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千秋大劫的謀劃，紫禁之巔觀戰

    “怎麼樣？”

    朱厚照眼巴巴道：“林老兄就帶朕去見識一下吧。”

    “……陛下此舉實在有些異於尋常。”

    林軒沉吟了下：“我覺得，陛下應該是知道了些什麼東西，才刻意以身作餌，給人可趁之機。”

    “你意思是，朕明知那邊有刺客，還專程過去，被那邊的刺客捅上幾刀？”

    朱厚照哈哈大笑：“這是什麼狗屁道理？刺客又不是什麼絕世美人，就算是絕世美人，也該是朕捅她才對！”

    “若是普通刺客，陛下當然應該不至於此。”

    林軒神色不變：“但若是刺客背後主使之人身份高貴，若非如此不足以將其治罪呢？”

    “身份高貴？朕都不足以將其治罪？”

    朱厚照哼了一聲：“誰這麼厲害？三公六卿？還是絕頂武者？”

    只能推測，東瀛天皇連城志可能是千秋大劫的天擇之人。

    開局女媧補天煉星之後，凝聚“風”、“雲”二星，就是爲了應千秋大劫。

    “若是先帝之時，這些龍氣守住江山倒是綽綽有餘，甚至可徐圖恢復。”

    能罵的這麼沒有心理負擔……

    風雲世界觀裏，確實一直存在這個設定。

    “朕便假裝昏庸，讓那羣王八蛋起謀逆之舉，龍氣外顯，再行誅之，掠其龍氣。”

    “原來是爲了千秋大劫麼？”

    林軒沉默了下：“我知道陛下高義，還是說說正事吧。”

    朱厚照一怔，默默點了點頭：“確實像是朕應該幹的事情。”

    也是挺不容易的事情。

    風雲合璧將連城志大魔王打倒，可能將大劫又往後推了幾百年。

    “但朱祁鎮土木堡之役，龍氣大挫，山河動盪。”

    “陛下急了。”

    “昔日成祖靖難之役，江山龍氣便分爲兩脈，建文帝一脈不復現世。”

    “這事情也傳了幾百年了，朕告訴你也無妨。”

    土木堡戰神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但總歸也是朱厚照的祖爺爺。

    風雲漫畫裏，足足畫了幾百回爲千秋大劫作鋪墊，但最後表現的卻很虎頭蛇尾，雲裏霧裏的。

    “這倒不至於，絕頂武者談不上身份如何。三公六卿在陛下眼中，怕也不過一介臣子。比起張公公好不了多少。”

    “這樣百年之後，應劫之人手中的籌碼也能多上一些。”

    從劉伯溫和推背圖開始，僧皇等高人也都試圖化解這個大劫。

    “你！你放肆！”

    林軒淡然道：“王爺乃皇室貴胃，若非謀逆大罪，不得隨意誅之。”

    “哼！朕與那老賊不共戴天！”

    林軒點點頭：“陛下若真是爲天下蒼生，而不惜一己之名，確實可爲明君了。”

    “但星象顯示，我神州大地再過百餘年，便將遭千秋未有之浩劫，屆時山河沉淪，神州大地化爲鬼蜮。”

    對此，林軒目前也沒什麼好說的。

    整個人神色一僵，默默收起怒容。

    朱厚照笑容得意：“朕也知道這不是什麼好辦法，但朕也沒什麼本事，比不上太祖成祖，只能用用這種被後人唾罵的蠢點子。”

    朱厚照破口罵道：“更可恨的是，朱祁鎮這個狗賊，還有臉來個奪門之變，硬將代宗皇帝的龍氣散於朱氏諸脈，這老狗真是死不足惜！”

    林軒淡淡道：“以陛下行事作風，若真有王爺謀反，怕是得龍顏大悅，打算御駕親征才對。”

    猛然間，朱厚照想到林軒的疑似謫仙身份。

    林軒沉默了下，信口安慰道：“此人畢竟也是你長輩。”

    可惜，這些人都非應劫之人，最終還是徒勞無功。

    “嗯？御駕親征麼？”

    “陛下息怒。”

    “不過成祖雄才偉略，山河社稷亦足以掌之。”

    “所以陛下態度大變，如此聲色俱厲，多半是說中了陛下的心思。”

    林軒笑了笑：“陛下不願說的話，也不強求。”

    朱厚照勃然大怒：“你在朕面前污衊皇族中人，膽大包天，莫非朕斬不了你區區一介……嗯？”

    “陛下今夜以身爲餌，其實是爲了某位王爺吧。”

    “可他已經死了……”

    眼下聶風、步驚雲都沒出生，千秋大劫肯定涉及不到。

    直接化解因果的話，連女媧都做不到……

    如果以後有機會進入風雲正篇，倒是可以挑戰一下這個終極任務。

    連女媧都忌憚不已的大劫，多半不是異族入侵這麼簡單。

    很有可能涉及到了神魔博弈，乃至“滅世”的範疇。

    搞不好大日如來、天照大神之類的存在也會悉數登場。

    眼下肯定沒法多想……

    “數日之前，朕得到密報，南王世子未曾奉詔，便擅離封地，與葉孤城一併悄然入京。”

    “好得很！他想要朕的腦袋，朕也想要他那一脈的龍氣！”

    朱厚照雙目凜然：“此乃非常之時，林先生應該不會跟那些蠢材一樣，勸朕對那些賊子懷仁德之心吧？”

    “這倒不至於，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林軒微微點頭：“陛下既然有此打算，那便去吧。”

    雖然，朱厚照這有點釣魚執法的嫌疑。

    但那些王爺肯定也算不上什麼好東西。

    這種內鬥嘛，反正也是老朱家的優良傳統了……

    大家都熟，沒什麼好勸說的。

    老實說，奉天殿雖然要比劍，但高手如雲。

    朱厚照真回寢宮的話，反而沒那邊安全。

    大內侍衛單憑武功，肯定是擋不住長生不死神的。

    “區區一個南王世子，就算得到葉孤城真傳，朕也沒放在眼裏。”

    朱厚照脫下龍袍，露出裏面的侍衛服，嘿嘿笑道：“林先生莫小看朕，朕也是個高手。朕其實也想知道葉孤城和西門吹雪二人的劍法，是不是在朕之上？”

    “……陛下還挺自信的。”

    林軒失笑道：“陛下看歸看，不可妄自出手。”

    “好好好！”

    ***

    朱厚照熟悉地形，三拐兩拐便帶着林軒從小路來到奉天殿後方。

    這次任務重大，一干侍衛都是臨時通知，彼此之間很多也不認識。

    朱厚照衣飾配件無誤，輕輕鬆鬆便混入一干侍衛之中。

    “時候差不多了，瀟湘劍客再安排二十名侍衛，一併守在殿頂。”

    林軒身影一閃，徑自出現在奉天殿頂：“觀戰諸位也都上來吧。”

    聽到林軒發話，阿青、白素貞、陸小鳳等人同時御空而起，彷彿一道道流光一般，出現在林軒身旁。

    “上去二十人，有把握者出列。”

    魏子雲目光掃過一衆侍衛，冷聲道：“輕功不行的，老老實實守在下面，不要丟人現眼……”

    這大殿上面還是很大的，與其說是個屋頂，不如說是個廣場。

    中間有屋脊隆起，又像是片山坡。

    四處都鋪滿了黃金般的琉璃瓦，陡如急坡，滑如堅冰。

    輕功不行的，恐怕行走都艱難得很。

    一不小心，要是摔下去的話……

    還是挺丟人的。

    “是！”

    一衆侍衛默默估算着自身修爲，或進或退。

    轉眼間，已然湊夠了二十人。

    林軒看到，朱厚照露出玩世不恭的笑意，也向前邁出一步。

    一衆侍衛施展輕功，紛紛躍上殿頂，四處掃視。

    朱厚照的輕功也還不錯，穩穩踩在琉璃瓦上。

    “嗯，你們兩個，守在東南方。伱們三個，西南方。你……你……嗯？”

    魏子雲望着朱厚照的面孔，突然沉默了下來。

    隨之，他扭過頭，恨恨看了一眼林軒，神色悲憤。

    “魏大人請吩咐。”

    朱厚照皺了皺眉頭，右手輕輕伸出，做了個下切的姿勢。

    “……你跟我一組，在這裏守着！”

    魏子雲打了個激靈，連忙擠出微笑，將朱厚照引到一個較爲安全，又適合觀戰的地方。

    “是，魏大人！”

    朱厚照似乎頗爲滿意，讚許的點了點頭。

    “……”

    魏子雲深吸了一口氣，滿是無奈。

    來都來了，也就只能這樣了……

    借魏子雲一個膽子，也不敢直接公開朱厚照的身份。

    ***

    片刻之後，二更鐘聲響起，在皇城迴盪不休。

    肅殺的秋風拂過，一名白衣男子已經隨風而至，立於金殿的屋脊一端。

    男子白衣如雪，一塵不染。

    腰間則掛着一柄形狀奇古的烏鞘長劍。

    森然劍意掠過虛空，讓人心生寒意。

    西門吹雪！

    四周的侍衛響起幾道驚疑之聲，又安靜了下來。

    衆人都知道，西門吹雪劍法通神。

    但他們也未想到，西門吹雪自悟的輕功，也能如此輕靈絕塵，不見一絲煙火之氣。

    “鏗！”

    下一刻，不遠處傳來了一道清越的劍吟聲。

    劍吟聲方纔入耳，一道劍光已然從天而降，落在金殿的屋脊的另一端。

    葉孤城身隨劍至，同樣的白衣如雪，一塵不染，飄逸無雙。

    兩人的長劍雖然還沒出鞘，但劍意已然不斷攀升，冷入骨髓。

    魏子雲老臉抽搐了下，下意識的擋在朱厚照的面前。

    然後，被朱厚照毫不客氣的伸手撥開……

    “亥時已至，二位隨時皆可出手。”

    “若子時未分勝負，此戰自行結束，二位以平手論。”

    林軒踏前一步，身影出現在大殿中間：“二位對此可有異議？”

    江湖對決的話，往往要檢查一下，兵刃有沒有喂毒之類的。

    但，這種級別的交鋒，反而可以省略這個步驟了。

    真被捅上一劍，對方的劍氣劍意一併侵入。

    比起天下間的任何毒藥，都要可怕的多……

    “在下並無異議！”

    葉孤城雙眼明亮：“多謝林公子安排！”

    “無異議。”

    西門吹雪緩緩伸出手，握住劍柄：“葉城主請。”

    “請。”

    兩個人互相凝視着，眼睛裏都發出璀璨的光澤，宛如劍光一般。

    在這一瞬間，他們的人已變得像他們的劍一樣。

    冷酷鋒利，完全沒有人的情感！

    所有人都升起一絲預感。

    一旦雙方拔劍出手的瞬間，便是二人分出生死勝負之時！

    (本章完)