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武德也是德，把蘭若寺包場（二合一）

    三人走出酒樓，發現暴雨已經停了，陽光明媚。

    “大、大俠，我……我喝完茶，爲什麼覺得好睏、困啊？”

    走出酒樓，寧採臣身軀搖搖晃晃，大着舌頭問道。

    “哦，那妖怪說茶裏有些蒙汗藥，我剛剛不小心忘了……”

    林軒找了個竹筒，裝了些清水：“寧兄喝這個吧。”

    “蒙汗藥？”

    寧採臣瞬間清醒了幾分，連忙扯下一根頭髮，在嗓子眼裏搗鼓了起來。

    不多時，寧採臣便覺得嗓子一陣噁心，蹲在地上吐了起來。

    “好了，大俠咱們走吧。”

    “……有點關係的。呀！不說了，那書生來了。”

    “我也沒打算自己算啊。”

    “好多了！多謝大俠相助。”

    林軒看了一眼敖雪：“小白，你能把這裏燒掉麼？”

    林軒順手拎起兩壇酒，澆在牆上：“若是沒見到也罷了。既然碰到了，就管上一管吧。”

    但這邊實打實的妖怪都出來了，寧採臣也立馬接受了這個設定。

    “放任不管的話，過不了幾年，便是一個鬼宅。”

    敖雪四下看了看，伸出蔥白的手指，輕輕一點。

    不知看到了什麼，寧採臣的臉龐瞬間變成了青蛙一般的慘綠色。

    “算命的有句古訓，叫‘算人不算己’，我可看不出你的。”

    “寧兄還是別多想了。”

    林軒微微一怔：“讓你幫我看看，跟這句古訓也有關係麼？”

    林軒淡淡一笑，望向寧採臣。

    林軒拍了拍寧採臣的肩膀：“這裏都過去了，晚上到蘭若寺好好睡上一覺，明天就不會在意這點小事了。”

    不多時，兩人將酒水潑完。

    草鋪內外的積水急速蒸騰，消失殆盡。

    讀書人雖然有“子不語，怪力亂神”的說法。

    “嗯，他的八字應該是挺硬的……”

    “寧兄好些了麼？”

    敖雪蹦躂了幾下：“你要看運勢，以後見到菩薩，讓她幫你看看吧。”

    “嗯。”

    雙腿一軟，寧採臣慌慌張張的趴在地上，將胃裏的東西盡數嘔了出來。

    “其實壓根沒想這麼多……”

    敖雪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那書生雖然不懂武功，但運勢看起來挺不錯的，一般小災小難還是可以逢凶化吉的。”

    “這地方陰氣太重，那妖怪也做了些手腳，魂魄難散。”

    敖雪掀起面紗，嘴角露出一絲無比動人的笑意：“一開始就這麼打算的麼？”

    “啊？哦哦，大俠說的是！”

    吐了幾口，寧採臣感覺清醒了不少，用竹筒的清水漱了漱口，低頭吐在自己的嘔吐物上。

    “嗯？哇哇！！”

    寧採臣琢磨了下，連連點頭，幫起忙來。

    寧採臣心中大爲感動，連連點頭。

    “啊？爲什麼燒了啊？”

    “你這人還怪好的嘛，幫了別人，還給別人留了點面子。”

    寧採臣並沒發現敖雪的小動作，訝然問道：“這裏好歹能擋風遮雨，咱們把裏面屍體埋了，讓往來行人歇歇腳，不也很好麼？”

    見到寧採臣跌跌撞撞走來，敖雪臉頰微紅，連忙將面紗拉下。

    “這裏還是有些邪門的……”

    寧採臣臉色慘白：“那妖怪實在是喪心病狂，那饅頭裏居然……”

    林軒笑了笑：“說到這個，白大師覺得我的運勢如何？”

    “林大俠說的對！”

    “結果好也挺不錯啦。”

    林軒有些無語，搖頭道：“出發點是好的，過程出了點問題，但結果還是挺不錯的。”

    大火隨之燃起，將整個酒樓吞噬。

    “南無阿彌多婆夜……”

    敖雪輕輕嘆了口氣，面對着火場的念起往生經。

    清冷的誦經聲中，有幾條朦朧的人影走出酒樓，向着少女磕了幾個頭，便自消散。

    “這這這……”

    寧採臣看的呆若木雞，駭然道：“這些都是鬼？”

    “說鬼也沒錯吧。應該是死在這裏的人的魂魄，如今怨氣已消，又得超度，該去轉世投胎了。”

    “所謂有生皆苦，鬼也不過是芸芸衆生化成的，說不定比你還苦上一些。”

    林軒淡淡一笑，向前走去：“好了，這裏鬼都走了，我們也走吧。”

    他跟佛門雖然不怎麼對付，但對人家的神通法門還是挺認可的。

    在這種世界觀裏，確實也挺好用的。

    哦，跟佛門不對付，主要還是因爲上個位面被那羣慷他人之慨的佛門高僧噁心的夠嗆。

    對於那些正兒八經講慈悲的僧人，林軒還是挺欣賞的。

    “……”

    敖雪眨了眨眼睛，出現在林軒身旁，跟林軒並肩而行。

    “說得對啊，鬼也沒什麼……嗯？兩位大師等等我啊！”

    寧採臣思索了片刻，發現林軒二人越走越遠，連忙小跑追了過去。

    ***

    可能剛下了暴雨的原因，一路上三人居然沒遇到山賊，安安穩穩的到了郭北縣。

    寧採臣雖然身體素質不錯，走完二十多裏山路，也累的夠嗆。

    進了縣城大門，已經是下午五點了。

    郭北縣位置特殊，四周山裏賊人橫行，還動不動鬧鬼。

    所以這裏沒有所謂的夜市。

    即使是青樓賭坊，到了半夜都要老老實實的關門打烊。

    夜生活匱乏的很。

    但相對而言，白天就繁華得多。

    集市上該有的東西，還都是一應俱全。

    倒是考慮到這裏窮山惡水，交通不便，還極爲危險……

    縣城的物價比起金華府城乃至杭州城，還要貴個兩三倍。

    不過這裏做沒本錢買賣的也多，錢來得快，花得也快。

    極大程度帶動了當地消費水平。

    在縣城裏，山賊開開心心消費，大把大把給商人銀子。

    出了縣城，山賊又毫不客氣的打劫行商。

    山賊商人互相找補，官老爺兩頭通吃。

    老老實實過日子的老百姓，既要忍受高昂的物價，還生活在城外山賊的陰影下。

    倒成爲了最大的受害者。

    “大俠，前面那客棧就是我收賬的地方。”

    寧採臣一路上探頭探腦，終於找到了目標，大喜道。

    “寧兄先去吧，我們在外面轉轉，有事喊我便是。”

    林軒指了指貼在對面衙門旁的通緝令，信步走了過去。

    “好，二位大俠一會見！”

    寧採臣從行李箱裏掏出賬本，大步走進了客棧。

    “這附近這麼不太平麼……”

    敖雪看着密密麻麻的通緝令，有些愣神。

    “本就是王朝末年，國運不濟，天下大亂。”

    “咱們挑戰任務那個蜈蚣精，爲了修煉成爲真龍，不但吸取了朝廷氣運還把文武百官吃的七七八八了。”

    “現在朝廷大員大半都是妖物化形僞裝的，壓根懶得操心國事。”

    林軒搖搖頭：“當然，就算大環境再不行，這衙門縣令也難辭其咎。”

    這裏的治安雖然是出了名的糟糕。

    但縣令本身問題也很大。

    這廝辦正事沒什麼腦子，但撈錢的本事倒是不小，醜態百出。

    上面要追究治安問題了，這廝就隨便抓些路人背鍋。

    可路人背完鍋被砍了腦袋，原本的山賊也不會少了一根毛。

    只好又弄一張通緝令。

    日積月累下來，四周幾個小山頭硬是搞成了水泊樑山的派頭。

    眼下沒時間，等見完鬼回來再跟他打打交道吧。

    “砰！”

    敖雪正準備說話，便看到寧採臣的行李從客棧裏飛了出來。

    緊接着，兩個五大三粗的店小二把寧採臣提在半空中，也丟了出來。

    “豈有此理！太過分了！”

    寧採臣一屁股坐在地上，痛的齜牙咧嘴，大叫道：“鄉親們看看，欠債不還，天打雷劈啊！”

    “滾你娘的！劈劈劈，劈伱老母啊！”

    “拿個假賬本就想來空手套白狼？”

    “你說說，老子什麼時候欠了你們集寶齋的帳？”

    一個掌櫃打扮的中年人跑了出來，指手畫腳罵道。

    “寧兄沒事吧？”

    林軒有些好笑，伸手扶起寧採臣。

    電影裏，寧採臣的賬本被雨水浸溼了，這老闆不認賬。

    寧採臣當時還一副很是的鬱悶懊惱的樣子。

    如今事實說明，這賬本有沒有浸溼，其實沒啥區別。

    這不，人家照樣不認賬。

    “嘶，剛扭到一下腰……，嗯？爲啥林大俠你一按，我腰就不疼了？”

    寧採臣愣了一下，才忿忿道：“這客棧掌櫃不厚道，欠錢不還！”

    “那確實不太好。”

    林軒笑了笑，望向氣勢洶洶客棧掌櫃：“這位掌櫃，白紙黑字寫好的東西也不認麼？”

    “笑話！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欠錢了？那賬本我也沒簽字，是他們瞎寫的。”

    掌櫃也不含糊，厲聲道：“一邊涼快去，別影響我做生意。”

    “馬掌櫃，這兩位大俠都是……，哼！反正都很厲害的高人。”

    寧採臣想了想，也不知道該如何介紹林軒和敖雪，改口道:“如今有二位大俠做見證，你要是有膽的話，便對着關二爺發個誓，你若欠了我們集寶齋的錢不還，立馬家裏着火燒個乾乾淨淨！”

    他是個窮書生，被專程派來收賬。

    若是這筆銀子沒收到的話，回去也沒法交差。

    老實人急了，也是會發飆的。

    “這個……呃，小二，拿十兩銀子來，打發這窮書生滾蛋。”

    掌櫃沉默了片刻，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供奉的關二爺，怏怏道。

    但凡做生意的，多多少少有點迷信。

    面對這種鬼神之事，也還是有些敬畏的。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騙騙人沒事，騙關二爺可不行。

    萬一人家顯靈了……

    雖然給自己來一刀，自己也要完蛋大吉！

    “上面寫了七十兩，你只給十兩，我也沒法交差啊！”

    寧採臣當然不幹：“一兩也不能少！”

    “年輕人不要這麼不上道。”

    “回頭你找個地方躲起來，這十兩銀子就是你的了。”

    “實話實說，這裏這麼亂，你們老闆安排你來收賬，肯定也沒安什麼好心。”

    客棧掌櫃很有經驗的笑道：“過陣子你沒回去，你家老闆肯定當你死了，爲了省點安葬錢，也不會多事的。”

    “你才死了！”

    寧採臣還是不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愛要不要，要再糾纏下去的話，這十兩銀子也沒有。”

    客棧掌櫃臉色陰沉：“再說了，外面那麼多土匪，你真拿七十兩銀子回去，還想留下命來？”

    “該多少就多少，我死不死是我的事情。”

    寧採臣咬牙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你不給夠錢，我天天來催帳！。”

    “呸呸呸，那就沒得談了！”

    掌櫃臉色一黑，不屑道：“還天天來催賬？這縣城裏就我一間客棧，我不讓你住，你就只能睡在大牢裏了。”

    “大姨，附近有沒有不花錢借宿的地方？”

    寧採臣一怔，找了個一旁看熱鬧的半老徐娘，問道。

    “神經病，你才是大姨，你全家都是大姨！”

    半老徐娘翻了個白眼：“不花錢借宿，去蘭若寺啊！”

    “……”

    四周原本湊過來不少人，正看得津津有味。

    但聽到“蘭若寺”的一瞬間，人羣轟然散開。

    彷彿這三個字蘊含着詛咒一樣。

    似乎有些震驚自己剛剛說出的話，半年徐娘臉色也有些難看，低聲咒罵了幾句，擠進人羣跑了。

    “蘭若寺？怎麼又是這地方？”

    “也對，鬧鬼的地方還要花錢的話，也太過分了……”

    寧採臣心念微動，伸手拉住一名沒來得及跑掉路人老頭：“這位老伯，請問蘭若寺怎麼走？”

    雖然他還是很怕鬼。

    但既然寧採臣答應幫林軒找到這地方，那他也不準備找藉口推託。

    人無信而不立！

    背棄了自身的原則，比被鬼殺了還要可悲。

    “你要死就死，快放開我！”

    老頭臉色有些猙獰：“出城往東三裏半，有一座很陰森的古廟就是了。”

    “三裏半？還挺近的！”

    寧採臣連忙鬆手：“不好意思，謝謝老伯。”

    “短命鬼！”

    老頭滿臉晦氣，轉身就走。

    “掌櫃，我晚上就去蘭若寺，明天再來催賬！”

    寧採臣大爲得意。

    “……”

    剩下的圍觀羣衆也紛紛露出看死人的目光，轉身就走。

    “年輕人，我勸你一聲，那地方鬧鬼。”

    “與其住在那裏，還不如住在我的狗窩裏。”

    掌櫃怔了怔，指了指不遠處的狗窩：“錢我是不會給的，但狗窩隨便你住。”

    “哼！不勞關心！我今天偏偏要睡在蘭若寺裏。”

    寧採臣轉頭望向林軒：“林大俠，咱們走吧？”

    “蘭若寺當然是要去的……”

    林軒有些狐疑的看了寧採臣一眼：“寧兄不打算收賬了麼？”

    現在看起來，這位寧公子雖然有些呆呆傻傻的，還真是有點門道。

    林軒都沒開始引導，這位仁兄便以一己之力，輕輕鬆鬆的進入了劇情主線。

    一番操作實在令人歎爲觀止。

    “賬肯定是想要收的……”

    寧採臣有些無奈：“可這掌櫃不肯給銀子，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讀書人講道理是對的。”

    林軒微微一笑：“但別人若是不想跟咱們講道理，那咱們也不妨換個法子。”

    “換個法子？”

    寧採臣一怔：“換個什麼法子？”

    “比如這樣。”

    林軒右手握拳，輕輕向上一揮。

    拳勁破空，客棧樓上的牌匾發出巨大的炸裂聲，四分五裂的摔了一地。

    紛紛揚揚的木屑宛如雪花飄落，澆了掌櫃一頭一臉。

    “你你你……”

    客棧掌櫃駭然失色，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彷彿打擺子一樣。

    “這道理還不夠大麼？”

    林軒瞟了掌櫃一眼，第二拳信手擊出。

    狂暴的拳勁直接將空氣打爆，虛空中出現了一道白色的氣浪通道。

    一人多高的大門劇烈的晃動了一下，便猛然炸開，化爲無數零零散散的小木板。

    有一塊小木板湊巧彈在掌櫃的腦袋上，砸出一個大大的血包。

    “掌櫃的還想再聽聽麼？”

    林軒一拂衣袖，掃開彌散在空中的木屑。

    “這這……，道理夠大了！小人完全明白了。”

    掌櫃伸手捂着腦袋，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大家都是斯文人，和氣生財，不要打打殺殺的嘛。”

    “連本帶利。”

    “對對對！借了這麼久的錢，利息確實要好好結一下。”

    掌櫃連忙點頭：“這點小事還讓大俠專門跑上一趟，小人實在該死！”

    “你真覺得你該死麼？”

    掌櫃：“……”

    ***

    郭北縣東郊

    “講好道理很重要，更重要是讓人耐心聽你講道理。”

    寧採臣抱着一個足足裝了一百兩銀子的牛皮袋，心情複雜。

    林軒兩拳打完，掌櫃變得極爲好說話。

    不但給的銀子成色極足，利息還按市面最高那一檔來算。

    最後掌櫃甚至大手一揮，主動要求補滿一百兩湊個整。

    弄得寧採臣一愣一愣的。

    “是啊，就是這個道理。”

    “學文能讓你講好道理，學武能讓別人老老實實聽你講道理，這也是文武張弛之道。”

    林軒笑了笑：“所以讀書人都講究一個文武雙全，以德服人。”

    “這這……，這也算是‘以德服人’麼？”

    “當然算啊，你家聖人當年周遊列國的時候，不也持劍揮拳，以德服人麼？”

    林軒淡然道：“以前有個女孩子跟我提到過你家聖人，說以聖人的脾氣遇到這種事情，怕是把人家鍋都給砸了。”

    “這……，若是夫子的話，還真說不準……”

    寧採臣思索了片刻，眼睛一亮：“我明白了！武德也是德，自該以德服人，此番受教了！”

    “嗯，寧兄舉一反三，這句話說的確實有理。”

    林軒微微點頭，讚揚道。

    路上閒着也是閒着，林軒也就隨便聊上幾句。

    但看寧採臣的架勢，好像還真的給自己帶偏了……

    也不錯吧，回頭讓他跟燕赤霞練練。

    這個世界觀還是挺陰暗的。

    要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遇到事情就只能看命。

    “……”

    敖雪跟在林軒身旁，目光盈盈如水，時不時捂着小嘴，笑上幾聲。

    “嗚嗚嗚！”

    便在這時，不遠處的樹林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無數道碧綠的幽光若隱若現。

    “……林大俠，白女俠，你、你們覺得有點不太對勁麼？”

    寧採臣感覺有些心慌，下意識的縮起脖子問道。

    “不太對勁？”

    林軒四處看了看：“還好吧，這裏也就是狼多一些，也什麼不對勁的。”

    “這樣啊……”

    寧採臣猛然反應過來：“等一等！前面林子裏那些綠油油的東西，是狼的眼睛？”

    “難道你以爲是螢火蟲？”

    “狼？狼狼……狼啊！”

    寧採臣雙手一顫，差點把牛皮袋摔在地上。

    “嗷嗚！”

    便在此刻，荒山山頂上出現了一隻巨大無比的棕色頭狼。

    頭狼嚎完之後，在山上幾個起落，彷彿輕功高手一般，輕盈的落在三人面前。

    幽深的瞳孔中，閃動着殘忍和貪婪。

    聽到老大的號令，無數野狼從山林裏冒了而來，將林軒三人團團圍住。

    “東西南三個方向都有狼，北邊的林子卻安安靜靜的。”

    林軒目光一閃，微笑道：“這說明蘭若寺近在眼前，用不了幾步就能到了。”

    電影裏蘭若寺前，也確實有一大坨狼羣。

    不過，這羣狼挺懂事的。

    哪怕餓着肚子，也不敢走近蘭若寺的範圍。

    林軒估計，樹妖姥姥除了吃人之外……

    應該也會吃點狼，當成飯後甜點。

    一代代演變下去，愣頭青狼都死絕了，只剩一些穩健狼繁衍生息。

    遠離蘭若寺也刻入了野狼的DNA裏。

    “這麼多狼我們還是趕緊逃吧。再不逃的話，我們怕是要到狼肚子去休息了。”

    寧採臣哭喪着臉：“那大娘也挺壞！明明有狼，騙我說有鬼！”

    “……”

    敖雪有些無語的搖搖頭，對着頭狼散出一縷龍威。

    “嗷嗚！嗷？汪！”

    頭狼彷彿挨了一記千年殺，整隻狼蹦起好幾米高，怔怔的望着敖雪。

    似乎明白了什麼，頭狼顫抖着展現了一下自己的外語水平，努力搖了搖尾巴。

    彷彿這個簡單的動作用掉了全部的力氣。

    頭狼怪叫一聲，幹淨利索的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暈死過去。

    龐大的狼軀還在一顫一顫的。

    “？？？”

    羣狼呆若木雞的圍着頭狼，此起彼伏的怪叫起來。

    圍獵的時候，老大還沒來得及下令，就直接躺了？

    以它們的智慧，完全不知道這種事情應該怎麼處理。

    “進去吧，頭狼突然得了羊癲瘋，這羣狼一時半會顧不上我們了。”

    林軒看了看嘟起小嘴的敖雪，微笑道：“寧兄，咱們往北邊走吧。”

    看起來，這妹子原本打算把頭狼嚇跑，順便把這羣野狼一起引走。

    可頭狼的心理素質有點差，連一絲龍威都扛不住。

    導致這妹子稍稍有點尷尬。

    “哦哦，好好好，我們快走！”

    寧採臣定了定神，一頭扎進茂盛無比的樹林。

    似乎觸動了某個陣法，遠處顯出一座若隱若現的荒寺，蕭瑟而古老。

    “林子的這些樹都有問題……”

    敖雪黛眉微皺，傳念道：“咱們把它們都燒了麼？”

    樹林中陰煞之氣環繞，幾乎每一顆大樹上都匯聚着濃郁的陰氣。

    隱隱間，這些樹木已然化成一個迷陣。

    “能燒的掉麼？”

    “我變成本體吐息，肯定是可以的。”

    敖雪臉頰微紅：“我龍身的模樣有些難看，你不要嫌棄。”

    “不至於，我還是挺喜歡龍的，不是恐龍就行。”

    林軒想了想：“先辦正事，不要打草驚蛇，省得樹妖姥姥逃了。”

    要進蘭若寺的話，這些樹應該不至於多事。

    但想要離開的話，這些樹木便會自行運轉陣法，將陰氣轉爲妖力，隨時可以拔地而起。

    進而化爲鬼打牆一樣的效果，讓人迷失方向感和空間感。

    導致無論是凡人還是鬼魂，都無法逃離這片樹林，進而被樹妖姥姥所吞噬。

    不過，天人武者直接御空而行，是空軍……

    這羣小樹妖立馬成了徹徹底底的靶子。

    哪怕它們變成戰爭古樹都沒用。

    “嗯，那好！我聽你的。”

    敖雪目光一凝：“等會那書生怎麼辦？”

    “找人把他帶出去就是了。”

    林軒笑了笑：“爲防萬一，咱們等會把蘭若寺包場，這樣正經女鬼只會來找我。”

    敖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