙方的前線指揮將領看的頭皮發麻，連忙下令道。

    似乎明尊只想着清理面前礙眼的兵線，壓根不去理會前面是敵是友。

    而且，方臘的位置又有點尷尬……

    一輪箭雨打過去，前面確實被清空了。

    可明教士兵的傷亡居然遠遠高於梁山那邊的……

    把一衆督戰將領看的血壓飆升，胸悶無比。

    “無能之輩，死不足惜。”

    走出明教大軍的瞬間，方臘身上爆發出一股狂暴之極的慘烈刀意：“神罰！”

    光刃斬落，一道近百丈長的白色刀芒在空中一轉，化爲重重刀林，宛如滅世一般，向着梁山前軍劈落。

    “鼠輩受死！”

    花榮眼中閃過毅然之色，全力拉動弓弦。

    特製的精鋼箭矢在空中急速旋轉，摩擦成血紅色，射向方臘的心臟。

    方臘出現在戰場的時候，花榮便挽弓搭箭。

    但對方氣息空靈縹緲，根本無法鎖定。

    直到方臘揮刀破軍之時，才算是出現了一絲不諧。

    於是，花榮將周身星力盡數注入箭中，毫不保留的射出此生最爲巔峯的一箭。

    一箭射出，花榮虎口爆開，鮮血四溢。

    鬢角上則悄無聲息的多了一縷白髮，整個人彷彿老了十來歲。

    昔日李廣、養由基，也不過如此吧。

    想到這裏，花榮又有些難以言表的驕傲。

    “嗯？”

    望着如同弩炮一般急速接近的箭矢，方臘輕哼了一聲，信手一抓。

    無數道光焰收束，將鋼箭四周的空間鎖死。

    輕微的碰撞聲響起，鋼箭猛然爆開，化爲一蓬鐵屑，四散飄飛。

    “還是沒用啊……”

    星力反噬之下，花榮臉色慘白，吐血倒地。

    “不知死活。”

    方臘神色平靜如故，屈指輕彈。

    一枚巨大的光矢憑空顯化，宛如流星一般撕開陣線，向着花榮腦袋激射而至。

    “花將軍小心！”

    白光一閃間，白素貞出現在花榮身前，伸出芊芊素手向前一擋。

    風起雲涌，一道九天神雷重重砸在光矢上，發出震耳欲聾的爆裂聲，彼此湮滅無形。

    “哼！”

    白素貞輕哼了一聲，俏臉發白，似乎吃虧不小。

    “這撮鳥厲害的緊，花老弟咱們先風緊扯呼，等下再來幹他！”

    人影閃爍，魯智深大步流星來到花榮身邊，將花榮夾在腋下，向後奔去。

    “嗯？你這小蛇居然能擋下本尊信手一擊，倒也頗有些本事。”

    “想不到區區一個水泊樑山，居然有這般底蘊。”

    方臘壓根懶得理會花榮的死活，冷笑道：“那兩個鬼鬼祟祟躲在一旁的臭蟲，也一起出來吧。”

    “邪了門了，佛門禿驢打上門也罷了，連摩尼教的明尊都來了，這世道怎麼這麼亂了？”

    “世尊是尊，明尊也是尊，不要小瞧人家。”

    “這要跟世尊一樣的話，咱們乾脆別打了。”

    “不至於那麼離譜……”

    虛空震盪，鐵拐李和鍾離權現出身影，唉聲嘆氣道。

    “鐵拐李、鍾離權？”

    方臘眼眸微微眯起：“區區兩個不入流的散仙，也敢來插手本尊的事情。”

    “笑話！”

    鐵拐李壓根不吃這套：“咱們弟兄真要是好殺的話，你早就動手了。”

    “讓你們多活片刻，也無妨。”

    方臘冷哼一聲，擡頭望向天穹上的法海，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光炎滾滾，天地肅殺。

    “二位前輩怎麼來了？”

    見到方臘一副隨時都會出手的架勢，黃蓉連忙揮動帥劍，讓左右的兵將急速後撤。

    這明尊附體方臘，也不用去講究那些因果報應。

    一旦毫無顧忌的全力出手，光明焚滅，千軍萬馬亦會灰飛煙滅。

    這種層面的交鋒，人海已經毫無意義了。

    眼下儘量拖延一下時間，能跑掉一個算一個吧。

    “如果是方臘的話，牽扯的因果報應有點大，我們確實不能出手。”

    “不過如今這廝請明尊附體，算是外道邪神亂我華夏，性質就不一樣了。”

    鐵拐李有些警惕的看着方臘，嘆氣道：“要是咱們坐視不理的話，反會被大天尊責罰的。”

    “還有這種規矩，看來小女子以前也有些誤會玉帝大天尊了。”

    黃蓉心中一鬆：“那有勞二位大仙降妖除魔了。”

    “別別別！事情還是要說清楚的。”

    “憑咱們弟兄的本事，降妖除魔確實不在話下……”

    鍾離權苦笑道：“可明尊也不是什麼尋常妖魔啊。”

    “嗯？咱們打不過麼？”

    “黃當家也不用問的這麼直接……”

    鐵拐李沉吟了下：“實話實說，我和死胖子確實不是明尊的對手。不過這貨如今只是神魂附體，沒有那些怪里怪氣的伴生法器。”

    “是啊，老瘸子那鐵拐雖然不起眼，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法器，比起他這光刃要厲害的多。”

    鍾離權搖動蒲扇：“要是方臘這廝有把握的話，早就動手了。”

    “哼！”

    方臘輕哼了一聲，臉上冷意更甚。

    “我明白了。”

    黃蓉吐出一口悶氣：“所以他打不過咱們？”

    “我們幾個聯手的話，確實是有些贏面。”

    鐵拐李嘆氣道：“可這事情傳出去，有些不太好聽。”

    “這有什麼不好聽的？”

    黃蓉揮動帥劍，斜斜指向方臘：“對付這種邪魔外道，不用講什麼江湖道義，大夥兒並肩子上啊。”

    “這……，好像是這個理……”

    鐵拐李愣了一下，舉起鐵柺：“我們幾個聯手，明尊絕難取勝，不知明尊有何打算？”

    “兩件法器而已，便敢向本尊大放厥詞？”

    方臘似乎權衡完畢，臉上露出不屑之色，向前邁出一步：“既然如此，本尊將爾等盡數斬殺便是。”

    至白至淨的光芒，宛如潮水一般向着鐵拐李拍擊而至。

    天地之間，光耀輝煌璀璨，卻又散發隱約的死寂之氣，給人難以形容的心悸感。

    “怕是沒這麼簡單。”

    鍾離權連忙走上一步，蒲扇向前一攔。

    原本平平無奇的一杖一扇，同時綻放出惶惶寶光，將滾滾光炎擋下。

    “區區後天法器而已。”

    方臘朗聲道：“還請大師出手。”

    “善！聖公客氣了。”

    雲海之上，法海擋下林軒一掌，順勢從袈裟裏抽出一根菩提樹枝模樣的法器。

    法器長約三尺七寸，分成七節，鑲嵌着琉璃等七寶，散發出清淨華光。

    樹枝出現的瞬間，不知從何而來的輕盈梵唱便響徹整個天地。

    天光破雲，無數飛天仙女的虛影在極高處顯現，向下撒落五彩花瓣，花雨繽紛，寶相莊嚴。

    法海輕輕刷動樹枝，萬條瑞氣流轉，將林軒施展的袖裏乾坤化爲無形。

    下一瞬間，一道七彩神光一刷而落，不帶絲毫煙火之氣的灑落人間，落在鐵拐和蒲扇上。

    “嘭嘭”兩聲輕響，僅僅跟那七彩神光一觸，鐵杖和蒲扇便化爲齏粉，煙消雲散。

    “七寶妙樹？”

    鐵拐李和鍾離權本命法器被毀，兩人臉色大變，一邊噴血一邊向後退去。

    “哈哈哈！殺！”

    方臘放聲狂笑，光刃劈出一個森冷的圓弧。

    一道慘白色的月牙形刀茫劃破虛空，向着黃蓉斬落。

    “破！”

    黃裳臉上露出怒意，大伏魔拳印轟然砸落。

    氣勁爆裂的聲音響徹天地，刀茫和大伏魔拳印同時崩滅。

    “人果然是有極限的……”

    黃裳嘆了口氣，嘴角溢出鮮血，向後急退卸力。

    “住手！”

    看着方臘再次揚起光刃，白素貞清叱一聲，召出深紫色的九天之雷。

    小青連忙將旗幟插在地上，雙手結出劍指，數柄靈劍浮現在空中，驟然刺向方臘。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方臘面露不屑之色，一刀將紫雷斬滅，左手順勢向上一拍。

    浩瀚的光明烈焰熊熊燃燒，將靈劍焚爲虛無。

    神通撞擊之下，青白兩蛇如遭雷殛，跌跌撞撞的退開數步，摔倒在地。

    “都沒死麼？”

    方臘微微冷笑，手中光刃一橫，向着四人劈落。

    “夠了！”

    黃蓉揮動帥劍，若隱若現的龍氣捲動，將方臘的刀勢擋下。

    刀光劍氣對撞在一起，黃蓉向後退開數步，臉色有些發白。

    “嗯？居然有些龍氣在身，難怪能擋下本尊一刀。”

    方臘冷笑道：“女人老老實實生孩子就是了，學別人爭霸天下可是取死之道。”

    “胡說八道！”

    黃蓉有些生氣，將帥劍再次舉起，冷然道：“區區一介外道野神，也敢向朕指手畫腳。”

    “哈哈哈！弱小的可笑，偏偏還這般嘴硬。”

    方臘放聲大笑，滾滾光炎向着四面八方席捲而去：“愚昧的女人，這便是你的下場。”

    上千名尚未撤離的梁山軍士，被光炎掃過，瞬間變成一個個火人，哀嚎着化爲灰燼。

    “蓉兒快退！”

    黃藥師被光炎擋下，有些手足無措，高聲叫道。

    “能退到哪去呢？”

    黃蓉搖了搖頭，有些倔強的高舉帥劍，用力劈落。

    “就這樣吧。”

    方臘神色不屑，輕輕揮動光刃，向前平平一掃。

    ***

    “七寶妙樹？”

    林軒凝視着法海手中的絕世法器：“難怪你修爲不如我，但我諸般神通你都可以盡數化解。”

    “七寶妙樹雖號稱無物不刷，卻不能刷去世人心中的執念。”

    法海盤膝坐於雲海之中，七寶妙樹輕輕刷動，神光閃動，霞瑞飄飄，寶相莊嚴，宛如萬劫不侵一般：“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啊！”

    “這東西是誰給你的？”

    林軒想了想：“準提道人？菩提古佛？還是菩提老祖、阿彌陀佛之類的？”

    “哈哈哈！這等事情小僧自然不敢擅自告知於人。”

    法海露出絕世高人一般的笑容：“順便一說，十息之後你必敗無疑。”

    “必敗無疑？”

    林軒淡淡道：“伱修爲遠不及我，若沒這物事的話，十招之內你必死無疑。”

    “或許是這樣吧。”

    法海微笑道：“但可惜，小僧如今手持七寶妙樹，九天十地皆可縱橫自如。”

    “現在應該沒了。”

    林軒笑了笑，掏出袖子裏蠢蠢欲動的昆侖鏡，將鏡面對着法海，輕輕一晃。

    仙力催動之下，一道鴻蒙一般的氤氳光華破開鏡面，向着法海卷落。

    “嗯？”

    法海臉色微變，七寶妙樹用力一刷。

    七色神光跟昆侖鏡光碰撞在一起，彼此相持不下。

    下一瞬間，七寶妙樹和昆侖鏡從二人手中掙脫，在空中化爲兩道光影，自行幻化鬥法。

    “昆侖鏡？”

    法海眼中滿是怒意：“居然是西王母！她也打算插手我佛門之事？”

    “剛剛有些口誤，七寶妙樹倒是還在，但它沒空幫你了。”

    林軒懶得解釋，擡頭望着空中打的熱火朝天的一樹一鏡：“所以，大師也該死了。”

    這種上古神器，一個個都很有自己的想法。

    可能是嫌棄對手太弱，這鏡子這陣子都死氣沉沉的，只能當成鏡子用。

    林軒不是昆侖鏡的主人，也沒法強行驅使，只好放在一旁。

    直到適才察覺到了七寶妙樹的氣息，這鏡子才活躍了起來，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看起來這鏡子還挺牛逼的。

    雖然不一定能打贏七寶妙樹，但也沒有絲毫敗象。

    “哼！堂堂仙人也只知道施展這等手段。”

    法海臉色微變：“如今明尊已然出手，梁山今日一敗塗地，你那道侶也命在頃刻。你還想着跟小僧一決生死麼？”

    “明尊的出現，確實有些意外。不過也算歪打正着了。”

    林軒嘆了口氣，全力一掌按落：“如此一來，確實有些禍害幾位道友了，便用大師的性命向他們賠罪好了。”

    天地間變成純粹的黑白兩色。

    黑色的雷霆密佈虛空，化爲一張浩瀚無比的巨網，猛然向着法海罩落。

    雷兮天地碎！

    “該死！大威天龍！”

    ***

    “嗯？這劍怎麼了？”

    幾乎同時，黃蓉手中帥劍的表層被光明業火焚滅，露出裏面金色的劍身。

    龍吟聲響起，紫色的巨龍虛影浮現。

    “有生皆苦。”

    黃金劍劇烈閃爍了一下，一名牛首人身的男子虛影出現在天地之間。

    男子身高八尺七寸，體格魁梧之極，雙眸深邃宛如星空。

    望着四周焦炭一般的屍骸，充斥天地的光明業火……

    男子眉頭輕輕皺起，原本平和的眼眸中露出一絲怒意。

    微一猶豫，男子伸出蒲扇一樣的大手，向着空中一抓。

    在方臘震驚的目光中，足以焚滅天地的光明業火，盡數匯聚男子掌中，化爲一個微弱的火種。

    男子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火種，火種自行熄滅。

    男子臉上的怒意更甚，毫不遲疑的擡起右手，一巴掌扇在方臘的臉上。

    悶哼聲中，方臘噴出一口混着後槽牙的鮮血。

    下一刻，一道渾身燃燒光焰的虛影離開方臘的身體，停滯在空中。

    小光人有些畏懼的看了一眼牛首男子，行了一個古怪的禮節，果斷遁入虛空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神降之術硬生生打斷，方臘再次吐出一口鮮血，原本磅礴無匹的氣勢瞬間變得萎靡起來。

    牛首男子又輕哼了一聲，回頭認真看了黃蓉一眼，似乎點了點頭，隨之徐徐消散。

    “這……這劍到底是什麼來歷？剛剛是炎、炎帝？”

    黃蓉愣了幾秒鐘，猛然想到了眼下的場面，黃金劍用力斬落。

    劍起劍落，一道金色的血線自方臘的腦門上出現，將他的身軀一分爲二。

    “我也覺得這劍有些問題，可能……但反正不是壞事。”

    血花飛濺的瞬間，林軒的聲音在黃蓉耳邊響起：“好了，我這邊也差不多了。”

    幾乎同時，雲海中現出一條通體金芒閃爍的煌煌天龍，上下騰雲，左右徘徊。

    伴隨着天龍的嘶吼聲，磅礴到如同實質一般的威壓，向着整個戰場碾壓而至。

    在這轟然降臨的威壓中，戰場上頓時人仰馬翻，一片狼藉。

    雙方數萬精兵紛紛露出無比痛苦的神情，或坐或躺的倒在地上，彷彿隨時都會窒息過去。

    健壯的戰馬也露出無比的懼意，匍匐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下一刻，天龍發出無比痛苦的咆哮聲，彷彿萬劫不壞的身軀上多了無數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鮮血灑落人間，巨龍龐大無匹的身軀也隨之爆開，灰飛煙滅。

    只剩下一個巨大的龍頭從雲海之中，重重的砸在戰場中央。

    “……”

    看着眼前巨大的龍頭，雙方的將士都沉默了下來，心中滿是茫然。

    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了，這就是法海的大威天龍法身，你沒見過龍，正好認識一下。”

    林軒一邊注視着打的不可開交的一樹一鏡，一邊傳念給黃蓉。

    “人家的大龍頭都下來了，你這個大龍頭還不下來……”

    林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