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若大當家一人攻山，大家能不能擋住啊？

    李逵老家在沂州沂水縣，距離梁山差不多五百裏地。

    兩隻老虎賣力奔跑的話，大概半夜三四點就可以趕到梁山。

    林軒覺得，眼下阿青身體不適，李逵老孃更是身體虛弱，沒必要這麼折騰……

    索性在入夜之後，便解下繮繩讓老虎休息。

    也順便讓阿青和李逵老孃睡了個好覺。

    李逵趕了一天路，腹中飢餓。

    半夜拉着白虎去嘎了一頭倒黴的野豬。

    一人兩虎勾肩搭背生了個火堆，開開心心的把野豬分了，吃的滿嘴油光。

    天亮之後，吃飽喝足的大白虎徑自翻過山嶺，歡快的跑上了官道，一路向着梁山突進。

    兩隻白虎微一猶豫，徑自往水中一躍。

    因此那三面都只居高臨下設立了一個關隘，主要是防一防綠林高手、朝廷刺客什麼的。

    白虎踩在太極符印上，泛起點點漣漪，穩穩懸在水面。

    林軒微微一笑，右手一拂。

    大家談心、議事，基本都會刻意避開這裏。

    “……我操！”

    ***

    正午時分

    “大當家，前面便是咱們的八百裏水泊樑山了。”

    林軒目光掃過四周的景物，微笑道：“我駕車從南山關隘上去看看。”

    大白虎甩甩腦袋，在水面奔了數裏，來到了一片面積極爲寬闊的沙灘上。

    一路上，這兩隻大白虎簡直是雙手插兜，不知道什麼是對手。

    沙灘兩邊都是合抱的大樹，山道上面是陡峭的懸崖，依稀可見一座亭子立於懸崖之畔。

    別說超車、擋道了，就連能站穩的都沒多少。

    取得是“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名頭很是不錯。

    “啊？大當家，南山三大關隘若沒有令牌，一律不開的啊！”

    這是梁山標誌性建築之一的斷金亭。

    “鐵牛，你帶着令堂從小道上山吧。”

    導致這地兒跟“洛水之誓”一樣，有了更深層次的含義。

    梁山其他三面都極爲陡峭，基本屬於“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懸崖峭壁，大隊人馬很難通行。

    李逵猶豫了一下，悶聲：“要不大當家稍等片刻，待俺鐵牛上山跟輪值山寨的頭領說一聲，拿到令牌沿途開啓關隘大門。也省得那些守關頭目不識得大當家，冒犯了大當家虎威。”

    大不了游過去便是。

    “嗷嗚！”

    老虎非常喜歡水，而且極擅游泳。

    聽到林軒的命令，兩隻白虎雖然不太理解，但也談不上太過牴觸。

    “跟你們說了直接過去，還愣着幹嘛？”

    林軒看了看遠處的陸地，伸手順勢一拉繮繩：“大白二白，過河。”

    林軒伸手指了指對岸：“動作快點。”

    “嗷嗚！”

    不過，林沖是在這地兒火併王倫的……

    “不必麻煩了，直接過去吧。”

    罡氣流轉，化爲一枚直徑足有十餘米的太極符印，將兩隻白虎和整輛馬車籠罩在內。

    平素運輸、後勤、出兵都從南山出動，是梁山防禦的重中之重。

    而南面相對地勢平緩，更通往山頂的梁山總寨，算是梁山的主幹道。

    兩隻白虎也大爲震撼，回頭望向林軒，大大的虎眼裏滿是茫然。

    李逵倒吸了一口冷氣，重重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疼的面色扭曲。

    散發的虎威，把道上其他牛馬騾子嚇得屁滾尿流。

    老虎雖然也是貓科動物，但跟怕水、不愛洗澡的貓咪不同。

    李逵望着面前水泊裏翻滾的濁浪，停下老虎車，請示道：“要不俺找接應的頭目開一艘大船來，讓這兩隻老虎兄弟都可以上船過河？”

    “？”

    打算跟弟兄們顯擺一下。

    李逵這輩子就沒駕過這麼爽的車！

    眼下到了梁山，他還有些意猶未盡。

    “沒讓你們這麼過河……”

    故此設下了足足三大關隘，基本代表着梁山的巔峯防守能力。

    “不必了。”

    林軒微笑道：“就因爲我眼下跟大夥兒不太熟悉，才打算闖一闖關隘。”

    “闖闖……闖關？”

    “正是，昨日聽你說起山上這些年的事情。我也有些蠢蠢欲動，想看看弟兄們的手段。”

    林軒扯了扯繮繩，含笑道：“既然大夥兒都是梁山自己人，無論輸贏也算不得傷了和氣。”

    “這……”

    李逵有些駭然：“大當家打算一人攻山？”

    “還有我啦。”

    阿青清脆的聲音從車廂裏傳來：“我可是壓寨夫人哦，也是咱們梁山自己人，該出手時就出手。”

    休息了一晚上，阿青的狀態已經恢復了七八成。

    看起來雖然還是一副弱質芊芊的模樣。

    但真要動起手來，已經算是大魔王級別了。

    “可這事情太過兇險，俺鐵牛陪着哥哥嫂嫂一起過去吧。”

    “那些人要是看到你，哪還打得起來……”

    林軒一拂衣袖：“若我二人不敵，便說出自己身份來歷便是，難道還真有弟兄能傷了我去？”

    “是啊是啊！沒什麼好擔心的！”

    阿青晃了晃青竹棒：“說了鐵牛你先將令堂帶上山去，也省得等會大家折騰起來，一不小心驚擾了老人家。”

    “哥哥嫂嫂說的也是……”

    李逵撓了撓腦袋，感覺說的甚是有理：“那俺鐵牛送老孃上山之後，便去聚義廳找輪值首領告知此事，也好給大當家接風洗塵。”

    “也好。”

    林軒想了想，展顏一笑：“也不必特殊對待，按山上規矩便是。”

    “俺知道咧，哥哥嫂嫂多加小心。”

    李逵跳下馬車，向着林軒抱了抱拳，將顫顫巍巍的老母背起，向着山道小徑走去。

    “上去吧，看看咱們梁山的底蘊。”

    身影一閃，阿青抱着小白虎來到林軒身旁，神色有些興奮。

    “你別胡亂出劍……”

    林軒叮囑一句，一拉繮繩。

    白虎在山道上奔出數裏，再轉將過來，面前便出現了一座大關。

    關上擺着槍、刀、劍、戟、弓、弩、戈、矛，四邊都是擂木炮石。

    百餘名嘍囉抖擻精神，在關隘上來回巡視。

    “驅虎爲車？你們是幹什麼的！”

    林軒剛剛來到關下，便聽到一道雷霆般的聲音遙遙傳來，在耳邊炸開。

    下一刻，兩名身高七尺，腰細膀闊的戎裝大漢，出現在城池上。

    兩名大漢長相相差彷彿，都是一副紫棠色的麪皮，面圓身黑，氣勢陰沉。

    手中各持着一柄渾鐵點鋼叉，叉尖發出幽藍色的光芒，顯然喂有劇毒。

    “爾等便是解珍解寶兄弟麼？”

    林軒心念微動，淡淡道：“我們前來破關。”

    這對兄弟是登州人氏，出身獵戶家庭，武藝高強。

    但全書沒什麼存在感，臺詞都也沒幾句。

    在不少人的印象中，這對獵人兄弟應該是最不配入天罡陣營的梁山好漢了。

    地煞裏面的神機軍師朱武、鎮三山黃信、病尉遲孫立都要比這對兄弟的人氣高得多。

    不過實話實說，在梁山步軍軍制體系中，這對獵人兄弟還是挺重要的。

    二人除了擔任南山第一關隘的主將外，還分別兼任山地營、健步營指揮，順便指導下屬進行製毒與淬毒兵器。

    換句話說，二人所轄部隊就相當於現代軍種中的“山地師”，在山地防禦體系裏面是不可缺少的一環。

    嗯，說破天去，梁山它也是一座山。

    圍繞梁山的攻防，肯定繞不開對地形地貌的掌控。

    “哈哈哈！破關？就憑伱們兩個？”

    解珍大笑道：“倒是跟我們兄弟昔日一樣不知天高地厚，有些本事便自以爲很了不起。”

    “既然認識我兄弟二人，想必也是綠林道上的朋友。”

    解寶一揮鋼叉：“今日我們兄弟二人也不屑以多欺少。留下這兩隻白虎，速速去吧。”

    “要打便打，哪來這麼多事情？”

    阿青聽到他們打白虎主意，心中有些不悅，手持青竹棒輕輕一揮：“再說，破你們這關有什麼難的？”

    宛如颶風龍捲一般，天地靈氣匯聚在少女的竹棒之上，化爲璀璨之極的碧茫。

    清脆的劈砍聲中，數米高的關門轟然倒下，發出沉悶的震地聲，激起滾滾煙塵。

    “……”

    解珍解寶面面相覷，臉上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兩隻白虎也有點犯傻，紛紛回頭望向阿青。

    “看什麼看，走啦。”

    阿青抿抿嘴，揮動青竹棒戳了戳神色呆滯的白虎，伸手向前一指。

    “嗷嗚！”

    被阿青戳了一下，兩隻白虎彷彿打了雞血一般的興奮起來，大步向着前面的關隘奔去。

    “手法還不錯，這門板還能裝回去繼續用……”

    林軒看着倒在地上的門板，失笑道。

    動靜雖然有點大，但也沒啥好說的。

    畢竟，要破關肯定得開出一條道。

    阿青沒去拆城牆，已經算是給山寨省錢了。

    “哪裏走！”

    見到林軒二人居然毫不停留的衝向第二關，解珍解寶不及多想，紛紛躍下城池，大步追上。

    此起彼伏的口哨聲響起，煙塵四起。

    數百名早已埋伏的精銳士卒從四周山壁上順着墜着繩子滑落，將林軒二人團團圍住。

    “得罪了。”

    瞬息間，解珍解寶已然追到林軒身後。

    兩人同時揚起衣袖，但見漫天光華大作，難以計數的細微飛針閃動湛藍寒芒，向着兩人兩虎灑落。

    飛針迅捷無比的刺破空氣，發出陣陣尖銳呼嘯之音，宛如鬼泣一般。

    而那飛針上淬下的劇毒更是兇戾無比，哪怕僅僅劃破皮膚，若無人救治，也是凶多吉少。

    “好久沒遇到玩針的高手了。”

    林軒看着針頭閃爍的藍茫，心念微動，輕輕揚起袖袍，施展袖裏乾坤。

    袖袍捲動間，彷彿無底黑洞一般，將漫天飛針納入其中。

    這對獵人兄弟臂力強勁，鋼針覆蓋方圓數丈，針尖還喂有劇毒，手段極爲穩健。

    很符合林軒前期的戰鬥理念。

    可惜，當初的東方不敗和葵花老祖都性格高傲，不屑施展這種手段。

    如今的解珍解寶倒是沒那麼高傲，可惜已經跟不上版本了……

    “還給你們吧。”

    在衆人驚駭的目光中，林軒輕輕一甩袖子。

    銀光飛瀉，無數牛毛細針破空而出，宛如雨點一般朝着四面八方攢射。

    “這人武功怎麼……”

    “不好！”

    “快躲！”

    衆人紛紛失聲驚呼，或慌忙閃避，或拔出刀劍格擋。

    但在林軒罡氣催發下，每一枚飛針的速度，都不下於強弩攢射之威，防不勝防。

    剎那間，一衆士卒便紛紛慘呼倒地，痛的在地上不斷翻滾。

    “走吧。”

    發現前方已無阻礙，林軒輕輕一拉繮繩。

    白虎長聲咆哮，向着不遠處的第二道關隘跑去。

    “大哥，追不追？”

    解寶適才一個驢打滾，險而又險的避開了飛針的攢射，有些狼狽得擦了擦臉上的灰塵。

    “算了，那人剛剛催動飛針，有意無意間避開了兄弟們的要害，應該沒什麼惡意。”

    “雖然咱們哥倆丟了個大人，但畢竟也是咱們技不如人，沒什麼好說的。”

    解珍吞入解藥，拔出肩膀上插着的一枚飛針，嘆氣道：“可我實在想不明白，這世上哪來的如許高手？”

    “這兩人確實厲害的太過邪門……”

    解寶猶豫道：“咱們要不要追上去，看看後面兄弟的樂……咳，看看他們能不能擋下這兩人。”

    “看個屁，趕緊救人！”

    “……大哥說的也是。”

    ***

    第二道關隘的大門開啓，足以讓三輛馬車並肩通過。

    關隘前站着三名器宇軒昂的大漢，氣勢或威猛或深沉，不一而足。

    爲首者是一名二十五六歲模樣，相貌英偉，儀態非凡的青年。

    青年手持一跟青龍棍，光着膀子，肩臂胸膛紋着九條青龍。

    一看就是混社團的不良青年。

    “在下九紋龍史進，特來領教！”

    見到虎車來到三丈之外，史進這才猛然一甩青龍棍，沉聲道。

    “原來第二關是史兄主守。”

    林軒拍了拍阿青的肩膀，緩緩起身下車：“幾位弟兄一併賜教吧。”

    史進的紋身還是挺有標誌性的。

    壓根不用通名了，一脫衣服就行。

    基本不存在認錯的可能。

    “閣下既能闖過第一關，當有驚人業績，足以讓某家親自出手。”

    史進朗聲道：“我梁山好漢自不可倚多爲勝，若閣下能勝過某家，便讓你過去又如何？”

    “如此也好。”

    林軒點點頭：“史兄出手吧。”

    看起來，史進還是有些類似魯智深、武松。

    喜歡講究高手風範，注重面子。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戰場之上，除非那些最頂級的高手。

    其他要面子的、心高氣傲的、講紳士風度的，基本都沒啥好下場。

    沒記錯的話，史進這廝就是征討方臘的時候，被人給射死的。

    林軒覺得，回頭要好生整頓一下梁山的職場紀律。

    讓大家明白什麼才是山賊應該做的。

    “好！”

    史進自然沒想這麼多，青龍棍一揮：“某家用棍，你用什麼兵器？”

    “不必麻煩了。”

    “哼！好生狂妄！”

    史進臉上露出一絲怒意：“某家身負守關重任，自當按寨規行事。閣下既然不取兵刃，某家也只好恃強凌弱了。”

    “還有這種寨規？”

    林軒皺了皺眉頭：“算了，先不說了，你出手吧。”

    聽起來，梁山的寨規又是個極重視個人英雄主義的玩意。

    改起來多半不輕鬆。

    回頭事情又多了。

    “得罪！”

    史進深吸一口氣，勁氣灌注之下，手中的青龍棍不斷顫抖，發出淒厲之極的銳響聲。

    似獅吼、似虎嘯、似狼嗥、似鷹咻！

    棍子同時也扭動、搐動、彈動不已，彷彿一條活着的蛟龍一般。

    而這頭龍，卻旋舞在史進手裏，彷彿成爲他肢體的延伸。

    爆喝聲中，史進彷彿化作一尊不可撼動的的魔神。

    棍風呼嘯，宛如拿雲捉月一般，向着林軒砸落。

    山道的青石板發出瘮人的碎裂聲。

    隨之在棍風的碾壓下盡數炸開，化爲漫天石粉。

    風起雲涌，飛沙走石！

    僅僅是這一棍的氣勢，便讓人生出無法抗衡的感覺。

    “這棒法……好棒！”

    站在一旁的插翅虎雷橫眉飛色舞，面露笑意。

    “史老弟確實厲害！”

    望着史進全力一擊的氣魄，病關索楊雄也點頭道。

    他跟史進雖然切磋過幾次，但大家都只是練練手，都未盡全力。

    楊雄雖然知道史進是高手，但也沒有太過直觀的概念。

    如今史進含怒出手，威猛無儔，已經到了所向披靡的程度。

    楊雄也不免有些駭然，覺得自己肯定是得避其鋒芒的。

    要是史進越打越勇的話……

    那自己就只能“走爲上”了。

    “還不錯，比我想象中的厲害不少，魯大師應該也更猛了吧……”

    林軒望着鋪天蓋地的棍影，心中有些感慨，信手一抓。

    這一抓與史進相比，顯得平平淡淡、簡簡單單。

    哪怕是那些不懂武功的普通人，也能將林軒的動作看的一清二楚。

    但彷彿奇蹟一般，林軒出手的瞬間，漫天棍影便急速坍塌、消逝……

    等到林軒手掌合起的那一刻，天空中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根棍子。

    棍子輕輕落下，被林軒順手握住。

    “……”

    所有人都生出了一種極爲奇怪的念頭。

    彷彿史進在玩接力賽跑，主動將自己棒子遞給了林軒。

    雖然大家都覺得，這種想法極爲操蛋。

    但眼前這個場景，讓他們壓根生不出其他的念頭。

    “你！”

    史進身軀一顫，眼神複雜無比。

    他這一棍是他融合各家棍法之長，還請黃裳指點了幾天。

    一棍出，便有無數的後續變化，詭異莫名。

    就算黃裳也要認真一點出手，才可以把自己打飛。

    但是眼前這年紀輕輕的書生，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抓，便讓自己的所有變化都失去了意義。

    難道真跟黃老先生說的一樣，練武首先要讀書麼？

    瞬息間，史進的腦子裏，閃過一個有些怪異的念頭。

    “是這樣的。”

    林軒迎上史進的目光，含笑道。

    “啊啊！”

    史進猛然反應過來，心中涌出無法形容的恐懼感。

    狂嘯聲中，史進運轉畢生氣力，身形後仰，凌空倒翻，提棍而退。

    可惜，長棍依舊紋絲不動……

    下一瞬間，一股霸道無匹的內勁反擊而回。

    史進悶哼一聲，全身僵硬如同一隻巨大的馬猴，被挑在了半空。

    在他恐懼無比的目光中，林軒右手握緊棍子，向下一揮。

    “不好！”

    插翅虎雷橫怒吼一聲，爆發出狂猛無匹的氣勢。

    巨虎展翅的虛影在空中一閃，一道耀目之極的刀光劃破虛空，重重斬在青龍棍上。

    鋒銳無匹的斷裂聲響起，青龍棍一分爲二，從中斷開。

    楊雄緊隨其後一躍而起，將渾身無力的史進接住。

    “這一刀挺不錯的。”

    林軒看了雷橫一眼，漫不經心的將半截青龍棍往地面一插。

    “轟！”

    青龍棍落地的瞬間，整個大地都顫抖了一下。

    彷彿天塌地陷一般，堅固的山道地面翻轉撕開，炸出一個足有五六米深，方圓數丈的巨坑。

    無儔巨力碾壓之下，整個關隘都劇烈的晃動起來，露出一道道裂縫。

    “適才領教了史兄的棍法，雷兄、楊兄還要出手麼？”

    林軒淡淡一笑，望向面如土色的雷橫三人。

    “……”

    雷橫嘴角抽搐了下，慌忙搖頭，跌跌撞撞向後退去。

    他適才那一刀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極限。

    光是反噬力就弄得他渾身難受，只能強行把血氣壓下。

    這要是再去接一棒子，那人多半直接沒了。

    不對，就算沒受傷的話，也直接沒了……

    “……”

    見到雷橫退後，楊雄遲疑了下，也抱着史進向後退去。

    “那多謝三位了。”

    林軒點點頭，回到虎車上，一拉繮繩：“這山道鋪的有些不嚴實，關隘也有些老舊，有勞三位回頭修繕一下。”

    白虎仰起脖子，發出虎假人威的咆哮聲，越過三人，屁顛屁顛的穿過關隘，向前奔去。

    “……黃老先生可有這等修爲？”

    見到虎車遠去，史進嘆了口氣，沉聲道。

    “黃老先生乃絕世高人，不可妄言。”

    “剛剛那書生便不是絕世高人了麼？”

    “啊這……，說的也是……”

    雷橫嘆了口氣：“虧我還以爲刀法已有小成，想不到遇到真正高人，也是不堪一擊。”

    “大夥兒誰不是呢……”

    楊雄坦然道：“雷兄敢出刀已經比小弟厲害了，小弟最後掙扎了許久，硬是沒拔出那一刀。”

    “無所謂了，反正那人是打算手下留情的，我這一刀砍不砍都是一樣的。”

    “手下留情？也對，咱們還活着只能是那人留了手。”

    史進怏怏然道：“既是高人親臨，咱們丟人現眼也在所難免，看看第三關的兄弟吧。”

    “多半也好不到哪去。”

    “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