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大威天龍，你們大俠也不容易啊……（二合一）

    副本開啓不久，便又下起了瓢潑大雨。

    暴雨從天空之中砸落，交織成了密集的雨幕，遍地泥濘，車馬難行。

    “小龍女，我聽過一句話，叫‘龍王出行，風雨相隨’。”

    “按這個說法，你們龍族一出門，是不是雨就下個不停啊？”

    林軒運轉罡氣，緩緩而行。

    雖然風雨大作，但他身上卻始終乾爽，不見一絲水跡。

    “哪有這種事情……”

    “龍族施展天賦神通雖然可以下雨，但也不能亂下。要一出門就耍威風胡亂下雨，早晚免不了剮龍臺上挨那一刀。”

    敖雪撇撇嘴，辯解道：“所以這就是老天要下雨，跟我沒什麼關係。”

    敖雪思索了一下，笑了起來：“想起來了，當年世尊講法的時候，我跟菩薩見過她一面。”

    說話間，小龍女除去鞋襪，露出白皙如玉的雙足。

    四周的水元之力匯聚在她足下，碧波涌動，託着她徐徐而行。

    “嗯？酒店裏有妖氣。”

    這個描述，確實讓林軒第一反應就是老鼠精。

    “跟着菩薩確實也見過一些，但都只是認識而已。”

    林軒看了一會，問道：“對了，這個女子你見過麼？”

    “你家菩薩還挺性情的嘛……”

    敖雪嘴角微微勾起：“事情本身不大，世尊也不願太過追究。便讓她認了李天王爲父，拜三太子爲兄。”

    “是老鼠精還是蠍子精？亦或其他妖物？”

    遙遙可見，山道和大道交匯的地方，屹立着一間酒店，炊煙裊裊。

    “嘻嘻，你這話說的也挺損的。”

    那就有點離譜了。

    “厲害麼？”

    但哪吒打牛魔王的時候，表現還是很不錯的。

    回去以後有需要的話，再去見一見那老鼠精吧。

    如果她三哥是說哪吒的話，那確實挺厲害的。

    說話間，兩人已然順着山道走下山崗。

    “能認識就很厲害了……”

    還不錯，沒什麼神展開。

    說起來，林軒記得西遊裏面有個黃風怪，也是靈山腳下的黃毛貂鼠，也偷了琉璃盞內的清油。

    敖雪笑吟吟道：“回去之後，菩薩還跟我抱怨了幾次，說扯上這種因果實在是丟人……”

    老鼠精雖然不算頂級妖王，但被哪吒帶着，確實也可以跟猴哥過過招。

    林軒微笑道：“俗話說得好：小老鼠，上燈臺，偷油吃，下不來。”

    “嗯？好像有些眼熟……”

    “應該不算太厲害。”

    “原來如此。”

    敖雪吐吐舌頭：“你也知道我很慫的，到了靈山我都不敢說話，還好也沒人在乎我。”

    “她本身是只金鼻白毛老鼠精，在靈山偷食了世尊的香花寶燭，世尊便差李天王和哪吒三太子將她擒下。”

    之前那女妖說自己跟三哥聯手，可以跟猴子一戰……

    敖雪目光一凝，下意識的停下腳步，皺眉道。

    林軒笑了笑：“這般說來，你應該認識不少神佛吧？”

    萬一那女妖是蠍子精，然後來一句“像我這麼吊的還有一大窩”……

    可見，西遊的老鼠偷燈油，也是老傳統了。

    林軒記得，蠍子也是一窩幾十只的。

    雖然哪吒跟猴子單挑的時候，被猴用分身偷襲打傷。

    總體而言，應該也只是略遜猴子，差距不算太大。

    “這玩水的本事確實厲害……”

    “對了，那老鼠精說結個佛緣，便改名喚做半截觀音。”

    彷彿踩在一塊無形的衝浪板上一般。

    心念一閃間，林軒將蘇心悅戒指裏“老奶奶”的樣貌氣息轉爲神念，傳入敖雪的腦海中。

    敖雪思索了下，搖頭道：“我法力沒恢復，如果是妖王、妖聖，我多半看不出來。”

    “應該是劇情切入點，過去看看吧……”

    林軒信手一點，指力激盪，在路邊的葵樹上切下兩片大葵葉，遞給敖雪一片。

    “走！”

    林軒收起罡氣，頂着葵葉，一路小跑向酒店奔去。

    “你爲什麼這麼熟練……”

    敖雪有些無語，只好赤着腳追了上去。

    ***

    酒店門口並排放着三張長板凳。

    一名肥肥胖胖的老闆娘穿着薄衣，搖着芭蕉扇，躺在板凳上，聽着風雨聲打着瞌睡。

    後廚傳出磨刀聲，以及含糊不清的動物嗚咽聲。

    一派歲月靜好的樣子。

    “妖氣就是從她身上散發出的。”

    敖雪看了老闆娘一眼，傳念給林軒。

    “敢問店家，郭北縣城可在附近？”

    林軒示意小龍女不要衝動，自己徑自來到老闆娘面前。

    這肥婆挺眼生的，估計主線都沒出場。

    看起來實力也不怎麼強，沒必要先下手爲強。

    等問清楚路，再動手也不遲。

    “嗯？”

    老闆娘耳朵動了動，睜開了眼睛：“郭北縣？往北邊走，大概還要個二三十裏山路吧。”

    “多謝店家了。”

    林軒微微一笑：“這次時候不早了，回頭一定關照你生意。”

    “哎，別急啊！這麼大的雨，伱們……呃，進來避避雨吧。”

    老闆娘一個鯉魚打挺從板凳上跳了起來，露出和藹的笑容：“看你斯斯文文的像是個讀書人，就算你自己不怕淋雨，也該心疼一下你家娘子啊。”

    “啊？我……我不怕淋雨的。”

    敖雪愣了一會，才面紅耳赤的低下頭，伸手扯住林軒的袖子。

    她這句話也算不上撒謊。

    這個世上，還沒出現過怕淋雨的龍……

    “雨下的是挺大，店家說的也有道理。”

    林軒想了想，信口問道：“老闆娘這邊有什麼吃食？要多少銀錢？”

    “雞鴨魚肉，應有盡有的。”

    老闆娘很豪邁的擺了擺手，眼神晦暗莫測：“我不在乎錢，大家交個朋友，你們隨便吃隨便給。”

    “老闆娘這生意做的倒是挺好。”

    林軒笑了笑：“那好，咱們就跟老闆娘交個朋友。”

    “何止是朋友！古人雲：四海之內皆兄弟！”

    老闆娘大喜：“兄弟可是一家人。家人過來歇一歇，玩一玩，有什麼大不了的？”

    “老闆娘這生意做的豪氣幹雲，不讓鬚眉。”

    林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帶着敖雪走進了酒店。

    以服務態度來看，黑店的客戶體驗還真是挺不錯的。

    ***

    這個鬼天，顯然也沒什麼人喜歡出來趕路，酒店裏空空蕩蕩。

    兩個小二打扮的男子，正趴在桌上打瞌睡。

    “起來了，別裝死！”

    “來客人……咳，來家人了，快點端茶上菜！”

    老闆娘走了過去，一腳一個，毫不客氣的把兩個小二踹了起來。

    “客官吃點啥？”

    兩名店小二對望一眼，一人走進了廚房，另一人給林軒二人倒上熱茶。

    “先來兩碗面吧。”

    “好勒！客官，你的面來咯。”

    片刻之後，店小二一路小跑，將兩碗熱氣騰騰的麪條就端在了林軒和敖雪面前。

    那面極爲捨得用料，上面堆了一層厚厚的牛肉，一眼望去壓根看不到麪條。

    牛肉上還撒着些切碎的蔥花，搭配的極爲舒服。

    滾燙的麪湯一衝，牛肉香氣蒸騰而起，直撲人臉面。

    “客官，小店這牛肉細面可是遠近一絕，就連城裏的黃老爺都讚不絕口。”

    老闆娘又取來一大盤牛肉，放在桌上：“牛肉管夠，二位放心吃。”

    “……”

    敖雪伸出筷子，在面裏翻了幾下，俏臉變得陰沉起來。

    “這面是有些燙，不過趁熱吃才有味道。”

    老闆娘似笑非笑的望向林軒：“客官你覺得呢？”

    “我不吃牛肉。”

    “嗯？客官你說什麼？”

    “不用明知故問了。”

    林軒聲音冷漠：“世道確實是變了，區區一隻小妖，也敢如此玩弄人心。”

    清越的三清帝鍾響起，覆蓋整層酒店，堪虛破妄，去僞求真。

    音浪拂過飯桌，碗中麪湯變成血水，鮮嫩的牛肉變成猩紅的眼珠、顫抖的舌頭、跳動的心臟。

    細面是一團泡在血裏的頭髮，上面的蔥花則是不斷蠕動的蛆蟲。

    頃刻間，噴香誘人的牛肉細面變成了一道黑暗到了極點的死人飯。

    “想不到還是個高手，倒是讓老孃看走了眼。”

    老闆娘眯起眼睛：“可這飯已經做好了，吃不吃也由不得你了。”

    說話間，幾個店小二各自手持尖刀圍在林軒四周，一聲不吭。

    “茶裏下了蒙汗藥，足以放倒一隻大象，但對我們沒什麼用。”

    林軒悠然起身：“蒙汗藥稍稍有點發酸，不但引人注意，口感也不怎樣，下輩子注意點。”

    “動手！”

    老闆娘臉色陰沉，厲聲喝道。

    “鏗！”

    拔刀的聲音響起，三名店小二同時拔出牛角尖刀，捅向林軒。

    刀光尚未落在林軒身上，便急速向後反彈，劃過三人的咽喉。

    三人同時慘叫後退，用手壓住自己的咽喉，臉色猙獰之極。

    黑色的血水不斷流出，在地上積起一個小血窪。

    數秒之後，三人徹底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一聲不吭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們確實想殺公子。但公子這種高手，不也一樣要殺他們麼？”

    老闆娘一怔，嘻嘻笑了起來：“這麼看，公子也不比他們好多少啊。”

    “他們原本就死了，一個人不能死兩次。”

    林軒淡淡道：“老闆娘若還有其他手段，不妨在死前盡數用上一遍。”

    那三個店小二身上，繚繞着淡淡的屍氣。

    雖然用法力遮掩過去。

    但無法瞞過林軒和龍女。

    “有意思！”

    老闆娘眉頭微皺，笑容停頓了下來。

    似乎得到了某種暗示，三個店小二同時站起，眼神空洞的望着林軒。

    他們咽喉的傷口，則露出裏面的腐肉，噁心無比。

    “你們也是過往的客人吧？”

    敖雪看了看他們傷口，神色悲憫：“雖然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樣的人。但終歸不該被妖魔所害，我們會替你們報仇的。”

    “奴家也看走眼了，差點還真以爲你是別人的娘子，沒想到居然還真有點道行，我都看不出你的來歷。”

    老闆娘臉色一沉：“很好，修行之人吃起來才有味道。”

    三個店小二的身體同時爆開，化爲血霧，澆在她身上。

    血腥而兇戾的氣息，從她身上不斷涌出，整個客棧都顫抖起來。

    下一瞬間，數十道鋒銳之極的血光劃破虛空，化爲一具具血梭，刺向敖雪。

    “大威天龍，世尊地藏，般若諸佛，般若巴嘛空。“

    敖雪並未開口，但清冷的少女聲音在天地不斷自行響起，宛如龍吟一般。

    言出法隨，一道威猛無比的金色龍影，在敖雪面前顯化而出，一爪拍向血梭。

    血梭盡數炸開，同樣散發出腥臭腐敗的氣味。

    “你！”

    老闆娘身體劇烈晃動了下，噴出一口血水，眼中露出驚恐之極的神情：“你是龍！”

    金龍在空中看了她一眼，伸出龍爪，轟然抓下。

    “大仙饒……”

    大威天龍的爪子，猛然按在老闆娘的頭上。

    老闆娘慘叫一聲，身軀崩潰，灰飛煙滅。

    下一刻，一隻巨大的蟾蜍出現在空中。

    隨之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四處飛濺。

    金龍虛影張開巨口，將蛤蟆的魂魄吞噬殆盡。

    隨後繞着林軒盤旋了幾圈，用龍頭蹭了蹭林軒的臉龐，神色親暱。

    “母蛤蟆還挺少見的……”

    林軒望向敖雪，微笑道：“這就是大威天龍吧？算是法術還是內氣？”

    “應該都不算……”

    敖雪沉吟了下：“它跟我血脈相連，一旦吞噬妖物神魂，我也能增長少許修爲。”

    “聽起來不錯，就是拿來打蛤蟆有點浪費了。”

    林軒想了想：“算了，這蛤蟆精也挺有想法的，早點殺掉也好。”

    說實話，林軒也稍稍有點不太理解。

    妖怪殺人很正常。

    但妖怪開黑店，還真是挺抽象的……

    大環境已經這麼不景氣了麼？

    “也沒什麼浪費不浪費，能派上用場就划算。”

    敖雪含笑道：“況且，我施展這門神通其實也沒多少消耗，是穩賺不虧的。”

    感應到敖雪的念頭，大威天龍呼嘯一聲，化爲滾滾龍氣，涌入敖雪體內。

    將蛤蟆精的神魂轉爲法力之後，小龍女眸光閃亮，神色更顯嬌豔。

    “功法你自己把握，這個你先拿着用吧。”

    林軒四下看了看，摘下牆上掛着的白紗斗笠，丟給敖雪。

    “謝謝。”

    敖雪有些開心的接過斗笠，戴在頭上。

    白紗垂下，將她的臉龐盡數遮住，讓她覺得安心不少。

    “救命啊！”

    便在這時，微弱的呼救聲從廚房傳來。

    “廚房還布了個斂息消音法陣？這妖精也是挺神奇的……”

    林軒心念微動，一張隔空按出。

    廚房木門炸開，可以看到一名書生被鐵鏈牢牢鎖住，神色驚慌。

    “救命啊！外面有妖怪啊！”

    書生看到外面遍地鮮血的樣子，嚇得渾身顫抖，掙扎的更起勁了：“大俠救命啊！女俠救命啊！”

    “……”

    敖雪感覺一陣難受，連忙走到門口，深深呼吸。

    “不必擔心。嗯？張國……寧採臣？”

    林軒看着書生跟電影裏幾乎一模一樣的造型，目光微凝：“你怎麼會在這裏？”

    行吧，果然算是劇情切入點。

    如果自己沒管這破客棧的話……

    十有八九開局就要死男主了。

    “啊，大俠你認識我？”

    寧採臣一呆，滿臉嚴肅道。

    “不認識。”

    “那大俠怎麼知道我名字？”

    “我胡亂猜的。”

    “……”

    “我猜錯了麼？”

    “沒有沒有，大俠快來救我啊！”

    瞬息間，寧採臣已然反應過來重點是什麼，急忙叫道。

    “還挺真實的……”

    林軒失笑搖頭，似慢似快的走出幾步，出現在寧採臣面前。

    實話實說，林軒對寧採臣印象還可以。

    雖然他作爲知名“亡靈騎士”，經常跟“草蟒英雄”許仙相提並論。

    但林軒覺得，寧採臣還是比許仙要好上不少。

    寧採臣遇到鬼也會怕，甚至嚇得魂不附體。

    但堅持的事情，他會一邊害怕，一邊去做。

    算是有點可愛又有點迂腐的書生意氣。

    不會跟許仙一樣，搞出一堆讓人血壓飆的騷操作

    “寧公子爲何被關在這裏？”

    林軒扯了扯鐵鏈，鐵鏈纏在一起，上面加了把鎖。

    感覺有點多此一舉。

    “啊啊啊！大俠輕一點！”

    林軒一時半會，也不知道這個鐵鎖，到底鎖住寧採臣的什麼地方。

    可他隨便一碰，寧採臣就齜牙咧嘴，一臉蛋疼的樣子。

    “你這鎖頭對應的鑰匙呢？”

    林軒搖了搖頭，鬆開了手問道。

    “被老闆娘收起來了。”

    “對了，這個老闆娘是妖怪啊！”

    寧採臣尖叫道：“我親眼看到她吃人啊！”

    “吃人先不管吧……”

    林軒問道：“你看到老闆娘把鑰匙放哪去了麼？”

    看到那蛤蟆精沉迷製作人肉預製菜的樣子。

    林軒覺得，這妖精也不至於沒事研究美食文化。

    肯定主要還是爲了自己吃。

    “鑰匙沒看到……”

    寧採臣咬牙強調道：“不對！我說老闆娘她吃人啊！”

    “行吧，吃人是不對的。”

    林軒心平氣和道：“我剛剛已經跟老闆娘探討了下這個問題。老闆娘幡然悔悟，已經投胎去了。”

    說話間，林軒握住鐵鏈，輕輕一掰。

    彷彿被神兵斬過一般，鐵鏈應手斷開。

    “……您說那妖怪投胎去了？嗯？等一等！”

    寧採臣怔怔握住兩截斷開的鐵鏈，尖叫道：“這鐵鏈……大俠，你到底怎麼……”

    “我天生神力。”

    “？？？”

    寧採臣目瞪口呆：“天生神力還能神成這樣？”

    “這其實也沒什麼神的……”

    林軒四下看了看，走出了廚房。

    廚房臭烘烘的，還放了一大堆不知來源的可疑食材。

    大半已經腐爛了，聞起來很不舒服。

    “大俠等等我!”

    寧採臣看着林軒面無表情的樣子，心裏打了個寒顫，連忙追了出去。

    來到大廳，聞着濃郁的血腥味，寧採臣又不斷顫抖起來。

    “喝杯茶再上路吧。”

    林軒拿起茶壺，給寧採臣倒了杯熱茶。

    說起來，這蛤蟆精還挺實在的。

    死歸死，這客棧居然還在，沒有變成一堆爛石頭破木樁。

    說明這是實打實的客棧，並非什麼障眼法。

    林軒懷疑，也可能，這裏本來就是個黑店。

    蛤蟆精路過這裏，來了個黑吃黑。

    “上……上路？”

    “不上路還留在這裏麼？”

    “大俠說的是……”

    寧採臣不敢多說，連忙將熱茶喝下，臉上總算出現了點血色。

    “不知寧公子，是如何被那女妖抓起來的？”

    林軒不動聲色問道。

    “說來慚愧，我是去郭北縣收租的，途徑這裏又餓又困，想進來休息一下。”

    “誰知道，這女妖不是人，吃了她兩個饅頭，居然找我要十兩金子。”

    寧採臣忿忿道：“我給不出錢，就被她抓起來了。”

    “有一說一，那女妖本來不是人，還喜歡玩弄人心。”

    “就算寧公子真給了她十兩金子，多半還是會被抓起來的。”

    林軒想了想，隨口寬慰道：“如今寧公子雖然有些受驚，但賺了十兩金子，還是划算的。”

    林軒估計，寧採臣吃的也不是什麼正常饅頭……

    多半有點狠活。

    不過，這時候也沒必要去搞寧採臣的心態。

    按照空間的尿性，說不定還要讓這廝來找蘭若寺。

    “……大俠談吐不俗，行事瀟灑。”

    寧採臣愣了一會，苦笑道：“還請莫要打趣小生了。”

    聽到林軒的話，寧採臣覺得好像挺有道理。

    可仔細想想，又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道理我懂。

    不過，我的十兩金子在哪裏呢？

    要有十兩金子的話，還要跑來收租幹嘛？

    當做盤纏，赴京趕考不香麼？

    想到這裏，寧採臣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一聲。

    “郭北縣雖然不遠，但也還有二三十裏山路。”

    “如今，時候也不早了。”

    “依我之見，不妨一同前往郭北縣，路上也算有個照應。”

    林軒走出屋面，指了指站在門外的敖雪：“我同伴不喜說話，寧兄莫要介意。”

    “……”

    敖雪對這個人設有些滿意，開開心心的走在林軒身旁。

    “……不介意不介意！”

    寧採臣擡頭看看天色，連忙道：“咱們加快腳步吧，省得等下太陽下山，路上再遇到些妖魔鬼怪。”

    “嗯，外面又是風又是雨的，夜路確實不安全，早些趕過去也好。”

    林軒點點頭：“還請寧兄帶路。”

    “帶路好說，大俠也趕去郭北縣，是有要事麼？”

    寧採臣這時候已經基本鎮定了下來。

    想到林軒天生神力，連妖怪都可以打死，寧採臣心中有些意動。

    “算是吧，我們受人之託，晚上前去郭北縣的蘭若寺捉鬼。”

    林軒笑了笑：“寧兄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看看？”

    “捉捉、捉鬼？”

    寧採臣呆呆看着林軒，汗都下來了：“大俠莫開玩笑。”

    “大明律可有規定不能捉鬼？”

    “這……這倒是沒有。”

    寧採臣乾笑了一聲：“大俠見諒，小弟只是去郭北縣收個租，不想莫名其妙死在那裏。”

    “放心，也沒那麼大的危險。”

    “這樣吧，回頭咱們互相幫忙忙，我幫你討來租子錢，你幫我找到蘭若寺。”

    林軒笑了笑：“你要是不願見鬼，找到蘭若寺就可以離去。”

    “這……，你們大俠也不容易啊……”

    寧採臣琢磨了好一陣子，鼓足勇氣道：“好！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